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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静却是想不到,望了书信呆了一呆,明白过来脸色便变了,也是觉得突然,一时说不出话来。美妇更恨,又向前一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袁静正思对策,眼见剑到面前,忙跪地道:“小姐你不要生气,听我说,”此时方有了言语,一连声说道:“长恭哥哥无情无义,背信弃约,却还送来这么封信,那时候小姐病重,我怕小姐见到更加伤心,所以偷偷把信藏了起来。想等……”不等她说完,美妇已是面色煞白,挥剑劈下,叱道:“你还信口胡说?”听到此处,十三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便是当年悔婚弃约害得大人伤心欲绝几乎丢了性命的陈朝公主。仍是来不及多想,眼见袁静危险,手按了剑柄,又走近几步,知道她们两个厉害,只待伺机偷袭,以便让袁静能有机会逃出性命。袁静虽然一边说话,眼睛却也有所观察,此时早已闪身避过,只道:“小姐,你不要误会了我。”陈夜来劈了一剑也不再动手,只把信递过,道:“你自己看。信里写得清楚,他当时并没有要娶别人,你是怎么说的?你明知道我不是要嫁韦哥哥的,他怎么会认定我要和韦哥哥成亲?你又是怎么说的?”说话之时,微微发抖,连手中那柄长剑也抖动得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4 章
袁静听了这话不看信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只道高长恭是不喜解释多话的人,因此没有后顾之忧,却没想到高长恭会违背天性做出这种事,一时无计,反强硬道:“总之你是相信这个负心人不相信我了。既然不信我还问我做什么?”话说得强硬也怕她当真一冲动便动起手来,自己不是对手,忙向元思思求救,道:“思思姐姐,你是信我还是信高长恭?”
元思思倒甚是冷静,直道:“我信高长恭,”又道:“我不是不相信你,不过我更加相信一个人将死之时说的话不会做假。”
陈夜来仍是控制不住长剑发抖地指了袁静,道:“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元思思在侧倒更加干脆,道:“这种人一剑杀了便是,还跟她罗嗦什么?”
袁静原指望元思思能助自己,闻言倒吃了一惊,先顾不上陈夜来,只向元思思道:“当年我一片好心,不愿小姐嫁给高长恭那个大魔头,因此从中做梗,对你却是有救命之恩,你怎能恩将仇报,这么对我?”
元思思便道:“咱们行走江湖自然要恩怨分明,却更加要明辨是非,当时你身处王府,受兰陵王信任恩惠,却来救我这刺客是何居心?这种吃里扒外、两面三刀的小人行径本就令人不耻。”说到此处却是顿住,想起这不能一昧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否则便是莽夫痴汉,只会受人利用,要从中观施恩人品行,心存是非观念还是在会稽山林时高长恭所教。顿了一顿,冷哼了一声,又道:“若不是看你救过我一次,我早已亲自动手取你性命。”
袁静便是听得心凉,此时打是打不过,逃也逃不了,只跪了求情道:“小姐饶命,咱们从小一桌吃饭,一床睡觉,小姐待我恩重如山,亲如姐妹,我怎么会对小姐有坏心?高家全是疯子,没有一个良善之人,当时我年纪小,只怕小姐吃亏受欺,所以才打错了主意,却全都是为了小姐着想……”
“住口,”陈夜来打断了她的话,道:“不许你再叫我。”说着长剑一挥,倒把袁静吓出了一身冷汗,却划了半圈只是将一幅衣袍割去一角,扔在地上,道:“从此你我恩断义绝,再不相干。”长剑指了袁静,神色却是木然,眼中也是迷茫,甚是干净,没有泪光,便是袁静善于察颜观色,也瞧不出她此时到底是个什么表情,心里在想的什么。十三更是握了剑柄,蓄势待发,只要陈夜来剑动便要拼了性命窜出挡这一剑。过得良久,却听陈夜来静静地道:“就算你死一千遍,一万遍,也赔不来我的高肃了。”手中长剑坠地,这没有一丝锋芒的乌剑便悄没声息的没入地下,直至剑柄,果然是一柄宝剑。十三却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料想袁静更加如是。
