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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之后,徐幼林一直努力地改变自己。
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这一天的交易倒是非常平静。多空双方围绕这3050元争夺。价格始终在3020元到3080元波动。接下去的几个交易日也是如此,行情就是这般温吞水似的。多、空双方就像两军对垒一般,彼此远远地观望着,都按兵不动。但在平静的水面下面,暗流却涌动着,水底下那股神秘力量蛰伏着,仿佛在静穆中等候宗主最后的召唤。
浪迹江湖的人都知道,水面会时不时的出现一个漩涡,游泳的人一不留神就给卷了进去,但即使这样,总是有人喜欢在河里戏水。他们或许喜欢追求某种刺激。
在期货市场中,也总是有一些喜欢做刀口舔血生意的客户。
在行情的平稳期,许多散户在3020元做多,3080元平仓,再反手做空,进进出出忙的不亦乐乎。经纪公司最喜欢这种炒单的客户,因为他们单子进进出出,就是在为经纪公司贡献手续费。
当时有许多地下炒外汇的公司,他们的经纪人也是这般指导客户的,让客户在价格的波动区间内炒单。经纪人赚的是手续费,客户赚得是波动的差价。他们不知道的是,总归有一天,平静会被打破的。若不能设置止损的话,马上就会血本无归。即使设置好止损,碰到涨/跌停板,逃都逃不掉。
一周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回顾一下这一周的交易,真可谓“惊心动魄地开了个好头,马马虎虎地收了个尾”。
刘卫东虽然每天和徐幼林保持着联系,但手上的持仓却按兵不动。徐幼林和刘卫东商量,他也用二百手在3020元到3080元间跑跑差价,也替自己赚点手续费。刘卫东也答应了。
刘卫东也希望通过这些超短线交易,麻痹下整天关注他交易的人。
在老蔡的安排下,赵义雄和蒋德才在上海见了一面。
蒋德才比赵义雄年轻十几岁,属于那种迅速崛起的新生力量。虽然有所收敛,但他身上还是透着年少气盛的轻狂。
打心里,赵义雄不喜欢这个傲气的年轻人。但他不动声色,和蒋德才长谈了很久。由于彼此都是第一次见面,双方也没有特别深入地交谈。赵义雄只是告诉蒋德才,他已经开始在苏州做多了,希望他一起做多,至少不要做空。
赵义雄是个领导力很强的人。从某种角度讲,领导力就是影响力和感染力。优秀的领导能用他的激情煽动自己的团队,并感染所有的相关方。
蒋德才虽然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说他要考虑一下。但他明显感到赵义雄身上那股摄人的威力。他在想,还好,这个人现在不是我的敌人。
蒋德才没有在上海过夜,坐着老蔡的奥迪车当夜返回了杭州。
老蔡是赵义雄的铁杆追随者,在车上,他和蒋德才说了许多赵义雄的传奇故事。老蔡告诉他,赵义雄在上海融资能力很强,而且或许是有过戎马生涯的经历,他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坚忍不拔。北方一役,本来一开始对手是占上风的,但赵义雄威风凛凛,硬是顶住了。打到最后,对手也怕了,自此崩溃。
蒋德才默默地听着,没多言语。
周末,徐幼林陪着女友郭丽蓉逛街。这么多年逛下来,徐幼林的逛街心态也实现了从自发到自觉的意识转变。在恋爱的初期,他的目的无非是多陪陪女友,而现在若女友有段时间不“遛”他了,他反而会怀疑他们的感情是否出了问题。真心付出了感情,人总是患得患失的。
徐幼林觉得,手牵手,一起街上遛这就是幸福,爱情就是被“遛”的感觉。徐幼林唯一不习惯的就是每次约定了时间、地点,郭丽蓉都要迟到。他也曾经抗议过,郭丽蓉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说:“女人就是要让男人等的。”
望着起伏的山丘,徐幼林只能无语了。
午饭的时候,郭丽蓉和他商量,她想到上海的外资银行发展。
郭丽蓉这个想法,徐幼林倒是第一次听说,想了想他说道:“那么今后我们怎么办?难道两地分居?”
郭丽蓉干脆利落地说:“你也到上海啊!上海机会多啊!”虽然也是苏州人,其实打心底里,郭丽蓉就不喜欢呆在苏州。她向往的是上海的生活,她甚至已经开始向上海的表姐学起了上海话。
郭丽蓉喜欢张爱玲的作品,她愿意做一个斤斤计较的幸福的上海小女人,身着小碎花旗袍,打着小花伞,徜徉在弄堂小巷中,身上那股淡淡的忧伤在空气中慢慢蔓延。郭丽蓉却没有看到,在张爱玲的那个年代,每天一清早,都会有个人推着粪车,挨家挨户地让别人倒马桶。即使在现在,卫生设施都改造好了,弄堂小巷里有一家人吵架,所有隔壁邻居也都听得清清楚楚的。生活里有了更多八卦的新鲜元素。
每一次一想起上海,郭丽蓉就又沉浸在她的张爱玲的世界里了。她觉得苏州这个城市太小气了。她向往夜上海的生活。
徐幼林没有接女友的茬。他觉得苏州也不错。与大上海相比,苏州是小了很多,但苏州却很精致。徐幼林喜欢在寒山寺旁品味着枫桥夜泊的感觉。
两人的对话陷入了暂时的沉默。
最后还是徐幼林打破了这个沉默,他说:“上海有上海的热闹,苏州有苏州的宁静。我喜欢寒山寺旁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的境界;不喜欢上海的嘈杂。”
郭丽蓉却说,“你可真傻!看这些原住民倒马桶有啥好看?”
