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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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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江渊泽,不知他如何了,他亦是相助晟阳侯的啊……
马车逐渐驶入阔别两年的皇宫,雕栏玉砌犹在,只是朱颜改,如今她再也不是那个侍奉皇后身旁,炙手可热的女官了,而是空有郡主名号,实则孑然一身的无根浮萍。如此,她未料到皇帝竟会第一时间来迎接她这位堂姐。
眼前的少年,头戴金冠,只着黑底纹龙常服,眉目之间却已显出帝王威仪,不似越青阳之前见到的那般神情懦弱,动作畏缩,其冷容肃目已近从前皇后模样。这个少年陷在权力夹缝中却能伪装谋划数十年,登基两载便能战败谋划数十年的晟阳侯,她只觉心惊,比之自己,他或许还更胜一筹。
“堂姐不必多礼,请起罢,”皇帝虚扶她道,“朕听闻,堂姐是为传母后薨逝之讯而来。”
“回陛下,太后娘娘自被送往皇陵后,神容郁郁,身体每况愈下,病逝于十月初三,请陛下为娘娘发丧。”越青阳沉痛道。
皇帝面上终是显出怅惘之色,“旧丧未去,新丧又至,父皇母后竟在三年中相继离去,朕……”
“请陛下节哀,”越青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陛下英明神武,去除逆贼,安定社稷,想必先皇太后在天之灵亦会安息。”
皇帝神色却无异,依旧是略带惆怅的模样,说道:“如今朝中尚不安稳,堂姐便暂居于宫中旧时殿阁罢,朕这便去安排为太后发丧之事。”
越青阳正欲告退,却忽闻门外宦官进入道:“陛下,太傅求见。”
“快宣!”
越青阳眉头一跳,只见一人自殿外缓缓走入,身着鸦青交领道袍,白玉莲状长簪挽发,神容寂寂,如皓月临空,长天云雾,超凡脱世。相交四载,相别两年,越青阳却还是初次见他这般穿着,不由一阵恍惚,她从前总觉他说自己是修道之人如同笑言,直至如今才能够自心底确信。
皇帝也不由讶然,问道:“太傅,您这是?”
他对皇帝拱手道:“陛下,贫道是来辞官的。”他并不给皇帝出言挽留之机,便继续道:“陛下,贫道本是方外之人,入世为官本是违背道家规义,但承人之恩,必以报之,功遂身退,天之道也①。如今朝中大局已定,贫道也应回门受罚。”
皇帝眉间皱起,沉默良久,他从前虽有太子之位,却前有皇后临朝称制,后有晟阳侯重权在握,不得不伪装成如父皇一般的懦弱性情以求自保,若非渊泽先生悉心教导,倾力相助,他说不定早已成为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只是如今,他去意已决,他虽不舍,却无从阻止,他惟有满含敬意地躬身下拜,道:“先生乃世外高人,我情知无法留住。先生于我恩同再造,先生永远是我的老师,我永远是老师的学生。”
“谢陛下之言。”江渊泽只是笑了笑便告辞而去。
越青阳随之告辞,走出殿外后,他的传音便入耳:“我知你心有疑惑,我们九重楼见。”
作者有话要说:①功遂身退,天之道也:出自《道德经》
、【廿壹】不信人间有白头(七)
此时已是日落,金乌西坠,皓月初升,天色自西往东渐是黯淡,于九重楼顶层望出,天阔云远,意气聊生,宠辱偕忘。越青阳从前便很喜欢此处,如今她重上九重楼,倒也并不引人注目。
她来到时,江渊泽已在等候,九重楼上晚风吹拂,掠起他广袖长袍,纵然依旧飘然如仙,却更显体态消瘦,寂静神容上难掩苍白。她从未觉得,他有一刻如同现下这般似修道之人,仿若彻底沉入那种清寂沉静的境界准中去,遗世独立。
“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她问出了许久之前,他问出的话语。
他似乎亦并未忘记,笑了笑,说道:“我幼时父亲遭人谋害,母亲亦被仇人强掳为妾,这时有一个人为我救出母亲,手刃仇人,于是我答应她两件事,其一,以精魂助她解开身上封印;其二,令晟阳侯功败垂成。”
她不由微微瞪大眼,心中对他的恩人身份已有几分猜测。
他看着她惊诧的眼神,说道:“如你所料,那人便是晟阳侯夫人。”
“为何如此?”她不由问道。
他继续道:“当时晟阳侯夫人还对我言道,或许她日后会反悔第二个要求,令我万万不能由于她的反悔而失信。后来未有几年,母亲病逝,而我偶遇下山游历的师父,师父看出我异于常人,遂收我为徒,拜入重阳派门下。”
“你身上的毒……”
“晟阳侯夫人早已将解药暗中给我。”
她心中某处担忧却隐隐松懈,无论如何,他并未出事。而后犹豫地问道:“你……可知道我的身世?太后临终前对我道,虞宁王无女,我实是永平王之女……”
