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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
字字句句如在齿缝里生生磨出一般狠戾。潘仁贵抬头,看到玄二一双丹凤长眸子精光四溢,忽地脊背上一簇森寒,慌忙颤巍巍起身:“佑儿,这事儿你可得给你舅舅办好则个……乖乖~当年可是你娘让我买的……”
“呵呵,仇人还未上门,侯爷你这会怕什么呢?放心,有我玄二一日,我那大哥便翻不了身一日。”玄二万般不耐烦地拨拉开潘仁贵矮胖的身子,撂起下摆大步一跨向门外迈去:“是与不是,来日让我母妃亲自见见不就知道了……若果真是,一刀杀了便是。”
夜空下,两道修长身影一晃,转瞬便消失在墙外。
那力道带起一股疾风,草丛里有动静微响。潘仁贵只觉后背一冷,慌忙咧开嗓门叱开。:“什么人?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喵~~”却不过是一只猫。
第52章 偶遇二皇子
静谧的东水阁里,鸟鸣声声,有和煦晨光透过窗子依稀映照于榻上。
如兰气息近在鼻端,安若兮眉目一恍,睁开双眼,这才看到双眸间映着一张清俊面容,也不知神思何处,好看的眸子深邃幽远。
没来由脸一红:“上官云轩,你在想些什么?”
“……在想我身旁的女人究竟是猫还是蛇,”上官云轩猛然恍过神来,浅浅一笑,手臂一环将若兮朝怀中揽紧,一双幽深眸子暖意融融:
“若兮,我如今目疾一日好却一日,每日看你,却总也看不够。似乎很陌生却又像十分熟悉,如在梦中一般,醒来你又要变回那个十二三岁磕得满额头青紫的小女孩……”
上官云轩如是说着,忽又止了话头,内心莫名涌起一抹不踏实。昔日那个小女孩如今已成自己怀中的芊芊小娇娘,每晚暖暖枕靠在臂弯里深睡,有呼吸淡淡和浅语低囔;白日里则像影子般在自己身侧或看书或进食或小憩,四方小院总也不离左右……美得如自己虚构出一般,轻轻一碰便要灰飞烟灭。
身边上官云轩凝眉若有所思,安若兮忽又想到昨日那张画像,不由措辞道:“上官云轩,你六岁那年可曾见过我的母亲?”
安秀才不过小巷子里的破落门户,上官家如此豪门,又怎会为自己唯一嫡子去定下一门尚在襁褓的穷酸女儿?安若兮每每思及此便觉奇怪,平日里只觉得嫁都嫁了,也懒得追究,若不是昨日被那张画像触动,倒也没想到开口问。
上官云轩闻言眉目一敛,忽又风情云淡般笑开,宠溺抚了抚若兮过肩青丝:“你这丫头,今日怎的忽然想起问这个了?……当日云轩不过还是小儿,依稀只见过你娘一二次,这许多年过去又如何还能记得?若兮,你如今只须留在我身边,什么也不要多想。即便来日或有什么,云轩也定能护你周全。”
上官云轩语音柔柔,安若兮却分明看到那幽深眸子里隐隐一丝忧虑。心下虽存了疑惑,却也只得转了话题道:“我不过也只是好奇而已,随便问问罢了……云轩,我今日想出去一趟可以么?”
窗外阳光浅浅,上官云轩垂眸凝视,依稀只见得一双清冽水眸正眨巴眨巴万般委屈地看着自己,素净小脸上波光隐隐。
当下暗暗好笑地勾起薄唇。这个小女人,但凡单唤自己“云轩”时一定总会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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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轿晃晃悠悠停在花亭巷口,淡青色帘子掀开,一袭玉色罗裙少妇从轿中迈下,斜髻轻绾,发上缠着银色薄纱,却是上官家二少奶奶安若兮。
“你们二人就候在这里,我回去看看就出来。”
安若兮唤住本欲紧随而来的大胡二胡,携了欣明往巷子里走。
有熟识的邻居谄笑着打招呼:“哟,这不是若兮嘛?昨日见你家院子亮了灯,今日上门一看,竟是翠花嫂子回来了。啧啧,难得你这闺女孝顺,如今都是贵人了,还亲自回来看你娘。”
“呵呵,三婶子慢走。左右无事,若兮便顺道回来看看而已,三婶夸奖了。”安若兮浅笑相答。
虽然与白翠花二人不过堪堪相处了大半月,但内心里早已把他们当作自己这个世界至亲之人。安胤之若是在乡下踏实种田倒也罢了,昨日拐了自己三百两走,怕不是又上那妓/院里胡闹去了。因晨间记起上官云辕先前说要给安胤之谋差事的话,这才回来问问,总好过十七八岁了还在外头继续招摇撞骗来得好。
安家秀才的院子依然破旧如故,还未走到门口,便听闻里头杀猪般的叱骂嚎叫,隐约还有大木棍摩擦在空气中的“唬唬”声响。
怕不是那一老一少又在院子里打闹开了。安若兮忍不住笑开,一瞬间忽然心中暖暖,几步上前便推开门。
窄小的院子里,白翠花正顶着两颗硕**/房摇着一身肥肉圈圈,猛挥大粗木棍,拼命追打着四处逃窜的安胤之。那磨得精光的大粗木棍在阳光下泛着黝黑油渍,即便看着都让人心里发悚。
可怜安胤之昨夜新买的浅青色长袍楞是被划开一角,“啪嗒”一声便屁股着地生生摔在地上:“啊呀——,别、别打啦!死肥婆,爷花了六十两银子买的上等衣裳,打坏了赔得起么你?……嗷——,你还打!”
