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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新任国师升座,钟声传来时,民众纷纷走出家门,朝着青城山跪地朝拜。
姽婳站在国师府门口张望时,禾木智远远来了,携了她手,叹口气:“国师府之事已了,我们去趟相府。”
姽婳点点头:“走吧。”
姜婆婆追了出来,将一个盒子递于姽婳,温和说道:“国师嘱咐王后,盒子中的药,每日三次煎服,再有天大的事,不可太过劳心,还有,让太医早晚请脉。”
姽婳将盒子递于月娜,笑着应道:“姜婆婆转告国师,请她放心,一切,我心中有数。”
禾木智看看那盒子:“婳儿怎么了?身子不好?”
姽婳笑笑:“先去相府,回头再告诉你。”
王上王后亲临,柳翊楚忙换衣迎接,进了前厅落座,禾木智唤一声柳先生,却不知如何开口。姽婳握了握拳:“我来说吧。”
她起身朝柳先生福了下去:“有件大事说于柳先生,襄王妃于前夜,殁了。”
柳翊楚看着王后,再看看王上,王上点头叹了一声:“孤,实在无颜面对先生。”
柳翊楚脸上一点点褪了血色,变得青白,抖着唇一个字说不出来,一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青筋暴起,一手去端桌上茶盏,却抖得怎么也抓不住,杯子中茶水泼溅出来,屋子中只听到盖子磕碰着茶盏,叮铃铃乱响。
禾木智和姽婳都没有动,关切看着柳翊楚神色,月娜一叹走了过去,轻轻拿开柳先生手边茶盏,重新斟一盏递了过去,柳翊楚抖着手来接,几次都滑开了手,月娜挡一下他手,递到唇边低声道:“冒犯柳先生了。”
柳翊楚一口喝了下去,弯腰呛咳着,呛咳中带出了泪滴,月娜拍着他后背就是一声惊叫:“柳先生……”
禾木智和姽婳看了过来,柳翊楚已直了身子,唇角血丝蜿蜒留下,面颊上泪滴未干,他跌坐回去:“让王上王后见笑了,兰芷她,可是因难产而亡吗?”
禾木智点点头,姽婳却摇头道:“不是,襄王妃初三夜里诞下男婴,初四夜里服毒而死。”
柳翊楚竭力平复的情绪轰一下炸了开来:“服毒?兰芷为何要服毒?可是襄王亏待了她?”
禾木智摇头,姽婳却说道:“是,襄王妃正因对襄王伤心失望,才服毒自尽。”
柳翊楚闭了双眸:“糊涂啊……是我没教好女儿,阿茵,你的临终托付,我没有做到,阿茵……”
姽婳看着柳翊楚:“斯人已逝,还望柳先生节哀,襄王妃唯一的血脉,柳先生该去南部郡看看才是。”
柳翊楚点点头,姽婳站起身对禾木智道:“走吧。”
禾木智忍着怒气,拂袖而走,柳翊楚虚弱说道:“王上王后,恕臣不能远送。”
姽婳说一声柳先生好好将养,迈步向外,回头看一眼月娜道:“月娜留下照顾柳先生吧,我看这相府中伺候的人没有得力的。”
月娜说一声是,回身看着瘫坐着的柳翊楚,心想,此时此刻,该将他打晕才是,可是气力不足,想了想,抬脚去了后厨。
禾木智甫一踏出相府大门,回头对姽婳咬牙道:“王后,越来越大胆了,这几日,有哪件事与孤商量过?”
姽婳看着他:“襄王对我的身份起疑,襄王意图谋反,襄王下毒害你,这些说出来,哪一桩你会相信?”
禾木智道:“孤不是傻子,可如今,无凭无据……”
“无凭无据,王上可差人去找凭据了吗?”姽婳一笑:“是王上心中,为襄王开脱吧?
禾木智怒道:“二哥如今正是伤心时候,孤岂可雪上加霜?”
姽婳哼了一声:“我就知道。”
禾木智一把攥住她手:“还有,为何对柳先生如此说?”
姽婳往前几步盯着他:“襄王妃确实乃服毒而死,柳先生是剔透人,你又能骗他多久,还有,柳先生很快动身前往南部郡,只要疑心襄王,他就会带回孩子,否则将来,禾绍元手中依然会有牵制柳先生的筹码。”
禾木智后退几步:“婳儿,二哥有文采富智谋,有野心并不奇怪,可他不是铁石心肠,怎么会对自己儿子不利。”
姽婳一笑:“你终于承认禾绍元有野心了。”
禾木智不说话,姽婳也不在意,抬脚上了马车,待禾木智上来了,假作无意说道:“柳相这儿,我说了,母后那儿,王上去说吧,省得王上嫌我话多。”
禾木智拧了眉头,看姽婳微闭了双眸,无奈说道:“孤是不忍看柳相伤心,可母后,定会胡搅蛮缠。”
姽婳噗一声笑了出来:“王上挺明白的嘛。”
禾木智咬牙道:“我本来设想和你相反,我说与柳相,你说与母后,你偏要与我作对……”
话没说完没了声息,姽婳睁开眼眸,身旁没了人影,拍拍他坐过的垫子:“哎呀,还真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就更一章了,码字匆忙,亲们帮我捉捉虫,多谢多谢!祝大家节日快乐!
、闻喜讯
夜里禾木智宿在长兴宫,姽婳身旁另一名贴身女官叫做紫莹,紫莹笑说道:“王后可要去请王上回来?”
