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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悲情双凤
作者:湘湘儿
第一章 贬谪
胡汉盛世的晋安皇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寿公主屡次违逆圣意,辱及皇家声誉,为示警戒,现将其贬谪一级,降为宁寿郡主,望其能悟得圣上教诲,规范自身言行。钦此!”
“宁寿,你再不能调皮了,不然,连皇兄也保不住你!”看着这个尚不知悔改,满脸都堆着无所谓的宁寿公主——不对,现在应改称为宁寿郡主,皇上只能无奈地将早已说过一千遍一万遍的话再说了一次。
“皇兄,你竟然也站在母后一边欺负我,我可是你最最疼爱的宁寿哎!”宁寿一边摆弄手中的羽扇,一边嘟着嘴埋怨。
“母后也是为了你好!”明知这句话对于自己这个皇妹一点用处都没有,可还是忍不住说了。
“我也没做多大的坏事,为什么你们老是爱教训我呢?还次次都打着为了我好的招牌,气死我了!”宁寿一跺脚,跑到皇上面前完全不顾君臣之礼,举起她的粉拳便向皇上胸口挥去。当然,这对于从小习武的皇上来说是毫无攻击力的。
“住手!”皇太后的声音如一记响雷将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就连皇上都暗叫“大事不好!”
“宁寿,你这样成何体统?——”
“母后,宁寿只是与朕闹着玩的!”皇上试图打圆场。
“你就会宠她!再这样下去,如此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有谁敢娶?”皇太后用严厉的眼神扫过这对从小就秤不离砣的兄妹,“你究竟知不知错,晓不晓得改正?”
“宁寿知错了——”这时的宁寿只得暂时收起自己调皮的本性,垂下脑袋回答母后的问话,“我不该——不该——其实,母后我真的没犯什么大错!”
站在一旁的皇上原本正在为皇妹低头认错暗自拍手叫好,而下一刻则不得不为这个骨子里傲气十足的宁寿锁紧了眉头,连原本在他手中的折扇也被跌落在地。
“没什么大错?你身为公主,竟在皇上早朝时冲进大殿,还对他出言不逊,这还不算大错吗?”皇太后所说的是宁寿公主一个月前连闯了十道禁军护卫的阻拦,冲进文武百官议事的宣武殿,使满朝文武愣在当场。更绝的是,宁寿公主前脚还未迈进宣武殿,便已经对着当今皇上破口大骂,最后,皇上不得不宣布先行退朝来安抚她才平息了她的满腔怒气。
“那是因为皇兄竟然下旨要将西郊的广凌山区列为狩猎区,那儿生活着许许多多可爱的小动物,他们都是我们人类的好伙伴,怎么能随随便便猎杀?”宁寿义正言辞,毫无畏惧之色。
“还敢顶嘴!”皇太后大喝一声,右手拍向身边的茶几,连茶几上的茶杯也猛然一颤。
“母后息怒,小心身子!”皇上连忙出来调和气氛,为避免皇太后与宁寿公主之间即将爆发的风暴做最后的努力。
“哼,我迟早要被她气死!”皇太后冷哼了一声,仍旧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那你前几天大闹御花园,下令抓捕所有被饲养的动物,就连各位贵妃的宠物也不放过,又是怎么回事?你对我们‘人类好伙伴’的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那些动物不一样!”宁寿丝毫没有理会她皇兄传递过来的制止眼神,“它们凭借自己主人的尊贵就胡乱摆起架子,有时甚至会欺负宫女和太监们,都骑到人的头上去了,这样的畜生是不值得同情的!”
