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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裔以二指拈了拈鬓边一缕银发,低笑道:“看来,那夜昔小儿是顶不住了。楚逍,沧州那边怎么样了?”
“探子说,闭关多年的冥宣侯夫人日前已经露面了。这个,是他们送来的画像。”楚逍把画轴从匣中取出,递与他。
修长的手指快速解开缚绳,上等画轴“唰”的展开,正是一身缁衣霜发的清瘦女子抬首仰望着,虽是苍颜未施粉黛,但那种恬静悠然的祥和之气很是卓然,想必当年定是风华绝代的美人。长眸一凛,紫光遁现,良久,不语,气氛极为沉寂。
楚逍与成辟相视一眼,也抬起眼仔细打量起这画卷上的女子,眸中具是一惊。
这冥宣侯夫人在眉眼处与兰婳音有三分相似。
“你们怎么看?”贺兰裔缓缓收拢了画轴,修长的手指在桌边悠闲地叩着,一下一下,落在他们心里。
成辟冰蓝色的眸子有些疑惑,远眺着江心的他似乎是透过那滚滚白浪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幕。
“十岁那年,我曾随太傅来到盛京,受到了大烟帝后的盛情款待。我偷偷多看了兰后几眼,与那画像上的女子竟有九分肖像。”
紫瞳潋滟,视线相撞之下,三人皆是了然于心。
贺兰裔双手环胸,悠然地坐在案前,一双银箸直刺当中那盘“贺凤仙”的心脏处。
“呵呵,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宓儿就不必再忍受如此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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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冥宣侯夫人终于出现了。哇哈哈……其实这里面还是很有故事的,接下来就是一场中秋盛宴了。加油↖(^ω^)↗
☆、041。朝京如绝(5)
在众人日日夜夜的翘首期盼之中,大烟盛京的中秋华宴终于来到,兴许是节日的喜庆感染了所有人,兰妏姝居然在昨日解除了她的禁足,准许她在宫中各处自由穿行。昨日疲q还为此特特的跑了一趟,顺道吩咐了手下的人,这几日不必再起大殿里那樽金蟾啮锁熏笼。
兰婳音听了这个消息不知道应该是喜是悲,都已经闻了这么久的“烈素”,经脉都该封住了,往后想要再打通恐怕就得费点功夫了。就是这么想着,她对疲q也再没什么表示,只是命人褪去了外衫,单就穿了一件白色袭衣端坐于琴案前,瞪着那些崩断的琴弦怔怔的发呆,烛火摇曳,晃得她有些心神涣散。
“叩!叩!叩!”
“谁啊?”这么晚了,服侍的那些小宫女都被她打发去休息了,谁会在这个时辰来看她?
身后的窗子不知何时露出了一条细缝,一方紫色的帕子从窗子缝里溜了进来,轻飘飘的落在她身后的一堆史书和经卷上,幽幽的沉水香也叩开了她的心。
兰婳音推案而起,默默绕过琴案,走到窗前,支起窗子,却见一抹紫金色傲然立于庭前的花圃里,银发在空中猎猎飞扬,衣袍鼓风,腰间的玉带泛着莹润的光泽;月下的紫衣妖孽忽而回眸,对她嫣然一笑,惊心动魄的脸被镀上了月之银辉,一笑间倾倒众生,颠倒容华。
“华襄王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妖孽身形似箭,急速跃入是朱户内,快到她的眼力完全所不可及,快到她只能看到他的残影。
“听说兰后解了你的禁足,本王私心想着,依你的性子,晚了怕是寻不见人影了,这才急着过来瞧瞧你。”戏谑之声一如既往,只是那双紫光潋滟的眸子好似不复往日神采,狭长的凤眸一瞬不动地盯着她,半晌,才复道:“多日不见,宓儿风采更胜往昔。”
早在渝州就已经习惯了贺兰裔一贯的行事作风,虽是玩世不恭,狂傲邪肆,孤高不羁,在世人眼中总是有些“出格”,但这“襄绝”一名可不是虚担的。平素里,他的狠厉手段她可没少领教过,在他手上吃的暗亏更是不在少数。
“都已经入秋了,怎的还穿得如此单薄?风里头冷,快进去吧。”妖孽眸光一转,越过她扫向了她的内室寝殿。
兰婳音下意识的想要拦住,略略一转念,妖孽又岂是她能拦得住的?不得不长声叹息,随手锁好了窗子。虽说名义上她已嫁作人妇,但毕竟还没有行成亲大礼,着实是做不得数的,何况又是如此年轻的姑娘家,夜半与一个陌生男子私会,饶是她并不在乎什么名节的束缚,但万一若是传出去,终归还是不太好的。
贺兰裔一眼望见了案上那张染了红樱色的断琴,眸色一黯,道:“你的手还没好,暂时先不要碰这些东西了。”
她知道他心有芥蒂,不过这是她的事,谁也管不上,冷冷道:“这是我的事。”言下之意,还轮不到哪个来对她指手画脚。
贺兰裔并不在意,自顾自步入兰婳音的寝帐里,一晃歪在了她日常躺的那张美人榻上,沉沉地阖了眼。
这个人!……还真是……
再过几日便是宫中的中秋华宴了,但华美盛宴的背后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前些日子兰后手下的疲q不知有意无意给她漏了点口风:这两天盛京中十分热闹,三日前冥宣侯携次子夜煜奉诏入京,华、西、荆、白的四国使节具已入京,想必近日京中又会有一番大动作。
“听说,冥宣侯夜远也入京了。”兰婳音俯身拾起那块浮光锦制成的紫色帕子,与她手上的那两条缎子是一样的。
