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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一直便有些纳闷,又见突然闯出个丫头,心里倒略略猜着几分,只得先应了,便起身告退。只向袁静抱一抱拳,袁静便也笑嘻嘻的回了一礼也跟出去要替相愿捡拾行装。相愿见此情景,一方面不明白她为何刚刚还哭着跑走,现在却又嘻笑如常,略有奇怪,一方面以为她终于明白过来,转了心事,却觉心喜欣慰。他自不知袁静心里的想法却并非只是他所认为的小女孩儿胡闹那么简单,他不知道,当初当他眼见这一个幼女要命丧兵士刀下,情急之下出言相助时,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会给当时已自觉陷入黑暗绝境的袁静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其实,若是从此他一直把袁静带在身边,时日长久,或许便真会把这对袁静来说最美好的感觉转化为长幼亲情,只可惜,因种种原因,他们聚少离多,这种无限美好的感觉便在袁静心里种下了根。当有一天长大再互相见到时,发现他原来也甚是年轻,并大不了她多少。这种感觉却化成了男女爱慕之情。
袁静只欢喜出来,在小径上见到独孤氏的几个大小贴身丫环走来,便只笑嘻嘻上前搭话,道:“你们夫人在替长恭哥哥捡拾行装么?我正要去替相先生收拾。”
几个丫环略略有些奇怪,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说这话,因向来独孤氏是不大管这些事的,由郑氏管,再说长恭大人的东西往往是由他亲随收拾,有时连郑氏也插不上手。只不解地瞟了她一眼,答了几句话便各自走了,果然,等袁静一走开,便有小丫环奇怪的问:“相先生不是静儿姐姐的叔叔么?怎么她也跟咱们一样叫相先生?”,有大丫环便道:“听说好像并不是她叔叔。”几个丫头说着话回房,独孤氏却在翻箱倒柜,屋里东西翻了一地,忙问:“夫人找什么?可要婢女们来找?”
独孤氏翻到箱子底了,头也不回道:“不用,你们不知道。”
却听‘咦’的一声,正是高长恭进来,亦是看到这个样子不解,道:“怎么大伙都在收东西,你这里反是这个样子?”
独孤氏听得他来了,乱七八糟也不管了,只让人备茶,先迎上前去道:“我找一样东西。”
高长恭因从没见过她房里这样子,显然这样东西她甚为紧张,只问:“不见了什么宝贝?”
独孤氏微微一笑,道:“不是什么宝贝,以前师父给我一个防身暗器,是可发射毒针的绣花包,恐怕大人早不记得了。”她以前孤身时常把那至毒的暗器随身携带,如今做了数年王妃,在这深闺后院,自然再用不着,早已收了起来,谁知今天想起,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高长恭一边听她说话,一边见到案上有书信,只道:“黄蜂针?”又问:“是否七妹来信?”
独孤氏见他脱口便说出这数年前的毒针的名字,便是心里一暖,只道:“是四姐来信。”亲自端了茶过来,见几案上也堆了书信等杂物,只找个地方把茶放好了,道:“四姐添了长子,取名叫李渊。”高长恭便隔了几案瞧她笑道:“上次你七妹来信不是也说添了长子叫杨勇的?”独孤氏尚未生育,被他瞧得脸红,只轻声道:“大人娶了最无用的这个,现在后悔了。”高长恭一时不语,她独孤家的姐妹都算得上是女中翘楚,都甚风光得意,受夫家宠爱,大姐是北周先皇后,虽然早早身亡,可是当年宇文毓便不惜为她得罪权势的宇文护,若不立她宁肯不立皇后。四姐虽然常年卧病在床,却也甚受李家尊崇敬爱,端茶伺药无不尽心尽力。尤其如今生下儿子,晚辈子侄自是更加恭恭敬敬床前尽孝不用说。七妹独孤伽罗嫁给杨坚为妻,杨坚娶再多妾室,也立誓不有异生之子,即除独孤伽罗之外,不与其他女人生儿育女。这些在当时都是甚为罕见的。高长恭便只叹道:“你跟了我,多有委屈。”
独孤氏闻言吃惊,望了他道:“我能陪在大人身边心愿已足,怎么会委屈?”又淡淡一笑,道:“恐怕委屈的是大人。”高长恭便是哈哈一笑,谁不知他有几个倾国倾城之貌,天下无双之才的夫人?只笑道:“我有何委屈?”又瞧了房里的杂物,问:“好好的,你找那毒针做什么?”
独孤氏听了便道:“这次刺客行刺,大人虽然没事,听说刺客还没有捉到,我想还是带在身边的好,以防万一。”
高长恭方知她是为了这个原因,只道:“闹一次刺客已是奇事,还道是刺客天天找上门来?也太小瞧我高长恭了。”
独孤氏只道:“那我可不敢。大人自是无敌,我总怕她若用其他方法呢?若是在汤里下毒,或是有像黄蜂针那样的暗器,总归是防不胜防,有过这一次已令人心惊难安。”又自轻笑,道:“只是那女刺客太笨,这么多好法子不用,只会宽衣解带,投怀送抱,却不知这世上要向大人投怀送抱的美人也不知有多少?大人见得多了,破这招便容易。”
高长恭上次倒是真的甚险,只是也不必跟她多说令她无谓担忧,只道:“下毒更好,我身边便有疗毒圣手,连鹤顶红这样的巨毒都能化解,还怕甚么。”
独孤氏便觉总是说这些甚是不祥,忙转了话题道:“只是我知那黄蜂针巨毒,若是不小心便极易危害生命,只掉在地上不说虫蚁,便连花草也不生长,因此不敢乱放,向来藏得甚好,怎么会不见?”
