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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林中已然走出两个人——却是林晴岚与张妈妈!林晴岚依旧一身家常妆扮,就算如此,就算在夜里,她那姣好的容颜却还是美丽动人的,伴着那清冷的月光,她的美丽甚至多了些冷艳。张妈妈却是一身劲装,一身凌然之气,丝毫没有平时的那份平和了。
“二位何人?怎知道这个暗号?”林外又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小女子林晴岚,家父林文轩。今夜相招,事出有因,还望各位相助。”林晴岚轻步走出树林,见林外已有五个黑影,心中已是一宽,虽知张妈妈这个法子屡试不爽但心中还是有几分胆怯,只这样装作平静地答道。
林外五人听林晴岚如此答来,心中并不敢肯定,互望一眼使了个眼色,内中一人已是飞身而出,长剑出鞘,凌空舞了几个剑花,长剑直指林晴岚道:“既是如此,在下就来讨教讨教阁下的花韵剑法了!请!”那人话虽如此,手中之剑却并不慢半分,那剑势之厉,也不是一般人能阻挡的。
“你们忘了吗?林家的人从来不学武的!”林晴岚身边的张妈妈大喝一声,佩剑也出鞘迎上那人的剑势。张妈妈使出地道的花韵剑法却也英姿飒爽不失巾帼风采。张妈妈与那人的剑势都流畅自如,宛若行云流水,缠斗一处一时间伯仲之间难分胜负了。
“领教了!”那人已然完全信服了这花韵剑法,知一时胜负难分,卖了一个虚空低喝一声,剑已铿然回鞘。
林晴岚知道这次也不会有差错,照例走上前来,亮出手中那块玉佩一任那五人审视。那块玉佩看似平常只是一块白玉而已,出奇的却是玉佩上的那个“林”字:字并不是刻上去的,而是玉中纹路天然形成的!林晴岚见五人面露信服之色,忙扬声道:“家父家母早已仙去,只留下小女子及几个家人。近日因《林氏家训》招来云海阁的数月追杀,小女子百般无奈之下只好按家父遗训请各位帮助。还望诸位看在家父的面上助小女子逃过此劫。”那声音里透着无限的凄凉与可怜,让人忍不住心动。语罢,林晴岚已是做势要朝地上跪下去了。
近前一人见此情形伸手做了一个扶的姿势,林晴岚再怎么也跪不下去了。只听得五人齐声底诺道:“我等静听小姐差遣!”闻言,林晴岚心中大喜忙站起身来按计划向他们陈述着近日打探来的消息、分析敌我形势、略作安排……
栖凤山上冷月渐沉,月色已然微弱难辨,巍峨的山峦与苍劲的树木渐渐隐于黑暗之中,只有偶尔的几声春虫的细鸣给人以生机。
栖凤山叠翠谷中有一处小小的院落,那院落是普通的农家小院,不大,只有四五间房,很是简朴,但那朴素中却隐隐透着些精致,似乎这院主人不同与普通农户。那院落和周遭不尽的山峦一样安静着,沉睡着,没有一点声息。
沉沉夜色里忽的有一道黑影朝小院走来,那身影似是一位女子,很是轻柔。走至窗边,那女子刚推开窗准备从窗而入,屋里的灯却忽的亮了,那女子一惊,还是从窗口跃进屋去。那灯虽不甚明亮但是借着灯光还是可以看清屋里的事物。屋里器具不多,但都十分精致,南边一张大红漆木床,床上却是一位中年男子拥被而坐。
“轩哥哥,你还没睡呢!”那女子径自走过去除去腰中佩剑,坐在床边柔声道。
“今夜你还是去了?”那中年男子虽不是似少年般风流倜傥,面容却还是颇为精工的,再加上些岁月的沧桑痕迹更显出成年男子的韵味来。那中年男子眼中满是温柔之色,望着那女子柔声道。
“嗯。”那女子的声音底气不足,似乎怕男子责备,轻声解释道,“我想,她们若没有要紧的事也不会擅用‘子时三刻八盏红灯’的,所以想去看看……”
“唉——”那中年男子长叹一口气,眼睛里却是平淡之色,缓缓道,“我们都已经出来了,何以又要管那些俗世中的事呢?”
“轩哥哥,难道你真的不担心吗?”那女子抬起头认真地盯着那男子道,“当年我们多少也对不起她们啊!再说,晴岚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要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恐怕你这辈子都不会安心了……”
“真的是晴岚?”那男子闻言一惊,殓起眼中的平淡之色满是关心地问,“你见到她了?”
