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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纵是布下天罗地网,却总不难如他表面,这样顺意人心。
夜深,正值交班之际,宫中侍卫与那群江湖中人,饮酒畅谈,称兄道弟,将那佛门净地惹得污浊晦气。
篝火红光,在那皎皎月色中显得格外醒目,而那大声的熙攘声,更是借着夜风从寺中沿着塔身,传至寺中各处。
不知是从何处,突然传来一声高声咒骂,寻声细闻,原是那人手边的酒坛不知被人拿了去。
男人的咒骂声在夜色中很是清晰,其余众人听得哈哈大笑,一行人等,皆在酒色中忘乎所以,哪还记得自己所为欲做是何。
月白云稀,纵使周四景色一览无余,但却谁也未注意到,在那塔刹,有人半依刹顶,一手握着酒坛,半举邀月,畅致淋漓;一阵夜风吹来,男子白衣飘诀,如仙似梦;举起的酒坛放下,男子微微仰头,露出俊美容颜,微翘薄唇露出寂寞一笑,竟让天上的月儿失了颜色。
男子扣着酒坛,嘴角的笑在塔下男子的咒骂声中愈来愈是明显。塔下的男子咒骂不得解恨,紧又埋怨起塔内关着的人,这不说还好,一说便就一肚子的怨气,口中的骂言更是狠毒,下流许多。
塔刹男子扣着坛壁的手忽然一松,酒坛瞬间迅速落地,不偏不倚的砸到塔下咒骂男子的头上,男子面部瞬间流血,倒地不起。
塔下依旧是不得停止的喧吵,塔刹上的男子嘴角再又扬了起来,其从方才一直紧闭的双目更是慢慢睁了开来,看着无边天边轮月,眸子冷意彻骨。
被砸的男人在之后两日内就未再出现过了,而塔下,依旧有如常往的歌舞升平,塔刹上的男子每日以天为被以塔为席,终日守望着塔,既不说话也不离开,无人知道他为何,更也无人知晓塔上的他。
三日喧嚣一过,恍惚窥探,同是暮色迟黑,今日的塔近却是安静无事,只偶尔间刹,有几声低低细语,不见来人。
圆月划舟,又至交班之际,可远不见人来,只依稀露着的几个脑袋向着远处探望;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暗中的细语声显然急促起来,待望远处,只见三四人儿向着声音这处走来。
待至走近,躲在暗处的人儿这才现身,“太子吉祥。”
“免了。”
原来今日又到顾辰初探塔的时候了,每到这时,其都会带几个人在塔近坐上几个时辰,只不过,今日顾辰初来却带着一个面具男子,也不知是谁。
男人避退,拿来火把送到已是万分熟悉的天阳手中道:“天阳兄还记得吴六吗?那小子前两日被砸死了。”
“砸死?你们又接了什么活计?还是说那群吃官粮的对你们动手了?”
男子摇了摇头,忧心重重道:“实不相瞒,我这几日就等你来呢。前两日,吴六与我们一道喝酒,也不知为何,那小子说他酒坛子没了,我们都以为他喝醉乱说,结果,不知怎的,突然从天上掉下个酒坛子,正好砸在那小子头上。”
“你意思是说塔上有人?”
男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小声道:“确实,塔上守着的那群人与我们不一样,我们在这也是混吃骗喝,而那些人呢,都是为皇上效命的,他们怎么会喝酒呢?再除去塔上的那个女人,那个酒坛又是谁的?”
天阳笑了笑,安抚道:“怕是巧合,你也不必担心;今日少主与我们一同过来了,若有事不还有他。”
男子看着天阳所指,方知带着面子的男子原来竟是永乐少主长空,男子谄媚上前,却被天阳拉住,“你们还是如以往一样,我们坐会便走。”
“好的,”男子连连点头,双目未从长空身上移开半步。
孟靳钰不满地推开男子,一脸挑衅,男子笑淡许多,满眼轻蔑地看着孟靳钰;天阳见二人之间火药味十足,走了过去,拉着孟靳钰至一边道:“都这时候了,你给我少惹些事。”
孟靳钰冷血一声,甩开天阳的手,面无表情道:“我的事你少管。”
天阳未指责孟靳钰,而是又走到男子面前,其与男子说了几句话,便借着其他事由让男子离开了。待到男子一走,天阳又走到孟靳钰身边道:“这几日火气怎么这么大?是为了塔里的人吗?”
孟靳钰望着塔身,出言不逊道:“是樱雪不在,你才闲着管起我事来吗?她不理会你,你觉得,我会理会你吗?”
天阳拍了拍孟靳钰肩道:“有些事,你会有明白的一日的。”
孟靳钰甩开天阳的手,冷冷的看着他,欲言又止,“他让你这么做的?”
