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哑巴,他只在后宫才开口说话,或是与佞臣陆令萱、穆提婆父子、和士开、高阿那肱、韩长鸾、祖珽这一批不说正事,只会阿谀奉承,陪他一起游戏的佞臣说话(原文:自非宠私昵狎,未尝交语。性懦不堪,人视者即有忿责。其奏事者,虽三公、令、录莫得仰视。皆略陈大旨,惊走而出。)
齐后主便任这一群宠信的佞臣宰制天下,因此北齐佞臣之多,权位之重也是历史上比较突出的现象。这些佞臣又各引亲朋获得重用,俱皆奢华。不说齐后主京城、晋阳等地广修十余处豪奢宫殿,且略有不满便推倒重建,狗、马、鹰等宠物尽皆封官,只举例说宠臣祖珽一人,位极一时,连他的下人婢女都封了郡公,婢女宝衣玉食者五百余人。一裙直万疋,镜台直千金。
此番大败木杆可汗,伤了突厥元气。高纬领群臣大肆设宴庆贺,但他也只是出来应付这事,只喝酒观舞,仍是不开口说话,虽然斛律光是他岳丈,高长恭是他堂兄,但他们之间并未尝交过只言片语。席间自然也表演起了‘兰陵王入阵曲’,曲风舞蹈雄壮优美而鼓舞人心,高纬可能是看得高兴了,突然开口向高长恭道:“入阵太深,毕竟危险,一旦失利,追悔莫及啊。(入阵太深,失利悔无所及。)”高长恭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出了名的哑巴皇帝会突然开口跟自己说话,况且他此时人在席间本就已经是神思不属,心不在焉,只无心快口回道:“家事亲切,不觉遂然。”
祸从口出,虽然数年以后齐后主以这一语降罪高长恭,史书中也是如此记载,这一句‘家事’之语使高纬心生疑忌,成为日后断送一代美男名将兰陵王的罪魁祸首。只是,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功高震主,祸必降之。就算没有这一句话,高长恭的结局能改变吗?君有心杀臣,自是找得到理由。后来巴巴翻出这几年前说过的这么一句无心之语,可见高长恭一生虽然功高名重,但为人处事还是比较低调谨慎的,几乎没有落下什么把柄。
高纬似乎是有些胆怯懦弱,他在荒淫昏聩方面犹为突出,在残暴方面比起高湛、高洋等父辈来似乎要稍逊,只是他的父辈再疯傻再嗜杀也分得清哪几个人是真正对国家有用的,必需的。而这就是糊涂皇帝高纬后来杀的人,自然,与此同时他也亲手斩断了支撑国家的支柱。
不说高长恭见过皇上后当晚连夜启程赶路,只说这一个多月以来青州自然没有闲着。这还得倒回一月多前从头说起,相愿身处牢狱,田弘远远便道:“今日刚刚得到消息,南陈有一队数十个持兵器的女子过境而来,不知跟这事有没关系?”既然是今日过境,自然与此事无关。但巧得很,因王府发生了这失踪案,自然各条交通要道加紧盘查,尤其是几国边境处查守得严,府里家将尽出协查。便在这南陈边境处正有一个王府家将认出这一队女子中的元思思便是那晚行刺高长恭后来逃走的女刺客,这家将那日与同伴听到打斗闯入书房时一起见过思思一面,虽然只惊鸿一瞥,但年轻女刺客的身份本来便是特殊稀少,何况思思又生得美貌出众。因此这家将便一眼认出。知道这刺客武艺不俗,恐打草惊蛇走了刺客,只赶紧叫人报给田弘,要多派些兵马围住。所以此时田弘便特意要来问一下相愿,道是:“那晚行刺大人的女刺客也在其中,只怕她们这一伙人与这事有关。”
相愿微微想了一想,随即道:“让她们过境,不可惊动。只叫人悄悄尾随,极有可能跟着她们便能找到……”稍是一窘,这静儿两个字再是难以出口,顿了一顿,只道:“这刺客武艺高强,要小心从事。”想了一想,又道:“她们若是往西走,把握又大了几分。”
说话时,田弘已进到牢中与相愿对坐了,听了这话便朝还站在身后的刘元度挥一挥手,要他去办这事,谁知刘元度只是看了相愿,神色甚是茫然疑狐,并没瞧见挥手,便是好气,正要出声叫他。十六也还没走远,便道:“相先生既然这么说,咱们兄弟亲自去办,不要惊动了刺客坏事。”说着,方抱拳告辞而出。
田弘只不解,问相愿:“便要请教,这是个什么说法?”
