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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当日急匆匆地收拾了几件衣物,带着两个少主和自己的儿子趁着夜色,乔装打扮准备出城。为了掩人耳目,奶娘准备了一辆破旧的牛车,把三个孩子放在这牛车里,混进了逃难的大军中。
是夜,寒风凛凛,这寒冬腊月的时节,原本就冷入骨髓,再加上这寒风催迫,士兵也不像往日那样恪尽职守。奶娘临行前已经跟三个孩子好好交代过,不管到了哪里千万都不要说话,以防走漏了风声,引起那些官兵的怀疑。三个孩子都听话的点点头,奶娘也才放心地赶着牛车,准备出城。
“来来来,把你的牛车拉过来检查!”守城的士兵哈着那早已冻僵的双手,大声地命令着。
“哎!”奶娘老远地应了声,赶紧赶着牛车过去。
奶娘生怕这么官兵硬要找麻烦,便早早准备好了银两。毕竟在流云山庄待了十几年,奶娘也见过不少世面,看到这些官兵自然也是沉着镇定。
牛车缓缓地到了关卡跟前。
“大人,小的车上就三个孩子,其他什么都没有。您看这寒冬腊月的,孩子都窝在这稻草里睡着了,你行行好,就不要把孩子吵醒了。小人也不过就是一介农妇,这点小意思给几位爷买点酒,暖暖身子!”奶娘一边说一边把怀里的一锭银子偷偷塞给了眼前这个官兵。
“嘿嘿,好说好说。我只例行检查一下,一定不会吵醒你的孩子的。”那个官兵每说一个字,那嘴上冒出来的团团白腾腾的热气就顺着风势,蹿进他那瘦溜的脖子里,整个人活像点着了直冒烟的一把稻草。
这话刚说完,这个官兵就顺着牛车转悠了一圈。
这个收了银子的官兵正欲抬手让奶娘出城,突然间一声柔柔绵绵的声音从牛车里飘出来:“奶娘,我饿。”
奶娘?这个官兵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眼神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哎,娘来了啊!兰儿乖乖睡,一会儿这检查完了,娘再给你拿烧饼吃啊!”奶娘心下一惊,表面还是故作镇定地拍拍睡眼惺忪的小女孩,哄着她入睡。
奶娘?来娘?
风正呼啦啦地起劲刮着,这个守城兵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况且自己也已经收了别人的恩惠,这年头是拿人钱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车上就三个小孩,谅他们孤儿寡母的也不会藏什么东西。他想想算了,也不多加盘问了,直接放他们出城吧,况且这后头还排着一长溜的人呢。
这个守城兵大手一挥,神色复杂地说了句:“快走吧!”
奶娘连忙爽快地应了一句,连声带谢地赶着牛车出了城。
奶娘以为自己已经躲过一劫了,一路驾着牛车向东边赶,一整晚都没有歇息。
此时她没想到的是,刚刚那一幕都被不远处巡城的总兵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而心兰奶声奶气说的那句话,他也听的清清楚楚!但他只是怀疑,不敢确信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他便偷偷派人跟着这辆牛车,沿途一直留下记号,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现在只需坐等天明,一切必见分晓!
第十七章 血战
第二天天还没亮,流云山庄上上下下早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了。
山下的村寨也早已空无一人,这些士兵们从中原千里迢迢远道而来,此时虽已是疲惫不堪,不过他们仍然士气高涨,这流云山庄很快就要成为他们第三个胜利的战场了!备战之前,他们早已切断了流云山庄各个出口,现在流云山庄就像一只六神无主的鳖被这些士兵团团围困在这流云山上,现在军中的大将邹季正准备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流云山庄的庄主素问天自从接到属下黄忠从扬威堂发回来的飞鸽传书,才知道扬威堂已经遭遇灭顶之灾。素问天心里自是百般焦急,不好的预感就像一片乌云,重重笼罩在流云山庄。自从知道扬威堂出事之后,流云山庄当即就放飞一群信鸽,分别向依云山庄和西楚山庄求救。这都半个多月过去了,竟然音信全无!素问天心中也早有预感,恐怕他们这两个堂也是凶多吉少了。
恰巧半个月前,堂主夫人因为要外出办事,把两个儿女托付给了山下赵氏奶娘,这件事情外人并不知晓。素问天正不知要怎么安置两个孩子,现在正好阴差阳错地把两人孩子安排妥当了,他只安排了身边一个心腹婢女,乔装下山,把这次四大堂主的密令交到了赵奶娘的手里,让她无论如何要带着两个少主人平安离开。
正当赵奶娘着手安排出逃的事情,不想那些官兵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兵临城下!
这回流云山庄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在官兵围困流云山庄之前,堂主夫人向颖已经带着五千铁骑归来,即便如此,朝廷派遣了五万精兵前来围剿,庄中四大楼主全部人马加上堂主夫人的五千铁骑,不过也才两万人而已,始终是寡不敌众啊!看来这次流云山庄也是难逃归龙山庄的厄运了!
庄中一片愁云惨淡啊!
