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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局-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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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于胸。我的洗牌和抽牌,其实就是在调换牌的位置。这样,我就能在牌局中总是赢。”

徐幼林品味着这段话,想了了这句话“因为专业,所以出色。”

三百六十行确实是行行出状元,如果赌博也能算一个行业的话!

苏州物资总公司会议室里的会还在继续。桌上的盒饭谁都没心情动。情绪不好,似乎肠胃也没有了动力。许怀忠和另外几个老总凑了凑钱,还能再募集五、六个多亿。但他们在明处,多方在暗处。多方十个亿的资金已经够唬人的,说不定多方还能调动更多的资金。

若是这样的话,这点钱投下去,就如同泥牛入海,白白的损失了。

鉴于多方火力不明,因此聂远新建议,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引入新一股的力量来影响局势,通过外力的帮助,这样才能恢复局面的平衡。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

这事说的好听点,就是一个好汉,三个帮;说的难听点,就是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符合某些人的那种自私的心理。

浙江资金似乎已经不可能了,但全国资金多了,可以去北方或者南方找啊

于是苏州帮商定,各自去找新的大资金入市做空。

等别人都走了之后,许怀忠就翻出通讯录,开始往北京打电话,他有朋友在北方炒期货。他想让朋友召集北京的资金南下。

朋友很久没和他联系了,接到他的电话,朋友很高兴,还一再邀请他到北京来。许怀忠这个朋友过去和他是战友,现在生意做得也很大。但当朋友知道许怀忠的目的时,却沉默了。斟酌了片刻,他还是决定和许怀忠实话实说。

朋友说,北京商品交易所这几天也有大行情,他们圈子里所有的资金都陷在里面。这是许怀忠第一次开口求他,北京的朋友实在很不好意思,一再表示,这次非常抱歉,下次一定帮忙。

别人没钱,总不至于拿刀逼他拿钱吧!许怀忠只能失望地挂断电话,表情凝重,两眼直钩钩地望着窗外。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正如此刻他落寥的心情。

许怀忠无比悲怆,这道坎,到底如何才能迈过去呢?

人生本无常,得失一念间。

满怀心事的许怀忠脚步一踉跄,两腿一软,竟然瘫坐在座位上。

很快别人的反馈也陆陆续续来了,就是一句话,短时间内找不到大资金到苏州来。这一天,都是坏消息。

不过聂远新却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原来聂远新有一个朋友叫马天鸣,他告诉他,有一家神秘的国字号机构,叫做储运集团。

储运集团是国内的一家实力机构,主要负责国家战略性物资的管理。既然上升到战略层面,而且是国家的,因此他们每年的物资交易量相当大。

储运集团握有大量物资的现货库存。当然这些现货库存是不能轻易卖的,因为这是作为国家战略储备的物资。比如说,粮食。大年的时候,粮价势必要走低,为了避免农民的损失,储运集团就会大量收购;灾年的时候,则抛出。有了大量现货做为缓冲,这样就能在供需失衡的时候,避免物价的大起大落。

马天鸣告诉聂远新一个故事,有一家机构,在上海粮食交易所炒粳米的期货。由于看低价格,大量抛空。但是价格一直没有下跌,临近交割了,粳米的价格反而上扬了。于是他们买通储运集团的负责人,问其借了三十万顿现货粳米。结果多头心理崩溃,纷纷出逃,价格自然暴跌。这家机构获利平仓,再把借的粳米还给储运集团,扣除借仓单的成本,还获利匪浅。

马天鸣说,他有个朋友称可以帮他们联系储运集团上海的负责人曹建华,给曹个人一些好处,就能想办法借点Φ线材来。

聂远新马上向许怀忠请示。

许怀忠大喜,马上要求聂远新去操办此事,最好能借到二十万吨线材。

马天鸣和朋友联系后,当天下午聂远新就和马天鸣匆匆赶往上海。

临出门前,马天鸣问聂远新:“东西带了吗?”

聂远新诧异地问:“啥东西?”他只是在包里放了条*云烟,这也是他临时让人去买的。

马天鸣说:“去敲门的钱啊!”

聂远新说:“那么,带多少呢?”他不领这种事情的行情。

马天鸣说想了想说::“这我也说不上了。你们要借二十万吨货,至少要给他们一百万。但是我们第一次去,总不至于带着一百万现金去啊?你就看着办带点吧! ”

聂远新寻思了一下,说:“那么我们先带十万吧!问题是公司现在没有这么多现金,现金是要在银行里预约的。这样的话,今天肯定来不及。但这件事情是拖不起的。”

马天鸣也是热心的人,他说:“这么办吧!车子先到我们公司弯一下吧!我公司保险箱里有十万现金。这钱我先替你垫着。”

戴上十万现金,两个人风驰电掣地奔往上海。

出发之前,马天鸣的朋友已经和曹建华通过一个电话了,说苏州物资总公司想问贵司借二十万吨线材,他们负责人下午想和您会个面?不知您是否有空。

曹建华惊讶地说:“二十万吨我借不出,十万吨或许可以。这样吧!下午我有空,你们还是先来一次,当面谈一下。明天我就要出差去了。”

马天鸣的朋友心急火燎地把情况反馈了给他。

马天鸣马上告诉了聂远新,许怀忠在旁边听着。他们都认为,只要对方肯见面,肯定有戏。

许怀忠还说:“你能借多少,就借多少。我们再买一点,凑足五十万吨现货,诈称百万吨现货,看他们上海人怎么办?”

