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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娜笑道:“我偌大年纪,若总害臊,还能做成什么?”
禾木智无奈道:“可是月娜的亲事,麟安急得什么似的。”
月娜摇头:“期初是因为初夜权,宁愿不嫁,如今这样年纪,很难再碰上合心的人。”
禾木智一笑,推开屋门,看姽婳歪着睡得正香,拿起梳妆台上金箔,细细描画了,轻轻贴到姽婳颊上,彩蝶翩然疤痕不再,连人带榻一把抱起放在窗边,看日光洒在姽婳身上脸上,拿一本书坐在榻边,半晌没翻一页,不知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节日过得好吗?
、难相与
夜里禾木智进来,轰了沅湘去偏殿,笑眯眯看着姽婳,姽婳也笑一下:“日后,再不会饮食你拿来的任何东西。”
禾木智点头说道:“婳儿说得对,睡前饮食,有伤肠胃。”
姽婳拿一本经卷:“你回长兴宫去吧,免得相对尴尬。”
禾木智顾左右而言他:“屋里有些燥热。”
起身到熏香炉里放了些香片:“这个有解暑静心之效。”
悠悠淡香袭来,幽静怡人,姽婳没有阻止,只低头看书,禾木智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翻开来覆在姽婳手中经卷上:“经书太过枯燥,婳儿如今不用清心寡欲了,不如换本书看。”
姽婳只瞧一眼,就撇开头去闭上双眼,可书中的活色生香,却无比艳丽得在头脑中徘徊不去。
姽婳略略有些烦躁,冲着禾木智道:“怎么还不走?”
禾木智趋前俯身看着她:“婳儿是不是又觉得热了?”
姽婳往后一躲,禾木智索性一把抱起她,任由她挣扎踢打,和气说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何必这样别扭?”
姽婳紧紧咬住了唇,今日曾试探着离去,却发觉暗地里守卫森严,只能借居此地教导沅湘,一旦先师衣钵得继,就算拼死也要离去……
禾木智看她唇齿染血,手指轻抚上去,不想被紧紧咬住,忍痛由她,身子低伏将她压倒在床,一手探入衣衫,嘴唇咬在胸前,姽婳全身酥麻发软,不觉已张口松开禾木智手指,眼角有泪渗出。
禾木智手指摸上她的脸颊,察觉指尖的湿意,抬起头看着她,看着看着叹口气吻了上来,吮着她的泪水,猛然就一挺身,听到姽婳闷声低叫,停下来抱住她,低唤一声婳儿,想说什么终是无语。
姽婳竭力抵挡着身子的感觉,怎奈一切徒劳,袅袅依兰香气中,一点点瘫软下来。
第二日一早醒来,身旁人已不在,枕畔新画的花钿,彩蝶翩然。
姽婳叫月娜进来,沐浴梳妆更衣后,李沅湘端了早膳笑嘻嘻来了,姽婳待她吃饱喝足,指指熏香炉:“沅湘看看里面燃的什么香?”
李沅湘拈了香灰一闻:“依兰香,镇静安神,解忧抑怒……”
月娜在旁收拾着碗筷笑道:“沅湘没有成亲自然不知,这依兰香啊,催情最妙。”
姽婳闻言银牙咬碎,沅湘跳过来咯吱月娜:“月娜姐姐不也没有成亲?怎么知道这些?”
月娜一笑,盘碗掉落地上,噼里啪啦一顿乱响,有宫女听到动静忙进来收拾,正收拾时,禾木智迈步走进,赶走众人看着姽婳:“竟摔东西泄愤?也罢,今夜再不来扰你就是。”
姽婳懒得分辨,听到他说今夜不来,心中一阵轻松脸上露出喜色,禾木智正待要走,姽婳开口道:“你的话,可信吗?”
禾木智说声可信,抬脚走了,夜里果真没来,姽婳一夜安睡。
次日一早,禾渥基在门口探头探脑,姽婳笑说进来,禾渥基将手中荷花插入桌上瓷瓶:“三哥说,荷花之姿最象三嫂,是以采来。今日我带三嫂四处走走,可好?”
姽婳看着他诚恳热切的笑容,不忍拒绝,笑说声好。
禾渥基兴冲冲带着姽婳走过各处宫殿,到了后花园,湖水中莲叶澄碧荷花亭亭,姽婳在湖心亭坐下,看着荷花发愣。
禾渥基问道:“三嫂可是担忧三哥吗?我也担忧,既怕他有不测,又怕大哥为他所杀……”
姽婳腾得站起:“渥基此话,可是出了什么事?”
禾渥基惊讶道:“三嫂不知道吗?大哥在参商部起兵,一路往北而来,三哥率众前去镇压。”
姽婳握了握拳头:“敌我双方力量如何?”
禾渥基拧眉道:“大哥兵马三万,三哥只带了铁骑三千,虽说三哥的铁骑勇猛,以一当十,可是力量悬殊,二哥偏偏又病重在床,不能前往,我恨不能亲去,可三哥让我在家照看,他说我若跟去,待我满了十五,就不让我去中原了……”
姽婳眉头拧得更紧,离人谷中兵员虽有数万之众,可刚刚招募,尚不能用,三千对三万,禾木智胜算很小。
姽婳思量着,问禾渥基道:“渥基,你二哥,听说是诸葛一般的人物,足智多谋精通兵法。”
禾渥基点点头:“我二哥样样都好,就是身子病弱,生下来底子就不好,先王和太后又不怎么管他,因为带着汉人血统,下人也多有轻慢,三哥长大后庇佑着,才好了些。”
姽婳拉起禾渥基手:“走吧,我们,看看他去。”
回到长安宫喊了沅湘,一起往永福宫而来,永福宫地处偏僻,宫墙外数竿冷竹,进了宫门一脉流水环绕内墙,李沅湘看得摇头叹息:“既是身子病弱,怎能住如此清冷的所在?”