徐幼林本来想说:“倒马桶可都是在早上倒的,你一大早去干嘛?上海难道没有人倒马桶吗?”但又忍住不和她抬杠了。
和女人抬杠,绝对没有好下场。这个道理他是懂得。
徐幼林比同年龄的人早熟。他知道男女之间的争吵,是没有输赢的。要么是双赢,要么是双输。他懒得和郭丽蓉计较。
郭丽蓉也爱他这个大度的脾气。一会儿她又撒娇说走不动路了,让徐幼林来背。趴在徐幼林背上后,郭丽蓉又开始使坏了,不停地扭动小蛮腰,差点把徐幼林压趴下。
一片旖旎风情之中,去上海的话题,暂且搁置了。
周末,苏州帮又得到一个好消息。他们拿到了上海某钢厂的敲着公章的内部文件,说为了解决公司资金问题,请各业务员加强应收帐款的管理,尽早将经销商和客户那里的欠款收回。看来,由于货物积压,上海钢厂的现金流出现了问题。现金流可是企业运营的命根子啊!现金流一断,企业可是要面临灭顶之灾啊!
上海电视台的财经记者余项斌也做了个报道,在报道中他提到一句,上海各钢厂有望调低钢材的出厂价。配的画面就是钢厂里堆积如山的Φ线材。
现在连空气中都飘着利空的气味,在姑苏城里烂漫无边。
苏州帮都认为上海钢厂的资金链已经吃紧了。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因为举杠铃是挺不了多久的。
周一上午的交易也是平平淡淡的,但风云在周一的下午开始突变了。多方突然开始向上攻击了,价格一举突破近期阻力位3080元,直逼3100元。空方马上组织兵马在3100元开始阻击,但多方毫不气馁,双方大打一场,但还是多方占了上风,收盘价格是一根长阳线,3120元。这天成交量为双向八万手。
晚上,苏州帮又组织了一个聚会。经过讨论,他们认为这是*最后的挣扎,有内部消息说上海钢厂的调价可能就在这几天。上海人还要诱使别人做多,去抬轿子,好达到顺利出逃的目的。这么多的库存,逼仓显然就是个天大的笑话!钢厂都在发愁卖不掉,你一逼仓,正和他们意,把卖不掉的东西一古脑的都丢给你。
对这波行情的未来走势,苏州帮都信心满满的,他们认为,多头的日子是长不了的,还是他们空头的天下。
但是他们忘了有句老话说“傲不可长,欲不可纵,乐不可极,志不可满。”
这句话的字面意思是,有成就时不要骄傲,骄傲就不会有好的结果。财,色,食不能贪,也不能任性。开心的时候,也不可太张扬,如果太张扬,会引起别人的妒忌。
做事要留有三分余地。
商场上如此,职场上也是如此。
前几天许怀忠拿到一份简历,是苏州财政局有人托过来。许怀忠一看,简历中的人是上海财大经济专业的。显然是想在自己的期货公司谋个职位。于是他转给了聂远新。
聂远新根据简历上的联系方式,联系上这个叫尹铭的人。一聊,他果然想在苏州物资总公司谋一份职位。他是苏州人,现已在上海某家期货公司工作了。因为想结婚,所以想回苏州找一份工作。
聂远新就提出让他到苏州来面试一下,没想到这个尹铭自持走了苏州财政局要人的后门,他居然说,最近行情波动很大,跑不开。如果聂总哪天到上海来出差,我们就在上海见一面吧!
聂远新苦笑不得,到底是自己求职还是他求职。但是总经理转过来的简历,总归要有个交待,于是他还是跑了次上海。坐在火车上,他还是在纳闷,难道今天见的那个人就是传说中的诸葛亮?
和尹铭一聊,果然也算个人才,毕竟经济专业出身,又有行业经验,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很多时候,聂远新都接不上口。而且尹铭还暗示说,他和多个大户都非常熟悉,若他转换门庭,他们的资金愿意跟随他。
聂远新不动声色,应付了他几句。他回来对许怀忠说,我们的庙太小了,容不下尹铭这个和尚。他若来来,我只能屈居副手了。
许怀忠哈哈大笑,把这件事就搁在脑后了。
本末倒置,当然行不通的。
第二天,当徐幼林来到公司后,发现公司的交易厅里又多了很多新面孔。聂远新正忙着接待来开户的新客户,见徐幼林来了,赶忙一把抓住他,和他说:“今天有许多新客户来开户,小徐,能帮忙处理一下吗?” 徐幼林赶忙答应了下来。
徐幼林一边帮客户办开户手续,一边和客户聊天。他发现这些客户许多是做现货钢材生意的,听说期货价格高了,天上在掉馅饼,都赶过来抛空。有些人还带着他们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