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说金小玉前几日放了一批老人,今日要亲自选人,给潇潇小院新添一批丫鬟婆子。那就是要借机培养自己的势力咯,她既然知道了,怎么能让金小玉如意呢。
盈翠的脸即便是掩在面纱下,也看得出气得有几分扭曲,她似是在平稳自己的心气,好半天才福了一福身子:“托少夫人的福,盈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盈翠承蒙季夫人嘱咐,协助少夫人和周姑娘打理这院子,少夫人不想劳烦夫人,盈翠却是不敢不来的,还望少夫人不要怪罪盈翠不请自来。”
她话说得温婉,但是话中暗指金小玉不经季夫人同意就擅自放人、收人,却是饱含机锋。贬了金小玉的同时,又褒了自己。
这回连沉默不语的周尔兰都一脸忧色地看着金小玉,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失了颜面,往后可不好御下了。
当事人金小玉却不当回事,仿佛盈翠讥讽得并不是自己,事实上她讥讽的也确实不是她,而是宁如玉。
她客气地回以笑容:“盈翠姑娘有心,我又岂会怪罪,快给盈翠姑娘备上座椅。唉,夫人怜惜我身体,才请尔兰和盈翠姑娘一同协我照料这院子,我又怎能时时拿小事让夫人操心。尔兰是二叔和夫人赏的,是个稳妥贴心的人儿,此事有尔兰陪同我,想来是不会出错的。盈翠姑娘不放心,愿意前来,更是锦上添花,我高兴得很。”
几句话,不痛不痒地就把盈翠的指控给抹去,甚至暗示盈翠对二老爷和季夫人的人不放心。
在场的有很多聪明人,听着两人明面上亲热的话里捎着刀枪,都为金小玉捏了把冷汗。尤其是知道金小玉底细的小昭和张妈,毕竟金小玉从没经历过宅院里不见兵器的厮杀,而对手盈翠可是生长在侯府里,没有亲历却也见识了不知多少了。
经验丰富的盈翠却没有在金小玉嘴上讨到半分便宜,这让小昭和张妈更是挺直了腰板。
盈翠握紧了拳头,忍了下来。不在乎这一两句口舌之快,笑到最后,才知道胜负。于是,她哼了一声,坐到婆子端上来的椅子上。
张妈清了清嗓子,道:“这次遴选是给少爷和少夫人的院子里添五六个新人,能入侯府长房伺候,是不知道多少京城里姑娘想也想不到的好差事,你们都给我放机灵点。咱们少夫人最是厚爱仆役,只要服侍得好,少不了你们的好。但是少夫人最看重的,是衷心和为人……”
“张妈。”
张妈的训话没说话,就被盈翠打断,有些不高兴地瞪了一眼盈翠,又扭头请示金小玉。
不等金小玉发话,周尔兰已然站起身轻声斥责:“盈翠姑娘实在有些失礼,张妈是少夫人最倚重的人,她话才说到半截,你怎好出言打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狗也得看主人吧,何况是少夫人身边的老人。
盈翠以手掩唇:“是盈翠失礼,只是我是个直肠子,心里有话藏不住。方才听张妈说起院子里要添五六个人,盈翠不明白,算上周姑娘,院子里一共三个主子,加起来十来个人伺候也就够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院子里现在正好有丫头婆子共计一十一人。怎么还要添这么好些人?”
别说张妈和小昭了,尔兰都有些怒了:“盈翠,少夫人的决定也是你能置喙的?”
真是没大没小,太过放肆了。
盈翠仿佛‘不安’地绞着手帕,‘怯怯’道:“盈翠岂敢,只是这么一问罢了。我心里想着,少夫人想要给自己院子多添置些人,也是应该的,但是此事是不是先经夫人首肯会更妥帖些。”
又拿季夫人来压她,金小玉有些不高兴地板起面孔,沉声:“尔兰已经替我说了,再进五个人是我的意思。怎么,这点权利我都没有了?添几个人难道还要你盈翠说了才算吗?”
这顶帽子有些大了,盈翠也不由地起身,朝金小玉行礼:“盈翠不敢。”
“不敢?”金小玉冷笑一声,眯起眼看她:“你哪里不敢,我看你是老早忘记自己是主是仆了。嫡子正妻可配仆役八人,嫡子妾室可配五人。就算我这院子里再添五人,既没超过侯府规定,也没超过夫人院子里的配置。况且,虽是外放了露姨娘,想来过不了几天,夫人或是其他几房的长辈也是会拨人来的。”
盈翠忽然抬头,眼睛亮亮的,笑容在面纱之后,但是笑意却从眼里露了出来:“少夫人这句责怪,盈翠是当不起。盈翠这次来,也是向夫人示下过,盈翠所言都是夫人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没点心机怎么当姨娘
盈翠接着说:“夫人听说您要再添些新人,觉得不无不可。只是侯府规矩多,新人要全部学会,得要不少时间。所以从长房拨了两三个伶俐的丫头,命我一并带来。你们几个,快些见过少夫人。”
她身后的三个丫头,向金小玉见礼,脆生生地道:“奴婢们见过少夫人。”
带了夫人的人来,进院时明明就可以澄明,盈翠偏偏要等到把金小玉架上去之后才说,分明是要她难堪。有备而来,来者不善呐。
当着一院子下人的面,吵成这样,把这三人收了,就低了盈翠一头。不收吧,盈翠更是可以拿这件事做文章。
一时,金小玉有些被顶到浪尖上。众人低着头不敢说话,却都暗地里拿眼风瞄金小玉。
金小玉此时的脸色也有些变幻,她已经算沉得住气了,但毕竟经验少,没料到盈翠有后招。怪不得一进来,她话中戳了盈翠的痛处,按照盈翠的性子是不会忍的,却也忍下来了。
犯不着为这样的小事,这样的小人动肝火。吵赢了没好处,吵输了没损失,何必较真。
她只是静默了一小会,随即快步走到那三人面前:“夫人选出来的,必然是好的。你们放心,我一定予以重任,你们在我这放心做吧。”她笑里带着森森寒意,把那三个丫头吓得差点就哭叫着不肯来了。
说完,她一抚袖,走了:“添三个也是够了,如此,今日就散了罢。晚些时候,我再去亲自好好谢谢夫人。”
她步子大,便如疾风一道,转眼没了身影。
盈翠得意地站起身,朝着她消失的方向看去。宁如玉,你毁我容颜,我就要你日子过不顺心,过不安生!
