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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湘嗔道:“都这种时候了,还管我忧心不忧心吗?我知道不是他,但昭苏的战事,泰半与他当年结交昭苏太子有关。”
姽婳双眸亮了起来:“若襄王在,定能镇住朝堂,沅湘,定要设法寻到他,就说,我请求他……”
沅湘叹口气:“姐姐竟如此信他吗?若他重返朝堂,我都难免疑虑,一朝大权在握,他……”
姽婳笃定说道:“不会,襄王种种举动,说明他已放下。”
进了长安宫,沅湘先迈步下轿,让紫莹遣散众人,方掀开轿帘道:“紫莹,扶王后下来。”
紫莹掩饰着惊讶,匆忙前去搀扶,姽婳下轿子回到屋中,沅湘嘱咐紫莹为姽婳煮了安神汤,看她睡了过去,嘱咐紫莹每日熬煮此汤,于午后夜间看着王后饮下。
嘱咐好紫莹,抱一抱元夕,往长寿宫安抚素思,能安稳几日算几日吧。
回到长安宫近前,看到前面有一位女子带着丫鬟进了大门,紧走几步跟了进去,听到女子身旁的丫鬟对紫莹客气道:“麟安将军的未婚妻晟晔姑娘,特来拜见王后。”
紫莹躬身一礼,客气笑道:“王后正在安睡,还请晟晔姑娘移步偏殿等候。”
晟晔静静的表情似乎起了些波澜,波澜稍纵即逝,点点头做了个感谢的手势,随紫莹进了偏殿。
沅湘歪头想了想,一笑也迈了进去,微微笑道:“听说麟安将军的未婚妻在此,特来一见。”
她一双乌眸滴溜溜从头看到脚,晟晔竟是毫不躲避羞涩,起身大方微笑,沅湘点头道:“本座乃羌国国师,阿弥陀佛,晟晔姑娘,想来是挂念麟安将军,特进宫探听消息。”
她身旁的丫鬟早已拜了下去,晟晔只微微点头,沅湘笑道:“原来晟晔姑娘不是羌人。”
身旁的丫鬟伏地说道:“禀告国师,晟晔姑娘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哦?沅湘挑了双眉:“本座通些岐黄,晟晔姑娘,可想试试针灸吗?”
伏在地上的丫鬟忙叩头道:“如此,是我家姑娘的福气。”
晟晔却没动,那丫鬟急急说道:“羌人若得国师摸顶,都能添福增寿,若国师假手,以前的事,姑娘定能想起来。”
晟晔摆摆手,蹲身一福,沅湘看着她:“姑娘可是谢绝之意?”
晟晔点点头,示意丫鬟去拿纸笔,丫鬟跟紫莹讨了来,晟晔写道:“妾要听麟安一言。”
沅湘笑道:“那就待麟安回来。”
回头问那位丫鬟名字,丫鬟忙恭敬回说,叫做香草,沅湘过去摸着她头顶道:“以白石神的名义,赐香草一生安乐。”
香草喜极而泣不住称谢,紫莹笑说国师慈悲,沅湘瞧一眼晟晔,面色依然沉静如水。
沅湘一笑,抬脚走了。
姽婳醒来时,沅湘指指偏殿:“晟晔姑娘侯两个时辰了,她来的这个时机,着实奇怪。”
姽婳笑笑:“既来了就见见,她又能如何?”
沅湘摇头道:“她似乎很期盼见到姐姐,我呢,却很想让她的期盼落空。”
姽婳瞅瞅她:“打的什么主意?”
沅湘嘘了一声,打发人唤了紫莹来,叮嘱道:“去对晟晔姑娘说,王后刚刚醒来,正和元夕公主玩闹得起劲,就不见她了,明日再来吧。”
紫莹瞧一眼姽婳,姽婳点了点头。
沅湘又道:“说这些话时,看看晟晔姑娘的神色。”
紫莹答应着去了,晟晔听到她如此说,蹙了眉头,但也只是一瞬,就舒展开来起身告辞。
姽婳听到紫莹回话,笑对沅湘道:“也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她也许只是挂念麟安。”
沅湘摇头:“挂念麟安的话,她大可去找相国夫人打听消息,还有,这战事持续三月,她可从未进宫来过。我看她意在王后,若明日果真来了,可知其心急迫。”
姽婳起身道:“不说她了,瞧瞧元夕去。”
第二日晟晔果真早早来了,这次姽婳不得不见,沅湘也不好拦着。
晟晔一进来,目光直盯着姽婳,王后荣光焕发微微笑着,她在笑?她竟然笑得出来?
晟晔敛了双眸坐下,沅湘突然问道:“怎么不见香草?”
晟晔身旁跟着的丫鬟忙道:“香草昨夜突发疾病,连夜送到了医舍。”
沅湘点点头,晟晔清亮的眸子看了过来,沅湘心头一凛,她的目光中,似乎藏着不屑。
紫莹在一旁失口说道:“昨日国师刚给她摸顶祝福,怎么夜里就……”
说着又觉失言,忙捂住了嘴,晟晔身后的丫鬟瞪大了双眼:“被国师摸顶的人,都能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姽婳和沅湘都不说话,晟晔低了头唇角一翘,双眸中满是笑意,你赐她一生安乐,我偏让她疾病缠身,无病无灾长命百岁?羌国的国师,不过徒有虚名。
作者有话要说:惊、变,为什么能变成“口”?
、聋哑女
晟晔抬起头时,面色依然平静,沅湘也平静如常,只紫莹怔怔看着她,沅湘起身拉住紫莹,出门去了。
姽婳拿起桌上纸笔,递到晟晔手中,微微笑道:“晟晔姑娘既然来了,就请畅言。”
晟晔写了两个字,麟安。
姽婳笑道:“我已下令让麟安速归,如果骑八百里快马,今日午时可到。”
晟晔欣喜而笑,若空谷中幽兰绽放,姽婳赞赏点头,笑问道:“晟晔姑娘近日,可见过相国夫人?”