他心知不可再隐瞒于她,苦笑道:“永平王之女确已夭折,你……并非皇家血脉,本是寻常人家女儿,但与我一般天赋异常,遂被晟阳侯夫人带出。你记不清三岁前之事便是由于你之记忆是晟阳侯夫人以异术灌输。”
越青阳脸色霎时苍白,心中惟有无尽的苍凉,原来这一切本该与她无关,她本该如寻常女子一般安居闺阁,等候及笄出嫁,只是如今……
暮阳已落,只余些微余晖流落天边一角,天色越发黯淡,暗夜之色逐渐蔓延遍布两人之间。
“我相见晟阳侯夫人一面,可以么?”她忽地抬眼说道。晟阳侯兵败被杀,晟阳侯夫人亦于府中殉节,但越青阳相信,这个身怀异术的女子,不会如此轻易地引颈就戮。
江渊泽摇了摇头,道:“当时她与我交易,她已寻到晟阳侯兵符所在,她将兵符偷梁换柱,以假兵符替代,但让我务必留晟阳侯一命。其后兵变中,她将重伤的晟阳侯带走,以另一具尸体替代。如今我亦不知他们所在。”
“罢了,事到如今,这些都无甚干系。”她黯然道。
“阿青,我虽将有关你之证据全数暗藏销毁,但难保万无一失,若陛下查出你所为或是你之身世,恐是难逃一劫,”他眼含真挚地望着她,说道,“你是否愿意同我走?定会将你妥善安置,不会让你入重阳派。”
她心灰意冷至极,说道:“我推波助澜地谋害了抚养我的先帝与太后,若真的被陛下查出,便算是我的报应。日后之事,无需道长操心。”
言毕,她不再逗留,转身下楼,身后隐隐传来他无奈的声音:“阿青……”她的脚步却越来越快,脚步声伴随着莫名渗出的泪水一并下落。
那是越青阳最后一次见到江渊泽,自此之后,以未满而立之龄便闻名天下,匡扶少帝,还政正统,官至太傅却在声名鼎盛时归隐的渊泽先生再也未现身世间,民间纷纷传言这位神仙般的人物已真正得道成仙,去往天界。越青阳亦觉,以他之能,或能真的位列仙班?
时光如流水一般逝去,越青阳的和阳郡主之位依旧稳稳当当,皇帝对她未有丝毫觉察,甚至颇为照顾,不仅获赐府邸,还常有封赏。身前身后时常不可避免地被提及婚事,她便拿出之前为防太后赐婚,请江渊泽假造的孤寡克亲命格抵挡,由于她父母皆亡,抚养其的先皇、太后亦未活过壮年,令人不得不信。如此一来,她便越发闲适了。
越青阳常想,若皇帝并未告知她江渊泽的死讯,或许她一世便如此度过了罢。
那是皇帝继位的第五年的秋天,她忽被皇帝召入宫中,她进宫时尚心存忐忑,想着是否皇帝发现了什么过往的蛛丝马迹,却如何也无法料到,竟是那个人的丧讯。
此时的皇帝及冠未久,但在权势政局的洗礼下早已不见青涩,但当越青阳见到他时,这位高坐御座之上,向来强硬的少年帝王却是以手支额,身显颓色。
他说道:“堂姐,朕如今孤家寡人,你已是朕最后的亲人了,如今朕心中苦闷,惟有向你倾诉。”
在先前太后、晟阳王执政时,越氏皇族几乎俱被清理,且皇帝并无同胞手足,和阳郡主确实已是他血脉最为亲近之人,是以他向来对越青阳颇为照抚。
“朕一向对老师颇为挂念,故每月必书信一封送往重阳派,老师虽回信不勤,却也偶有回音。但近数月来朕的书信如石沉大海,于是朕遣人往重阳派……”他声音越发低落下来,“却得到消息称老师已然身故……”
越青阳全身一时僵住,根本无法反应,心中惟剩一种荒谬之感,他竟逝世了?怎么可能呢?
皇帝看出她的愕然,苦笑道:“你也不相信么?朕心中亦不信,可是……”他话未说完,但见越青阳突地跪下道:“陛下,臣女与渊泽先生亦有几分交情,愿代陛下前往重阳派查明实情。”
皇帝沉默良久,方道:“如此也可。”
重阳派位于秦州崇山峻岭之间,千峰如障,谷深道阻,纵使先前已有人探明路径,越青阳仍是历尽险阻方来到重阳派门下。
重阳派门人对朝廷来人并不惊异,接待越青阳的正好是有过数面之缘的和梓道长。
和梓道长言语一向不多,神色亦是清淡,只道:“阿泽数确实已于数月前乘化。”
从京城到秦州的月余,越青阳心中一直燃着一丝希望,这微弱的希望支撑她行路万里来到重阳派中,这时却不过轻轻的一句话便将她的这丝希望彻底熄灭,她只觉旅途以来的疲惫无力忽地全数漫遍全身,黯然浸透,如坠深渊。
“他……究竟为何……”越青阳艰难地吐字问道。
“天命如此,”和梓道长道,“他之推演之术是以寿数相换,他早已有所预料他活不过而立。”
越青阳面如白纸,低下头去,脑中纷乱一片。
和梓道长却上下打量她一眼,道:“你既是来寻阿泽,如此他遗留之物或许便是给你的罢。”
略是诧异的越青阳随和梓道长来到山间一处小屋前,那小屋极为普通,无甚别致,只是坐落于一处悬崖之上,屋旁便是万丈深渊,峭壁如削,令人望之生怯,而其中云雾缭绕间,却又有如太上仙境。
她不由问道:“这是他的居所?”
和梓道长点了点头,眉目间终是浮现出一缕怅然,望向那云雾深渊道:“阿泽最喜在此修炼悟道,故十二岁后便由弟子居所迁居此处。所谓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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