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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六人,既不说话亦不动手,这让在旁的凤祁有些着急。忽然间,壮汉努尔抓住茶几便向天阳这边扔去,天阳躲过飞来茶几,开口道:“夫人可是要我为难?”
红裳女子并不理会天阳,而是接着努尔之后,对樱雪动起手来;屋外的侍卫听到打斗声,皆冲进了屋来,可不知为何,雍陵帝却让其等按兵不动,直盯着打斗的四人。
文辛尧找了个干地,翘着二郎腿道:“孟靳钰,我们要不也来切磋切磋?”
孟靳钰不理会文辛尧,转身走到这边欲向凤祁说些什么,可其开口支支吾吾,等待许久,凤祁也不见他吐出半字。”
“你何时这么忸怩了?”凤祁干笑了两声,即是想让自己紧张的心放下,又是想与孟靳钰亲近几分,不想被他奇怪模样给弄得疑心重重。
“你……”孟靳钰一副有苦难言之情。
而屋内打斗四人先由屋内打到屋外,这时间,又进了屋来;凤祁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正欲让孟靳钰前去援助。可这时,屋外忽然传来报声,说是顾辰初来了。
打斗四人,瞬间的分了开,各站一边,完全是看不出打斗过的模样;待顾辰初进了屋,凤祁怎未想到,上前迎接的人是天阳。
更让凤祁意想不到的是,长空竟也跟了过来。他是何时与顾辰初熟悉的?
在凤祁心中,长空是那种做事独来独往的人,他从不顾及别人,不论是谁;以他处事之道,便是为目的而不折手段,却也不会委身于他人。
难道其是与顾辰初合作?凤祁转念否决,‘身处云中,置身事外’这八字形容长空再恰当不过,他不会将自己掺入浑水之中的。
不知为何,凤祁的目光瞬间就被长空吸引了过去,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徘徊在心,这个屡次杀她就她的男人,她是厌恶却又感激,但这一次,长空的出现对她来说是彻彻底底的害怕。
凤祁最为佩服长空的,便是他可将所有人都拉入浑水之中,但却能独善其身。而这个男人,相识数年,虽说不上熟悉,但至少也有几分了解;可是!他终究是一团谜云。
而且,这一次的他,更是与顾辰初一起,这是为何?难道长空是想借顾辰初势力查出暗中诛杀永乐的凶手?不对,凤祁否决掉这个想法,天阳曾对她说过,长空对这事并不在乎,或者是说,永乐的生死对长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天阳才会找她帮忙,那为何今日又会如此?难道……难道是天阳叛变了?
凤祁对这想法是又惊又怕,若真如她猜想,那依长空的性子,应该不会对天阳等人手下留情。但是,这样一来她就可反威胁天阳没让他交出长空,天阳跟了长空那么久,面具下的那张脸到底是何模样,只要天阳能说出,她定有把握能抓住长空。
凤祁想法刚起,却又很快被否决掉,原来一直坐视不管的文辛尧见了长空,忽然有如鬼魅附身,其一掌惊怕坐下椅,飞身朝长空这处袭来,长空静身未动,而去文辛尧相隔最近的孟靳钰丢下凤祁,拦住了文辛尧。
文辛尧待孟靳钰下手狠快,心急的想要了结了多管闲事的孟靳钰,可孟靳钰对此似乎早有准备,其将文辛尧使来的招数都给一一化解了过去。
文辛尧狐疑,出手便是慢了一步,孟靳钰得了机会,本可一招便了结了文辛尧性命,可不知为何 ,孟靳钰竟手下留情,只将文辛尧打伤而已。
文辛尧受了伤,虽说其已退至红裳女子身后,但其面上仍是带着怒气,显得十分不甘。
孟靳钰露出迟疑迷惑的神情看着凤祁。凤祁对两人想杀也是看的一头雾水,便是她这不懂武的人也能看出,就是刚才,孟靳钰是有心放文辛尧一面,可为何孟靳钰此刻又用那种眼神待她,难道与她有关?
☆、不辞而别
凤祁的疑惑是越来越大,这一群人,总会在某一个时刻同时出现,带给她一个又一个谜团,这些谜团一个牵累着一个,而连接的线索,似乎只要她能解开,一切的迷惑就能迎刃而解,可是……这群人给她的,却独独少了‘线索’二字。
凤祁心中猜不出个一二,便只有将主意打在孟靳钰身上,他应该是知道什么的,孟靳钰这人不会骗人,若她开口去询问,他应该会说出些什么来。
但另凤祁意外的事,孟靳钰对他反应很是奇怪,凤祁近前一步,孟靳钰便是退后两步,且用一种陌生戒备的眼神看着她,凤祁以为孟靳钰身处宫中,口有难言之隐,但其转眼又望向天阳,也是一副陌生戒备表情,而樱雪倒是不变,一副高高在上姿态。
凤祁凝眉暗想不透,总觉今日的一切都很古怪,就像是,一切都是被人算计好了的,而她……更是算计中的众矢之的。
凤祁反复猜测,而雍陵帝则是已有动作来,其看着屋中冒出的几个陌生面孔,在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目光深邃。
“柳太医,太子妃有孕多时?”