禾渥基笑道:“三哥也说过,可二哥喜爱清净,执意住在此处。”
李沅湘又摇头:“夏日还好,能清凉些,冬日可就难捱了……”
三人说着话进了永福宫,禾绍元正歪在榻上看地图,看到众人要起身时,禾渥基疾步过来摁住了他:“二哥身子不好,就躺着,这是三嫂,二哥尚未见过,这位姑娘是李沅湘,精通岐黄之术,三哥走前叮嘱过,让沅湘姑娘为二哥仔细调理。”
禾绍元淡淡看向姽婳和沅湘,拒绝的话尚未说出口,李沅湘已冲过来摁他的手臂在枕上,另一手搭上他的脉搏,皱眉沉吟着,突然噗嗤笑出了声。
姽婳拉拉禾渥基衣袖:“渥基出来,有话问你。”
又叮嘱沅湘好生为襄王诊脉,拉禾渥基出来至无人处方问道:“你三哥,对禾绍元很在意吗?”
禾渥基用力点头:“小时候只是怜悯,后来就钦佩二哥学识智谋,朝政也让二哥管着大半,依我看,三哥对二哥比对我都要好上几分,不过二哥病弱,我也一样心疼,并不会嫉妒三哥对他好些。”
姽婳拍拍他脸笑道:“渥基最懂事了,随我四处看看。”
永福宫内鲜少有人走动,偶尔碰上一两个也不理人,禾渥基笑道:“二哥最怜老惜残,永福宫内伺候的人,都是些病弱老人,二哥说是能做些粗活就行,贴身伺候的一个也没有。”
姽婳点点头:“这样一来,禾木智更会心疼他……”
屋内李沅湘手离开禾绍元脉搏,看着他斯文的面庞但笑不语,禾绍元避开她的目光:“姑娘可是看好了?”
李沅湘点点头:“好个病弱美男,不过是气血不足之症。怎么?这宫里有人欺负你?可是禾木智这个恶人?”
禾绍元一愣,李沅湘道:“大姑娘小媳妇装娇弱的,见多了,大男人装病还是头一次见,你可有不得已?”
禾绍元没有说话,李沅湘爽朗拍拍胸口:“你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我和你一起对付。”
禾绍元看着她灵动的双眸,不由一笑:“无人给我委屈。”
李沅湘笑道:“不好说?那就不说,你放心,你的秘密我替你守着,谁也不告诉,逼得一个大男人装病,简直可恶之极,王后也是禾木智抢来的,你可知道?”
禾绍元笑道:“他上次出门归来后,王太后哭闹上吊逼着他娶玛依娜,一夜他突然带回一名女子,且惊动国师出面说话,我都没想到,一没想到他会抢人,二没想到国师会管这等闲事。”
李沅湘打个哈哈,禾绍元又道:“王上虽能娶三位王后,不过间隔要一年以上,王太后这才消停了些,不过一年以后,不知王上又能如何。”
他说这话的时候,姽婳正好与禾渥基进来,禾渥基笑道:“二哥,玛依娜表姐,我能对付。”
禾绍元哦了一声:“怎么对付?难不成渥基娶了她?”
禾渥基噘了嘴,禾绍元笑笑,看向姽婳。
笑问道:“王后颊上的疤痕……”
李沅湘喊了一声:“哪有这样的,当面就问人伤疤。”
姽婳一笑:“无妨,并不是疤痕,是天生的胎记。”
禾绍元一笑:“是吗?这嗓音也象是烟熏坏的。”
姽婳看向李沅湘:“襄王的病,沅湘可有把握?”
沅湘瞄一眼禾绍元:“有把握,不出一年,定能让他身强体壮。”
姽婳笑道:“这就好,如此一来,王上也可少忧心些,刚刚在永福宫四处看了看,伺候的人太过年迈体弱,难免不够尽心,再添几个来吧,也加一队守卫,还有,多种些花草也热闹喜庆些,只栽青竹太过孤寂了,不利襄王身子。”
禾绍元刚说声不用,姽婳打断他:“襄王不用客气,想是先前宫中没有王后,王太后又不爱管事,如今既有了我,自然要仔细为襄王打理,王上对襄王极为用心在意,襄王也知道我是抢来的,又貌丑声哑,若做得不好,只怕更惹王上厌弃。襄王若答应,就是垂怜我。”
禾绍元再说不出话,姽婳道:“我们就告辞了,襄王好生休养。”
李沅湘对禾绍元吐吐舌头:“我回去熬些汤药,午后给你送来。”
禾渥基笑道:“二哥,我与沅湘姑娘一起来。”
禾绍元点点头,倚在榻上看着众人远走,王后,是个奇怪的女子,四处打听,竟不知来历。
、夫不爱
回到永安宫,兰芷正坐着等候,手里缝着一件衣袍,禾渥基进门瞧见,跑过去蹲下身铺在掌中:“兰芷姐姐,可是给我的?”
兰芷只笑不语,看姽婳进来忙起身行礼,沅湘瞧见是她,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声有事,又出去了。
姽婳让兰芷坐了,禾渥基抢过衣袍往身上一批:“兰芝姐姐,大了些。”
兰芷笑道:“本就是给王上的,他在外征战辛苦。”
说完笑看着姽婳,姽婳笑对禾渥基道:“衣袍上有针,仔细扎着,瞧把渥基给馋的,兰芷得空也给他做一件,我双手拙笨,做不来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