“是你的皇后姑母亲自下诏召来的,这你该去问她。”男子翻了个身,声音慵懒至极,似乎是在睡梦中被人扰了。
“说起来,冥宣侯可是个痴情人,二十年来只有一房正妻,就连半个小妾都没有。”这话说得就颇有深意,再配上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着实是让人不想入非非都很难。
在过去二十年中,皇后也曾多次颁下诏令,召冥宣侯夫妇上京,但是冥宣侯深忧娇妻为兰后所害,故而均被夜远以各种理由推拒;两方对峙就这么持续了数十年,曾经的恋人到头来却是互为敌手,个中关节,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位身份神秘的冥宣侯夫人,带发修行,隐居避世,甚至于,这些年来,夜家二子也甚少见过她。
“冥宣侯……那,王爷可曾见过冥宣侯夫人?”她突然有些好奇,当世除了兰妏姝外,还有哪个女子能入得了那位侯爷的高目。
美人榻上的妖孽忽的转过身来,一手托着头,直直望着灯下的她,笑道:“想知道啊?”他眨了眨眼,冲着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尽管心下起了十分的警惕,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她推案起身,缓步走了进去,料想着肯定是没好事。
“怎么?”
妖孽不语,极速手势揽住了她,一带,落入榻边,温暖的沉水香如同他的紫缎一般温柔地包裹着她,温暖干燥的大手拂过她的长发,滑到她肩头,随即握紧了她的双手,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她,凝视着她的清冷和深藏的仓皇,视线双双在空中胶着,鼻息间冷香幽幽;一张妖冶无比的脸倏的靠近,如同一朵暗夜中绽放的罂粟花,不断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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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很抱歉,再来的一个星期要连续练车啊。亲,更新会不定时,目前定为晚上六点左右吧。请注意查收啊!
☆、042。朝京如绝(6)
鼻息间冷香幽幽;一张妖冶无比的脸倏的靠近,如同一朵暗夜中绽放的罂粟花,不断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气息。
“额……”到了紧急关头,她还是有些心悸,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期许以逃过这一切。
暗香浮动月黄昏,烛花“噼啪”爆响的声音都显得尤为突兀,一颗心揪得老高。
贺兰裔怔了怔,似是无奈地皱了皱眉,莫非他当真是容颜可惧,以致让她长久以来避如蛇蝎,视他为洪水猛兽。
“嗒!”他伸出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
“咝——”她猛的睁开眼,下意识地翻手一推,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目含嗔怒之意,却瞄见他肩上一缕很明显的断发,指尖一顿、心头不由的突突。那夜并不是她的幻觉,她已是了然:想是那时他们的长发纠缠在了一起分不开了,他不愿让安睡的她从梦中惊痛而醒,兀自挥刀割断了他的银发。
“何以唯你一人对我如此避之不及?”这一次,他没有再自称“本王”,只是一个简单的“你”。
肌体的热度让她脸上有些发烧,一手抓过架上的外衫披在肩头,悄悄开了了一扇窗,好让萧瑟秋风压一压她面上的灼热。
“你若再是没个正经,我便喊禁卫军来了。”兰婳音双手抚着脸颊,仔细这上面的热度。
“好啊,求之不得。”慵懒邪肆的男声有着掩不住的笑意,再度惊起她一身战栗,兰婳音这才意识到她的失言。
此刻正是夜半,屋子里还有一只排名“天下第一”的妖孽,倘若她当真引来了宫中的禁卫军,那她就是长了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兰婳音不悦地蹙眉,压抑的沉寂再度追随黑暗而来。
“咳咳……”贺兰裔清了清嗓子,“其实今夜来,是为给你看一样东西。”他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卷画轴,踱到明黄宫灯下。
画卷缓缓展开,兰婳音随意一瞄,待看清画中人的真容时,她面不改色,眸中疑色渐染。
“姑母?”那张脸酷肖她的姑母兰妏姝,只是稍显清瘦;而且,那一身青灰缁衣……姑母似乎从来不喜那般素色。
兰婳音抬眸望向他,目含征询之意,难道他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给她看兰妏姝的画像?可是,她终究觉得,有那么三分不像。
“连你都会认错,也难怪这冥宣侯如此宝贝他的夫人。”贺兰裔把画轴平摊于案几上,移过一盏琉璃灯,将画中之人照的更为清楚些,“甫见柳惜婧时,我只是觉得她眉眼处与你有些相似;待成辟看后,他却是脱口而出兰后的闺名。”
“这就难怪了。”原来,是找到了一个和姑母生的一模一样的女子,所以才会对她那么绝然地放手。
她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