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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便不再言语,过得一会,听外面一个尖细嗓音道:“巧在这儿有个酒肆,当真累得很,”说着,便陆续走进一行老老少少十多个道士,有的道袍上沾有泥尘,七八个年轻些的徒弟都背着行李,想是赶路过来的,进来自找空位上坐下,酒保见来了大客,忙跑出来伺候,一个年纪略长一些,留着黑白长须的老道说:“咱们只要茶水解渴。”酒保见他们一群人只喝茶水,酒资还不如杨坚、高肃二人,便又没了兴头。一个壮实中年道士边坐下边对同伴道:“咱们这些年被异域传来的佛教压得好惨,这次要趁这个机会让那些秃驴好好瞧瞧,咱们可不是只会整天打坐念经的。”酒保正拎了茶壶,捧了茶碗过来,听了便道:“几位道爷莫非是来降鬼的?”壮道士道:“正是。降鬼除妖是咱们的看家本事。”酒保道:“那敢情好,自从山里闹鬼以后,人都不走这里只从山底下绕远路,我这里连生意也没了。”
杨坚也是初次听说,便问酒保道:“你说这山里闹鬼?”
酒保道:“正是,两位公子要去京城的话,我劝你们还是返回去从山下绕过的好,这山中最近闹鬼闹得厉害,没人敢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杨坚仔细,取出一些散钱给他,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细说说。”
酒保收好了钱,道:“这是两月多前开始的,听说吃了不少人了,也有不少人脱出性命,只说有鬼,问起他们来个个的说法不一样,有说那鬼只剩一张脸,脸比房子还大的,有说那鬼是没有脚在空中飘的,有说那鬼舌头七尺长的,竟不是一个两个,是有一窟鬼了,这以后便渐渐再也没人敢从这走了。”
这酒肆除了他们和道士两批人再无旁人,他们在这说话,那边道士便看了过来,见到高肃美貌,那壮道士便出言调戏道:“好一个美人儿,若是被鬼吃了岂不可惜?美人儿别怕,你过来陪道爷喝一杯,道爷护了你去长安。”高肃并不理他,只是见杨坚脸带笑意,知道他有取笑之意,便也只好讪讪笑笑。其时,盛行男色,像高肃这个年纪容貌,在北齐以他的身份自然只被人仰慕,没人敢轻辱,如今出来了却难免遭遇尴尬,他若是出身差一些,恐怕也早已被人抢走充当小妾了。其时风气如此,因此高肃倒也不大在意。只是那壮道士说着益发走过来,伸手要拉高肃,道:“美人不要怕,跟了道爷,百鬼都不敢近身。”杨坚皱一皱眉头,握了手中筷子只用力往桌上一刺,便将两根筷子刺入木桌,穿在其中,那道士见他竟用两支竹筷穿透木桌,知道厉害,早吓得脸色都变了,不敢动弹,同行道士本正都望向这边,见此亦是目瞪口呆。高肃望了他们,不耐道了一个“滚”字,那伙道士闻言便跌跌撞撞,争先恐后的跑出去了。
杨坚摇一摇头,道:“怪道道教会被佛教占去上风。”两人又饮了几杯,他为人比较谨慎,见酒保说得玄乎,倒也由不得不小心。便问高肃道:“兄弟你看咱们要不要返回绕道过去?”
高肃一则并不惧鬼神,再则心里记挂陈夜来一事,不愿多耽误时间,便道:“这些鬼这么稀奇,咱们倒要去瞧一瞧,何必躲它?”
杨坚也道:“正是,鬼神都该躲了咱们才是。”两人结过账出来,此时天色已晚,星月已经显现,倒也映照得大地明晃晃一片清冷光亮,两人骑了马携了月光投影在地上的身影进山,山路两旁俱是荒草野树,偶尔传来几声鸟啼兽鸣,走了一段,听到前面有声音,见到光亮,正是那伙道士举了火把在前面行走,杨坚道:“咱们跟着他们。”两人放松了缰绳,任马缓缓而行,跟在道士身后。
道士们从包袱里取出桃木剑、纸符、锣钹等物拿在手里,边走边东张西望,一小道士问道:“咱们就在这里开坛设法罢?”那老道士道:“这浅近地方只有小妖,再走进些,方能捉到道行深的妖怪。”一行人又往里走去。杨坚、高肃见他们故弄玄虚,只是相视一笑。缓缓跟了前行。
这伙道人走到深山密林之处,山路并宽敞,这里一边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另一边是陡峭山壁,中间地上长着些稀疏野草,又乱七八糟堆了几十堆石块,老道士看看悬崖,道:“这么多年定有不少人在此失足丧命,聚集了无数冤魂,就是这里了。”十余人停了下来,就在山路中间纷纷打开包袱拿出法器,一个年轻弟子打开了背着的木箱,取出一个小香坛端端正正摆在木箱上面,老道士道:“请出老君。”便有人取出一钵,倒了些水,年轻弟子净过手,捧出一尊太上老君像安置在香坛里面,点上香烛,又摆放了桃李酒水等贡品。因为他们便在山路上行事,挡住了杨坚、高肃去路,杨坚、高肃便只远远地停下瞧着他们在火把映照下诸多忙乱,倒也觉新奇有趣。
