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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乱做一团,酒坊赌坊里的人全部跑到街上,商人正在争抢马匹。货物。——是摩诃人来了!
来往沙漠中的商队谁都知道摩诃人的残暴,若是被抓到,轻则没收货物银两,永远服兵役,为奴,为婢;重则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绿奴看的心惊,连忙吩咐说:“快去找城主商量,无论如何,也要让城中的女人和商队先自离开。”
“姑娘,城主。。。。。。城主。。。。。。。”
“城主怎么了?”
侍女怔了一下,看着这个身披白色风袍满脸苍白的女子,说:“城主已经逃走了。”
绿奴愣了一会,颓然地朝她挥了挥手:“我明白了!我家姑娘去了,你们也赶紧逃吧,叫九重宫阙里的人都走吧。”
“是!”侍女转身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问:“那个关押的姑娘怎么办?”
绿奴叹了声,差点把她给忘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走吧,那个人我去放了她就行了。。。。。。。走吧,都走吧。”她颓然地挥着手。
暮云泽离去之后,西岭如霜踉跄着颓然坐在地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扶桑国的忍者
他出生入死,九死一生,都是因为他的心上人。他是扶桑国的忍者,是摩诃人谈之色变的克星。但他又是谣姬的情人,甘愿为她倾其所有的傻瓜。
忽然间,她又想起那个雨夜,想起了在他怀中睡的那样安稳;想起他在龙脉山口从念七刀下救下自己时的从容豁达。
手抚着胸口,一阵阵锥心的疼。
无缘故的,长生烛突然灭了,四周陷入了黑暗。那一段短短时间里,眼前又浮起了暮云泽那张绝望的脸,那是怎样深挚的情感才会有那样的悲恸。如果是我死了,他该不会有如许的悲恸吧?
她在黑暗中怔怔地望着更加深沉的黑暗。
脑海中,是混乱过后的一片空白。
九重宫阙寂静如死。终于,她无力地靠在鲛人的尸体上,泪流满面。
这时,门锁被打开了,绿奴走了进来。大风呼啸着卷进门来,九重宫阙里空无一人,西岭如霜遥遥望着暮云泽离去的方向,轻轻吐了一口气。
他真的走了。
“西泠姑娘。”
绿奴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的悲伤又多了几分。
这女子本是暮云泽的心上人,是姑娘憎恨的人,本应与她势如水火,可是如今姑娘死了,再看着她,心中竟没有了恨意。
“你是谁?”西岭如霜擦了擦眼泪,拼尽全力才站了起来。
“不多说了,姑娘赶紧走吧。”
“噢!”依旧是喃喃:“云泽将军走了。你家姑娘也走了。”她擦了擦腮边的泪珠,“我也该走了。你也走吧。”
绿奴被她说的一愣,摇了摇头,扶着她往外走。一直走到宫门处才停了下来,温柔地笑了笑说:“西泠姑娘,我不送你了。”
西岭如霜也不说话,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忽然眼前一花,一条黑影掠了过来,吓了她一跳,缓缓地抬起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
来人,竟然是暮云泽。那张青铜面具,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对,她没有看错。
老的埋了小的除根
原来,暮云泽在罗门城外听到马蹄声时,以他军人特有的警觉就知道罗门城要发生大事情。于是他在城外葬了谣姬之后连忙赶了回来。果然,一进城就看到了城内乱作一团。
他冷笑了一声,不用猜也知那些骑兵一定是摩诃人。可如今他单枪匹马如何救这城中的泱泱百姓!就在他茫然之际,耳边回响起了离开九重宫阙时的呼唤声,那声音。。。。。。他觉得很耳熟。。。。。。他需要确定;他一定要回来看看。
“将军!”
看见暮云泽的那一瞬间,西岭如霜心中压抑的悲伤全部迸发出来,泪水如珠坠落,再也无法控制地朝他奔去,一头扑进他地怀中,痛哭失声。
终于她又见到了他!
“西泠。。。。。。哦,公主,原来真的是你。”
暮云泽呆了,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伸出手触及她的面颊,冰凉凉的,他确信这不是梦,这冰凉的躯体是他熟悉的。
来不及多想,急忙伸出双臂拦腰将她抱起,就往外走。一边说,“赶紧离开这里。快!”
“啊!等等。”她想起了绿奴来,连忙从暮云泽怀中挣脱,看着站在宫殿门中朝她微笑的女子,不由得一阵心惊。
那笑是寂寞的也是哀伤的。
“绿奴姑娘,我们一起走吧!”
绿奴笑吟吟地说:“姑娘去吧,我不走了!”说完转过身去,平静地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大火:“我家姑娘已经走了,西泠姑娘要好好地活着。”
“你打算留在这里?”西岭如霜大大吃了一惊,“可是。。。。。。攻城的人马马上就到了。”
“是啊!”绿奴抚摸着大门上的雕花:“我自出生时起,便受别人安排,小的时跟着姑娘进了红胭坊,后来又陪同姑娘一同来了罗门城,半生辗转,如今离开了姑娘,还能去哪里?”
