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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兰婳音才知晓去非的苦心,心生一计,假作出颇有些丧气地垂着头道:“王爷,听闻你与贵国数位圣女有过露水情缘,不知道贵国那几位圣女最后怎么样了?”
这话问得很犀利,但至少是她此刻心中最好奇的;只是话一脱口,她才发现自己这一问有些不妥,立场更是尴尬,突然间感觉脸上发烫。
贺兰裔眨了眨与她一样璀璨的凤眸,望着少女两靥上不自觉的浮上了一抹淡淡绯红,眼底流露出欣喜之色,义正言辞道,“你说什么圣女?本王从来不认识。”白衣清华继续向她那里踱步。
兰婳音心下暗咒这厮忘恩负义不得好死,福身道,“王爷说的是,大约是记错了。敢问王爷,隆庆三年,你与两位师兄弟误入师祖禁地,最后是如何逃出升天的?”
贺兰裔伸手摸了摸下巴,眉间微蹙,似是有些为难,“这个嘛……其实本王也不记得了,昏过去再醒来不就是了?”
“你……”兰婳音气急,一时竟是语塞,未曾注意到那人已经近身,长臂一揽温香软玉在怀,温热的鼻息喷薄于颈项间,低眉一瞬,竟发现银发青丝月下密密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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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开始就是新的一篇了。会有很多两人的对手戏呢。哈哈哈……我不会告诉你们谁是男主的!
亲们这么机智,猜一下叻……
☆、027。南柯一梦(1)
“你……”兰婳音气急,一时竟是语塞,未曾注意到那人已经近身,长臂一揽温香软玉在怀,温热的鼻息喷薄于颈项间,低眉一瞬,竟发现银发青丝月下密密缠绕。
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嬛嬛一袅楚宫腰,风摧易折,倒叫本王记起那日惊鸿苑的一幕来。今日你我在这洛水之畔相遇,便是有了曹子建与宓妃的缘分;‘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宓俏’,往后本王就唤你‘宓儿’可好?”
“王爷真是抬举了,姽婳陋颜,不堪王爷厚爱。”兰婳音挣扎着要挣脱他的怀抱,那双铁臂紧紧圈着她,越收越紧,令她难以动弹半分。
“宓儿,你可当真是狠心啊,本王为了你可是深入敌军军营。你说,这该怎么算?”男子沉吟低叹,将美人从怀中释放。话说到这里,已经够明白了,不过一层纸,却是谁也不愿捅破。
“姽婳素闻王爷骁勇,自小用兵如神,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杀伐决断勇毅过人,‘华襄战神’之名更是天下皆知。”这话端的是恭逊有礼,但她那刻意表现出来的古板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凉薄。
贺兰裔转过身不再看她,负手沐浴在月华下,道:“本王明日便要回国了,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与本王吗?”
你要回去与我有什么相干,难不成还要我开口留你?兰婳音腹议。
目光灼灼,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他一直在等她说话,可是许久,她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也罢。你且在这竹筏上静立一夜,好生享受这无边月色吧!”话毕飞快在她身上连下七道禁忌,全身经脉尽封,不能动弹半分。
不过是站上四个时辰,又有何难?这厮分明是意欲逼她就范;偏偏她又天生反骨,侬丽凤目里碎冰散落凝聚,刚好让贺兰裔看清那眸底升腾的冷意。
妖孽张了张口,却是欲言又止,下一瞬案前白袖当风,乘月而去。
这是什么意思,要她在这筏子上站到天明吗?
温良恭让一扫而去,兰婳音的心开始不可遏制地跃动着愤怒的小火苗,大喝道:“贺兰裔,你给我回来!”
背对着她的贺兰裔薄唇一勾,轻颦浅笑,“宓儿,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样一个真实的你。
谢什么?!兰婳音暗疑。
“你今日穿的裙子很好看……”余音在天际散尽,很远,听不甚清。
她这才意识到今夜穿的衣服很有问题,且这颜色似乎也正是某人的挚爱;随即敛了眸光,低头细细凝视这身绛紫色的宽袖长裙,似乎是身宫装,但这样式却并非是大烟皇族所用,裙摆上还绣满了大朵大朵盛开的“独离”……
金质玉帛,触手生温,就像是那人的潋潋紫华细腻地包裹着她:起先薄凉无痕,继而愈燃愈炽,最后熊熊大火终成燎原之势。
但这样的炽烈让她不可遏制地心惊胆颤——烈火燎原,天地并融;大火过后,徒余哀草。
……
“不过是一女子尔,王爷何须舍身相护,置贵体于不顾?”
说话的正是西门黎手下的一员心腹干将,身居定乾军参校的陆澈。那一夜“缤纷峡一役”的惊心动魄让他记忆犹新,至今也没能缓过来。
“咳咳……你们记住,此事切不可在王妃面前说起。羽雅一向身子就不好,却又最是个心细,平日里不论听见、看见什么都要在心里头忖量个三五日;若是让贸贸然她知道了她三妹的事,岂不是要她多费神思。”
一行人听得连声称是,见西门黎脸色依旧不好,一时也不再问。
西门黎捂着胸口坐直了身子,复问:“那边可有消息?”
