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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冷冷男生从凤祁那处传来,带着面具的男子长身玉立,单手勾着凤祁的肩,而凤祁手上的细绳不知何时已被他解开。
“少主又来多管闲事了?”文辛尧对长空的怨念从未停止过,他一刻未止的想未母亲报仇,他想代替长空。江湖的传奇应该是他文辛尧,而不是别人。
长空懒与文辛尧废话,其对顾辰初道:“想不想杀他?”
顾辰初审视长空,心中想道,他与长空并不熟悉,几次交手也只是为了凤祁,他为何会这么问他?
“这好像不是我能说了算,”顾辰初道。
长空瞥了瞥窗外,将凤祁穴道解开,其丢下凤祁,空手便与文辛尧交起手来。
文辛尧掩不住欢喜,已不知多少次了,梦中的他血刃长空与刀下,今日……今日之后,这再也不是梦了,他会取代长空。
梦美更易破碎,文辛尧的梦想的长久,清醒却又那么的快,他熟悉的一招一式,已经不知杀死了多少人,但是,对着长空,他所使的每招每式,就好像镜中的另一个他,就好像他所学的,都是从长空那偷来的。似乎,他想的太简单了。
已经无需再分胜负,文辛尧败北,他知道,长空也想杀他,可是另一个人的关系,他一直留他性命,但是,今日还会吗?
似乎一切与他想的不一样,长空最终收手,文辛尧不解长空为何到这时会留他性命,等看到其肩膀上的那只仓鼠时,文辛尧知道,这次又是因她,他又侥幸活命。
文辛尧再又光明正大的从长空手下逃走,顾辰初回过神时,长空也从屋内消失了,此刻房中就剩下了他和凤祁,顾辰初定住身子,看着凤祁冰冷双目,那双眼在也不会对她笑了,再也不会了。
顾辰初走时,带着几分孤寂,他未与凤祁说一句话,不管救凤祁是为演戏还是其他,顾辰初带着的感情包含了异同,让人捉摸不透。
等到半夜,项朝歌与孟靳钰一前一后的回到永安宫,韩休跑了,他们追出时就被人引到城郊,那群人并未对他们动手,项朝歌不放心凤祁就先回来了,他们说时,并未注意到凤祁的表情变化,今日永安宫,夜中一幕,凤祁未告诉项朝歌二人,她知道这一切还未结束,一切都只是个开始。
顾耘禛由萧破照顾一夜后,两人关系变得亲昵许多,也不似之前紧黏项朝歌,做一个项师傅右一个项师傅的吵着嚷着在项朝歌身边阴魂不散。到下午,栀念皇后来接顾耘禛时,其抱着项朝歌腿又哭又闹,怎么也不愿走,栀念皇后怎说怎骗,顾耘禛抱着项朝歌腿就是不放,嘴里念着要跟在项朝歌身边学武,栀念皇后无可奈何,唯有第二天再来。
等栀念皇后一走,顾耘禛将眼泪鼻涕一把擦干,童声大呼欢喜,又叫又闹。凤祁四人被顾耘禛逗的无奈,凝重心情也放下许多,永安宫中,再现欢笑。
等至黄昏,永安宫中被晚霞笼罩,凤祁抬头看着晚霞,各姿各态的云儿散散落落,大半个天被染成了橘黄色;这景美的有些破碎,让人害怕却又忍不住凝眼。
轻轻的脚步声在身边停下,凤祁见是萧破,满脸惆怅的面容上露出几分微笑,二人相视一笑,共睹余晖。
顾耘禛玩累了,从下午睡到现在都还没醒,凤祁想起他出生那时,不想时间已过去了这么久,再过个几年,又不知会有什么变化,那时,她还能否与他共赏晚霞。
凤祁想的出神,想的伤感,一双小手忽然捏着她小指,凤祁低头一看,见顾耘禛自己跑了出来。
凤祁蹲下身子,理了理顾耘禛衣裳问道:“饿吗?”
顾耘禛不语,盯着凤祁看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其小声道:“你屋子里面有个穿着黑衣服的人。”
凤祁一愣,抓住顾耘禛手臂问道:“那人看见你了吗?他有没有把你怎样?”
顾耘禛摇了摇头,“他在翻你东西。”
凤祁抬头看着萧破,萧破皱着眉看着屋内,“你别动,我去把朝歌他们喊来。”
萧破喊来项朝歌二人,一人走门,一人过窗,凤祁则牵着顾耘禛站在萧破身后。
项朝他们进去后,屋内便传来声响,看似交手了,萧破不放心道:“要不要先进去,我怕有诈。”
凤祁认同点头,但这时屋内三人已经破窗而出。
黑衣男子与项孟二人交手,却是游刃有余不显吃力,凤祁看的不似太懂,萧破则将顾耘禛抱起,欲将凤祁带离。
黑衣男子人虽蒙着面具,但其双目却是锐利精冷,其下手狠唳,但对孟靳钰却是手下留情,博弈之时,宫中侍卫听到打斗声,冲来永安宫护驾,黑衣男子忽然对着贴其近身的孟靳钰胸口袭来一掌,孟靳钰受掌被打吐血倒地,黑衣男子则是轻功逃了出去,项朝歌紧随黑衣男子,跟了出去。
凤祁去将孟靳钰扶起,问其伤势,孟靳钰连连摆手,对凤祁道:“快去你屋子里。”
凤祁怕孟靳钰有事,但又不知屋内发生了何时,选择最终,凤祁丢下孟靳钰,跑回了内屋。
顾耘禛年幼,不知害怕,其撒腿跟在凤祁身后,去凑热闹,萧破则扶起孟靳钰将其搀扶前进。
凤祁内屋一片狼藉,柜中的书籍被人翻了一地,橱中的衣裳也是洒满各处。
凤祁在一片狼藉之中行进,细点是否有物丢失,其询查之际,见着地上有碎碎灰烬,灰烬之中一张尚未烧完的残迹,捏在手中,碎纸中的“沐”字,又将凤祁拉入另一个迷雾漩涡。
脚下的一本书言,书封被人撕开,露出内芯,别有洞天的两页空心书封,封面上的字迹落款,又将一人拉了进来。秦钰隐。
凤祁将碎纸交给萧破,萧破看了一眼道:“你沐家与螟郢有何关系?”
