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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凤祁想留下顾耘禛,萧破却又插口道:“你最好还是跟着你父皇。”
“为什么?”顾耘禛一脸厌恶,不满吼叫道。
“他现在身边没个亲近的人,怕也难熬,就连你这唯一的儿子也弃他而去,你这可是不孝。”
凤祁心中冷笑,不禁嘀咕念叨,顾辰初现在可谓如鱼得水,阿谀奉承的人趋之若鹜,更何况,他现在又有永乐相助,哪还需要这个儿子。
萧破知晓凤祁想法,其笑了笑,席地而坐,对懵懂的顾耘禛又或者其他,“顾辰初得今日下场,终究是情字作祟,他被情义孝捆缚,妻离子散也只今日,待日后命丧黄泉也不是不可;他心有芒刺,万蚁噬。望待一日,他能放下,执念菩提,绝缘悟空,情义孝了化尘,盼顾来兮,皆是路人。”
顾耘禛茫然不解,其扯着凤祁衣袖道:“他在说什么?”
“你呢?你看他人大彻大悟,你又是何?”
“我呀!我跟你一样,我在等一个答案,”萧破将凤祁拥入怀中,双目痴痴的看着远处,茫然困惑。
时光荏苒,不经意觉,新年已经过去两月了;在这期间,宫中稍许恢复了几许宁静,当然,这份宁静只是相对凤祁而言。
有了顾耘禛的永安宫中,热闹不少,已至读书年纪的他,却独偏爱武。依顾虚痕言,此时的顾耘禛就是当年的顾虚痕;只不过,凤祁怎会让顾耘禛如此随心,武需学,书不可不读,所以来,每日的永安宫中,凤祁都与顾耘禛因读书事而争吵不休,顾耘禛也有数次道说要回海晏宫,却都次次厚着脸皮去讨凤祁的欢喜。
而顾虚痕因被贬,闳矣宫中除了清羽外已经没了伺候的宫人,凤祁派了几个宫人去闳矣宫,却又被顾虚痕退了回去。
顾虚痕此刻的身份在这宫中亦是难熬,其唯有每日在凤祁宫中呆上小片刻,顺道指点顾耘禛武功,亦算作苦中有乐。
与两人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顾辰初来她永安宫中格外勤快,或是怕人在传闲话,顾辰初待凤祁可谓是好,稀珍贡品又或者稀奇玩意都第一时刻让人送到凤祁这处,让她尝个新鲜。
但与此同时,顾辰初亦加快夺权脚步,顾虚痕这个绊脚石没了,其又打起雍陵帝主意来,以凤祁所知,现在朝中势力不知何时已凝成两股,一个是雍陵帝另一则是顾辰初了。
凤祁不知雍陵帝不在此刻除去顾辰初,或许待顾辰初被废,顾虚痕又可重新上位。而与此同时,朝中的大臣依旧换得频繁,告老还乡又或者推脱辞官的差不多每日都有。
而与顾辰初结盟的长空等人依旧住在宫中,凤祁见过长空几次,只不过二人谁都未开口说过话,长空也未对凤祁动过手。天阳则到过她永安宫几次,亦说的无关痛痒的话,不过,这几人中,与凤祁关系最为亲密的孟靳钰却不知为何从未碰见过,连着他的消息也是干干净净的闻不得一丝。
待最后,凤祁想说的便是萧破了。这几月中,萧破变的越来越安静。尤其年后,凤祁已很少听到萧破说话声了,连着他往日的赌习也戒了,只是每日的坐着发呆,凝结的眉满是烦忧,凤祁既问不出,萧破也不与她多说。
凤祁想着,或许是因为腹中的还是将他困住了,她将他强留在了她的世界,这样的萧破让凤祁害怕,茫然,但是,她更说不出放手的话。
日子,一日接着一日的过着,谁也不知明日会发生什么。
过了三月,天渐渐的暖了起来,顾虚痕带着清羽出了宫。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离去后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顾虚痕走时,并未与凤祁说,连着最后一句惜别珍重未有。那个护她,救她而不顾性命的男人,走的悄然。
一别不知何日能相逢,生前还是死后?
五月上旬,顾虚痕又突然的出现在了永安宫,凤祁以为是出现了转机,因为顾虚痕手中有兵符,其实,他并未完全的败,只不过,他还一直留恋这往昔的兄弟情谊。
但让凤祁失望的是,顾虚痕回宫只是顾辰初下了命令。宫中的形式已至剑拔弩张,顾辰初如此心急的逼迫雍陵帝退位既让凤祁不解又与他行事所为不符。而这次顾虚痕的回来,凤祁似乎已经料到,顾辰初似乎又将主意打到顾虚痕手中的兵符上了。那个男人,已经疯了。
可顾虚痕的回归却让波涛汹涌的朝中风平无浪,顾辰初收敛急欲,而雍陵帝也未因此而见势打压顾辰初又或者再让顾虚痕上位,一切就仿佛空梦一场。
时间渐又走失,凤祁腹中的小生命一日一日的长大,可凤祁当初为母的喜悦已被冲消的透彻,面对此时宫廷局势,她怎能置身事外,而那不该存在的小生命,她又该如何去保全?