聂远新和马天鸣匆匆出门的时候,差点和从厕所里回来的徐幼林撞了个满怀。

徐幼林随口问道:“聂总,出去啊?”

聂远新边走边回答道:“嗯,去上海。”说完,就疾步而行离开了。

徐幼林很奇怪,在行情最关键的时候,聂总怎么要去上海?

这个时候潘国强走过来,他悄声地告诉徐幼林:“知道吗?聂总去借线材去了!准备借三十万吨。压也要压死上海人,看他们嚣张到什么时候”

“哦!”徐幼林若有所思。他在想:“三十万吨现货这个数字确实蛮吓人的,不知道哥他们承受得了吗?”

徐幼林的第一反应就是马上通知刘卫东,但是他转念又想:“我这难道不是在出卖公司利益吗?” 毕竟公司待他也不薄,徐幼林非常犹豫,心情非常复杂。

想了半天,他决定了,在这件事情上,他保持中立,谁也不帮。这样至少在道义上能做到谁也不亏欠。

马天鸣的那个朋友,其实就是曹建华的掮客。曹建华最近比较缺钱,所以当他一听说有人要问他借三十万吨线材,第一反应就是,这是好事,有人要上门送钱了。三十万吨线材,手续费至少要上百万。其实这事情没啥风险,就拿上次粮交所别人借粳米,他们只是把米挪了下库位,并没有注册仓单,多头就已经吓怕下了。所以说,这手续费是相当好赚的。

曹建华知道他们公司没有参与炒作线材,所以第一反应他是想借的。但是仔细想想,他觉得出借十万吨的库存,这件事情还是要向北京的领导请示一下,储运集团很大,万一有一个系统参与做多,这不是自己人在和自己人打架?

于是曹建华给北京的徐国辉打了个电话。徐国辉是储运集团期货业务的总负责人。

这两天苏州线材火爆的事情,徐国辉当然知道。苏州商品交易所当时的规模比较小,储运集团一直没有介入。这几天,线材价格爆涨,徐国辉正在考虑是否要介入。当时他在北京就听说这一次上海人是从证券市场上融来的资金,因此气势如虹,手段霸道。

如果把线材的库存借给苏州人,作为参与人,徐国辉通过曹建华当然也能够收到一笔不菲的手续费,但是这也要冒很大的风险。万一上海人这次来真的怎么办?储运集团的线材被私下卖空可是大罪!

想了想,徐国辉回复曹建华说:“这事你先拖延一下,我们再观察一下。”

挂上电话后,曹建华有些懊恼,他估计这件事情要黄了,从徐国辉的口气来看,公司可能会介入,这样的话,就不会出借线材,他也少了笔外快。

马天鸣接到朋友的电话的时候,他和聂远东已经在机场路上,快要到上海了。机场路从苏州连接到虹桥机场,由此得名。

苏州也是个可怜的城市,自己没有机场。其实它曾经有一个军用机场叫做光福机场,做过一段民航的业务。随着中央关于军队不得参与地方经营的一纸禁令,曾给苏州本土客商带来极大方便和实惠的光福机场消失在普通民众的视线内。

苏州只能选择与上海接轨,希望攀上海虹桥机场这棵高枝,于是就开建了这条机场路。但是高傲的上海人并不理这个茬,路修到苏沪边界几成断头路。这也成了当年的一个笑谈。

朋友告诉马天鸣,曹建华临时有事马上要出差,会面的事改天吧!

马天鸣追问曹建华啥时候能回来?

朋友和他,曹建华说了,日期未定,长则一个月,短则两、三天,他回来后,会和他联系的。

聂远新虽然感觉蹊跷,但只能怏怏不乐地把车掉头,返回了苏州。

在车上,他就把这件事情向许怀忠做了汇报。

挂掉聂远新的电话,许怀忠知道,借现货这条路,基本上是堵死了。毕竟也算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平静了一会儿,许怀忠终于定了下神,他想起还有一着棋可以走,就是让聂远新去约那个神秘大户刘卫东出来吃个饭。他想去探探多方的底牌。虽然许怀忠表面很镇定,但其实他已经没有了主意了,方寸也有点乱了。但他一直在告诫自己,这个时候他不能乱,否则下属就会更乱。

聂远新马上从徐幼林那里拿到了刘卫东的电话,亲自给他打电话。

老板的吩咐要不折不扣,100%地执行。这就是执行力的体现。

在电话中,聂远新非常客气,说:“刘先生,啥时候有空到苏州来啊?我们老板想和你吃个饭,认识一下。”

接到空方给他的电话,刘卫东一点也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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