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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道:“只怕王上并非情愿。”
禾木智看着她,清溪笑笑:“当日两军交战,我日夜祷告打动了白石神,有一日国师来到府中,问我与禾日勒婚后可恩爱,我说甚好,只是他依然迷恋王位。”
禾木智听着清溪叙说,国师告诉她,当今王上才是天定,禾日勒不过痴心妄想,为此葬送性命也未可知,国师问禾日勒可有在乎的人,清溪黯然摇头,他乃无情之人,国师道,若他有情,会是对谁?清溪笑笑,该是对孩子,他曾说过,若有儿女,定让他们活得随性恣意。
国师当时笑道:“那好,就劳清溪到阵前,对禾日勒说你已有身孕,本座也以白石神的名义起誓,定保禾日勒活命。”
清溪说完又俯身在地,继续向国师府朝拜,禾木智恍然看着河面,想着清溪的话,难道说……
他的心若风吹动水面,突突荡漾着,上马朝王城而去,有一个男子迎面而来,虬髯赤面身材粗壮魁梧,禾木智叫一声大哥,男子哼了一声,朝跪在国师府门外的清溪飞奔而去。
他将灰头土脸的清溪抱在怀中:“你这样受苦,再伤着腹中孩子。”
清溪看着他柔声说:“我骗你的,我没有身孕。”
禾日勒拳头高高举起却没有砸下来,因为清溪轻柔得抚摩着他的脸:“可是,早晚会有的,你要几个,我就为你生几个。”
禾日勒跪在她对面,眼圈有些发红:“这些日子在牢中,并不怕死,只怕见不到孩子出世,禾木智要将我流放鱼通,我们明日就出发吧。“
清溪笑着说了声好。
禾木智骑马经过静心苑大门外,柳先生正从马车上下来,禾木智忙跳下马亲自搀扶,柳先生笑说道:“不敢劳烦王上,就怕兰芷伤心,总算是赶了回来。”
禾木智笑道:“兰芷在宫中一切安好,柳先生放心吧,稍事歇息一起进宫。”
柳先生摇头道:“外臣怎敢入内宫,让兰芷回来吧。”
禾木智唤声义奴:“请兰芷姑娘回来。”
义奴刚出了门,禾木智又说声回来,吩咐道:“请王后陪同。”
来的路上,姽婳邀兰芷同乘,在马车中递给兰芷一沓纸张,笑说道:“兰芷看看。”
柳兰芷接过去,是她从八月初十到八月十四对禾渥基的种种言行:
八月十一,柳姑娘笑对四王爷说,渥基,以后叫我兰芷吧,四王爷一日笑得合不拢嘴。
八月十二,柳姑娘递给四王爷一副小像,四王爷道,兰芷可是让我睹物思人?柳姑娘低头不说话,一副娇羞的样子。
八月十三,柳姑娘和四王爷在花园中,柳姑娘似乎无意,手指触到四王爷手指,四王爷趁机拉了一下柳姑娘的手,又闪电般放开,四王爷脸红了一日。
八月十三日夜,柳姑娘让人给四王爷传话,说是腹痛难忍,四王爷陪了一夜。
八月十四日早,四王爷喂柳姑娘吃药,柳姑娘忽泪如雨下,四王爷苦劝未果,急得赌咒发誓,说愿意为柳姑娘去死。
八月十四日午时,四王爷在柳姑娘屋中偶见一副花笺,泪如雨下。
八月十四日黄昏,柳姑娘拿出匕首割腕,四王爷夺了,说声你放心,往长兴宫而去。
柳兰芷看着,手指紧紧捏住那几张纸,姽婳也不看她,只闭目养神,静谧中只听得辚辚车轮声,突然柳兰芷说道:“王后此举,何意?”
姽婳笑笑:“柳姑娘又是何意?”
柳兰芷道:“王上娶王后皆因天意,并无半分喜爱,王上重伤,在长兴宫孤衾冷被,无人关心,我一心牵挂王上,为了他,我能做的,都要做。”
姽婳一笑:“世人皆有心愿,竭尽全力达成心愿,并没有错,只是少年情痴,你不该利用渥基,渥基一片痴心,柳姑娘于心何忍?”
柳兰芷咬了唇:“是他情愿,与我何干。”
姽婳指指她手中纸张:“果真是渥基情愿吗?你有没有引诱他?”
柳兰芷说声没有,姽婳点点头:“认也罢不认也罢,想问柳姑娘,你对王上有几分了解?”
柳兰芷难掩爱慕:“经天纬地,英伟男子。”
姽婳看着他:“王上心思周密,他想要做的事,就会不惜代价。”
柳兰芷一愣,姽婳笑了:“所以,若是王上喜爱柳姑娘,你是不是汉人,并不重要。”
柳兰芷想起禾木智所说如亲生妹妹一般,眼泪涌了出来:“我不信,假以时日,他会知道我的好。”
姽婳摇摇头:“柳姑娘果真执着,只是,为了渥基,不能再让你进宫。”
柳兰芷嗤笑道:“王后怕吗?怕王上会喜欢我?”
姽婳伸手拿过她手中纸张,扬了一扬:“若是把这些拿给王上,柳姑娘以为,王上会容你如此伤害渥基吗?”
柳兰芷双肩缩了一下:“你想如何?”
姽婳笑道:“柳姑娘这些日子就在静心苑,与柳先生共享天伦,柳先生走后,大概柳姑娘也就定亲了吧。”
柳兰芷双眸迸出恨意,姽婳看着她:“柳先生一代大儒,许是只得柳姑娘一女,从小宠坏了吧?”