这件事上,给盈翠占了一些上风,但是也没怎么影响到金小玉。季夫人只是塞给她三个人,却没规定这三个人做什么活,伺候谁。
下午,尔兰自请把那三人分派到她的名下。
金小玉笑笑摆手,把那三人都给了蓝姨娘。原因当然是蓝姨娘的出身比较好,伺候爷的日子也久,按理该给她多添置些人,蓝姨娘也只好含笑受用了。
这事就这样翻篇了,紧接下来就是尔兰收房的事。
为这,金小玉专门请人算了个日子,就在最近的几天里挑了个吉利的日子,正式把周尔兰收房。
其实尔兰这样的侍妾,给长辈和正妻磕头就行,但是金小玉坚持要给她在院子里办个小宴。
说完这话,尔兰眸光闪闪地看着金小玉,仿佛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连道使不得。
蓝姨娘气愤地绞着手帕,她的父亲是右相三姨娘的远房亲戚,两年前被右相送给季长丰做姨娘。她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但是有算得有头脸的人家。连她进门也没有办席的礼遇,如今金小玉居然提出要个丫头出生的周尔兰办酒,这口气叫她如何咽得下去。
半晌蓝姨娘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瓮声瓮气地道:“还是尔兰妹妹有福气,少夫人懂得心疼人,往后咱们共同伺候爷,只是你我名字里都有个‘蓝’音字,最好不要犯了冲。”
言下之意,是要周尔兰改名字。
尔兰是个知进退的,听到这话,不由有些慌张。
金小玉只是笑笑:“都是自家姐妹,计较闺名做什么了。出嫁从夫,往后以姓氏和分位自称就是,况且只是音同字不同,我看就不需要改名字了。行完礼之后,就是周姨娘了。”
这倒公允,既没有改尔兰的名字,也让没有给尔兰以闺名冠分位,算是各退一步的做法。
蓝姨娘不甚满意,也不能多说什么。轻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收房摆宴这样的日子,季长丰仍旧没有出现,这么多些天,他要么不着家,回来了也是深夜,洗漱睡下,第二天天不亮又走了。
也不巧,金小玉专门在书房等过几天,老是遇不着他。靠近年关,院子里最近也忙,季夫人也打发了些散事给她。没法子,她也脱不开身,只好命小厨房每天做些好吃好喝的,日日代她候着。
不知是不是季长丰偶尔那几次回府,透了些口风,或是哪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新皇很是倚重季长丰,登基之后就要升他的官,连带的要给宁如玉封赏。这消息一经传出,羡煞了一众女眷。
在这最捉紧的关头,金小玉忽然病倒了。这不是她安排好的‘病逝’,也不是为了躲避因眼红而处处找茬的侯府女眷。这次,金小玉,切切实实的病倒了。
先是有些伤风感冒,各房都送来了药材和补品。没想到几天之后,病情反而加重了,上吐下泻,嗓子哑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自打她病着了,都是周姨娘在金小玉身边伺候。
金小玉不用往脸上涂黄汁,也是如有菜色。
她昏睡着,梦里她走了趟镖,极是险恶。一路被人追杀,几次差点丧命刀下。
忽然间,额头一凉,又有什么温热滑软的东西贴着自己的脸庞。
眼皮很沉,但是她一向很自治,清醒了就睁开眼。果然是季长丰又趁着她睡着,占她便宜。
她有些费力地扯了扯唇角:“真是一刻不能放松警惕,你竟饥不择食倒连病人也不放过。”一开口,那声音如破锣,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
季长丰又瘦了一圈,平时神气活现的眼睛里满是血丝。见她醒来,还能开玩笑,他好像松了一口,闭上眼。再睁开眼,又是平时那副又清高又不羁的模样:“美人病中颇有一番风情,叫我情不自禁。真怕我占你便宜,往后,你还是少生些病。你要是再睡一两日,被我占的可就不只这点便宜了。”
听这话,她好像睡了挺久。
看到她询问的目光,季长丰解释道:“你发了高热,我在你床边已经守了一天一夜了。”
她环视了一圈房间,房间四角熏着艾草,十分冲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