道士摆好香坛,各持法器列于两旁敲打,独老道手持桃木剑站在中间念念有词,也不知念的什么,舞了几下剑,取符烧了,把纸灰和在酒水里,用嘴含了纸灰酒水便向四周喷出。嘴里越念越快,舞剑动作也越来越大,仿佛舞蹈一般。
高肃不知他们要弄到什么时候,便对杨坚道:“咱们向他们借过,赶路要紧。”两人正要驾马前行,忽听一个道士大喊一声:“有鬼”声音甚是恐怖,高、杨二人怔了一怔,再看去,并没见到有鬼,只见前面道士突然便是乱作一团,有的扔了法器,拼命逃命,好像真有看不见的鬼正在后面追赶,奇怪的是却逃跑不开,也不会失足跌下悬崖,只在原地绕圈,有的持了法器互相殴斗,纷纷只叫喊‘鬼’‘救命’等语,仿佛中了邪,互相手下毫不容情,转眼之间,不管是惊吓的,跑累的,还是被打倒的都已倒在地上。有几个道士已经倒在地上筋疲力尽了却还在互相缠斗,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杨坚、高肃从始自终并没有见到有人或是鬼出现,那十余道士却尽数倒地,便也觉得骇然。忽然那几个缠斗的人同时住了手,互相看着发呆,有人道:“师兄,刚才厉鬼你可曾见到,”有人道:“师弟,师父在哪儿?”仿佛此时方彼此认出对方,个个满脸惧色,踉跄相互扶了爬起发抖。忽听一个清冷声音道:“你们不学无术,当真丢尽老君颜面。”
那些清醒的道士早已怕极,叫一声‘有鬼’竟自不管晕倒在地上的人,纷纷狼狈往回狂逃逃走。高肃拍一拍大牙,反向前朝发声处迎去,道:“谁?不要装神弄鬼。”
纵马走了几步见到地上那几十堆毫无章法堆着的石块,不像是天然生成,心里警觉,一勒缰绳,大牙人立而起,便于奔跑中停在石堆前。杨坚也已拍马上前,见到石堆,亦是起疑道:“曾听师父说过诸葛亮懂神鬼八阵,可驱神唤鬼,莫非兄弟怀疑这些石堆便是甚么古怪阵法?”
高肃也是听师父说起过八卦布阵,确是生疑,道:“正是。”两人一时不敢前进,他们虽然都听师父说过,却也都说只是传言,便真有也早已经失传,连他们各自师父也没见过,他们自然更加不懂破阵之法。只是这山中到了这里便只有这一条路,左边峭壁陡不可攀,右边悬崖深不可测。高肃只道:“不过一些石堆,难道当真能挡住我们去路?咱们把这些石堆统统毁去如何?”
杨坚摇一摇头道:“我听师父说过,这种阵法石堆分成生门死穴,生门便是破阵之法,若是误触死穴,反会触动机关,令咱们深陷其中。”
高肃想了一想,刚才那些道士发狂,以为见鬼,可是他们就在不远处却偏偏什么也没有瞧见。可见这些石堆并不会真正置人死命也不会真正阻人行路,只会令人产生极强的幻觉。若是能不顾这些幻觉这阵法便可不攻自破。正想到此处,杨坚亦道:“我倒有一个极简单的法子,咱们自掩了耳目,鬼怪便不能来袭。”正与高肃想法相同,只是怕马也会受到鬼怪惊吓,恐怕也要蒙了马眼,这旁边便是万丈悬崖,盲人骑瞎马,岂不是自寻死路?两人见崖边生得有长藤,便都想到个两全之计。高肃抢先撕下衣襟蒙了马眼,道:“我先过去,麻烦大哥替我赶马。”杨坚也不与他争执,只下马割了一条长藤,嘱道:“既然如此,你无论见到什么,都不要有所动作。”高肃手松了缰绳骑马走入石阵,杨坚站在石阵外挥了长藤替他赶马,高肃左右瞧去,忽觉身边环境一变,四周雾茫茫一片什么也瞧不见,低下头便连自己坐骑和双腿都隐在雾中瞧不见了,只想,果然古怪得厉害。又听一声怪响,抬头看去,前面一团暗红迎面扑来,原来是一张十分真切的血盆大口,直朝他咬来,高肃明知是幻觉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又有无数稀奇古怪的鬼魂在四周飘荡,高肃只凝神定气,不为所动。忽见前面浓雾消散,自己竟置身悬崖边上,眼前便是万丈深渊,下意识便要勒住马掉头,然而毕竟只捏紧了拳头并不动弹,眼睁睁看着那马抬了前蹄便朝悬崖迈去,一颗心也是刹时间静止不止,以为便要摔个粉身碎骨,忽地感觉马蹄落在实处方才松了一口气,再走几步,浓雾忽地消散,四周又变回山路,高肃已自出了石阵,只暗想:好神奇的阵法,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遂扬声道:“我已经出阵,这便替大哥赶马。”说着,自去崖边扯了一条长藤,瞧见那边杨坚也已撕下前襟蒙了马眼径自入阵。高肃在前面赶杨坚的马,手法又自不同,只高高甩起藤条,落下时却不偏不倚落在马臀,杨坚也自睁了眼左顾右盼,脸带笑容,似乎见到什么稀奇古怪玩艺,却忽然浑身一震,伸手便去抓住缰绳,高肃吃了一惊,但知道此时杨坚见不到自己也听不到自己说话,正想甩出长藤把杨坚卷出,却也不知杨坚在幻觉下会不会砍断长藤,不受自己控制。正自这么一想时,却见杨坚手微微擅抖,并不动作,只猛地闭上双眼把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