陆澈垂手立在软榻边,摇了摇头。
“兰后此番的算盘打得倒是精,可惜她还是算漏了一步棋。”的确,这一系列的设计都十分完美,一石三鸟的毒计,偏生到了最后一步被她的好侄女破坏了。
“那是她太轻敌了。”夜昔突然掀起帐帘走进来,面上带着鲜见的笑意。
西门黎因失血过多而病态苍白的脸色更显玉色,淡淡甫唇道:“是啊,不止是兰后低估了你们,兰后更是低估了婳儿对你的情意。”
闻言,夜昔身躯一怔,漆黑深沉的眸子里犹如石子遁落寒潭,溅起圈圈涟漪。只是,当夜姽婳阵前鼓瑟,以解缤纷峡之围,他也颇有些“受宠若惊”,当时下这步棋,他也并没有十分把握,兵行险招,步步惊心。
“夜昔公子可是喜形于色,今日气色也格外好。”这话说的极是促狭,那晚夜昔与他一样受了箭伤,只不过是过了一日,两人却是有了这般天差地别。
“本王觉得,此局设得极妙,真可谓是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先是渝州兵变,祸及沧州,本王不得不临危受命,率军亲赴前线;后又有夜小侯爷与顾公子押解粮草赶来支援,可是区区一千里就劳你们走了三日三夜才到,实在辛苦;好容易入了缤纷峡,却又突遇荆南流军侵扰,还险些性命不保。好一个豪赌,好一个夜昔!”这其中的一切,都是一桩桩、一件件的连接起来,少一个人,少一个动作都很可能功败垂成……
夜昔,好深的心机,好毒的算计!竟如此枉顾性命,就连他也被设计了进去。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温润如玉的男子忽的展露出冷冽凌厉的一面,旁人免不得心漏一跳。
夜昔倏的行礼,垂首道:“王爷恕罪。”
半响无语,帐内静得有些可怕,陆澈感知着手心里那层淡淡薄汗,背后的一层细葛都被汗浸透黏在身上。
正当众人屏息之际,夜昔抬眸,凝神望向软榻上闭目养神的男子,忽而沉声笑道:“王爷方才可是说错了?不是‘你们’,是‘我们’才对。”
西门黎掩着的眸子骤然点亮,“呵呵……昊天不平,我王不宁。”
正是合了那句老话: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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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新的开始~(≧▽≦)/~啦啦啦
接下去的部分会有一些阴谋逐渐浮出,有人说我写了很长了也不见什么进展啊……
我是想说,这篇文我构思的时候就是定格在“慢热”一类的,中间埋下的伏笔很多,到了要用的时候才会得心应手。
亲们放心,不会很虐的。
☆、028。南柯一梦(2)
室内燃着香甜的苏合香,此香素有安人心神之效,倘或是遇上她这么个心思凝重的,就算是燃安息香也是无用的。
贺兰裔到底是念着素日的情分,未曾下狠手,兰婳音只是在月下站了三个时辰穴道便自行解了,但她却并不急着回去,因为她丢一样东西,一样于她而言极其重要的东西——墨兰坠。
“该死!”定是昨夜那厮近她身时做的手脚,未曾料想到他的修为竟是如此之高,居然能在不知不觉之间偷走她的坠子。
这可如何是好?那是她对兰家的最后一丝念想,竟是这么去了。
兰婳音正对着琴案神思遨游,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幽叹:“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谁?她循声望去,只见一角冰蓝,心里已是了然。
“哼……看来,你这惊鸿之貌在他们眼里心里也不过如此,难为你不顾生死在两军对阵之时。如今你已消失了一日一夜,他们竟未遣人来寻,真真是伤情啊!”这唏嘘未免太矫情,兰婳音眼皮子也没抬,自顾自的八风不动,气定神闲。
妩媚的眼角溢出笑意,道,“逸王毕竟还是替我挡了一箭,如此算来也是扯平了。这世上本就没有谁欠谁的,不过还的或早或晚罢了。”
成辟低下高傲的头颅,看着那一身潋紫华韵的女子,绷得紧紧的俊脸上更显凝重之色:近日细看才益发觉着移不开眼了,也难怪外面的传闻都传得那样盛了;可是,她眼下这副光景,师兄的心意又实在是……
唉,正是应和了那句佛偈:说不得。
他心知这种事多说无益,默默掩了门出去。自打那日在兰婳音手底下吃了暗亏,成辟正明里暗里找侍卫们喂招,以弥补过去落下的“亏空”,所以近日对她也并未有何刁难。
如此清净厚待过了好几日,她直道荆南国主着实费心了。眼见手上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一颗平静的心又开始重新活跃起来。
转眼已住了大半个月了,暑气日益严重,兰婳音日日蜷缩在这一方天地,看得也有些腻歪了,于是想着找个时候摸黑逃出去。
这一日,兰婳音正歪在美人榻上闭目醒神,疏影却捧了“冰镇雪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