月光下,袁静却是泪如雨下,也不再多话,捡起地上的衣角望了陈夜来一眼,立起抹着眼泪转身飞奔而去。这下饶是办事素来老练能干的十三也急了,自己藏身太近,稍有动静便会被陈夜来、元思思知晓,只能眼睁睁看了月下袁静的身影远去,虽是心急如焚,也不敢动弹去跟。只希望陈夜来、元思思快走,还能寻迹追去。谁知她二人不但不走反都不声不响靠树坐了下来,过得良久,元思思问:“你不恨她?怎么不杀了她?”陈夜来摇头道:“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她,是我们那时候太过年轻好胜。”手里捧着那封书信,只倚了大树,眼望了远处夜色,却并看不远,面前似乎现出他的身影,音容笑貌如生,终于明白那时他脸上神情的含义,那是他送信后的第二天,在迎杨山庄,他等待她时的焦虑,来回不安踱步,见到她时的欣喜,双眸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闪闪发光,使她不忍心动手杀他。在她故作淡然时的疑惑,眼睛只盯着她脸上转,仿佛要看出什么,接过长卿战录下册时的急切,以为里面也藏得有信,连忙打开了瞧,最后那眼里的光芒一点点黯淡,终于熄灭,低了头不再看她。他却不知这信被袁静偷了,一藏就是六年,她那时根本就没有看到。往事清晰,历历在目,陈夜来只把头也无力靠树上了,轻轻说道:“就是我成亲的那天他来找我,要带我走,我没有答应,不肯跟他走。”仍是茫然望了夜色,也不是无怨:他太自信,以为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他开口,自己都会毫无保留跟他走。也并非无悔:自己太任性,偏要赌气争胜,逞强留下,那时候以为是赢了他,如今几年过去,才知道原来早已经输得干净,这么多年都不能和他在一起,还有这一生都永远失去了他。夜色中,元思思、陈夜来相对无言,时间渐渐过去,十三终于死心,不去再想袁静,安心俯于草丛。好在知道袁静藏身此地附近,也是大有收获。过得半晌,却听陈夜来似有所指,又道:“姐姐若是有心仪之人,千万不要轻易和他赌气,有时候一不小心便回不了头了。”元思思闻言似是一震,问:“你这话什么意思?”陈夜来正要说话,忽地顿住。陈思思猛地立起,十三也已听到,前方传来杂乱不堪的声响已直朝这边而来,听动静人数众多,来得快速,似乎是敌非友。稍是一怔,忙悄悄攀树而上,樊上树枝间繁叶处藏身,再拨了树叶看去,只见月色之中众多黑衣人手持明晃晃双勾极快朝这边飞奔,又听一声箭哨声响过,一支箭直朝陈夜来面门射来,陈夜来举剑拨去,那箭被拦腰斩断失了准头。又听一人哑声道:“不得放箭,要拿活口。”说话之时,约三、四十名黑衣人已经到了面前,瞧起来身手都是不弱,却听陈夜来仗剑不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十三也是全然摸不着头脑。只细细看去,却见一名年纪大一些,有着花白胡须的黑衣老者道:“咱们是来捉你们的人,两位最最乖乖受缚,免得吃苦。”正是那个哑声说话的人。说话之时,数十名黑衣人已经将陈夜来、元思思团团围住。看来这伙数十壮汉竟当真是冲她两个娇滴滴的年轻女子而来。
元思思倒似是见过他们却不认得,取了软剑在手,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若是来捉我的,与她无关。”
那花白胡须的黑衣老者道:“两个都要,谁都跑不了。”话音刚落,挥勾便踏步向前,他一动手,数十人便都随着前后进攻有序,竟是个演练娴熟的铁桶阵势启动。阵中陈夜来、元思思匆忙间各自挥剑架了,双方便不再多话,相互动起手来,陈夜来剑势简单直挥,并没什么花样,左右黑衣人见有机可乘,便同时伸出三四把寒勾将她长剑紧紧锁住,似乎要糟,十三却知道她手中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所以敢毫无顾忌。果然那几把铁勾相互一绞,反统统都被宝剑削断,只是这些黑衣人也是反应敏捷,配合默契,近前的几名黑衣人被削了武器便同时退开几步,仍是围住暂时住了手。陈夜来却也停了手,只问:“喂,你们做什么无缘无故动手?”十三见了便是微微摇头,他虽然武艺比她们差一些,作战经验自是要多得多,对于危险的判断也更加灵敏。情知这伙黑衣人来者不善,刚才便是一线微弱的突围良机,陈夜来却没有把握,机会稍纵即势,只怕要糟。
黑衣老人嘱咐众人一句:“大伙要小心她手中宝剑,”想是见这两个年轻女子比想象当中厉害,反倒话多起来,道:“实话告诉你们也不妨,咱们主上要与兰陵王做笔交易,谁知他这人无情无义,对一家大小不闻不问,刚才有人告诉我说你们两个才是兰陵王心上喜好之人,既然如此,便请你们跟咱们走一趟,待咱们主上与兰陵王交换了条件,自然将你们毫发无损的送回。”
这话触及高长恭一家大小,十三不由紧张。陈夜来、元思思却听不明白他说的什么,都是面色一沉,叱道:“胡说八道。”陈夜来气问:“胡说的这人难道是姓袁名静?”她们二人来到此处又和兰陵王之间关系除了袁静别人都不知道,陈夜来也不过是天性单纯善良,并非蠢笨,其实聪明,只能想到袁静。十三早想到是袁静,刚才陈夜来没有杀她,却没想到反招祸害,此种行为十三也是暗自咋舌不止,他认得袁静倒有些年头,一直只当她是个乖巧可人的小女孩,不说长恭大人和相愿,便是他们各位随从家将平常都颇喜爱她。然而最近连连发现的一些真相使他不得不想法颠覆,只想:妇人之毒,当真全无缘由,只令人毛骨耸然,百思不解。便是心惊。却听那黑衣老人尚自劝道:“正是。我瞧两位姑娘都生得花容月貌,还是放弃抵抗乖乖随咱们回去充当人质的好,免得动起手来,刀剑无眼,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