天阳看了眼长空,摇头笑道:“看来你还是不懂。”
孟靳钰不喜拐弯抹角,其声不耐烦道:“你别跟我说这些废话,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天阳不答,孟靳钰恼羞成怒,便欲冲到长空面前一问究竟,天阳抓住孟靳钰,孟靳钰见天阳动手也不管他好心还是恶意,掌中聚气,便是要与天阳动起手来。
二人之间已是剑拔弩张,可就在这时,忽然从寺庙四处传来梵音,而夜黑之中虽只闻草声静动,却似有千军万马从各处涌来。
孟靳钰抽出佩剑,而天阳已是警备待发,杀气尽展。
梵音浅浅低落,更被风声吹散许多,草动声也平息,忽起一瞬的声起,恢复了早昔的平静。
孟靳钰手中的剑慢慢放回,但却电闪雷鸣瞬间,佩剑出鞘,直刺黑塔影身,夜影之中很快传来了兵器的碰撞声,随后一刻,从影中飞出两人来,一个是执剑的孟靳钰,一人则是跟踪过来的顾虚痕。
孟靳钰见是顾虚痕,冷颜的面上恢复几分缓和,紧接着,黑夜之中又有两个人跑了出来。
“看这三人,那两个来就罢了,现在竟连太医也多管起闲事来,”天阳对三人的出现显得并不意外,甚者,其见那三人,更如待挚友,话虽不敬,语气却是熟稔的很。
顾虚痕在这几人之中,除了孟靳钰外,其他等皆都厌恶,愤恨;待天阳说完话后,其看也不看天阳一眼,而是走到孟靳钰身边道:“她怎么样了?”
“不知道,没上去看过。”
“你不与我一样,为何不上去看她呢?”
孟靳钰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深情凝望着独亮烛光的塔楼道:“看了又能如何?”
顾虚痕悲戚地摇了摇头,在望了眼塔,握拳走到顾辰初面前道:“那日的条件我答应你,你放她出来。”
顾辰初对顾虚痕交出兵符一事,并未显出几分欢喜,“带来了?”
“恩,”顾虚痕点了点头,欲从怀中掏出兵符。
顾辰初随着顾虚痕的动作,满眼心事,在此刻,本是消失欲净的梵音又起来,而相较于之间的风吹草动,这一次,黑夜之中忽然多出几闪亮光,直射顾辰初几人眼中。
顾虚痕的手停住,寻找亮光看去,只见几把明晃晃的长刀在夜色中格外惹眼,而一直凝目望塔的孟靳钰忽然倒吸一口冷气,不知情况的几人顺着孟靳钰目光寻去,只见塔顶有一白衣男子,远远冷视看着他们。
顾虚痕见站塔顶的是不告而别的萧破,其大步上前便欲飞身上塔,为凤祁讨个说法。不料,顾虚痕才起动作,在旁一直冷眼旁观的长空忽然出手阻拦,顾虚痕心中只想拦住萧破,其未想的从袖中掏出把匕首来,顿时间,在旁未参事的几人都心知肚然,顾虚痕所言交予顾辰初的,只怕是把要其性命的利刃。
在旁的其他几人,看着打斗二人也不阻止。顾虚痕急火上心头,手上的招式乱而无章,其逮得机会脱了身,再抬头望塔,哪还见萧破的影子。
“他进了塔中,”孟靳钰一句提醒,让顾虚痕悬心放下。
顾虚痕见萧破已先入塔,继而也想效仿萧破,先入塔一探究竟,可不料却遭长空阻拦,一心牵挂塔内佳人的男儿,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与长空动起手来。
长空身手了得,顾虚痕岂是他对手。可这次,也不知长空耍的什么把戏,其竟对顾虚痕手下留情。
顾虚痕见长空如此轻视自己,心中怒火顿烧,手中的剑法更是乱舞一气,天阳在旁好心提点道:“九皇子,你小心些,少主是有伤才对你手下留情的,你可别不知好歹。
顾虚痕听得长空受伤,其心中顿生一计,装作是迎难而退,可长空似乎是识破了顾虚痕的把戏,顾虚痕这处收剑,长空厉掌接袭而来。
顾虚痕不得不避开长空一击,长空落掌不轻,虽说顾虚痕是躲过了,但其掌却是打碎了庙中的石玉,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玉石顿时碎成数块。
更是让人始料不及的是,玉石的碎裂声竟引来塔内驻守的侍卫。
囚抓凤祁,可是雍陵帝求之不得的好事,一来因凤祁是笙国公主,二来则因为凤祁数次让雍陵帝失了颜面,所以,这次看守的侍卫,雍陵帝可是下足了心思。
皆不管是死囚,牢犯,只要是凶狠歹毒的恶人,雍陵帝不管一二,皆是纳入旗下,而驻塔的侍卫更是他花重金请来的,莫说是人,只怕只苍蝇都难从那些人眼前飞过。
除去囚禁凤祁的那层塔楼亮着烛灯,其他座层皆是漆黑一片,而就在那片漆黑中,却有那么一群人,举着弓箭对着塔下的几个人。
没有任何人的命令,剑雨挥靡而下,射而精准,落而无隙。
顾虚痕侥幸在剑雨落下前躲到了碎石后,而长空则身手更为矫健,其早已飞至百里开外,如若看戏般的看着顾虚痕。
其他几人也是躲至安全处,顾虚痕动又不得,退又不得,唯有安等剑雨过后。
而在塔中,破窗而入的萧破落下身来,并未见到凤祁,进入他眼帘的只有那整齐破旧的书柜。
屋中安静无声,萧破走了几步不见人来,不觉脚步急促加快许多,匆行书柜未几,眼前忽然的豁然开朗。
屋心空敞,一座古槐四方书安孤零零的摆放着,桌上寥寥几笔,一方砚台,几稀薄纸,孓孓独立一佳人。
一袭白衣及地荷纱裙,施施迤逦青素,佳人背影薄削,孤俏风姿,瘦而细美,如墨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