话言有今时无明日,凤祁在之前过的便是这样的日子,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必须要活着,等着孩子长大,等着她能独自活下,等着……
凤祁不知要等到何时,她又能否等到。
萧破依较于之前的少言寡语,沉目望天,现在的他终日一坛清酒,愁眉之中流露出的几许悲愁落在凤祁眼中,她便是心疼也不知如何表达,只能远远看着,不打扰,不惊愁。
凤祁一人担当着欢喜忧愁。顾辰初隔三差五便会到她这来,相较于萧破的冷淡,顾辰初对她腹中的生命却有着难以言喻的感情,凤祁不知这种眼神是在看她,还是她腹中的孩子。
那眼神就好像当初她嫁他,她不也曾经沉沦过。可此时,顾辰初的痴情看着凤祁眼中却是可笑;那个不择手段的男人,兄弟,子嗣,皆都利用到了,现在估计轮到她了。
人呀!利欲作祟,贪心不足,终究会得来报应。顾虚痕与他已变为路人,而顾耘禛,他唯一的儿子,到现在也不认他,便是顾辰初来她永安宫他也躲得远远的。
凤祁做不到置身事外,她却能冷眼旁观,她等着顾辰初得到报应,她等着腹中的孩子平安生下,之后……她就不再有顾及了……
☆、喉间红唇
时间再又匆匆恍过,距凤祁临盆还剩一月,宫中的产婆在顾辰初安排下,已经候在永安宫外,只等凤祁生产,而那腹中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儿,顾辰初也已准备好了衣裳,连那孩子摇床,玩具等,顾辰初也一一备的妥当。
凤祁冷眼接受,顾辰初看在眼里却未打消他的热情,每日三次的关问,使得凤祁与顾辰初相处时间远远超过了萧破,对此,萧破也是不闻不问。
与此同时,长空突然来她永安宫中拜访,凤祁对长空的突然来访显得有些意外。因这次他与顾辰初联盟,凤祁对长空的戒心大增,而长空也不如前待她,二人之间生疏的有些尴尬。
不过,长空来永安宫也只是随意的看了几眼,凤祁担心长空会对萧破做甚,所以,不管长空去哪处,凤祁亦是紧紧跟随,或许是多心,待长离去,他并未问及一句又或者单独会面萧破。
待长空走时,一直默言的他道让凤祁送他,凤祁犹豫一番,最终是应了长空要求。
二人肩并肩行,长空一路来直望前方,凤祁摸不透长空且又需提防着他,所以这一路来走的并不舒服,待至快出永安宫门,长空突然停下来,对着凤祁问道:“你觉得我是善是恶?”
拂风吹透冷面,寂静颚哑萧萧声,孓孓素衣漂白苍颜,秀羽青丝随风披散肩头,似有一针又有一阵的打在心头,道不明,许不透,伤心几许。
“我走了。”
背漠转身。尘埃的落石击打钟鸣,千丝万缕的情绪悄然入愁,黯哑独收,闲情难囚,黯然一笑,情也罢,愁也罢,为谁可覆收天下。
风似吹来百转千愁,弯弯绕语耳边糊声,“面具,戴了就再也难摘下。”
八月的螟郢没有往昔的炎热,但至晌午依旧有着几缕烦透随着知了的鸣叫声传至耳边,宫人匆匆急行,碎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近至无,打不断走路人的心思。
浅浅的浊吸徘徊在耳边,一步一碎的闲情安然独守,默然抬头,碎步声止,等来许久一笑,“我不想打扰你的。”
期期归盼,孟靳钰躲着凤祁,像是前世因后尝果,凤祁在项朝歌走后,能寄托的人就是孟靳钰了,可他无亏欠,凤祁不曾理所当然却是逼不得已,可终究,他躲着她,是那样的坦率。
“许久未曾见到你了。”
她的性子总在一波波的风雨中沉淀,淤积发酵,成了怨气;嗔怨使她除了无情便是绝情,这么多年过去,她所杀的人与因她而死,为她而伤得人慢慢的平衡着。因果终究有报,她知,却来得不是时候。
“永乐这一年中发生了很多事,现在就剩下我们几个了。”
“其他人呢?”她是详装关心还是淡漠对待。永乐,与她又有何关系;现在,除了腹中的胎儿还有他,又有什么能让她挂心的。
“死的死,散的散。”
“天阳曾说过。找到了背后的主谋吗?”
“找到了,不过……”
“又是你少主不让查?”
“有两批人,无从下手,”孟靳钰皱眉仰天,深叹口气道:“你说的也对,他不让查。”
凤祁迈开步,拧着眉步退道:“你们总是让人猜不透,不知哪句言是真哪句言是假,哪个人是善哪个人又是恶。”
孟靳钰走来抓住凤祁衣袖,声音急促且又慌张,“你是在说我吗?你不相信我?你……”
凤祁摇着头,脸上的悲悸无以掩饰,“猜心很累是不是?为什么你也这样?是不是因为朝歌走了,你们都这么对我是吗?”
凤祁的怒压抑成恨,她恨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她曾以为便是众叛亲离,她也可独当一面,可是过多的彷徨与怨悔,无人可诉,让她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备受煎熬。
人总有不可接触的伤疤,若是他人触屏,一笑置之;而自身,却唯有躲避着这道疤,因人知,伤疤只是表面愈合,疤下的疮血无时无刻的不在痛着……
孟靳钰的心疼在五指关节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