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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追去,沈初白的心已是提到嗓子眼上了,心中只一个劲地骂自己怎么就睡得那么沉,连千余人马的离去都没有察觉到。忽的,耳朵捕捉到了微弱的金戈之声、马的嘶鸣之声,沈初白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赶过去,只一个劲用力催着跨下的马儿,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终于,黑夜里的打斗声透过寒冷血腥的空气清晰地传进了沈初白的耳朵。沈初白断定那打斗声是从官道旁的一片树林里传出刚想冲进去却见一辆轻巧的马车从林中冲出,夜色中只见车中那女子掀开帘子把头从窗口探出来回望着林中的战事。天太暗了,沈初白看不清那到底是不是林晴岚,恍惚中只觉得十分像她正待策马追去却见林中已抢出数百骑紧跟着那辆马车追了过去。沈初白断定车中定是林晴岚了,心急如焚,见那追兵离马车越来越近却也无可奈何,只恨恨地催着□的马儿希望能赶得及……
那驾车之人也十分了得,云海阁的人数次迫近马车想偷袭都被那车夫击退,所以一追一逃地跑出去好远云海阁的人还是没有的手。不过那车夫毕竟力单势薄,云海阁的人一次次袭来,渐渐地已是无力招架,终于,马车还是在一座山坡上停了下来。云海阁的人迅速围了过去,一部分人与那车夫缠斗,一部分人向马车袭去。一人正仗剑待要刺进帘幕,车中的女子早已飞身出来向那出剑之人刺下致命的一击。众人一怔,不待停顿一大群人已迅速包围了那女子。那女子武功虽也不弱,但无奈以一敌众,只数个回合便体力不支身上数处受伤了。一个不提防一剑已是深深刺进了胸膛,那女子顿时疼痛难忍,手中的剑无力地掉在地上,身子也缓缓委蛇于地……云海阁的人怕还不死,又要补上一剑,长剑刚一刺出却忽地被人一剑荡开——却是沈初白已经赶来。云海阁的人见是少主人,只怔在当场既不敢离去也不敢再出手……
沈初白用力抱起地上的女子,不及细看只悲伤地叫道:“晴岚,晴岚……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那声音无比悲切与凄凉……
“沈……沈公子吗?”怀中的人受伤已重说话已是十分困难,“您终于来了,小姐一直等着您呢……小姐她……她真的很爱公子的……”
“湘真?”听着怀中人的声音沈初白一惊,连悲伤都冻住了,只失声道,“怎么是你?晴岚呢?晴岚呢?”沈初白用力扶起怀中的湘真,见她只吃力地睁着眼睛望向自己心中更加凌乱了。
“小姐……小姐还在树林里呢……沈公子,小姐说只要您来……您来她把什么都给你……可您为什么不来还……还派了这么多人来杀我们呢?沈公子……小姐真的……真的很伤心呢……”湘真眼睛里满是不解与怨恨,只吃力道,“小姐还在树林里呢……树林里啊……到处都是血……血……”湘真轻轻闭上了那双不甘的眼睛,永远地睡着了……
沈初白听说林晴岚还在树林里,已顾不得怀中的湘真了,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忙飞身上马疾驰回去,心中只急切地念叨着:晴岚,你一定要等着我,等着我……
在这场混战中,林家的人根本无力抵抗云海阁的大队人马。虽然让湘真扮作小姐引走了大半人马但还是无力应付林中剩余的人马。混乱的黑暗里张妈妈护着林晴岚只想着怎么逃命了,根本没有余力击杀云海阁的人。终于,二人逃到了密林深处,离那无尽的杀戮与血腥渐渐远了,但二人还是不跟停下来喘息片刻。忽地,感觉道身后有剑袭来,张妈妈扬手一剑已挡住来人,一边与来袭的几人缠斗一边向林晴岚道:“小姐,快走!走得越远越好!”
林晴岚脑子里充满了恐惧,听得张妈妈如此吩咐心下正替张妈妈担忧,忽听张妈妈又厉声喝道:“还不快走!要陪奶娘一起死在这儿吗?你要活着!不要让奶娘和这些兄弟都白白死了!快走!”林晴岚心中只剩血腥了,鼓起勇气往密林深处逃去,此时她已顾不得荆棘丛丛,更是不敢回头去搜寻奶娘的身影,只努力往没有人声的地方逃着,逃着……心中只想要逃出这一场血腥,这一场可怕的劫难还有那令人怨恨的回忆……
终于,□马儿累死在林外。沈初白冲进林去,林中还在打斗不止,甚至还有不少不知是敌是友的暗箭向自己袭来。沈初白对一切袭击都狠下心来不遗余力地一剑格杀,顾不得死者的鲜血已溅得满身都是,眼睛只在林中搜寻着林晴岚的身影,然而能看到的只是依稀的尸首、无休止打斗着的人群与刀光剑影……
不知走了多远杀了多少人,沈初白终于认出前面被围困的人是王叔,忙仗剑击退围攻的人,向王叔喊道:“小姐呢?小姐呢?”王叔并不理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剑锋依然指向了沈初白。沈初白感觉到了王叔的怨毒之意,心知林晴岚已是凶多吉少当下已是心灰意冷,见王叔一剑刺来也不格挡,眼睛缓缓闭上只等待利剑穿心的那一刻……
“铿!”的一声,王书的剑已被荡开,却是晏海使前来救驾。王叔已是强弩之末,只一个照面便被晏海使刺中眉心萎然倒地。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沈初白来不及阻止,只怔怔地看着鲜血从王叔那张熟悉的脸上流过,融进泥土里……
“啊!”忽地又是一声惨叫刺进耳膜,沈初白回过神来,知道又是林家的人惨死了,那已死了片刻的心忽的充满了愤怒,横剑于颈向晏海使及云海阁众人厉声道:“晏海使及云海阁众人听着,立刻住手!若不住手,沈初白当自刎以谢亡灵!”