“打的就是你!小兔崽子,枉了老娘花几十两银子给你买了房生仔的胖媳妇,竟然堪堪把人家放跑喽?放着乡下的地不种,一来就偷银子逛窑子,你道咱老百姓的钱来得轻巧是怎么的?”白翠花咧着硕大的青紫色厚嘴唇,骂骂咧咧又要举着木棍上前砸。
慌得安胤之一个鲤鱼打挺,抓过身旁一名素衣少妇将将挡在面前。
“狗/日的,还敢把窑/姐儿领回家来?看老娘打不死你这对狗男女!”
“别打——,白翠花,是我,若兮……”眼瞅着一棍子就要砸向脑门,安若兮慌忙蹲声大呼。
身后传来年轻男子一声嚎呼。
白翠花那泛黄的眼珠子眨巴眨巴,好一会愣怔这才“扑通”一声扔了棍子,巨大的手臂一张,那鼓涨涨地大胸脯便朝若兮将将扑面而来:“乖乖~!若兮你个死妮子,你倒总算是长了良心了!”
“嘶——”,安若兮耳根子一阵剧痛,竟是已被一只粗手狠狠一把揪了起来。
“别啊,白翠花你快松手,疼死我了。”
白翠花揪着若兮一提,发现那小小身子轻飘飘。早便听闻坊间各种传言,如今见自家闺女果然头上缠着小丝帕,脑后揪揪小圆髻,当下松开手叉腰骂开:“你个小骚狐狸,两月不到瘦了这许多。可是你那瞎子丈夫又打你了?奶奶个熊的,老娘今日豁出去上门和他拼了……”
白翠花气得唾沫星子满院子乱飞,抓了棍子就要朝门外冲。
安若兮慌忙掏出帕子抹了一把,正要开口制止,却听身后安胤之嚷嚷道:
“死肥婆你瞎操个什么心?昨夜爷我在屋顶都可看见了,啧啧~~‘若兮,今夜不要耍性子了好么?……若兮,要如何才能让你满意’,嘿嘿~~看不出那冷冰冰的盛京第一大怪人对媳妇却是挺温柔……白翠花你今日若要去了,毁了一门好亲事将来可别怪爷爷没提醒你!”
“安胤之!你再胡说立刻就把银子给我吐出来——”
这厮坑蒙拐骗抢就罢了,竟然还扒人家屋顶?想到昨夜一番柔情蜜溢,安若兮素净小脸瞬间一红,举着手中食盒就要奔将上来。
“做都做了,安若兮你还别不好意思承认?嘿嘿,爷可等着做舅舅呢,走了喂——”安胤之吊儿郎当朝若兮眨了眨眼睛,那魁梧身影在门边一晃,一溜烟便跑没了影。
气得若兮干瞪眼。
“挨千刀的小兔崽子,死了晚上别回来!”白翠花扔掉木棍,一把拽过若兮手中食盒:“作孽的兔崽子,尽糟蹋银子!枉了老娘为他置得那般妥帖,放着好好的财主爷不做,非到这城里头来胡闹。若不是老娘跟得紧,只怕现下又不知跑哪儿去杀人放火了!”
白翠花说着,恶狠狠瞪了眼欣明,见欣明怯怯退出院子,这才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给!今日身上就这些,你先拿回去!”一双泛白眼珠子朝安若兮上下一扫,见若兮小腹平平,又骂开:“这都四个月了,咋还没怀上?换那些乡下媳妇,两胎都有了。死妮子,真真不争气!”
“这事儿,急不得的……这银子我不缺,白翠花你还是收回去吧。”妇人说的夸张,嗓门虽大大咧咧,安若兮却只觉心里暖烘烘。好笑地抿了抿唇,因见院子凌乱,便唤了欣明进来帮着拾掇。
“什么急不得?这年头,有钱男人娶个媳妇半年不生娃,那还不得再添别的女人进府?左右你家瞎子如今眼睛也好了,那年轻姑娘们不都巴巴地往他身边靠?死妮子,到时候有的你苦吃……不行!改日老娘得替你去庙里问问。”
白翠花兀自唠唠叨叨,三句两句不离生娃,安若兮听得又好笑又瞌睡,待整理完院子吩咐了安胤之的差使,从屋里走出来时却已是晌午了。
巷子口大胡二胡正靠在石柱上打盹。街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很是热闹,两名中年妇人调侃着从身旁走过。
“听说最近那闵画师又出了新款式,赶紧去看看吧。”
“得咧,嫂嫂怕中意的不是衣裳吧?嘿嘿,听闻那上官府的闵画师可是个端端清秀小才子,咱城里的婆娘小姐们哪个不巴巴的等着见上一眼……”
“去~,长得再清秀和咱这些黄脸婆也没啥关系。走吧,瞧瞧去……”
妇人打着趣走远,安若兮暗暗抿嘴一笑,自己何时竟成了清秀才子闵画师?嘿嘿,若要被他们知道才子画师不过是恶名远扬的上官家二少姨奶奶,莫不是个个都要跳楼自尽了……
安若兮如此想着,见时辰尚早,当下也不去唤醒大胡二胡,携了欣明便向云裳坊方向走。
这云裳坊本是大凉国最大的成衣铺子,多少年来生意一直红火,去年因着忽然多出一家带着异族特色的“彩衣铺”,生意便远远不如前,若不然上官鹤也舍不得把这云裳坊派到上官云辕名下。近日却因着安若兮各种新鲜靓丽的花样款式,生意却又忽地蒸蒸日上,倒比先前更要好上许多。
拐个弯便到得云裳坊。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