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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娘娘您不要胡思乱想。”虚怀谷拼命摇着头欲打消皇后的念头。
柳皇后淡笑着看着她,牵过虚怀谷的手,在和煦的阳光下显得的那么的祥和,“已是春末夏至了,这是本宫最喜欢的时节,也是曾经本宫出阁的时节,呵呵,让所有不完美的一切都留在寒冷的春风之中吧!”柳皇后温和的看着虚怀谷,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手道:“你是本宫这辈子唯一的朋友,这辈子能有你陪伴——本宫甚是满足,如果纤柔哪一天回来,你一定不要怪她,就像本宫从不曾责怪你一样。”
虚怀谷重重得点着头,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柳皇后用丝绢将怀谷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拭干,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要流泪,本宫想记住你的笑,你无畏的笑。请答应本宫一件事,本宫死后请代本宫好好照顾绝儿,劳烦你了!”她缓缓的闭着眼思绪飞离了出去,许久又缓缓的添了句,“也帮本宫好生照顾太子。”
虚怀谷又是重重得点着头道:“娘娘放心,怀谷会拼尽全身力气和倾注莫家所有力量来保护太子和绝王爷的,请娘娘一定放心,这也是我们作为臣子应尽的义务。”
柳皇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笑容尽管很淡很淡,但在明媚的阳光下却是无比的灿烂,如同一抹和煦的阳光洒进人们的心坎儿里。“铁焰,我们该上路了!”纤柔悠悠的开口,她的气色很差,早上只吃了几个野果子此时的她有点头昏眼花,她将洗好的衣服放进原来的包裹里面,淡淡的开口:“先上路吧,这衣服晒不干了,呵呵,晒不干也没事儿,也许我明天就会死去,也用不上这些衣物了。”纤柔虚弱得吐着气。
突然她体内一阵剧烈的疼痛,又让她载头倒地,铁焰担心得看着她,以为她又会晕厥过去,突然纤柔直直得站起,如疯了般的乱舞,使出浑身力气将赵飞雪教她的‘无影刀’将湿地上的葱葱绿草连根割裂,无数从青草飞荡在空中又被她推得很远很远。这个举动把铁焰吓得不轻,它发出长长的嘶鸣,冲上去欲阻止纤柔,她体内已经受了剧毒,再使出这样致狠致命的‘无影刀’会将自己的内脏震伤,可纤柔却如发了疯似的停不了来。
“走开,不要过来,这毒性太大,我控制不了,你走开,不要过来!”纤柔拼了命得对着铁焰大叫道,可是铁焰就是不听,直直得冲向纤柔,当它扑向纤柔的一刹那,纤柔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飞向铁焰,铁焰被锋利的掌锋推开,远远得飞离出去和纤柔同时重重的倒地。
纤柔不知倒地了多久,缓缓的恢复意识,只是浑身疼的爬起不来,纤柔望着满天繁星,意识有点迷离,她虚弱得开口道:“浑身好疼啊,好难受啊,铁焰,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她虚弱得躺在草地上扭着头左右寻找。
“这里是哪儿,我又是在哪里,为什么我全身好疼好疼,爹,娘,你们救救纤柔,救救纤柔好不好?”泪水如线般流窜而下。
虽然气候已经变暖,但晚上的风依旧微凉,凉得让纤柔觉得无比难受,她浑身发着抖,在夜风的吹拂下她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她想起了她倒地前的一点一滴,她惊恐的回忆着,咬着牙用浑身的力气将自己撑起,才发现周围的草皮上已经露出泥土的颜色,她恐惧得寻找着铁焰。
在她慌张到快迷失自我的时候,她看到远处有一团黑影,黑影的尾部有一丝一丝黑色的如发丝状的东西被风吹起。“铁焰!铁焰~”可是无论纤柔怎样撕心裂肺的喊叫,那团黑影总是一动不动的定格在远处,看上去无声无息,仿佛早已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纤柔的心沉入了谷底一种不祥的预感吞噬着早已虚脱的她,她的嗓子已经嘶哑到发不出一丝声音,但流着泪仍旧一遍遍不停的喊叫着,只是再没有一丝声音,唯有从口型上可以看出她在不停得喊叫着‘铁焰’。
冷风吹拂着,吹弄着这个不断被折磨着的弱女子。纤柔无力的扒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容颜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无比清瘦,发丝在寒风中异常凌乱。
她的泪水早已流干,声音也早已嘶哑,她用尽全身力气慢慢的朝着铁焰的方向爬去,每爬一步浑身都如散架般的疼痛,她缓缓的咬着牙一点一点朝着漆黑的身影爬去,她与它相隔并不遥远,可就是这么不遥远的一段距离却让她觉得如银河般难以逾越。
“铁焰,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纤柔不停得在心中默念着,慢慢的爬着,她的衣衫早已沾满泥浆,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点一点前行,心中一直默念着‘铁焰’的名字。“纤柔!”天罗令绝从梦中惊醒,紧紧捂住心口,心口莫名的疼痛起来。天罗令绝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周围漆黑的一片,心变得空洞起来。“纤柔,你到底在何方,你到底又要去何方,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本王,丢下本王一个,在这里孤零零的思念。”天罗令绝此时完全体会到了什么是‘相思成疾’。