“是啊,真的是晴岚……”那女子眼中满是追忆之色,连那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渺远了,“比当年的张姐姐还要漂亮呢!我都要以为那是张姐姐了……”久久的,两人都陷入了那久远而苍凉的回忆,连空气都似乎要为那回忆所凝结了……
“轩哥哥,张姐姐她竟然走了四五年了,只可怜了晴岚,这几年都是她一个人……”那女子眼中满是内疚与痛苦,那说话的语气也是苦涩的,“如今不知道云海阁怎么知道了《林氏家训》在她手上,连月来追杀不绝,我都不敢想晴岚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说着说着,那女子已然无法忍受心中那份内疚与痛苦的煎熬,述说变成了低声啜泣。
想不到十多年了还有人打《林氏家训》的主意……那男子听了消息也颇为震惊,心中也泛起了阵阵苦痛,见那女子伤心如斯,便轻揽着她的肩劝慰道,“雨烟,不要难过。天要绝我林家,奈之何?晴岚自有天相,再说我昔日的那些下属也会帮着她的……”
闻言,那女子哭得更伤心了。以为在那男子怀中,还是忍不住仰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问道:“轩哥哥,当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要是你不走出来,如今天下谁又敢动林家的人?晴岚也不会遭此大劫了……”
“雨烟,不要这样说……”闻言那男子也是一怔,心中也满是痛苦与内疚,但还是柔声安慰着怀中女子,“不要胡思乱想。以前的十多年不是都平安无事吗?既然我们已经走了出来,就不要再想太多,一切听天由命吧……”
深沉而宁静的夜里忽地泛起了阵阵波澜,那夜也不复宁静了……
四
北方沉沉的春夜依旧十分寒冷的,春风吹过树梢还是如冬天那么凛冽强劲,只吹得树梢“唰唰唰——”直响。春日的阳光并没有完全融化冬日的积雪,北方的山林里还处处可见皑皑白雪。
寒冷的春夜里林晴岚一行还在向着朔州的方向赶去。朔州是北方的边郡,经济倒也繁荣,但那却是一个鱼龙混杂的所在:它并不由哪一股力量所控制,很多势力都可以在那里生存发展但却绝不可以称霸,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云海阁向来自大,看不起朔州,因此朔州并没有云海阁的势力。
林晴岚依旧乘着马车,带着近几个月招集来的三十余个父亲的旧部扮作商队前往朔州赶去。为了不引人注意,林晴岚他们都是选择夜深人静之时赶路的,如此一来就更加辛苦了。经过几个月流离失所的逃难生活,林晴岚初出五柳城的兴奋早已烟消云散,这一路向北逃去,途中曾遇到过无数次劫杀,虽侥幸不死心中却已惊惧不已了。外加前几天得到消息,往南和往东的人马已全部遇难,而云海阁依旧知道他们是向北逃的,已派出大队人马前来剿杀,心中更是惊骇与厌倦,只恨自己当初结识了沈初白惹上这一身祸患。林晴岚心中只想着哪日遇见沈初白了一定要用力掴他几个大嘴巴——天下间竟有如此可恶的人!
忽然,领头的王叔骤然勒住马,凝神细听片刻忙下马趴在地上细听,心中当下惊骇万分,见官道旁有一大片黑压压的树林,急声道:“快!大家躲到树林里去!”黑暗中,无人能看见王叔惊惧的面容:看来云海阁这次是动怒了,来人竟有千余骑之多!三十余人对千余骑,谈何胜算啊……
众人刚在林中藏好身形,就听得林外官道上已然来了一大队人马,马蹄声连绵不绝,不知有多少人马。头领晏海使也是精明,林晴岚他们虽做了一些掩饰,但还是被晏海使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只见晏海使驻马林外官道上,并不往前追,目光只紧紧盯着林晴岚他们所在的那一大片密林,凝神片刻,只一挥手大队人马已向那树林围了过去。
晏海使知道林家的人也不是易与之辈,见马已行至林边便驻马停下不再前进。深提一口气扬声向林中道:“林小姐,识相的还是自己走出来吧!你出来,晏海使自当迎你回去做少阁主夫人!”
林中依旧一片沉寂,只听王叔低声吩咐大家道:“待会儿他们冲进来大家切忌不要走散了!对方人多势众今晚难免一场恶战,大家要打起精神来!”语毕,又低声对张妈妈众人吩咐道:“你们好好保护小姐,今晚只怕凶多吉少了……”张妈妈心中虽然明白,可听了王叔这样颓然的话心中更加难过了。
那短暂的沉寂对林内林外的人而言似乎都太长了,长得要让人呼吸困难了。林外的晏海使终于等得不耐烦了,仗着自己人多心一横带着属下冲进林去。
林中的林晴岚等人毕竟藏在暗处,取得半分先机不待对方近身早已先声夺人出手袭击冲进来的人。混战一触即发,晏海使毕竟占了人多的优势,林家的人虽然彪勇但无奈人少早以被云海阁的人冲得四分五裂,死伤大半,已然溃不成军了。还好是在密林中容易躲避,林晴岚在王叔、张妈妈众人的保护下还未受到伤害,只是林晴岚早已被眼前那无边无际的血光吓呆了,只会僵硬地任张妈妈拉着逃窜,眼睛里满是鲜血,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倒下再也爬不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心痛都忘记了……
离开云海阁已经半个多月了,沈初白一直悄悄地跟在晏海使后面一路向北而行。沈初白不知道父亲到底要他们干什么,怕晏海使发现也不敢混进去打探,只一路盲目跟了上去,心中说不出的郁闷与无奈:面对这一切自己是多么的被动与无能为力啊!
这天夜里沉睡中的沈初白忽地惊醒,清醒过来凝神细听,听不到一丝人马的气息,心中大惊忙到晏海使帐中查看,却见已是人去帐空。沈初白大惊,知道大事不妙,虽不知自己还能不能赶上他们,但还是顺着马蹄痕迹追了上去。
一路追去,沈初白的心已是提到嗓子眼上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