高长恭并不大理会,两人在另一间房摆了酒菜,等丫环们捡拾齐全了,方自回来歇息,到了第二日,便家将家眷数百人,一府几乎走了一半,浩浩荡荡离京往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7 章
高长恭带了家小赴青州暂且不述,府里落下的一个人却要单独列出讲述一番,这人便是如今叫做赵小的侍妾,她一觉醒来不见了高长恭,如今王府更是已经举家南迁,只剩一些老妇残将粗使丫头。偌大的王府走了主人,仆从也几乎走了一半,便显甚是空旷,在这陌生而阔大的房子里,她此时便只躺坐在床上,不进茶饭,枕边放着一盒二十颗明珠。是她的夜侍赏物。这便是她的价值,只可惜她再没见到高长恭,连这明珠都是士兵交给她的。此时只把这二十颗明珠抱在怀里,毕竟觉得这样物事多多少少和高长恭有些许关联。
门外有人轻叩,叩了良久,赵小才反应过来,便问一句:“是谁?”却是想不到在这空空的府里,还有谁会来想起她。门外一个男声道:“小叶,是我。”
赵小闻言惊喜若狂,几乎是飞快的跳下床去开门,一路便道:“周大哥,原来你们没走?”把门拉开了,门外站的是高肃的亲随十五,只是除了赵小,恐怕连高肃和一众亲随们都已不知道这十五的本家原是姓周了。十五见她如此,便是略有难过,道:“已经走了,现在队伍早已出了城,我是半道偷溜回来的,看一看你,再快马追上去也不妨事。”没什么事的时候,他们随从倒是常常开小差偷溜,只要不太过份,高长恭也并不追究。
赵小脸上眼中的欣喜便即消散,只是失望难过,道:“周大哥以后别叫我小叶啦,我不是赵小叶了,大人赐名赵小。”
十五微一默然,道:“他们王候贵胄都是这样,你也不要多想,总之现在生活会比以前要好得多,而且咱们大人宽厚,府里也不会有人常打你骂你。”
他家和赵小家是邺城郊外的近邻,他在高长恭亲随里便算是出身比较差的,祖辈是杀猪宰羊的屠夫,赵小家是编织草席的,赵小父亲嗜酒,不喜这女儿,常常打骂,她不过三、四岁便要烧火热水热饭、洗衣等事,十五一家往往不愤,有一次被小女孩的哭声惊动,循声去看时,原来赵小在家烧了一锅热水,用勺舀时,因年幼力弱,一勺滚开的水全倾在腿上,烫得直哭,十五一家予以救治,赵父却不管不问。又有一次,路边一匹健马发狂,直向赵父这边冲来,赵父来不及收拾,怕疯马践踏了草席,竟把女儿丢出去欲阻挡疯马,赵小被马踢飞,差点死去。那时十五也不过十多岁年纪,正是年少气盛之时,又因机缘拜得一位高人勤习了一身武艺,气愤不过,那一次便打到赵家,差点要殴那赵父。赵父怕了,苦苦求饶方才放过。后来没多久,十五便投身军戎,因武艺不错,被高长恭选中做了随从。因他们都是出身贫寒,又知这赵小从小多受苦难,因此十五便如此安慰她。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赵小虽然止十四岁,却并非当真是性格莽撞,毫不解事的少女,实际上她的内心要远比外貌成熟懂事。其实,她这也并非是第一次见高长恭,便在高长恭带队回京时,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已在人群里远远的望了一眼,当然那时候她以为这一眼和众多特意赶来围观的大姑娘、小娘子并没什么不同,然而不同的是,第二天她就被父亲卖了,被贾护送到了这人的府上。她们一共二十个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姐妹,知道是来兰陵王府都很喜悦,可是出来个美若仙子的夫人说只能从她们之中选出一个留下。二十个姐妹又未免失望,赵小也是,她虽然生得娇俏貌美,可是要成为二十人中的一个也不容易,正在微有失望之时,却看见随了高长恭过来的十五正在园子里和三四个随从说笑玩耍,便偷偷溜去与十五相认,十五知道是她,却也是惊奇,叙了几句,知道了她的担忧,十五随高长恭已久,对长恭一家人的心性自然也有所了解,便将自己所知的全告诉她,道是郑夫人喜胆大爽快,聪明伶俐的。赵小有了这个‘内应’便自然在二十个姐妹当中脱颖而出,赢得了郑氏的好感,当晚将她送入高长恭房里。赵小也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便是昏了头。好在十五也是关心,特意捡了这个差事过来接应她,她早已心慌意乱,忙问大人什么脾性,有什么喜好。十五便教她不要紧张,若是紧张害怕大人是最不喜的,他们这种随从对于主上的心性自然更是了如指掌,早已经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