相愿猜想这一群人有可能会与袁静联系,并非是因为陈夜来,实际上边境的人都不认得这与袁静关系十分密切的南陈公主,相愿在牢中自然更不会知道思思这一伙人是以陈夜来为首,他只是想到当时元思思行刺被擒,是袁静悄悄放走,因此猜想袁静可能与思思有私下联络,这袁静背后的同伙或许真跟思思有关,也许思思有可能会去找袁静,又曾听斛律光分析思思他们是北周宇文护的人,那么那伙强大而能与高长恭为敌的人便极有可能便是宇文护,因此说元思思她们若是过了境往西而行便是更加有把握。袁静与那女刺客之间关系,及女刺客身份等这一些细节之事田弘并不知道,便是知道恐怕也想不了这么多,因此便是不解询问。相愿便简单跟他解说了。
田弘半知半解、糊里糊涂听了,突然醒悟过来,道:“不好,照你这么说大人一家是被宇文护劫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当年宇文护的母亲便被北齐扣留了二十多年,去年初才送还,这宇文护小性得很,若是报复起来,把大人的王妃王子也在北周扣他个二十年便是糟之大糕。”只忙道:“我这就下令封锁北周边境,统统不得放行。”
相愿忙阻止道:“不可,咱们现在最主要的便是要知道他们行踪,一旦封锁边境,便难追踪了。”这封关锁边,没头没脑全州搜寻的事换作其它人其它事自然可行,如今却是关系到高长恭一家家小,王妃王子都是身份尊贵、千金之躯,不能稍有差错闪失,更冒不得丝毫风险,因此相愿不愿做这没有十成把握,心里没底的事,他需要清晰知道并设法掌控局势发展,以确保无虞。
田弘摊手道:“那怎么办?眼睁睁瞧了他们过境而去?”
相愿倒沉得住气,反劝他道:“田将军先别急,咱们先等十六他们的消息回来再说。”
田弘只好按捺下性子,到了第二日,跟踪元思思等人的十三派人回报,道是思思她们一群人行踪十分奇特,先直接进了深山老林,思思从衣袖中掏出几块白白的物事扔在地上,便走远一些,过不多时,有猿、猴纷纷过来捡拾,只抱了这些物事如同小孩啃糖果一般津津有味啃食,似乎味道十分鲜美。吃完后结伴离去,思思等人便一路跟随,等她们走后,十三也曾捡起地上遗落的一小块白块检查,似糖似盐,尝了一尝,原来只是普通结晶的粗盐块,一路追随而上,猿猴领思思到了一处隐蔽山洞,山洞似乎早有人到过,壁上似乎留得有字,但十三怕她们发现,离得远并未瞧清,等她们走后再进洞检查时,只见壁上有擦痕,字迹已然抹去,不可辨认。
这几日,负责跟踪的十三、十六每日轮流派人回报。思思一行行止均是基本相仿,先扔下盐块,再随吃了盐块的猿、猴行到一处石底或谷洞,见到消息抹去,然后继续前行,却正是一路向西。
田弘便是着急不解,与阿二、阿七几人来催相愿,道:“这么些天过去,你还不让我开始派人搜寻王妃王子,只跟着这群女人是什么意思?瞧她们正是往西,若是要捉她该趁早动手,再不动手便跑了这刺客了。”
相愿听长恭说过元思思的事,向他解释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以前虽然曾行刺过长恭,这事早已成过去,后来在南陈便是她几度救了长恭的性命,更是长恭的红颜知己,咱们跟踪她并非是要拿她。”
相愿这么一说,田弘反更加糊涂,本来只是不明白相愿的想法,如今更加想不明白兰陵王怎么回事,这刺客怎么又变成了红颜知己,只是挠头。阿七听了问:“莫非跟着她们能找出夫人公子的下落?”又自发愁道:“现在最要紧的是不知夫人公子的生死安危。”
相愿在这方面的担忧倒是有所减少,这事发生以后,他的首要目的自然便是要先确保王妃王子的性命安全,却是暗暗庆幸高长恭此时离了青州,虽然暂时不能确定劫持王妃王子的背后势力,但不管是谁,王妃王子总不会树敌,定都是冲了高长恭而来,长恭不在,王妃王子生存的希望便大了几分。想到此处,只谨慎又多问一句:“田将军,长恭已赴北疆戍边的消息现在有没有传扬出去?”他早已让田弘将高长恭北上一事大肆宣扬,为的是要传到袁静他们耳中,他知袁静怨恨已深,已是不惜自身性命也要报仇的亡命之徒心理,只要令长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只是,恐怕袁静万万想不到长恭会全不管这事,甩手远去。她知道这消息后,又见青州竟是毫无动静,自会认为高长恭并不怎么在乎这事,不大放在心上,至少也会产生疑虑困惑,暂时失去杀害王妃王子的兴趣,既然这么做伤不到长恭她自然便会认为不值。这也正是相愿不同意派兵大肆搜寻的缘故。如今对方在暗处,越是紧张,倒越会害了王妃王子。
田弘应了,道:“已照先生所说的办,大人北上的消息已经路人皆知。”
有士兵过来回报十六的跟踪消息,呈上书信,道是思思一行仍是向西,如今到了晋阳一带,已经出林走上大路,到镇上投了客栈吃饭落脚,十六也不再躲藏,扮做书生,带了伺卫装成的书童也投了店。这十六做事细致,将思思一行的行止记录得十分详尽,道是出林时,林边有新立的一座一人多高的石碑,正是长恭大人题名不久的双王林,石碑上双王林三个大字也是长恭大人亲笔所书。不知为何,元思思与一名美妇人在这碑前流连驻足,又用手抚摸刻痕良久,似乎留恋不舍,半晌后方才离开。十六未免等得不耐,不明白这其中缘故。等她们走后便也过去端详,然而横瞧竖瞧也看不出有什么名堂,高长恭的这几个字虽然书写得比较雄浑有力,却也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