姽婳摇头:“算了,明日再说不迟,他心中烦乱,让他清净些也好。”
夜半醒来时,有人坐在床边,直勾勾看着她,姽婳拍拍额头松口气:“以为做梦呢?吓我一跳。”
禾木智叹口气:“婳儿说说,为何一直怀疑襄王?”
姽婳打个哈欠:“襄王此人,假惺惺的。”
“可是”,禾木智一把揪她起来:“假惺惺的人,就会谋反吗?”
姽婳又打个哈欠:“直觉吧,我的直觉向来敏锐。”
禾木智挑了双眉:“我不信……”
姽婳顺着床头滑落下去,闭了双眸道:“你爱信不信,我困了,你睡不睡,睡就上来。”
她拍拍身旁,禾木智顺势躺了下来,一把抱住她道:“那日在襄王府书房,婳儿果真生气了?”
姽婳往他怀里靠了靠:“你说呢?”
禾木智抱她紧了些:“刚知道时,气极了,后来想想,你不会,你只是以此为借口,离开襄王府,为何?”
姽婳笑道:“明白就好,我回来忙着沅湘承继国师之位的事。”
禾木智不解:“此事如此急迫吗?”
姽婳手抚上他的手指,一根根抚摩着:“自然急迫。”
禾木智忍着心头的麻痒:“我一直在想,若是婳儿不走,兰芷也许不会死。”
姽婳叹口气:“她想不开,不顾老父幼儿,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子,真是可怜又可恨……阿智准备如何处置襄王?”
禾木智愣怔片刻才明了阿智是谁,叹口气道:“轻易令我愤怒,又能瞬间让我冷静,这会儿又哄得我晕头转向,只有婳儿能够做到。”
姽婳不说话,只是执起他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禾木智的手抚上她发鬓:“这会儿,我愿意听婳儿说说襄王。”
姽婳低低嗯了一声:“离人谷兴建兵营之事,王上可和襄王说过?”
禾木智说没有,姽婳笑笑:“就知你不是全然不设防备,只是对自己家人分外护短。”
禾木智说不是,姽婳道:“半年多来,总有人在国师府四周刺探,羌国境内,敢对国师府不尊又有此胆略的,我一一想过,最后推断是禾绍元。”
“禾绍元为何对国师府起疑?因王上征讨萨苏时,青城山下一夜集结了八万军队。禾绍元经过刺探,自然疑心到我头上,他让柳兰芷以临盆为借口,邀请母后过去,他知道母后喜静不喜动,定会派我前往,只是他没有想到王上会亲临。
我中途离去,襄王妃生了儿子,若是王上离世,谁将是继承人?也许是渥基,可是他手中有军队,朝堂之上有柳相,他的儿子,是柳相的外孙,是以……”
禾木智脸埋在她长发中:“那杯毒酒,果真是二哥为我准备的。”
姽婳回身抱住了他:“麟安当时就躲在暗处,我岂能容你有丝毫闪失,他正要打落酒杯,襄王妃已夺了过去,麟安一时犹豫,襄王妃已将酒喝了下去。阿智,如何处置襄王,要早做打算。”
禾木智点头:“我想好了。”
姽婳道:“不够,杀了襄王,日后方可高枕无忧。”
禾木智不说话,姽婳叹口气:“算了,先睡吧,实在困倦。”
两人相依相偎睡去,似乎一合眼的功夫,门外有人说道:“义奴有要事禀告。”
禾木智披衣出来,义奴垂手道:“禀告王上,襄王反了,南部郡本应屯兵一万,可襄王秘密屯兵五万,并向昭苏国借兵五万,十万大军一路往北而来。”
禾木智铁青着脸:“借兵?没有和昭苏联手,算他有些骨气。口号呢?”
义奴道:“汉女国师,篡位君王,妖女王后。一夜之间已经传开了,街头巷尾民心浮动。国师府大门外,聚集了不少人,几个领头的口口声声要国师揭了面纱,露出真容。”
这时姽婳出来:“羌民对国师信任有加,绝不会因几句谣言就质疑国师,几个领头的,格杀勿论。”
禾木智点点头:“照王后说的做,命麟安带领十二万大军,南下迎头痛击,不可取襄王性命。”
义奴匆匆去了,禾木智回头看着姽婳:“婳儿可要一起去书房吗?我们日后也来个二圣临朝。”
姽婳笑道:“我对朝堂大事没有半分兴趣,我以后啊,要安心相夫教子了。”
禾木智望着她:“果真?”
姽婳点点头,禾木智一把抱起她:“那我们要努力才是。”
姽婳拍拍他手:“你就混闹吧,再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禾木智愣住了,似乎在想这句话究竟何意,琢磨一会儿眼眸亮了起来,灼灼看着姽婳:“没有哄我?”
姽婳朝他眨眨眼:“我不是个会哄人的。拿孩子哄你,也太没意思。”
禾木智抱她更紧了些,却添了十足的小心,放她在榻上,手抚上她的腹:“沅湘说的?”
姽婳笑道:“沅湘不通妇科,那夜为襄王妃把过脉,又把我的,只说脉相很好,第二日看着医书,方想起我的脉和襄王妃一模一样,才跑过去告诉我,我算了算,葵水过了十几日。正和沅湘商量,渥基来了,说是襄王妃请了你去书房,我知道襄王意在扣留我以威胁你,我并不怕,可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是以……”
她话未说完,唇就被含住了,唇齿相接辗转厮磨着,纠缠半晌方放开来,坐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