凤祁摇了摇头表示不解,其故意与萧破保持距离,用长裙将书给遮住。凤祁不想将秦钰隐拉下水。
“记得之前在将军府也留下了一张与其差不多的,上面也是一个沐字。”
“恩。”
“看来你沐家中的谁与这件事有关系,”萧破扔掉碎纸,随意说道。
凤祁笑了笑,蹲下身来收拾起地上的书籍,暗中将裙下的书给藏起。
屋内很快被收拾好,萧破喊来一群宫人打扫,太医也赶了过来,替孟靳钰把脉,伤无大碍,只要休息几日便可。
这时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项朝歌还未归来。
凤祁站在窗前,看着黑夜,等朝歌回来,要让他回笙国了,秦钰隐应该知道些什么。
凤祁等了一天又一天,不知不觉,五日过去了。从第二日起,孟靳钰带着伤出去找项朝歌,但是每次都无功而返。
五日的等待不长却很让人煎熬,项朝歌是凤祁唯一的寄托,多少年过去了,他为她无怨无悔,几次都冒生命危险保护她。虽项朝歌与她是主仆关系,但凤祁更当他是家人,一位可以依附的兄长。
今日,孟靳钰回来,说找到了项朝歌,但是其并未带项朝歌回来,而是让凤祁与萧破出宫。
出来宫门,凤祁在一间破屋中见到了天阳还有几个面生的男子。
天阳看着凤祁的眼神让她不舒服,在破屋中凤祁没有见到项朝歌,凤祁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是不是朝歌又受了重伤。
凤祁没来得及问,天阳将她带入了另一间屋,破壁残垣,石砌起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被白布覆盖住的人。
天阳走过去将布拉开,凤祁见到了项朝歌。
一直戴着面具的半张脸被暴露在外,阖上的双眼将那出生入死与不顾的男子衬的几分文气。项朝歌其实生的不错,半张露颜,很是帅气,加只那张面具,若不是其凛冽之气,怕是有不少姑娘会动心吧。
这些年来,项朝歌一直是凤祁的影子,一个在之前不为人知的刺客。项朝歌活着的目的就是保护凤祁,为凤祁死,他是凤祁手上的棋子,一个可以颠覆全局的棋子。
但是棋子未能守护凤祁一世,也许某事某刻,他为了她死,因她而亡。
“他死了,”天阳说的平静,但语气中带着同情,凤祁厌恶同情,就好像厌恶面前的这具尸体。
她走过去抚着那张脸,冰冷的肌肤不见温度。那日兵临城下,带着她出城护她的人;那次君怒威严,冲屋守她救她的人;那刻匆识一瞥,不计生死交命由她的人;他躺在她面前,没了呼吸,没了心跳。
“埋了吧,就埋在这,”她说的平静,没有害怕,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就好像面前冰冷的他,她的心也是冷的。
等着她的人生,兜兜转转,就算有他保护,凤祁也料到难逃一死,她将她的结局想到,想及他,却是解甲归田。将他绑缚身边,凤祁未曾有过犹豫,就好像至始之中,她也未曾想过现在放他走,可当看到那具冰冷的尸体时,凤祁忽然想起,她其实早该放了项朝歌。
难以数计的日子,他负伤为她入死,想到哪一次又想了多少次,他总是在她命令下达之后不发一言的服从,只要她有难,这个男人总会出现,就好像形成了习惯。他好像从未拒绝过她,如果这一次,这一次她与他说,要他平安回宫,是不是他就不会死?
凤祁看着项朝歌被葬,黑土洒在他脸上、身上,覆盖住了每一寸,愈难看清他的脸,凤祁的记忆也模糊了,看着坟包,凤祁眼闪的恍惚。
天阳问凤祁,墓碑上写什么?凤祁张开嘴,声音却是堵在喉口,任她挣扎,也吐不出一字,发不得一声,哪怕是呜咽。
无碑新坟,这是凤祁最后留给项朝歌的,其实她应该将他风光大葬,而不是丢他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但是,她困了他一辈子,困到了死。现在,她该放他自由了。
她没有多留恋,这个地方离城不远,她可以没事就来看他。是的,她会来看他的。
凤祁的谎言说给自己听。她平静的接受了他的离开,平静的在众人的同情、担忧中离去,她平静的洒脱,就好像那个死去的男人,只是一眼匆匆的过客。
☆、凤祁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