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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不领情,奇道:“你为什么要给他打?”
刘元度道:“你别多话,快认错。”又不在意道:“这也没什么,长恭大人还在军营被人打过耳光呢。”
花木兰又似有了一丝笑意道:“他可是给女子打的。”
刘元度道:“我倒宁愿挨大男人打也不要被妇人打。”
几人越说越乱,阿六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咳了两声。袁士祺这时才反应过来,大声问花木兰:“你作什么打我?”说完才听到咳嗽声,刘元度、花木兰、袁士祺根本没想到这个时候园里还有别人,当然更加想不到这人还是高长恭本人。都站住齐齐变了脸色,过了半晌,也不知是谁带头,才想起过来行礼,趴了不敢抬头。
高长恭并不在意,若不是此时全无心情,倒会反觉有趣,只怕早哈哈笑出来,此时只道:“都起来吧,”又道:“刚才听说你们都是父子数代齐兵,北齐正是因为有了你们这样的好兵才有今日,你们便与我一起坐了喝一杯,以示我的谢意,可否愿意?”他一人正喝闷酒,便邀了他们同饮。
十七另去取了酒、杯来。长恭举杯敬了他们,袁士祺、刘元度、花木兰自然都同坐了陪饮。仍是对刚才的事感到尴尬,不敢多话。高长恭却因他们的话想到一人,那晚营中蒙面女刺客那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本来是从没有忘记过的,只是,那时候因为根本没有想到是她,他理所当然误以为是元思思,现在自然已经能够确定。这些天从消息中听说她现在组了娘子军,仍是整天在外面无事生非,闯祸打架,一如从前。想必韦载一定是十分宠爱她,才能纵容到如此地步。想到此处,只道:“你们可曾见过女子从军?”这话突然一出,花木兰便是如遭雷击,浑身一震,杯中酒洒了一半。高长恭并未见到,仍只是淡淡地道:“一个女子,勤习武艺兵法,又常扮了男装,说不定也是能做首领带兵的。”这下子花木兰的酒杯彻底跌落在地摔个粉碎,只是胆战心惊,面如土色随即趴倒在地,泣道:“属下罪该万死。”
高长恭此时才奇,不解道:“摔个杯子换一个便是,何出此言?快快起来。”
刘元度、袁士祺也是觉得她反应过度,刘元度拉她起身道:“花兄弟你怎么这么胆小。也不是故意摔了酒杯,长恭大人不怪你了,更不会要你性命。”
花木兰犹自心有余悸,惊魂未定,只觉头晕目眩、全身发软几乎便要吓晕过去。却听刘元度又道:“咱们男子到边疆当兵打仗、吃苦受累,可那些女子们在家里享清福,这倒霉的事全让咱男子干了!她们全无用处,能做什么?”
花木兰便是愤慨,顿时来了精神,驳道:“刘大哥说的这是什么歪话?你也说你一家男丁都是齐兵,除了打仗其他便什么事也不管,请问你吃的粮食穿的衣裳这些从何而来?还不是女子白天种地,夜里纺棉,不分日夜辛勤劳动而来?谁说女子在家里便是享清福?你若不信瞧瞧身上,衣裤鞋袜哪一样不是千针万线连成,女首领妇好,女英雄荀灌娘,女将军李秀,有多少这样的女英雄代有辈出,一旦从军同样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女子有哪一点不如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8 章
刘元度的大言不惭被她一连声反问驳得哑口无言,瞧瞧身上的衣衫,也是面露羞愧之色。此时有阿九赶来请高长恭,道是有人求见。也不知是谁这么早来见,高长恭便起身走了。刘元度等人自去早操不提。
离了他们,阿九才一路跟了禀道:“这人说是大人北周旧交,有王妃消息急着要见大人,因此属下不敢耽误,赶早来报。”高长恭听得如此,便转了方向,道:“带他到书房来见。”阿九应了退下,往前厅带了那个连名姓也没留,天不亮就赶来见大人的二十七、八岁的红脸青年一路引进后书房见高长恭,只听长恭说了一句:“可是李穆李将军?”听起来便是这青年名姓,果然是与兰陵王旧交。阿九禀过退出,隐约听得那李穆道:“事情紧急,在下是奉命赶来,恕我无礼,现在便请兰陵王随我去见一个人……”阿九退出门外尚未站稳,房门又开,高长恭和李穆也一同走出,只令备马,便是出门随这李穆去见那什么人了,也等不及叫其他人,门外只阿九等五个随从一起跟了。
