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星池的母亲窘得捂住了脸,叹气道:“是我没教养好她。”
月娜笑道:“无妨,只是星池,我不想让弟弟再伤心一次,是以,星池若能让他喜爱你,我就为你们定亲。”
星池颓丧坐了下来:“如何讨男子欢心,我真不会……。”
颓丧片刻又笑了起来:“我可以去学。”
月娜笑道:“你就是你,不需要学任何人,只要努力去接近他就好。”
星池当日就去了兵营,站在门外大声喊道:“听闻麟元帅极擅骑射,可敢与我比试?”
麟安跨出屋门,看到一位着了红色猎装的女子,英姿飒爽端坐马上,接触到他的目光,紧咬了唇和他对视,倔强勇敢。
星池的父亲听到动静忙冲了过来,对麟安一揖道:“这是末将小女,自小野性难驯,元帅勿怪。”
麟安点点头回屋去了,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
星池跳下马追了进去,看着麟安道:“你不敢吗?”
麟安依然没有说话,在书案后端坐着看卷宗,星池咬了唇,伺候麟安的兵勇进来劝星池道:“姑娘回去吧,我们元帅事务繁忙。”
星池不动,兵勇又劝,麟安摆摆手,温和说道:“请她坐吧。”
一坐就是两个时辰,麟安终于从卷宗中抬起头来,起身伸个懒腰,看一眼坐在角落里的星池,安安静静坐着,后背绷得笔直,笑了笑开口道:“为何要与我比试?”
星池看着他,麟安沉声道:“说实话。”
星池低了头,未开口脸先红了,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又不想编了假话骗他,静谧中,星池起身疾步冲了出去。
麟安摇了摇头,唤兵勇进来披了铠甲出去巡营。
正碰上星池的父亲值守,他对于女儿的鲁莽再次向麟安致歉,麟安笑道:“无妨,不过是孩子气,天真烂漫。”
星池本因面对麟安的慌张无措而羞愧不已,听到父亲此话又鼓起莫大勇气,隔几日又骑马来到兵营,径直闯进麟安屋中,麟安正在踱步,听到有人进来,回头一看笑道:“正好看卷宗乏了,那就走吧。”
两人两骑出了城门,麟安挥鞭指指远处的青衣河:“先到者为胜。”
星池喊道:“不许让我,让我的话,我,我就瞧不起你。”
麟安哈哈一笑:“好志气。”
果真就发了全力纵马疾驰,星池也卯足了劲儿,催马扬鞭。
她自然比不上纵横沙场的兵马大元帅,到了青衣河边,落后大半个马身,麟安眼中惊讶一闪而逝。
两人站在青衣河旁 ,谁也没有说话,星池几次欲要开口,看麟安眼眸暗沉,心中一酸,陪他默默站了一个时辰。
回去的路上缓辔而行,却依然沉默,进了城门星池说声我回家了,就分道扬镳。
夜里麟安碰上星池的父亲,笑说道:“令千金骑术很好。”
星池听到这话,睡梦中都翘着唇角。
后来她知道麟安经常在午后出城骑马到青衣河,就常常在城门口等候,也有的时候,麟安突然忙碌不来,她就一直等啊等,等到城门关闭的时候方归。
只是,她从不对麟安提起。
有一日禾木智招麟安进宫议事,回来已是掌灯时候,正往元帅府走着,看到街道另一头有人骑马而来,看身影象是星池,一笑正要迎过去,想着问问小丫头,为何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没走几步,一条巷子里冲出一个人来,大声喊道:“星池,你这个野丫头,又到城门外等麟元帅去了?早就跟你说了,麟元帅很忙,不会每日都出城骑马,也不让人跟着,你母亲多担忧,知道吗?”
麟安站在原地,看到星池跳下马来,噘嘴冲父亲撒娇,挽着胳膊和父亲进了巷子。
他站了一会儿,摇摇头回元帅府去了。
次日午后,麟安早早来到城门外,远远站着,过一会儿星池来了,出了城门来到一处林子里,拴好马靠一棵树站着,冲着城门口的方向不停张望。
过了约一个时辰,她开始在林子里转圈,揪了树叶把玩,嘴里念叨着什么,扔了树叶又满树林奔跑着追逐一只花蝴蝶,扑到蝴蝶又松开掌心,笑看着蝴蝶展翅飞走。
如此自得其乐直到关闭城门的号声响起。
麟安远远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从那条街道拐进巷子,方回帅府而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麟安没有再出城骑马,麟安心想,一个月,小丫头的耐心也该耗尽了。
一日凌晨,麟安前往城门视察,负责守城的将军笑说道:“那个姑娘可是元帅亲眷吗?”
麟安一愣,那位将军笑道:“末将看到过麟元帅与她一起骑马进出过城门,这都好些日子了,那个姑娘每日下午过来,就在对面的树林子里呆着,风雨无阻的,似乎在等什么人,末将想着她与元帅相识,派人去问了几句,不想性子极是凶悍,将人骂了回来。”
麟安笑了笑,胸口却有些发闷。
他耐下性子,整个秋季都没有出城骑马,也没再见过星池,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
冬日的一个凌晨,他从元帅府去兵营,天空阴云密布,街上行人稀少,路过那条街道时,听到巷口有人说道:“星池,别再去了。”
星池朗声笑道:“他定是事务繁忙,改成早晨骑马了,我等着他去,他那么喜爱骑马,几个月不出来,还能几年不出来吗?”