柳袖低着头,对雍陵帝的直接询问不知如何作答,若是不答,他便是大不敬;若答,如果凤祁有孕,顾虚痕为保凤祁,定会承认腹中的孩子是他的,若答无孕,到时找来太医把脉,他的谎言便被戳破,到时来,再被扣个欺君之罪,而凤祁腹中的孩子,恐怕还是连累到顾虚痕。
“柳太医!”雍陵帝声音加重道。
“臣在。”
“朕问你话。”
柳袖挣扎不知怎办,他想救的是顾虚痕,可是!他无论作何都会害了他的……
“你有话直接问我,”凤祁开口道。
“朕问你,腹中的野种是谁的?”
凤祁冷眼一抬道:“是谁不是谁,与你有何关系。”
凤祁的不屑语气,惊的柳袖一身冷汗,其偷偷抬眼看向顾虚痕,却见他是一脸平静。柳袖怔住,原来,这幼时玩伴,莽撞不知人事的皇子真的长大了。
“柳太医,朕再问你一句,太子妃有孕是多时。”
“两月有余。”
雍陵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可以退下了。”
柳袖后退,其经过顾虚痕身边,轻轻留下一句话道:“我在外面等你。”
凤祁怀孕的事难再隐瞒,雍陵帝得知凤祁孕事,显得十分高兴,但这种‘高兴’却有着别样的含义。
与雍陵帝的‘高兴’相比,屋内的其他几人,表情则是复杂了多,欢喜忧心羡恨苦,在屋子几人脸上的瞬间翻来覆去,让人捉摸不透。
而进屋后便未开口一句的顾辰初,知凤祁怀孕后,脸上虽是平静的难有波澜,但一双眸中,怎也不能掩饰的感情在深邃眸孔中被极力压制着,让人看得揪心。
表情过也是片刻,而本先出屋的柳袖不知为何又突然进了屋来,其走到凤祁身边,交给凤祁一封信,因其担心雍陵帝等人猜测,所以说话声来,只能加重不掩饰,“你宫中的宫人在外候你多时,说萧破交信给你。”
凤祁接过信,无字的信封被撕开,一张简色宣纸上写着寥寥四字‘后会无期。’
凤祁的手难抑的哆嗦着,那简简的四个字,就像是刺,一根一根的扎在她眼中,刺在她心里,动一刻,想一时,她便是疼得痛不欲生。
明知道,有那一日他会离开,可为何会是现在,她一直想着的那一刻,为何到这时,她却难抑的心痛。
她想护住两人唯一的羁绊,却在她拼死不顾的那一刻,他先放开了她,是她情太多,还是他太绝情。情深所言,走时会告诉她一句,原来也只有这四个字,他连最后的一句道别,竟也舍不得给她。
凤祁将信纸紧紧攥握手中,极力的抚平气息,以掩住此刻心情。
但是,屋中所处的人,哪个又看不出凤祁的反差,其等猜测凤祁手中的信,莫不是有关笙国那边的。
顾虚痕担忧的挪了过来,其到柳袖身边轻声问道:“看到信上写什么了。”
柳袖也未料到凤祁有这反应,其对顾虚痕的问题愣了愣,过了些时候才心不在焉道:“后会无期。”
柳袖说话声音是极小,但却还是落到几人耳中去;顾辰初本就不平静的眸中,此刻更是波澜迭起,天阳面色则是喜忧参半,而长空,面具下的脸依旧是猜不透,只不过,那双眸中,也是漾起涟漪来。
雍陵帝看着几人瞬息万变的神情,恐是夜长梦多,再生变故,“你腹中的野种是谁的?”
雍陵帝的质问并未得到凤祁的回应,顾虚痕在旁看着凤祁的伤心模样,其心痛难抑,怎也不忍心看着凤祁一人独当一面。
“是……”顾虚痕是豁出了性命保护凤祁。他这生最后悔的,便是未能娶了凤祁,而是让顾辰初这伪君子与她拜堂成亲。
“她不是两月多前回笙国了,”顾辰初突然发声,将顾虚痕要说的话给呛咽下去。
顾虚痕抑不住怒气,冲上前去便欲与顾辰初动手,却被柳袖拦住。顾辰初满目恨意,俊俏的面上更是隐愤怒涨的通红,“顾辰初!你还是人吗!”
他眼中的那个人,他敬爱的八哥啊,那个不争名利,置身事外的人啊,为何现在会变得如此模样,那样的肮脏,那样的令人作恶。
“我?”顾辰初淡淡的眸目嘲笑,挑衅的看着顾虚痕道:“我有说什么?你不也知道,他与沐温痕的不伦。”
顾虚痕咬着牙,嗜红的双目发出怒光,恨不得将顾辰初撕裂。
顾辰初轻轻笑了声,走到天阳身边道:“若顾虚痕动手,直接将他杀了。”
天阳颔首,走到凤祁身边道:“半月之约已过,永乐与太子妃,终究难有交情;愿接下所行,太子妃不要为难我等,到时来,你难办,小孟也难办,少主他……也不会再留情。”
天阳的意思,简单不过,他,不!是永乐,永乐与顾辰初结了盟,
“父皇,太子妃怀孕一事得知,接下的,还请父皇给个说法。”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论凤祁作何,顾辰初怎也要看二人曾有夫妻情分,更何况,项朝歌是顾辰初所杀,凤祁也是怨恨顾辰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