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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房门终于打开了。皇上一身素色出现在宁儿面前,宁儿这才发现她的“孝睿”是那么的挺拔与俊美。
“那么早把我叫醒,就是为了让我看你这个呆样吗?”皇上倒也十分欣赏宁儿这会儿的陶醉样。
“你还好说,哪有一个人睡得像你一样,整个死猪!”宁儿嘟起了小嘴。
“哼!”皇上勉强一笑,他还是头一次被人骂得这么惨、这么彻底!
“还不服气吗?”宁儿两手叉腰,咄咄逼人。
“服气!”皇上无奈地举手投降,“到底什么事那么急,非得让您把我这头死猪给叫起来呢?”
“郭大东刚才派人来请我到大公山游山。”宁儿一句话点到了核心。
“与我有关吗?”其实当皇上让锦鹏留下他的剑时,他已经决定要帮宁儿继续演戏了,只是嘴巴上还未松口。
“你——”宁儿愕然,“我还以为经过昨晚,咱们已经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你就不能放弃现在的角色吗?”
“我的角色令你鄙视?”宁儿双眼闪着泪光,扭头便要离开。
“宁儿!”皇上及时拉住了她。
“放开我!”宁儿企图摆脱皇上但并不成功。
“先听我说嘛。”皇上柔声安慰,终于使她安静下来,“我承认,我并不认同也不喜欢你的角色,但——我喜欢你的人!”
宁儿沉默了,她细细体会皇上这句话的深意。
“还在生气呢?”皇上试探着问道,见宁儿没有回答,便把脸凑上去磨蹭她的脸,弄得她痒兮兮的。
“讨厌!”宁儿把脸别开。
“属下知罪,公主饶命!”皇上继续逗着宁儿,把她又往自己身前拉了拉。
“哼,留你一条狗命!”宁儿终于破涕为笑,“还不快放手,把我臂上的伤口都弄痛了。”
“你不早说。”皇上十分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竟忘了她右臂上有伤。
“你别忙了。”宁儿见皇上又在手忙脚乱地为自己查看伤势,连忙阻止,“我的伤没事,倒是你胸口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皇上一心只记挂着宁儿手上的伤,自己身上的上早就抛诸脑后了。
“咱们还是快些准备去大公山吧。”
“你确定你的伤没事?别逞强。”皇上还是不放心。
“我确定!”宁儿使劲点头,“还有,你千万别在外人面前透露我受伤的事。”
“哦。”皇上的回答有些含糊。
“你一定要记住哦!”宁儿不满足于皇上的回答,“万一要是泄露了我受伤这一点,我与昨晚夜明珠失窃一事就脱不了干系,别人就会顺藤摸瓜怀疑我的身份了,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记住了,小老太婆!”皇上得赶紧制止宁儿的喋喋不休,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宁儿心思的缜密。
第十七章 百步穿杨
初春时节的大公山大地回春,万象更新。宁儿站立在顶峰之上,呼吸着蕴涵青草香味的新鲜空气,远眺整座繁华的瑞安县城。
“公主,还喜欢这儿吗?”郭大东不失时机地讨好道。
“还好!”宁儿懒懒地应道,着实不愿让郭大东来打扰自己欣赏美景的雅兴。
郭大东讨了个没趣,只好闭口不言,尾随宁儿欢快而不知疲倦的脚步。
“锦鹏。”宁儿扯扯皇上的衣摆,机灵地叫他的化名,“这儿有好多鸟。”
皇上仰头,顺着宁儿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群群鸟儿正在盘旋回绕,场面甚是壮观。
“是啊,是啊!”郭大东又一次忍不住插嘴,“每逢初春,鸟儿们均要来这儿筑巢育雏,因而形成百鸟朝凤的景象,因此此峰得名凤凰峰。此番公主驾临,令凤凰峰更加名副其实。”
“名副其实?是吗?”宁儿见郭大东一副认真的表情,不由得大笑出声。
“千真万确!”郭大东不明白自己的话何以让公主感到如此好笑,可郭大东的这句话让宁儿笑得更厉害了。
看着宁儿笑得前仰后翻,皇上走上去轻拍她的后背。
“袁大人。”郭大人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赶忙转换话题,“下官备有弓箭,不知大人是否愿意一展身手,也好让大家大开眼界。”
“啊?”皇上没料到今天的大公山之行还有这样的戏码,还没等他来得及推托,弓箭已递到了他的面前。
“你要挑些老的、丑的来射!”宁儿一方面很期待看到皇上搭弓射箭的英姿,另一方面又不忍心让这些可爱的小鸟丧命。
“好!”皇上一下就明白了宁儿的心意。他将手中的宝剑交给宁儿保管,自己接过弓箭。
“加油!”宁儿为皇上鼓劲。
皇上从小狩猎,早就练就一副好身手,他微笑着谢过宁儿的鼓励,然后举弓瞄准——拉至满弓——飞箭离弦。
“哇噻,中了!中了!”宁儿不住地拍手叫好,皇上的箭同时命中了两只并排飞翔的秃鹰。
“袁大人,好功夫,真所谓一箭双雕!”郭大东连声附和。
当下人将被射下的两只鹰送到宁儿面前时,宁儿眼睛满是羡慕:“你居然能做到一箭穿吼?”
