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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那般,拒他于千里之外。
“修远?”元小令唤他。
路修远转过身来,望着她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他竟对着她笑了?古板冷漠的平北将军笑了!元小令心中却更加疑惑,今日的路修远古怪极了,平时摆在案上的书籍全都整齐地叠放在一旁,整个屋子干净的就像没有人住一般。难道是,要出征了?
可是路修远情绪平静,他虽是笑着,脸上却无半分欣喜,“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已通知丞相明日派人来接你。
“你……要去哪里?”元小令尚未反应过来。
“回家。”路修远叹气道。
“不行,你不是以平定战乱为己任么?西北动荡,你怎能离开?”元小令着急道:“陛下又怎会让你离开?”
路修远不知如何回答她,眸光在灯光下渐渐变得柔和。他微微张开嘴唇,终是欲言又止。只一夜,外面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都说东陵人只知仓平有平北将军,不知有皇帝,这才敢堂而皇之地到宫中去盗窃山河水域图。
“你不会是撒谎想要赶我走罢?”元小令黑珍珠般的眸子闪烁着盈盈水波,“我不走。”
路修远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摇头,神态并不是说谎。
这一夜,元小令不知自己何时入睡,只觉眼前有一双猎鹰般的眸子望着自己,几次惊醒,才发觉是在梦中,几次起身却又睡下,困意渐消,只得于黑暗中望向睡得正香的白参军,呼吸匀称,想必做了个美梦。
“元晓,你扰到本参军睡觉了。”白参军忽然开口。
“你……你没有睡啊?”元小令有些羞赧,倒是黑夜掩去了她面上的红晕,“小白,修远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知道。”他回答的干脆。
“若我父亲上书留他,他会不会留下?”元小令的小脑袋里只想着一件事情,就是留下路修远。
“乱来。”白参军低喝道:“你可知,荣安城皆在传言,东陵人只知有平北将军,不知城中有皇帝。你是想害死他么?”
“我哪有。”元小令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义愤填膺道:“定是有人害他。”
“所以说修远此时以退为进,也是无奈之举。”白参军解释道。
“可是……”元小令不想走,不想离开路修远啊。
“元晓。”他低呼她。
“嗯?”
“他留在京中岂不是如你所愿?”
她敬他爱他,她喜欢的是意气风发的平北将军路修远啊,若是猎鹰折了双翼,猛虎失了爪牙,那他便不是她喜欢的路修远了。
“我不想他留在荣安。”元小令嘟囔着。
“你倒有几分良心。”白参军的话语中多了调侃,“你且乖乖回家,不出三个月,修远必然会重回军中。”
“真的?”元小令眼前一亮,仿佛夜里捉到了耗子的野猫。
“休要多问,以免坏了大计。”白参军打了个哈欠,兀自睡了。
原来她一只都是“坏大计”的人啊,元小令蜷缩成一团。谣言四起之时,小白暗示她击鞠得胜,使她在军中立足;荼罗山上打赌,小白暗示她盗匪所在,使她在军中扬名。
想了想白参军也不是坏人,似乎总会在她危机时刻提点一二,让她长长久久地留在路修远身边。人生得以遇到小白,真乃大幸!
“小白,你为何要帮我?”元小令心生疑惑。
“帮你便是帮他。”
元小令不明白,还想问问他那句 “帮你便是帮他”是什么意思,却见白参军再无半点声音,似乎又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远的秘密
不日前荣安城中潜入一伙东陵人,夜闯宫闱盗走舆图,一时间沸沸扬扬流言四起,仓平国威被践踏得一文不值。征远侯戎马半生,岂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这一来二去,未捉到细作不说,却把自己气病了。
征远侯年轻时骁勇善战,此时却已是古稀老人,病得奄奄一息,征远侯夫人亦是哭得死去活来,上表恳求平北将军路修远尽孝榻前。毕竟,路修远是征远侯的长孙,却也是路家唯一的男丁。
征远侯夫人原是岷西国公主。说起这段姻缘,还是由当今皇帝的祖父昭帝亲自为二人做的媒。虽说临阵换帅实在不妥,可皇帝也不得不卖个薄面给征远侯,另选将领出征东陵。
第二日,平北将军便交了虎符,卸下一身戎装,足不出户地侍奉在征远侯榻前。
元小令正光着脚丫坐在自家院子的梨树上,神情淡漠地听巧圆叽叽喳喳地说着,北征的主帅又是林家人,林书落的远房堂弟,平东将军林苏/荣。
元小令有些不满地撅着嘴,俯瞰相府来来往往的家丁丫鬟,却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面色沉静如水,身着灰白色的布袍,缓步前来。
路修远所到之处,元小令眼里再容不下他人,他身前身后那些人,就像空气一般无足轻重。元小令的心里,真羡慕极了那件灰白色的布袍,它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与修远贴身相伴,紧紧包裹着他修长的身材。若是她有幸化作那一袭袍,也能让他周身熨帖,感受她的温暖。