说到这里她笑的更加苍凉了:“西岭如霜姑娘得遇云泽将军,是姑娘的运气。云泽将军是个难得的好人!只是。。。。。。”她顿了顿才说,“我家姑娘没缘分跟他白头到老。”
往者已矣
西岭如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怔怔地看着她。
“别多说了,一起走。”暮云泽抬头急叱,忽然身子一掠到了绿奴近前,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呵,将军?”绿奴低低叹息了一声,“让我留下来陪伴我家姑娘吧。”说着她一用力竟然挣脱了暮云泽的手掌,三步两步走进了九重宫阙。
暮云泽明白她留意已决,没有再追,朝她的背影沉声说了句,“保重!”。
胸中间似被塞进了铅块,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将军,走吧。”一只手握上了他的臂弯,暮云泽这才回过神来。
——往者已矣。
眼看骑兵就要到了,再也顾不得其他,背起西岭如霜,朝街上狂奔离去。
狂奔的脚步声中,就在西岭如霜回头的一刹那,看见空荡荡的宫殿内,一盏烛火倒在了地上,罗幕被点燃了,那个身着碧绿罗裙的女子,徐徐伸开双臂,从腾起的大火上掠过,仰着头,唱着歌谣。。
火势越来越猛,直至将那一缕绿色吞噬,她才转回头趴在暮云泽的背上,泪水无声长流。
风住了,一轮残月挂在了半空。
城中,血腥屠戮还在继续,骑兵的双手染满了鲜血。那些拖儿带女的百姓在街上奔逃,刀锋下发出惨厉的哀嚎。
南城门业已失守,一列头戴铁盔的骑兵,从西北方疾驰而来,截断了逃生的路。
乱混中,箭如雨点般射向人群。仿佛这样还不满足,队长命令骑兵抬着巨大的弩,搭上十几只箭一起射出。
狰狞的笑声中,又有十个人倒在了地上。
在距离城门约五十米远的巷口处,暮云泽猛然勒住了缰绳,伸手抓住了一支迎面射来的铁箭,他看了看那队铁骑,确信。如果是只身一人,眼前这十几个人一定不是对手。
“都我给跪下。”士兵暴喝。
百姓胆怯了,一个个屈膝向着城池的新主人跪了下来。
全部杀死
“请队长发落。”士兵大声道。
“嗯!”答话的男子缓缓摘下头上的铁盔,露出一头蓝色的头发。
暮云泽提住缰绳,马匹向后退了两步,掩身巷中。
只见那名男子将手一挥,脱口而出:“留下货物,凡是身高超过两尺的男子一律砍去头颅,以绝后患。嘶,等等。。。。。。。”他似想起了什么,“这次的任务不同以往,无论男女凡是身高超过两尺者一律削首。”
“是!”士兵得令,带着十几个人冲进愕然的人群,各自挥舞着弯刀,明火执仗地杀戮。火光下,一个个满脸血污,狰狞犹如厉鬼。
“救命啊!饶命啊!”
赤手空拳的百姓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拼命呼救哀号。士兵们一个个杀红了眼,哪里管他们什么求饶,只管大开杀戒。
眼看那些人就要杀到近前,暮云泽偷偷地对西岭如霜指了指身后的一株大树,轻声说说:“一会有了机会,你就赶紧逃走。”
西岭如霜一惊,脱口问:“那你呢?”
“我帮你去杀了他们!”他爽然一笑。
不等她再多说话,风一般从马匹上飞了出去。杀戮中的士兵,只觉头上一阵恶风袭过,回头一看,队长已经被人虏到了马下去。
“叫他们住手。”暮云泽的刀架在了队长的脖子上,沉声道。
“住。。。。。。住手。。。。。。。都他妈住手。”
队长被这突如其来的景况弄蒙了,但征战多年的经验令他很快稳定了情绪,眼中浮起一抹阴笑,喝道:“快住手。”
士兵相互看了看,服从了队长的命令,停了下来。
侥幸逃生的百姓,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弃下财物,撒腿就往城外跑。
而此刻,从北城门进城的士兵中,有人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对身边那个带着护目镜的男子一抱拳:“陛下!那边好像有意外。”
上官云霍然一惊,朝远处看了一眼:“不是让人过去了么?怎么还又人往城外跑。该死的罗门城人!”他将手中的马鞭一挥:“走,过去看看。”
小子胆子挺肥啊
暮云泽的刀,稳稳地架在队长的脖子上。
他看着西岭如霜从他身边跑过,心终于放了下来。
最后,他把目光落到了队长手中牵着的缰绳上,只要斩断缰绳,跳上马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城去,就能与西岭如霜一同离开,不会有丝毫的闪失。
可是,刚一想到此,他的目光就被北方城头的火光给吸引了,罗门城的布衣士兵换成了全副戎装的骑兵,摩柯的大旗已经升起,猎猎随风飘扬,令他感到一阵心酸。
才不过一个时辰,罗门城就被攻陷了!虽然这城是他留给瑶姬的,如今瑶姬已经死了,城池对于他也没有太大的含义,但是。。。。。。毕竟是自己打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