“献丑了,公主!”皇上笑道。过去他不知道多少次表演自己的射箭技术,也不知道听过多少恭维的话,但只有这一次,他打心眼里感到自豪,打心眼里感到窝心,因为这是宁儿对他的赞美,毫无保留地赞美。
“我从来不知道,你可以射得这样准!”宁儿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过些日子,我一定向你好好讨教。”
“公主过谦了!”郭大东自以为是地插嘴,“卑职早就听说公主是巾帼不让须眉,射箭功夫堪称一流,何不今日也一显身手?”
“我?”宁儿打了个愣,她倒是愿意玩一下,只是现在右臂上有伤——
“绝对不行!”皇上大喝一声,在宁儿回答之前便否决了郭大东的提议。
“公主,卑职是一片好意。”郭大东被皇上的突然怒吼吓了一跳,双腿不听使唤地一软,竟跪了下去。
宁儿当然了解皇上的怒气缘于他对自己手上伤势的担心,因此,她心里甜孜孜的,对郭大东也好脾气起来。
“我知道你的好心,郭大人,你先起来吧。”
“谢公主!”郭大人这才缓过气来,而接着便拿起鸡毛当令箭,以为“袁锦鹏”在公主面前吃不开,而自己的提议是深得公主欢心的。他瞥了眼皇上,然后卖笑地转向公主,“请公主赏脸一展神技!”
“啊?”宁儿扭头便可瞧见皇上铁青的脸色,她自己也清楚拉弓用力一定会加剧她目前手臂上的伤势,只是现在已有些骑虎难下——
两个下人已经将弓箭送到宁儿面前,只等她上前去接。
“公主,您就当玩玩嘛,有什么好犹豫的呢?”郭大东进一步推销他自己的提议,他有意借此机会挤掉“袁锦鹏”,成为公主面前的第一红人。
这话听在宁儿耳里倒成了郭大东为她出的一道难题:我拿什么理由拒绝他呢,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受伤的事,一点起疑都不可以!
想到这儿,宁儿便决定要咬咬牙射它一箭,于是伸手接过递上来的弓箭。
“混蛋!”皇上低吼,一个跨步挡在宁儿面前。
“大胆,你竟敢挡公主的道!”郭大东觉得这个“袁锦鹏”是在故意找茬,心中有气。
皇上的王者风范自有天成,他聚敛目光至郭大东脸上,一股难以违抗的威严让郭大东的恐惧感从脚底一直冒升到头顶,他已经后悔刚出口的话了。
“你答应过我,不泄露秘密的。”宁儿在皇上耳边小声说道,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到宁儿右臂的伤处。
“你若想尝试射箭,我不介意做个不守信用的小人。”皇上毫无退让的意思。
“可你已经让郭大东起疑了!”宁儿压低嗓子哀求,她瞅到郭大东正努力拉长脖子要偷听她与皇上的对话。
“我也不介意他起疑!”皇上仍没有妥协的意图。
“我介意!”宁儿突然间放大了音量,把原本竖起耳朵偷听的郭大东吓了一跳。
“本公主现在要射箭,任何人不得阻拦!”宁儿摆出公主的架势,推开挡在身前的皇上。
第十八章 限期破案
皇上从没有受过这样的顶撞,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做任何反抗,就这么女人轻易地推开了。
就在皇上陷入这样的自省的同时,宁儿吃力地举起弓,刚把弓拉开一小段,她便感觉到手臂上麻、疼、烫、辣的感觉都一股脑儿地向她袭来,但她表面上仍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宁儿额头上渗出的汗滴逃不过皇上的法眼。“活该!”皇上心里暗骂,可骂归骂,他的心终究还是会疼,疼得决不比宁儿少,这就是所谓“感同身受”吧。
“为什么就是那么要强呢?”皇上口中嘀咕。他留意到宁儿传递过来坚定的眼神,它似乎在告戒皇上:千万别做出任何会泄露宁儿身份的动作!
“罢了!”皇上叹了口气,宁儿的眼神终于让他压抑住上前阻止的欲望。
在宁儿几乎痛叫出声的同时,她将箭射了出去。
“公主好箭法!”郭大东夸张的欢呼声遮掩住了宁儿的呻吟,不一会儿,便有一个衙差拎着一只被射中的小雀跑了过来。
“我射中了吗?”宁儿开心地几乎忘记了方才的疼痛。
“公主百步穿杨的本事令卑职佩服!”
“我射中了哎!”宁儿乐弯了腰,扭头对皇上喊,也希望得到他的祝贺,她好象已经不记得自己刚才惹恼了他。
“恭喜你咯。”皇上没法对这样的宁儿生气,这会儿的她脸上漾着满足、自豪与欢乐。
“谢谢!”宁儿向皇上吐了吐舌头,以表示对自己先前坏脾气的歉意。
不知不觉,已是接近正午时分,一行人缓缓下山。谈笑间,一骑快马飞驰而至,一名捕快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向公主行礼。
“什么事那么气急败坏的?”宁儿隐约感觉到事情的来由。
“公主——您的夜明珠——不,王老板的夜明珠——被盗了。”捕快紧张得有些结巴了。
“不会吧?”宁儿故意提高了音调,对于这样的对白,她驾轻就熟,“我昨晚就在立新客栈,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啊。”
“啊?”郭大东惊出一身冷汗,公主御赐的宝物居然在自己辖区内被盗,他还要命不要?
“知道是谁干的吗?”宁儿带着无辜的表情问道,令皇上又好气又好笑。
“王老板被打昏了,刚一醒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