素问天此时也是心乱如麻,已经连续好几夜未曾合眼了。
“问天,你还是歇歇吧,咱们能做的都做了!三个时辰之后,这天就要亮了,也许我们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也许再也不能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生也好,死也罢,我都无所畏惧!”向颖眼泪朦胧地看着灯下早已憔悴不堪的素问天。
“夫人!”素问天心里不由一紧,两行热泪顺着他那清瘦的颧骨滑落下来。
“问天,我此生能与你结为夫妇,我死而无憾!”向颖看着那个几乎瞬间苍老十几岁的男人,那个曾经给过她最温暖的肩膀的男人,心里百感交集。
“无论如何,我们都誓死和流云山庄共存亡!”门外四位护法楼主都在门外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在胸,信誓旦旦的说。
“好!那咱们就跟那些狗官拼个你死我活!”素问天双眼发红,额上根根青筋暴起,看着门外这片乌漆漆的天幕说。
“誓死追随庄主!”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鸡刚打过鸣,这三个小时实在太漫长,让人等的肝肠寸断,这三个小时又实在太短暂,飞快地让人忘记了即将有一场血战!
可是该来的还终归是要来的!
天还未大亮,大将军邹季早已率领全军将士将流云山庄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未等两军对峙,邹季已下令清剿反派逆贼,大军像潮水般涌来,瞬间流云山庄门洞大开,不到两个时辰,流云山庄便全军覆没,鸡犬不留。
那个守城的总兵接到了大获全胜的消息,立马派人清点尸体,发现了山庄内并未找到素问天夫妇孩子的尸身,他立马想起昨晚那个有些古怪的奶娘和那牛车上的孩子,立刻派了军中三大高手,按照之前监视的人员留下的记号,一路追杀而去!
此时赵奶娘并不知情,只是带着孩子一路马不停蹄地往东而去,那个人也只是紧紧跟随,恐怕打草惊蛇,一路上并未有任何行动。直到三天后,那三个高手手持将军的密令而来,他便把剩下的任务交给了他们,原路返回。
可怜这毫不知情的孤儿寡母啊!那天黑夜,他们正准备在前边废弃的土地庙里稍作休息,不曾想那三个高手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取他们的性命了!
赵奶娘赶着车,远远地望见了前方的土地庙。昨晚还风清月明,怎知今早刚赶路,天空布满了乌云,这荒郊野岭的路上尘土飞扬,空气又闷又凉,着实让人心头憋着口怨气。
天空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那伴随了一整天的又闷又躁的感觉没有了,这会儿风也起了,雨势也渐渐大了,赵奶娘只一心一意赶着牛车往前奔,并不知道这死亡的气息已经蔓延到了他们的身上。
第十八章 斩草除根
眼看着一场大暴雨就要来了,赵奶娘拼命地挥舞着手上的鞭子,啪啪的打在那头早已筋疲力竭的老牛的身上。
“唔!!”赵奶娘一下子狠命地勒紧了手上的缰绳!
眼前突然出现了三个身穿夜行衣,脸罩黑纱的高大男人,他们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利剑!跟随庄主和夫人多年,赵奶娘一眼就看出了这些都是顶尖高手,而且他们腰间明晃晃地挂着朝廷的任务牌子。她知道此番是凶多吉少了,可是为了堂主的一双儿女,她拼死也要一搏!
她不顾一切地飞赶着牛车,不要命地冲向那三个黑衣人。破旧的牛车嘎吱嘎吱地响着,赵奶娘像一只雄鹰一样立在车上,等待着这最后的决一死战!
牛车在电闪雷鸣中飞驰而来,三个黑衣人借着这风势,咻的一下飞上了这辆破旧的牛车,和赵奶娘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赵奶娘只是一个奶娘而已啊!昔日,她在流云山庄,也不过只跟着庄主夫人学了几招,更况且现在她手无寸铁,怎么可能是这三个大内高手的对手呢?
未等赵奶娘出手,其中一人早已把那明晃晃的剑抵在她的脖颈上!
“啊!”车后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是她的孩子的声音啊!
赵奶娘顿时头晕目眩,心如刀割!她看见了自己的丈夫脸,看见了堂主和夫人的笑脸,她知道他们都在等她,都在等她!
可是,如果她没有保护好少主人,她怎么有脸去见堂主夫人呢?
就在赵奶娘一回头的瞬间,那狂风乍起,空中顿时雷电交加,暴雨像米粒,一颗颗撞碎在赵奶娘的头上,肩上。她在风雨中凄凉的笑了笑
突然间一道黑影闪现,三个高手一转头的瞬间,“呃!”的一声,赵奶娘一把撞在那刀口上,顿时那刀口鲜血淋漓,和着这倾盆大雨,没一会儿那血水像一条条蛇,快速地渗进赵奶娘的裙褶里。刀上的亮光一抹,赵奶娘的脖颈上顿时血如井喷,溅的旁边站着的两个黑衣人一脸都是!
赵奶娘砰的一声倒在牛车上,雨下的更凶了,牛车的凹槽里瞬间盛满了赵奶娘鲜红的血!连那根黄茅草拧成的缰绳也被浸染成了大红色!雨一颗颗打在赵奶娘的伤口上,一滴滴溅开来,远远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