闻言,晏海使与阁中众人都是一惊:沈初白可是阁主的独生子啊,素来宠爱有加,且是阁主夫人的手心宝贝,若损得半根汗毛回去怎么交代?晏海使深知其中细节,知道沈初白说得出就做得到,再思之以厉害,只得无奈地下令:“撤!”
悉悉索索的一阵乱响云海阁的人都已退出了树林,沈初白还是没有离去。空气里刺鼻的血腥味令他头晕目眩,知道此刻也找不到林晴岚,颓败地退出林去。沈初白回首望着那一大片黑压压的树林,只觉得它像一座邪恶的坟墓,埋葬了他的爱人,埋葬了那份深深的情意,也埋葬了他的心……
黑暗……死亡……尸体……湘真乘着自己的马车引着敌人冲了出去,林晴岚知道湘真必死无疑,扯破嗓子大喊可湘真听不见,谁也听不见……黑暗里的树林、树林里的鲜血与尸体——那鲜血似乎太多了已不能浸入土壤,只铺天盖地地向林晴岚涌来,林晴岚害怕极了,惊惧地大睁着眼睛,大声叫喊着,伸出手希望有人能把自己拉出血泊……鲜血、鲜血,满世界都是鲜血……长长的黑暗之中,林晴岚一直被这些支离破碎的梦境缠绕着,老也走不出来……
床边守护的男子见林晴岚又惊惧得浑身颤抖,短而急促地喃呢着一些断断续续的字句,忽地伸出左手来在空中狂抓,似乎希望抓住什么来做依靠,那男子犹豫再三还是缓缓伸过手去握住了林晴岚冰凉且苍白的手,平息了她的又一次惊悸不安……看着锦帐中那张绝美而苍白的容颜终于恢复了熟睡一般的平静,那一刻,那男子的心似乎也跟着平静了……
黑暗……死亡……尸体……林晴岚伸出手希望可以抓住依靠,可这一次竟然抓到了,然后安心地熟睡了过去……日暮时分,林晴岚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生气可爱的嫩绿色的帐子……终于不再是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可怕的鲜血了。林晴岚心中这样想着,偏着头往外看,却见窗边有一袭修长而俊朗的身影,恍惚之间林晴岚竟忽然觉得那应该是沈初白,眼睛里顿时满是欣喜,娇弱无力地低呼着:“白……”
窗边那人闻声转过身来,惊喜无比:“你醒了?”
林晴岚看清了他的容貌,欣喜顿时被冻结:那张脸虽若白那样俊逸,但竟是那样陌生——他根本就不是白,不是白……失神片刻,林晴岚嘴角泛起一丝轻笑:呵呵,我也太天真了,白怎么会来呢?白怎么会来救我呢?
“嗳?”那男子并未察觉到林晴岚失神的瞬间,听林晴岚轻呼“白”惊讶万分,“你一直昏迷着,怎么知道我姓白呢?”
“啊!”林晴岚一惊知道他会错意了,头脑顿时清醒万分,一切都涌入脑海:黑暗的树林……云海阁的拼死屠杀……奶娘、王叔、湘真……林晴岚刚刚红润一点的脸色瞬间苍白,急着要坐起身来,下床去寻找那一片可怕的树林,无奈身体已是虚弱不堪,连坐都坐不起来了……
那白姓男子见林晴岚似乎要急着坐起来,忙走过去轻轻扶起她道:“大夫说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四五天了,这不,你又在床上整整睡了四天呢!怎么会有力气起床呢?安心养病吧,不要害怕……”
“是你救了我?”闻言林晴岚惊讶极了:自己岂不是昏迷了□天了?这太恐怖了……
“也是碰巧遇到而已,还请姑娘不要介怀。”那白姓男子见林晴岚一脸吃惊的紧张样子,只这样轻描淡写地道。
“请问有没有发现别的人?你们是在哪发现我的?”此刻林晴岚急切地想知道奶娘他们的消息,已顾不了许多只这样急切地问道。
“没有。我们是在朔州城外发现姑娘的。姑娘还有别的亲人走散了吗?”听林晴岚问起,白姓男子颇为震惊:发现林晴岚时只见她浑身血迹,如从血海里爬出来的一般……她到底遇到过什么事?
“啊?我现在已经在朔州了?”林晴岚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着。忽地想到树林里的那场混战,明知自己此刻已是无力移动半步还是满眼渴望地望着那位白姓男子,急切地道:“求你送我回去吧!我要去那片树林,官道旁的那片树林!”说着作势就要下床。
那眼神与那请求都是不容拒绝的,见林晴岚已然挣扎着要下床了,白姓男子忙劝道:“姑娘你好好休息吧。你告诉我那个树林在哪里,我去帮你找人。”
听完林晴岚及其简略的描述,那白姓男子惊讶之极,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名叫“林晴岚”的弱女子曾在那片树林里经历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