高长恭也是满怀疑虑同了李穆出门,这李穆便是杨坚的帐前先锋,以前曾在武陶边境迎过他,正是旧交。却不知这次赶来见自己是奉了谁的令前来相邀,且那人似乎还不方便来见他,要他亲自去见才行。高长恭自见到思思后,便疑心计划有了变故,此时见到李穆赶来,更觉蹊跷。满腹疑惑由李穆领路策马向西而行,此时天色尚早,晋阳城里颇为冷清,一路畅行到了城西,径直来到一户红墙绿瓦的富户宅院停下,想来便是这里了,果然李穆下了马上前叩门,门马上便开了,便是有人正在门里守候,看来要见他的这人也是同样心急。一行人也不需人禀报,一路随了李穆长驱直入,偶尔有几个早起或是守夜的家丁见到他们便在石子路边行礼,宅里也是亭台楼阁,颇见景致。一行人匆匆往内,直到了内府月墙前,这里进去便是内院闺闱,女眷之地了,李穆方才站定让过一边,只道:“兰陵王请。”高长恭心里稍有疑惑,只想这人怎么还藏在深闺之中?槛内早立了两个侍女相迎,也道:“兰陵王请往里走。”这两个侍女品貌仪止俱是不俗,恐怕非一般人家所有。长恭便跨槛又随这两名侍女而行,李穆及他随从都不再入内,只在墙外候着。这里景致又是不同,花径曲折幽静,石子路本窄,几乎被花丛淹没,一名侍女在前领路,另一名侍女在后三人依径婉延而行。花间亭台绛色纱蔓如海,随风翩翩起舞。便显闺闱气象,高长恭正自观望,走在前面的那名侍女却是越走越慢,渐渐只是轻摆柳腰,慢移莲步,款款而行,高长恭反正诸多不解,也不管她,走了一会儿,前面侍女忽地回首轻笑道:“兰陵王怎么不说话?”眼神瞟来,柔媚如丝,高长恭一怔,更是疑惑,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
这侍女只媚眼斜瞟了他,纤纤手指点了花间纱蔓相遮亭台道:“兰陵王有什么不知道的,奴必定知无不言,不如让奴陪兰陵王去那边亭子里坐了细细说来,可好?”这话说来,更见柔媚入骨。又她本自美貌,便是浑身的娇媚,通体的风流,若是平时见到此番情景,高长恭也会觉有趣好笑,此时却是不耐,只问:“我不知道我来见谁?在哪里见?”前面这伺女尚未回答,又听身后侍女‘哎呀’一声,又被她从后贴近了,手抚了他腰肩,道:“兰陵王衣裳被这花枝勾破了,怎么办?”娇滴滴的声音正从他耳后传来。高长恭愈觉不耐,只是看在李穆份上,倒也饶她们一命。只抬脚暗暗凝了力便是一脚踏下,石子路登时抖了一抖,只把两名伺女震得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又气血翻涌呕出鲜血来,高长恭便只令道:“快说。”两名伺女便是面面相觑,花容失色,只是喘息不止,却是害怕,勉力抬了手指着路径,道:“前面……第二进房子……进去。”
高长恭便不再理她们,只向前纵出,几起几落便出了这花丛,前面第二进房子果然大门洞开,远远瞧去里面似乎有些昏暗,又有闪闪金光透出。也不迟疑,只径直入内,却原来这个大殿布置成一座佛堂模样,正面塑金佛象巍然而立,座前烟火缭绕,铺有蒲团,四周墙上满绘众罗汉五彩壁画,并不输于一般寺庙佛殿,却静悄悄没有旁人。高长恭是来找人,本不信佛,此时见这佛象神色庄严饱满,栩栩如生,有慈悲持重之像。稍一迟疑,也不知为何,不由自主便上前拜了一拜,磕完头又觉有些不忿,只指了佛像道:“若是我所求之事不准,将你拆了铺我茅房的地。”话音刚落,便听一个女声接着道:“世上哪有这样求佛的?”徇声望去,佛像背后有一扇小门,垂了几重珠帘纱蔓遮挡,只听珠帘轻响,有丫环拂起珠帘纱蔓,便从后步出一个年少绛衣美妇,向他行礼道:“六姐夫,小妹有礼。”眉间一颗红痣,正是独孤伽罗。
高长恭方知这神秘人物原来是她,仍是有些疑惑,也抱拳还礼,只道:“杨夫人,是你。”
那丫环仍是在门侧打着珠帘,独孤伽罗又道一‘请’字,高长恭便随她走进佛堂后面小厅,上了茶,独孤伽罗方道:“我有要事与你相商,又不便去见你,只好出此下策,让李将军去请,请六姐夫恕小妹无礼。”又道:“在说正事前,还有一事希望六姐夫原谅小妹。”她身旁丫环便出去了,不多时回来,身后跟了刚才那两个伺女,战战兢兢进来行礼,伽罗令道:“给兰陵王磕头赔礼。”又向高长恭直道:“她们两个刚才的所为都是假装,是我指使她们故意如此。”高长恭只奇道:“假装?”却是不解伽罗这是何意,那她二人倒是无辜受伤了,两名伺女果然磕头。闻言俱是满脸通红,扭捏不安,全不似刚才形容。直到伽罗让她们退下方才垂首退出。高长恭便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伽罗道:“不怕姐夫见怪,现在六姐身处险境,急需人救援,可我不明姐夫心意,我这两个伺女都是绝色貌美之人,便叫她们试一试姐夫,瞧姐夫对我六姐和几位夫人的心意究竟如何。”顿了一顿,神色释然,道:“刚才姐夫没受她们所惑,又进来后见佛而拜,已可见姐夫心意,小妹方才彻底放下心来,便此向你赔罪。”原来她竟是信不过高长恭,以此试探。说完,果然也立起行礼赔罪,又自略有嘲讽道:“只是兰陵王终究是兰陵王,我看这两个丫头只怕不像是假装倒是真做了。”她虽然没有见到当时情形,但刚才高长恭问出‘假装’二字,两名伺女刹时羞红了脸便已猜到几分。
高长恭当真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