绝望着从窗户射进来的微弱月光,悠悠的开口道,声音无比柔和,掺进了所有的爱怜与无奈。“纤柔,你为何执意要走,可是本王分明感觉到你过的并不开心,本王的心总是隐隐作痛,你到底在何方,本王一定要找到你,哪怕倾其一生,也要找到你!”天罗令绝坚决的说着,一只手在深夜中紧紧握成拳头。
沉默了许久,他抚摸着脖颈之中的平安符,心中暗暗想着:你现在平安吗?为何本王总是那么的心神不定,那么的寝食难安。天罗令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想到:你带了本王给你的护身符了吗,你走得那么匆忙,你会记得带吗?想着想着天罗令绝无奈得笑笑,笑得甚是苦涩,又暗自开口,声音如裂帛般清脆却又让人耳不忍闻,“本王可以保证自己的心意如磐石般绝无转移,但本王实在不能确定你的心意,你如水一般的灵动却也如水一般即使把你捧在了掌心,你还是会从指缝间流走,让本王该拿你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天罗令绝实在不想再想下去,于是径自起身,取下一个酒坛,扒开酒盖子就举过头顶往自己嘴里倾倒着,不停得下咽,浓浓的烈酒如瀑布般倾泻下来,天罗令绝醉醺醺的用踉跄的步子走到后院,夜风卷起他雪白的长袍,如天神般的俊颜在月色中变得无比憔悴。
“柔儿啊柔儿,你在何方?你让本王想得好苦啊!”天罗令绝踉跄着前行,走路深一脚浅一脚,如同踩在厚重的泥浆之中,步履艰难。不多时一坛子酒就已经喝完,他又从后院的仓库中取出一大坛子美酒,用力揭开布塞,又高举过头顶喝了起来。浓烈的酒水弄湿了他乌黑的发丝,弄湿了他雪白的前襟,酒水又顺着前襟如游蛇般一路一路向下游离。
他拼命的喝着酒,喝到胃里一阵阵抽搐,他一遍一遍得吐尽自己胃里的秽物,又一遍一遍得继续将酒往嘴里倾倒。不多时,一坛酒又已经见底了,他对着天空轻狂得笑着,然后有力将坛子摔碎。笑声回荡在如夜一般的空气中,仿佛可以将树叶上的露水都震落下来。
“柔儿,你在哪里~”天罗令绝对着无际的苍穹无奈得喊叫着,声音撕心裂肺。纤柔不知道爬了多久,爬得身体早已没有一丝力气,她完全凭借着自己内心不灭的信念支撑着,她不敢停下来一时一刻,生怕自己一停就再也爬不动,就再也够不着那个可以不顾自己生命保护自己的铁焰了。
纤柔不停的爬着,总算可以勉强够到铁焰的黑唇了,才发现它的嘴唇如草地上的露水一般冰冷。纤柔的心在碰触到铁焰的一刹那紧收了起来,虽然早就知道铁焰可能不在了,但当自己接受这个现实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如针扎般的疼痛。
纤柔爬到铁焰身旁,紧紧抱住它冰冷的身躯,夜风吹拂着,纤柔的心早已冰冷,再也感受不到外界任何的寒冷,她的心已经变得麻木。
纤柔一直抱着铁焰,直到东方发白。“铁焰,你不会白白的死去,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把你和我变成今天这样的人,我会让他们加倍偿还的,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纤柔冷冷的说道,尽管声音无比的低沉甚至沙哑到根本听不清,但依旧如寒冰般可以刺穿人心。
“铁焰,我莫纤柔欠你一命,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留着这条贱命为你报仇,你放心。”声音如夜般沉寂。“最近的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过几天我就随你去山上采药吧!”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随着声音出现在和煦阳光里的是一个看上去年近四十的美丽妇人。虽然年岁不轻,但风韵犹存,从她依稀美丽的脸庞上不难看出曾经的倾城之色。
“不准!”一个利索的声音回答道,说话的男子一头白发,双眼炯炯有神,直挺的鹰钩鼻将他英气逼人的脸庞勾勒得霸气十足。
妇人有点不满的反驳道:“相公,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不会有事的。”
白发男子声音变得柔和了些,但态度依然不变,“我不答应你是因为你身体不好,你还是好生在家养着吧,况且你若走了谁来看家。”
“爹爹说得没错,娘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说话的是男子年岁不大,像他爹一般长的英气逼人,一看就是一个青年才俊,他肌肤偏黑给人一种沉稳冷静之感,但又如他娘亲一般语调柔和。
妇人没好气得白了年轻男子一眼道:“你若生个奶娃娃儿给娘亲抱抱,娘亲也就不会如此寂寞了!”
“娘亲啊,你怎么总是这么说啊,我也想生啊,可是没有人肯和我生啊。”年轻男子无奈得耸耸肩。
白发男子也笑着看着自己的爱妻,又转过头对年轻男子道:“若漓说得没错,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成个家呢,你若成家了,你娘也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爹啊,你怎么也这么调侃我啊,是没有哪家女孩子看得上你孩儿我嘛!”年轻男子无辜得说道。
“是这样吗?我可是听说张家姑娘要死要活要你啊;李家姑娘为了你茶饭不思;王家姑娘为了你推掉了儿时定的娃娃亲;陆家姑娘为了你整天没病装病跑去你的药铺看病。”美妇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