晟晔写道:“妾不敢去相国府叨扰,倒是姐姐常回娘家。”
姽婳笑道:“麟安此次征讨昭苏,居功至伟,王上定会大加赏赐,择个好日子,为晟晔和麟安成亲,元帅府双喜临门。”
晟晔低了头似掩饰娇羞,姽婳笑道:“晟晔姑娘急着见我,可是为了此事?”
晟晔摇头又点头,姽婳起身去妆奁中拿出一对玉钗,通体莹润洁白,笑说道:“晟晔戴上这个,定相得益彰。”
晟晔起身接过下拜致谢,又坐下写道:“王后可知,王上之事?”
姽婳看着那几个字,依然微笑着:“王上,王上何事?”
晟晔执笔要写“失踪”二字,踪字写了一半,手腕被人紧紧攥住,她抬起头,王后一脸厉色:“晟晔姑娘好快的消息,你从何得知?”
晟晔一咬唇,犹豫着写道,相国夫人。
姽婳站起身:“既如此,休怪我怠慢你了。”
她喊声来人,晟晔看着她,目光中似有无限委屈,姽婳盯着她:“柳相乃是何人,朝堂大事岂会说于妇人,就算一时不察被月娜得知,月娜非多嘴之人,岂会说于你。”
晟晔还要说话,姽婳对进来的两个内侍摆手道:“将她囚禁偏殿,不许走出半步,也别亏待了她。”
两个内侍去拉晟晔,晟晔甩开他们的手,自顾昂然走了出去,进了偏殿坐下,好似在自己屋中一般,自在坦然。
姽婳也不理她,抱着元夕玩耍一会儿,待她睡着了,方来到书房等候麟安。
麟安早回来一个时辰,风尘仆仆满脸都是汗水,进来就跪下了:“臣护主不力,三月前一天深夜,王上进了大营旁的密林,就再无踪迹,派了多少人前去寻找,都没有音讯。”
他说着话已带了哭腔,又磕头道:“臣本该亲自去寻找王上,可是当时昭苏突然袭营,军中无主帅,臣自作主张假称圣命,统帅军队迎敌,请王后责罚。”
姽婳声音冷静平和:“麟安起来说话,赐座。”
麟安坐下,姽婳看着他:“麟安克敌制胜,何错之有,该重赏才是。王上失踪前后都发生何事,一一说来。”
麟安仔细禀报,禾木智失踪后,麟安久寻不获,想到乔六,带人到了乔家庄,乔六一家惨死,姽婳点点头:“王上都有何异状?”
麟安道:“臣看不出丝毫异状,听守卫的亲兵说,王上那些日子,常常夜半踱步出来,一言不发又回去。”
姽婳蹙眉道:“乔六送的酒,可曾带回?”
麟安解下背上竹篓,拿出一个瓷坛,姽婳接过去放在书桌上,对麟安道:“晟晔姑娘今日一早,为了和麟安的亲事,求见于我。”
麟安跪下道:“当日王上不允臣娶晟晔,臣以为,羌国太平,数年不会有战事,是以辞官,王上才亲自率军迎战昭苏,王上失踪,皆因臣之故。”
姽婳一叹:“此事分明有人在背后阴谋暗算,麟安勿要自责。”
麟安决然道:“臣定要等到王上归来,允了臣的亲事,才会迎娶晟晔。”
姽婳点点头:“晟晔姑娘因进宫提起王上失踪之事,被我关了起来。”
麟安猛然抬头,姽婳道:“我想问问麟安,她如何得知此事。”
麟安犹豫了一下,低头道:“是臣疏忽,王上刚失踪时,心急如焚,一次给晟晔的信中,提起一句。”
姽婳笑笑:“既如此,麟安回府候着,我打发人送晟晔姑娘回去。”
晟晔回到府中,麟安正在屋内踱步,她一头扑进麟安怀中,眼泪簌簌落下,麟安却推开了她,看着她皱眉道:“晟晔如何得知王上之事?”
晟晔眼泪流得更急,扑到书案前急急写道:“姐姐说的。”
麟安摇头:“此事只有王后,柳相,我和义奴知道。”
晟晔紧紧咬住了唇,直到唇上有血丝渗出,麟安别开脸狠心道:“我要听你的真话。”
晟晔的眼泪在纸上晕染开来,濡湿一片,麟安不为所动,颤着手提笔道:“香草的哥哥是王城驿站的驿卒。”
麟安不置信看着她:“你,竟然敢……”
晟晔又写道:“你很久没有信来,我担忧得寝食不安,香草心疼我,就去求了他的哥哥。”
麟安跺脚道:“你竟如此任性,这样一来,又害一条人命。”
晟晔惊恐得睁大双眼,急急摇头,在纸上潦草写道:“我不是有意,我没有想到,探听一些消息会如此严重。”
麟安疾步走出二门,唤来亲卫道:“带卫队前往驿站,驿丞革职,驿卒中那个是香草的哥哥,将其诛杀,其余的,全部流放。”
他回来时,晟晔依然在哭,麟安看着她,终是不忍,三月多来刻骨相思,谁想见面就害她如此伤心,拥了她在怀中,紧紧抱住了,叹气说道:“我对你,日思夜想……”
晟晔看着他,用嘴型告诉他:“我也是。”
麟安抚着她的发:“只是,如今有些事情,你我暂不能成亲,你长居此处于理不合,王城外有一处别院,山清水秀的,过会儿收拾了行装,我送你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