这几日常与顾姣姣在一起,不知不觉就想到些羞人的事,元小令忽然觉脸上火辣辣,口鼻热乎乎,低头一瞧,衣襟上绽放了朵朵梅花,嫣红似血。
“小姐,小姐!”巧圆仰起脸,见小姐笑得痴傻,秀峰一般的鼻子下,两行鲜血蜿蜒而下。
刚入相府,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紧接着是重物落地之声,可谓惨绝人寰,掷地有声。
白参军诧异地四下张望,却见管家元夜面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神情,低头对左右道:“还不快去小姐园子里瞧瞧。”
言毕抬头,见平北将军英俊冷酷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完了完了,这下子小姐在平北将军心中的淑女形象可谓毁之一旦。小姐啊小姐,你做什么不好,偏偏在此时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相对无言,唯有一阵暖风出来,软绵绵地、教人心头没由来的舒服。平北将军的双手背在身后,身形修长而笔直,面容英俊而温和。这路修远真是俊俏,难怪小姐对他死心塌地,元夜心里这样想,顺着路修远的目光望向蜿蜒的长廊尽头。
“修远,这边来。”冷清的女声传来,原来林书韵早站在回廊处,见了路修远微微一笑。
“书韵……”路修远望着来人拱手一礼,唇角溢出两个字,“夫人。”
“咦,连月公子也来了?”林书韵有些吃惊,对着白参军忽然笑了。
据元夜观察,这位月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跟在路修远身旁的白参军。林书韵原在军中任职,认识他二人也不奇怪,只是这位月公子,生得墨眉星目,又裹着一件似他头发那般乌黑的长袍,从踏进府中那一刻就是笑眯眯的,害的这些丫鬟婆子门各个心猿意马。可他倒好,还似有似无地秋波暗送,全无平北将军凛凛冽冽堂堂正正的英雄气概,分明是平北将军身旁的小厮,怎地偏偏挤眉弄眼抢了将军的风头?
他绝不是一个合格的跟班,元夜心想,若是用当下最流行的词汇来形容他,便是“风骚”。
再望向回廊,人去廊空,三人早已走远,元夜正待前行,却听到了巧圆娇滴滴的声音,“总管大人,总管大人。”
想必是小姐又闹事了,元夜换上一张一本正经的脸道:“何事?”
“小姐让我来问问,平北将军为何来府上?”巧圆笑嘻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么……反正不是来提亲的。”元夜故作神秘。
元夜本是一句玩笑,谁知一语成谶,今日果真来了提亲的人。
众人在前厅坐下,路修远恭恭敬敬向元中越抱拳道:“丞相。”
元中越抿了一口热茶,“老朽年事已高,经不起长路颠簸,此物便有劳将军了。”
言罢,林书韵将一只小小的锦盒交到路修远手上,笑道:“你要小心保管。”
这是元中越送给建熙城太守裘陵的寿礼。下月便是裘陵五十大寿,城中诸位与裘陵交好的官员纷纷派人去贺寿,无奈元中越唯有一个女儿,无人代他贺寿,这才想到了与裘家关系颇为亲近的征远侯。
征远侯似乎与元中越想到了一处,一早便派长孙路修远登门造访。元中越望着一表人才的路修远,心想这孩子远去建熙城,也算是躲过一劫。
路修远抬起脸,恰好看到林书韵面带笑意,想到她也曾有过叱咤战场的岁月,微微敛了眸光,颔首道:“必当尽心竭力。”
元中越“呵呵”地笑了,目光缓缓移至厅外,那里有一位黑袍少年负手而立,似在仰望苍穹。
“丞相何不将此物交给月公子,岂不是做个顺水人情?”路修远亦望向屋外,园中繁花似锦,一派旖旎颜色。元中越终究未言明此中缘由,一盏茶尽,路修远起身告辞。
林书韵送二人离开,行至僻静处,却忽然不见了月公子,不禁诧异道:“难道是园子太大走丢了么?”
路修远低声笑道:“园子再大,能留得住你么?”
只一刹那,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彼时他们都还是小小的骑兵手,她曾说,她要一人一骑,驰骋疆场,纵横西北。那时的她,璀璨得让营中的男人们移不开眼,而今岁月变迁,物非人也非,她却仍旧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路修远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抚平她被风吹散的长发。
林书韵躲开他的手,亦躲开他满含希冀的眼眸,“这里很好。”
可她苍白的脸上,分明多了些孤寂的神情。
“躲起来相夫教女,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林书韵。”路修远轻轻踱步前行,像是自言自语。
二人未再多说一句话,一前一后,渐行渐远。
树丛中,一脸不可置信的月公子被相府千金压在身下,她早就一脸狠毒地用眼神警告过他,胆敢发出一点声音,她便用鞋子抽烂他的嘴。
既来之则安之,月公子反倒安静地躺在草丛中,双手环抱着后脑,一笑眯眯地看着跪坐在他身上的这个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