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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路修远时,她依然守口如瓶。
“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元小令道。
“长姐是不是在大鼎城中?”林书落的眸子好看似女子,睫毛盈长,瞳孔幽深。
他漂亮的眼睛仿佛要看进她心里,教她忍不住将心中所想一股脑全抛出去,“嗯,我虽未与她相见,却知道她很安全。”
“这便好。”林书落唇角轻挑,笑得和煦。可这笑容在元小令看了,却像是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他低下头,轻柔的呼吸拂过她的面容,“此去数日,想我了没有?”
果然没个正紧,元小令将自己藏在被子里,“没有!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还不起来吃饭?”竟是月重影戏谑的声音。
元小令正觉得奇怪,被子便教人掀开,一阵冷风钻进衣裳里,冻得她打了个喷嚏。罪魁祸首笑眯眯地看着她,拢了拢她的衣襟,“方才我看到一位翩翩佳公子翻墙而出,莫不是夫人背着我偷人?”
元小令脸上一红,“谁是你夫人?”
“亲都亲了,还说不是?”月重影挑眉看她。
“此一时彼一时,还不是为了逃难……”元小令嘟囔着,唇角便落下了轻柔似羽毛的一个吻。
他在她耳边轻笑,“不论此时彼时,我都是一样。”元小令一张脸炽热似火,任由他将她揽进怀里,一亲芳泽。
吃过晚饭,元小令在营地里走了一周,发觉各处皆备森严,似是不日便有行动。回帐之时便见林书颂长袍铠甲,迎面而来。
“林副将哪里去?”元小令问。
“我……”瞧清楚来人,林书颂顿觉在营里与一个女人搭话实在不妥,无视眼前之人,大步离开。
“且慢……”元小令拦住他,“我素知你不待见我,可此时大敌当前,如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
林书颂回头看她,此时天色已晚,火光莹莹,映得她明眸皓齿,愈发清丽。元小令一个女子尚且坦荡荡,他一个大男人别扭个什么劲?联想到二人同在荼罗山剿匪,林书颂计上心来,“东陵人屯兵对岸,今夜有渡河的计划,我奉命前去阻击,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阻击敌军?元小令来了精神,毫不犹豫道:“好!”
☆、夜渡
相持数日,两军各有胜负。今夜月朗星稀,林书颂引着数百军士,自漭河暗渡而去。
“东陵王与鹰王各领军一万驻于对岸,我们此时兵力不足千人,如何对抗?”元小令悉心观察着周遭的情况。
“今日并不是得了路帅之令,而是我自己要去。”林书颂独立船头,缓缓向漭河对岸进发。
“你擅自行动?”元小令不曾料想他有如此大的胆量。
“姐姐是被鹰王诱出军营,而后生死不明。”林书颂的眉目间难掩愤慨。
“胡闹,违背军令乃是死罪!”元小令呵斥,“我听闻陛下将御驾亲临,你此时来这么一出,是要将你哥哥一起拖下水么?”
“原来,你心中也不是全然没有他!”林书颂迎风而立,盯着元小令一字一顿,“路修远和兄长都说姐姐已死,却不肯为他报仇,哪怕是违抗军令,我也不能眼看着长姐枉死!”
“谁说书韵姨娘死了!”元小令高嚷,“何其糊涂!”
林书颂细细琢磨着她的话,忽然道:“你的意思是,长姐尚在人世?”
“我若有一句假话,你大可以把我扔下去喂鱼。”元小令长叹了一口气,望着不远处明暗相交的灯火,定是对岸的东陵人发觉了他们的踪迹。
“这下可好,自投罗网了。”元小令急出了一身冷汗,林书颂却大义凛然道:“两兵相交,又有何惧?”
“此时北风猎猎,若是对方引火相攻,我们如何全身而退?”元小令在原地跺着脚,“若此时掉头回去,又会被敌人识破!”
林书颂沉吟半晌,“是我疏忽了。”
对面只有火把,不见来人,元小令绞扭着手指,“快命人在船上挂满你的将旗,如果对面是鹰王,我们尚有一线生机。”
“如果不是鹰王呢?”林书颂问。
“凶多吉少。”联想到东陵佑阴鸷的眼神,元小令不由发憷。
众部领命下去,在船上挂满了林字大旗,于长风之中呼啦作响。林书颂抬头望去,“林”字在月夜下熠熠生辉,一如长姐当年的飒爽英姿,而今林家除了兄长参政,林氏一族在军中鲜有建树,皆因为他这个不肖子孙不及先辈。他冲动短智,生死关头还要一个女人来搭救,实在是愧对长姐。
元小令只听耳畔一身哀嚎,“书颂无言愧对长姐!”侧目看去,林书颂仰首向天,竟然呜咽起来。随行士卒皆为林书韵旧部,被林书颂悲恸的情绪感染,绵长起伏的哭声不绝于耳。
元小令紧张地望向对岸,似是对岸之人也听到了林书颂的悲鸣,星星点点的灯火汇聚一处,慢慢熄灭。
“果然是鹰王,快命人掉头回去!”元小令急促道。
林书颂的哭声戛然而止,高吼一声,“撤!”
