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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小姐说她要歇息了。”
原以为戚雪霓会主动跟小锦说些什么,看来隐藏在霓丫头心里的事绝非寻常,怎么失踪了好一阵,人全变了样。
“你下去吧,好好守着小姐。”
小锦离开了厅堂,看着戚沐怀一副疑心四起的样子,戚沐宣也感到威府弥漫着诡谲的气氛。
“大哥!霓丫头怎么了吗?”
看着眉头深锁的戚沐怀,戚沐宣更是一阵讶异,戚沐怀现在应该乐昏头才对,怎么反倒是低着头沉思呢!
“霓丫头不对劲,在她失踪那段时间一定发生不寻常的事。”
戚沐怀明显可以感觉得到戚雪霓的异常反应,像是哭着回家的小媳妇儿,完全不像历劫归来的样子。
“真的吗?没事啊!我看她好好的啊。”
“沐野呢?”
“大哥!你真爱说笑,二哥他怎么可能在府里,他八成又不知道跑到哪个荒山野地去了,哈哈……”
整个大厅只有戚沐宣一个人的讪笑声,眼见戚沐怀不捧场的样子,只好赶紧收敛,停住荒诞可笑的笑声。
“把他给我找出来,我一定要在明天早晨之前见到他,否则我就把你关到茅厕去摸银子。”
戚沐怀陡地发出大脾气,吓坏了一脸无辜的戚沐宣,戚沐怀吃到炸药吗?不然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再说能不能找到那个四处爬的野人,也不光是自己的问题,怎么要把自己关到茅厕呢?戚沐宣哭丧着脸.始终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少爷!外头有人说要见你。”一名下人来报。
“谁?”
“小的不知道,他不愿说出他的名字,不过他说他是为鬼面阎罗而来的。”
“鬼面阎罗?”
戚沐宣倏地站起身,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把这四个字生吞活剥入肚。
“快请他进来!”
戚沐怀眯着狭长的鹰眼。鬼面阎罗是吗?我到要看看你在搞什么鬼!
只见一名瘦小、年约二十出头的男子跟在家仆身后,踩着惶恐的步伐,路上东张西望,像是在观察什么似的,一见即知绝非善类。
“下去吧!”
戚沐怀挥退下人,细细打量眼前的獐头鼠目的男子,肯定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你是戚沐怀吗?”
男子毫不惧怕地抬起下颚,显然自认有戚沐怀相当感兴趣的东西。
“我是,你该如何称呼?”
“别说那么多,我是布札,跟在鬼面阎罗身边的人,我是来拿赏金的。”
“想拿一万两,得先看看你的消息值不值这个价钱。”
戚沐宣对于一万两还是相当心疼,以为威雪霓平安归来,这一万两可以全盘归回,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却来这个杀千刀。
“不给我一万两,我就啥都不说。”布札果真闭上嘴。
“好啊……你这个家伙……”眼看戚沐宣就要和布札干上了。
“三弟别闹了,想关茅厕吗?”
戚沐怀滚动着阴恻恻的眸子,送了一记肃杀的冷光,戚沐宣这才安静下来,真是的,动不动就要用关茅厕来威胁他,他好歹也是威府三少爷呢!
“戚沐怀,你不是想去孤岩岛吗?我可以带你去,不过你要我透露其他关于鬼面阎罗的事,抱歉我办不到。”
布札看似又非全对鬼面阎罗背叛,似有相当的隐情,不过戚沐怀没心思管到这些。
“成交,如果你能带我去孤岩岛,一万两银子我马上给你,不过我只能先给你五千两,事后再给你五千两,我想你应该能接受吧!”
“可以,大爷决定何时出发?”
“三天后。”
戚沐怀明确的下定了时间:鬼面阎罗,你走着瞧,我一定会毁了孤岩岛。
“三弟!五千两交给布札。”
“真要给?那个消息不值这么多钱啊?”
戚沐宣微微皱着眉头,心如刀割般,五千两可是他一分一分花自己的力气赚来的。
“想关茅厕?”
对于戚沐宣这种死爱钱的个性,已快把戚沐怀惹火了,有必要把钱看的那么重吗?
“是是……是!”戚沐宣老大不甘愿的移动步伐。
“拿去!五千两!”
戚沐宣将五千两的银票在掌心摸了摸,捏了捏才下定决心的将到布札手中,双眼还不自觉心痛万分多看几眼。
“谢谢……谢谢……布札先走一步。”
拿到钱的布札松了一口气,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
“现在马上把戚沐野给我找出来!马上!”
“是!马上去。”可不想又被关茅厕威胁。
戚沐宣拖着硕长的身子,无辜的寻找戚沐野的下落去也。
既然敲定了攻打孤岩岛的计划,所有的事便要一并解决,包括戚雪霓的事,霓丫头的异常反应一定和鬼面阎罗那个小子有关。
第九章
狂啸的海风,拍击岸边发出巨大声响,令人动魄惊心,立在岸边同是愿长、昂扬的身子,在昏暗的月光下格外醒目,一人噙着满脸的怒容与愤恨,似乎什么事正缠绕着他的心头。
“焰!你把那个女人送走了?”
另一旁同是阴邪逼人的诡魅男子,脸上无任何表情,只是看不惯愁眉深锁的兄长。
“残心!她是戚家人,我会杀了她的,你不用担心。”
“我说的不是这个,焰!老实说你已经不能担任孤岩岛的岛主了。”
“残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谷残焰毫不客气拎起残心的衣襟,眼神满是怀疑,自己真的如此不堪吗?