麟安僵住了身子,心口尖锐得疼了一下。
星池的身影出现在巷口,麟安笑着迎了上去:“星池,比赛骑马,可好?”
星池看着他笑了,笑容若明媚骄阳:“好啊。”
出了城门,天空有细细的雪花飘落,麟安道:“星池,当心路滑。”
星池说不怕,二人放缓脚程,青衣河出现在视野中时,麟安突然大声问道:“星池,为何要与我赛马?”
脸又红了,心都快跳出来,星池猛吸一口气,闭了眼睛待要说话,马儿脚下打滑,眼看要将星池甩出去。
麟安慌忙伸臂一捞,星池却浑然不觉险境,张口喊了出来:“因为我喜欢你……”
麟安将她捞在自己马上,叹一声好险,星池张开眼睛看着他,麟安也看着她,看她羞红了脸颊。
麟安笑道:“怎么?吓着了?”
星池回头看一眼自己的马儿,狼狈坐直了身子,方明白刚刚处境艰险,急促呼吸着,抓住了麟安的袖子:“我刚刚的话,你听到没有,我要嫁给你,做你的妻子。”
麟安柔声道:“刚刚虽险,不过,星池喊的声音很大,我都听到了。”
星池的脸更红了,红的似要滴出血来,麟安笑道:“小丫头竟也会害羞吗?”
星池一听这话,哇一声哭了出来:“你不喜欢我就罢了,何必嘲笑我?”
麟安手臂一缩,将她抱在怀中:“谁说我不喜欢了?”
星池止了哭声,趴在他怀中愣了半晌,方眨着眼睛道:“你刚刚的话,我听不懂。”
麟安笑了,揉揉她头发道:“我喜欢星池,我愿意娶星池为妻。”
星池欢呼雀跃起来,攀住麟安肩头,叭一声亲在脸上。
其后星池做了元帅夫人,性子依然疯野,泼辣之名满王城。
只有对麟安,才会有一颗女儿心,她不会温顺静琬,却总能体贴到麟安心底,麟安每看到她,总是舒展眉头愉悦而笑,初夜床笫间,麟安动情说道:“原来上天不曾薄待我麟安,只是我没有星池一样的耐心,我认错了人。我曾退缩过,希望星池能放弃,可是星池却一直坚守。”
后来星池和姽婳说悄悄话:“谁能想到驰骋疆场的兵马大元帅,花烛之夜一样笨拙青涩,横冲直撞不得要领。王上也如此吗?”
姽婳想起与禾木智的洞房,咬牙道:“因他对我下药,害我不记得了。“
星池啧啧不已,天底下也就只有她,敢和王后说这样的话。
麟安成亲那日,沅湘前去诵经祈福,回到国师府时,瞧一眼离人谷,不甘心走了过去,进了山神庙就是一惊,桌上的供品被人动过,她心中一动,可是绍元回来了吗?可是,他从不动桌上的供品。
疑心着进了山洞,曲折蜿蜒洞口众多,耐心一个个察看可有痕迹。
灰心之际,听到隐约的呻/吟之声。
顺着呻/吟声搜寻而来,在一处洞中看到一个躺着的人影,走近了看时,正是禾绍元。
身上衣衫破旧血肉模糊,蓬头垢面狼狈不堪,沅湘心中一急,含着眼泪颤着手抚上他的额头,触手滚烫。
解下他腰间水囊,滴几滴水在他干裂的唇间,焦灼喊道:“绍元绍元,可能听到我说话吗?”
绍元昏睡着,间或呻/吟几声。
跪下来查看他的伤口,竟象是棍棒之伤,沅湘把上他的脉搏,跳动得极其微弱,拼了命才冷静下来,推测他是受伤后又染了风寒,天寒地冻的,如何是好?
拉开被子将他紧紧裹上,环顾一下山洞,一个石桌上放着烛台,烛台旁有火石,擦亮烛台环顾四周,不由鼻子一酸,石台为桌木桩为凳,石床上被褥整洁衣衫整齐,角落里有泥砌的灶台,灶台上锅灶齐备,灶台下躺着几捆干柴,旁边水缸里注满了清水。
沅湘一喜,急忙过去点着柴火烧水,待水煮开了只盛一点,晾凉到微温,端到石床边,用筷子一滴一滴滴到唇边,看他嘴唇湿润转红,拧了汗巾覆在额头,将炉火烧得旺旺的,山洞里暖和明亮起来,禾绍元也在昏睡中舒展了眉头。
沅湘煮了清粥放在床边,明知道禾绍元昏睡着,依然叮嘱道:“你好好的啊,若醒了就喝几口粥,我回去取些药来,你啊……”
抚一下他散在腮边的长发,出了山洞。
叮嘱过香草和姜婆婆,取了草药急急回转,一眼看到躺着的禾绍元,方松一口气。
夜里,禾绍元发起高热,沅湘熬药喂水拧汗巾,待他安稳些,又为他针灸,一宵忙乱,黎明时分,禾绍元终于沉沉睡去。
沅湘看着他的睡颜,美玉一般的容颜,这些年添了风霜憔悴,鬓边华发已生,沅湘一叹,手不觉抚了上去。
禾绍元在睡梦中依偎过来,脸紧贴着她的掌心,呓语道:“沅湘,沅湘……。”
沅湘泪如雨下。
禾绍元病情时好时坏,过了三个日夜,他幽幽醒来时,却恍然梦中,沅湘正趴在床边睡得香甜,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的手,禾绍元不敢动,生怕一动就惊醒沅湘,也舍不得放开发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