元小令被他收放自如的哭技所震撼,疑惑道:“你这眼泪真是来去自如?”
林书颂目不斜视,“众人皆知林书颂违抗军令,必有重责,渡江与撤军,都是我一人所为,与你无关。”
想不到娇生惯养的林家三少,曾经流连花间徘徊青楼的林家三少,凡事都由兄长来善后的林家三少,关键时刻倒也有几分男子气概。元小令啧啧赞叹,为他的变化暗自欣慰。
心中刚欢喜了一会,元小令便被身后浊浪般滚滚而来的追兵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的身后,有数艘小船紧紧跟随,飞速前行。小船行进的速度极快,若东陵陌知道此处是林书颂必不追击,若是东陵佑……必来相逐。想不到自己竟将东陵佑引了来!
林书颂看过兵书的记载,轻舟覆以干草,遇火则燃。若让几艘船赶上他们的进度,后果不堪设想。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却忽见近前的一艘船上出来一人,远远地喊话:“林书颂前来一叙!”
林书颂不明所以,元小令却跺着脚直叫糟糕,可不是冲着她来的么?两船的距离越小,赤色的发便越发清晰。元小令抓起随身的骰子吹了起来,然后匆忙进了船舱,换上了一套士卒的行头。
“你先走。”元小令一边观察敌情,一边推搡着林书颂。
“那人寻的是我,我如何先走?”林书颂挣扎不明所以。
“我顶着你的名头在外面调戏了女人!”元小令双手叉腰,状如泼妇,“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回去通知小白来救我。”
林书颂毫不领情,还要说些什么,东陵佑的船已经凑了上来。对面抛出几只明晃晃的鹰爪铁链,将元小令所在的船只抓了个牢牢实实,东陵士卒以铁链覆在木板之上。扶着高贵无比的东陵王堂而皇之地侵占了他们的船。
东陵佑的眸子阴冷冰寒,上上下下打量着元小令,冷笑道:“林书颂?”林书颂正欲挺身上前,却被元小令伸手拦住。她露出个谄媚的笑容,“东陵王别来无恙?”
“本王有恙!”东陵佑上前一步捉住元小令的手腕。
“王上还需多多卧床休息,速速请御医来瞧。”元小令试图挣脱他的桎梏。
“少不了你衣不解带的伺候。”东陵佑冷哼。
“放肆!”林书颂大怒,拔刀向前,却忽见迎面飞来几条绵软的东西,却是各色的毒蛇数条。
仓平军大骇,后退数步,站立不稳。
忽的一道黑影闪过,带着嘹亮刺耳的长号,落于甲板之上。元小令便见神君对着几只毒蛇上下其口,三下五除二竟将毒蛇吃了……
“呵?又是你?”东陵佑面上一冷,捉着元小令的手忽然吃痛。墨色的长袍飞舞,一如来人如瀑的墨发。他掌风忽至,逼得东陵佑生生后退。东陵佑并未看清来人,只觉此人能在摇晃的甲板之上如履平地,定是凫水的好手。东陵人本就不谙水性,如此拖下去怕是不利。
电光火石之间,形势逆转,仓平军已经攻上了东陵船只,女子的尖叫声自不远处传来,“阿佑哥哥!”
澜华?元小令心中一惊,却见林书颂洋洋得意地将澜华制在怀中,心想,你能欺负我仓平女子,我便捉了你东陵女子做人质。
见到自己极为疼爱的妹妹被擒,东陵佑瞬间收手,恼怒道:“你放开她!”
澜华瞧了瞧身侧的男人,长者英俊不凡的一张脸,怎的这般鲁莽?他们此行不过是想见见小令,怎么会变成的两兵相交。
双方相持于漭水,亘古不变的月光洒在盈盈的河水之上,宛若落地的银河。一阵夜风袭来,水面波光乍起,船只有些漂浮不稳,摇晃起来。夜风吹在每个人的脸上,酥麻冰凉,却教人不由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东陵佑眯着眸子,阴冷的目光扫过元小令。她被月重影牢牢扣在怀中,仅露出巴掌大的一张脸来,亮晶晶的眸子中满是畏惧。
“你怕我?”东陵佑泄气道。他的目光越过眼前的二人,长剑般刺入他们身后的苍茫夜色之中,那里是一片明亮似火,随之而来的还有嘈杂人声。
林书颂的拇指与食指,恰好卡住了澜华的脖颈,她欲说些什么,却终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东陵佑的目光扫过元小令,忽然道:“我有一物与你交换澜华。”
“哦?”元小令侧目,便见隔空飞来一物。
“当心。”月重影深知东陵佑擅使毒,担心有诈,飞身上前接过那物。
元小令凑上去一瞧,居然是一枚铜牌——建熙城铜牌。“这不是潘小姐给我的那枚铜牌么?”她犹记得那日,潘玉棠轻轻牵起她的手,道:“请小姐替我保管此物,若重影有朝一日回到建熙,他可凭此物来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
☆、纳降
元小令在怀中摸索,却摸出了一枚一模一样的铜牌。一模一样的纹路字迹,甚至连右侧缺了一只边角,都是一模一样,“难怪他能从建熙逃离,竟然是伪造了令牌!”
月重影的目光沉静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