“焰!别再欺骗自己,你的心已经被那戚家女子夺走了,你已经没有能力做出正确的判断。”
谷残心从头至尾观看着两人的变化,尤其是谷残焰的改变最为明显,一向视人命如草芥的他,竟然狠不心来杀了仇人之女。
“我从未爱过她……我现在不杀她,不代表以后不会杀她。”
谷残焰欺骗着自己,不愿意相信到目前为止自己内心还挂念着戚雪霓,自己竟然无法再与其他的女人欢爱。
“光由这点就足以证明,焰!你已经失去平日的准确判断力,那天是谁告诉你那个女人去小屋的?”
“媚儿告诉我的。”
思及前日发生的种种,谷残焰更不能原谅戚雪霓的所作所为,这时经由谷残心一句提醒,谷残焰恍然大悟般,一双黑瞳透露出些许的光芒。
“她确实到过了小屋,也偷看了爹的信笺,这点不能否认。”
谷残焰到小屋查过一番,发现地上杂乱的脚印,这绝对是威雪霓所留下的,再说她所说的话,都透露出她看过那些信笺,这让他无法原谅。
“你曾让她解释吗?”
谷残心看着一旁的人影忽地消了声,知道自己的劝谏已经起了作用,好不容易,狂妄邪肆的谷残焰找到了归宿,怎么可以让他轻言放弃。
“她私自看过那些信……我无法原谅背叛我的女人。”
谷残焰转过身,不敢在面对兄弟的咄咄逼人,再被他逼问下去,难保自己会说出令自己后悔的话,好不容易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也逐渐回复以前的自己,这不正是自己目前最想要的,为何内心尽是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是你放弃了她,不是她背弃了你。”
谷残心淡淡的下了注解,踱步回自己的楼阁,对于这个兄长,惟一能化解他的暴戾之气的只有她了,其实家仇并没有这么重要,活着的人不该受死人的羁绊。
谷残焰沉思着谷残心一句又一句的提醒,内心壅塞的情绪如豁然开朗般,如果真是媚儿所为,那自己真的错怪了她。
忽起了想要夜探戚府的冲动,既然可以掳来第一次,还怕第二次掳不来吗?谷残焰这才赫然发觉失去了威雪霓的日子格外空虚,杀了她真能让自己快活?自己真能在报家仇之后,更加狂妄不羁?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自己又剩下些什么呢?
不行!戚雪霓!我发誓一定要把你夺回我的身边,一辈子陪在我的身边,你是我谷残焰所要的女人。
谷残焰大声的对狂天巨浪说出自己的渴望,以及内心那份最真的直觉。
随着谷残心的提醒,谷残焰内心的疑云逐渐扩大,难道自己真的误判了什么事吗?
踩着沉重的步伐,谷残焰回到夜残楼,只见媚儿陪着笑脸迎了出来,戚雪霓那个贱人,到底岛主让她擦了什么药,为什么能完好无缺?媚儿急欲得到治愈戚雪霓烫伤的草药,来治疗自己的脚伤,好恢复与谷残焰翻云覆雨的机会。
“焰……人家的脚好痛喔,媚儿好想恢复原来的样子。”
媚儿贴着谷残焰厚实的胸膛,期盼谷残焰能怜悯她的可怜与无辜。
“你!”
谷残焰露出嫌恶的表情,一把推开胸膛的娇躯。
“你当真看到威雪霓进去那个房间?”
“是……”媚儿话说得结结巴巴。
“那你可曾看到威雪霓到我的书房去偷钥匙?”
“有!我就是看她鬼鬼祟祟的……所以跟着她,她一路走到岛主的书房,拿了钥匙就往房间跑,媚儿真的是亲眼目睹的,媚儿不敢欺骗岛主。”媚儿唯恐谷残焰怀疑到她头上来,索性谎越撒越大,钥匙是自己从谷残焰的书房偷来的,这点绝对不能被他识破。
“贱人,你敢骗!”
谷残焰当场甩了媚儿两巴掌,打的媚儿眼冒金星。
“没有……媚儿……绝对不敢……岛主……你要相信媚儿……一心一意为岛主设想。”
“媚儿,戚雪霓根本不知道我的书房在哪里,你听清楚没?”
谷残焰话一落地,媚儿的脸色随即转为惨白,全身瑟瑟的发起抖来,自己可能活不过今天了!
怒气盈满全身的谷残焰,无法相信自己真的错怪了戚雪霓,甚至在她的颈项上留下刀痕,自己怎么会这么是非不分?着实气昏头了……
“岛主……请原谅媚儿……媚儿真的不敢了……”
媚儿使劲的哭喊着,祈求来让谷残焰发发慈悲心,已经不敢奢望谷残焰会让自己的脚有治愈的机会,现在只求能留下一条命苟活着。
“滚!你害我失去了我爱的女人,滚!”
谷残焰暴怒十足,忆起自己将刀架在戚雪霓颈项时,她那决绝的眼神,便令谷残焰的内心隐隐作痛,甚至痛不欲生,就是因为太在乎她,才会令自己无法忍受她的背叛。
谷残焰望着眼前的始作俑者,一掌将她震飞,媚儿一个飞身,老老实实的摔至地面,后脑撞击到早被谷残焰命人拆散的大浴桶,当场头壳破裂,流血死亡。
谷残焰冷言的看着媚儿的尸首,内心一阵凄怆。一定还来得及挽回什么的,可是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