听姽婳提起父亲,柳兰芷昂起了头:“王上的大业,似乎离不开父亲。”
姽婳摇摇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柳先生再疼女儿,在柳姑娘婚姻大事上,也会如此吧?”
柳兰芷恨极,她从小自负才貌兼备,自认女中翘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象今日这般受人摆布,被姽婳步步紧逼,竟无反抗之力。
她冷冷笑道:“倒看不出王后有如此心机手段,自知貌丑声哑,难搏王上喜爱,就假惺惺关怀渥基,以讨王上欢心。”
姽婳叹口气:“禾木智与我如何,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与柳姑娘话不投机,就不多说了,各自闭嘴,如何?”
柳兰芷只觉受辱,路途漫长得永不到头,姽婳静静坐着,似乎身旁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中秋节(下)
到了静心苑,宫人扶姽婳和柳兰芷下了马车,禾木智和柳先生正侯在门外,兰芷鼻子一酸,扑到父亲怀里放声痛哭。
禾木智过来在姽婳身旁低低笑说道:“兰芷可不是爱哭的,如今这样,好似王后给她受了委屈。”
姽婳斜他一眼不置可否,禾木智笑道:“逗你的,孤知道你不会。”
姽婳扯扯唇角,看着柳先生哄劝兰芷,禾木智又道:“刚刚去了趟国师府,看到清溪了。”
姽婳哦了一声,禾木智笑道:“为何?”
姽婳笑了一下:“我不忍天下生灵涂炭。”
禾木智抿了唇,再不说话。
柳兰芷哭了好半天方忍住眼泪,从父亲怀里抬起头来强笑道:“父亲瘦了。”
柳先生笑道:“确实是累些,不过听着孩童们在学堂里书声朗朗,就觉值了。”
禾木智在旁笑道:“兰芷别哭了,哭成这样,日后柳先生在外为国操劳,该不放心了。”
柳先生笑道:“兰芷哭归哭,我是极放心的。”
柳兰芷瞧一眼禾木智,眼圈又红了,柳先生整了衣冠,过来大礼参拜姽婳,姽婳忙谦恭回礼:“柳先生如此大礼,我一届妇人可不敢当。”
柳先生笑道:“贵为国母,自然当得。”
柳兰芷一听国母二字,眼泪又流了下来,禾木智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兰芷今日哭得小孩子一般,快别哭了,柳先生会呆些日子,兰芷陪着就是。”
姽婳横了禾木智一眼,进了屋兰芷自去换衣,姽婳悄悄对禾木智言道:“柳姑娘乃待嫁年纪,王上当心男女有别,不要动辄拍头拉手的。”
禾木智瞧着姽婳:“你吃醋了?”
姽婳摇摇头:“楚王无情神女有梦,别害了好好的姑娘。”
禾木智摇头一笑,待兰芷出来入席,起身为柳先生倒酒。
酒过三巡,柳先生笑道:“王上,臣此次回来,是为了一桩心事。”
禾木智笑道:“可是兰芷的婚事?”
柳先生点头:“正是。”
一直沉默的兰芷站起身:“父亲,女儿谁也不嫁,宁愿孤独终老。”
禾木智笑道:“兰芷这是害羞了。”
柳先生看着女儿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兰芷十六了,也该定亲了,若迟些,我都不敢去你母亲坟头,怕她会埋怨我。”
禾木智笑问:“柳先生此行,可有中意之人?”
柳先生笑道:“此行结识不少青年才俊,风土人情也了解许多,羌国与中原差异不小,想来想去,兰芷还是配个汉人。”
禾木智点头说:“也是,不过这样一来,兰芷离柳先生可就远了。”
柳先生笑道:“有一个人合适,王上觉得,襄王如何?”
禾木智双眉一挑:“好啊,二哥有一半汉人血统,读汉书知汉礼崇尚汉学,相貌自不必说,美男子,一表人才,有一句话形容二哥最妙,端方君子温润如玉。”
默不作声的姽婳突然开口:“我觉得不好,襄王身子太过病弱,性情也阴冷了些。”
禾木智叹气道:“婳儿有所不知,二哥小时候过得很苦,性子难免孤僻些,倒不是阴冷。”
姽婳固执道:“不行,万一襄王短命……”
禾木智冷了脸:“一派胡言。”
柳兰芷看着姽婳淡淡说道:“王后身边的沅湘姑娘,不是正给襄王调理吗?说是大有起色,父亲,依女儿看,襄王很好。”
姽婳还要说什么,看到兰芷眼眸中的冰冷,心想她此刻正怨恨我,我说什么,她偏要与我作对,对禾木智说到:“此事,还要襄王点头才好。”
柳先生说是,姽婳也就不再说话,瞧来襄王并不喜兰芷,这桩婚事定是不成的。
宾主尽欢笑谈,傍晚时分,禾木智和姽婳方离去,出了静心苑大门,禾木智径直上马走了,姽婳上了马车,与月娜说笑。
行至半路,马车猛然停下,禾木智掀帘进来,月娜忙出去了,禾木智坐在姽婳对面:“王后似不喜二哥,为何?”
姽婳笑笑:“不喜就是不喜,没有缘由。”
禾木智一叹:“这个脾气,可真是……”
姽婳看着他:“我也不喜柳姑娘,不赞同二人的亲事,只是觉得,平添怨偶而已。”
禾木智笑道:“你不了解二哥,他和兰芷啊,定是诗词唱和夫唱妇随。”
姽婳点点头:“你别只顾忙碌,多关心渥基一些。”
禾木智嗯了一声:“也是,有些日子没问他的功课了。”
姽婳蹙眉道:“渥基一日大似一日,王太后又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