“看你说得头头是道,可是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它们都是你皇兄的宠妃养的——”
“她们这群人根本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自以为有皇兄撑腰就在宫内趾高气昂、目中无人,我这次也是为了要教训一下她们。”宁寿瞥了一眼皇兄,笑眯眯地续道,“其实皇兄也很感激我,还说要赏我呢——”
“跪下!”皇太后气得面色发白,双手不住颤抖。
“母后!”宁寿发现母后有些不妥,不禁担心地上前探视。
“你给我跪下!”皇太后怒吼一声后重重地喘着气,宁寿只得依言跪下,“我一天不死,你一天都不准起来!”说完,皇太后便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宁寿公主的寝宫。
第二章 离宫
“皇兄——”宁寿见自己惹得母后气伤了身子,也有几分内疚。
皇上叹了口气,他其实十分谅解宁寿,自己那几个所谓“宠妃”实在不值得母后与皇妹发生冲突,因为她们在他心目中只是皇宫内的摆设,他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妃子动过情,但出于对这些女人的尊重和同情,他愿意负起照顾他们的责任,却不曾想自己的一番好意竟被这些女人利用来狐假虎威,搞得整座皇宫乌烟瘴气。所以,他对于宁寿最终会忍不住出手是早有预期的,只是他没有料到母后会为此发这么大的火。闹成这样,该如何收场是他现在烦恼的头等大事,看来他又不得不在母后与皇妹之间来回穿梭,充当调解人的角色。
“皇兄,母后真的会让我一直跪下去吗?”宁寿虽然嘴巴上常常顶撞母后,但心底仍是对她又敬又畏的。
“不会的,我会找机会与母后说的,你可别再惹她生气了,母后年纪大了,身子不太好,你也应该明白懂事了。”皇上轻拍宁寿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宁寿的寝宫。
“哎!”宁寿在皇兄离开后微微叹气。
“公主。”宁寿的贴身婢女青儿轻唤,“现在宫内无人,您先起来吧。”
“我怎么老是惹母后生气,为皇兄添乱呢?”宁寿似乎没有听到青儿的话,反而自言自语起来。
“公主——”青儿又唤了一声,眼珠子机灵地转了一圈,心里有了主意。
“呃?”宁寿这才抬眼瞧见了青儿,“青儿,我不是存心要气母后的。真的,我不是存心的!”
“青儿明白,公主心地善良,只要服侍过公主的都这么说,她们都夸您呢!”青儿边说边将公主扶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真的吗?那为什么母后从来没夸过我呢?”宁寿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困惑地问道。
“青儿想这可能缘于公主的性格,您从小不爱受拘束,向往自由与平等,所以常常为宫中各项规定与皇太后发生冲突,而对于我们下人,您的这些性格又使您成为最可爱最难得的主子。”青儿有些辞不达意的表情反而让宁寿对她更加信任。
“这么说,我根本不适合皇宫,宫里的人都不喜欢我,反而平常百姓的生活较适合我,老百姓们会把我当成最可爱最难得的人。”宁寿听完青儿的话作出总结,“那我还留在宫里做什么?青儿,你平时跟我说的宫外的新奇事早就把我的心钩得痒痒的,我现在就该到我适合的地方去寻找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不对,不对!”青儿一个劲儿地摆手,但嘴角却显出一丝笑意,“公主不能这么说,您在宫里有皇上宠着,皇太后关心着,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呢?您可千万别做出让他们担心生气的事来!”
“我留在宫里才会惹他们生气呢。”宁寿心里念叨,同时用笑容试图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想法。
“又能看见您笑,真是太好了。”青儿故意忽视了公主的笑里藏着心思,她天真的表情让宁寿进一步放松了戒备。
“青儿,你出去帮我守着门,一有人来就大声叫我,省得让母后发现我没跪,否则她又该生气了,明白吗?”宁寿要将青儿支使开,以便她迈出冒险旅程的第一步。
“公主放心!”青儿一口答应
第三章 微服出巡
“什么?什么叫宁寿不见了?”皇上一拍案几,吓得青儿嘴唇都打起了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话呀,变哑巴啦?”皇上心急如焚,他的宝贝妹妹不见了,这叫他如何向母后交代。
青儿一个劲儿地喘气,勉勉强强挤出了几个字,当然这其中也有她伪装的成分,“公主叫奴婢——叫奴婢——去门外守着——之后——今早——就不见了。”
青儿毫无条理的答话更让皇上心烦,无奈地瞪了青儿一眼,扭头看向旁边的贴身护卫——位列九卿的宫廷第一剑袁锦鹏。
“皇上先别急,依臣之见公主现在是安全的。”锦鹏俯下身子在皇上耳边轻语,“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瞒下这件事,别让太后知道,否则,公主境况不妙。”
“呃。”皇上满意地一笑,“你说的和我想的差不多,昨晚宫中一切如常,应该不可能有人潜入对宁寿不利,她呀,肯定是脑子发热,又犯傻了!”
“禀皇上——”一名守卫德胜门的禁军统领来到皇上面前。
“有关宁寿公主的事?”皇上一见他满脸惊惶的神色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今早,属下巡城时发现德胜门的守卫杨伟华不见了,在距宫门不远处的小路上留有属于公主的发簪。属下追查后发现与杨伟华同班的守卫均已被害。”
“锦鹏,你去准备一下,我与你即日微服出宫。”皇上发觉事态不妥,果断地下令。
“太后那边——”锦鹏点头答应的同时问道。
“回报太后,说我与宁寿去同游西湖,别的什么都不用说。”皇上明知这样说,太后必定起疑,但只要回宫时带回宁寿,太后纵然不信也没有证据咬定宁寿私自离宫,所以如今之计惟有尽快寻回宁寿。
“青儿先行关押,等我回来后再行定夺,绝对不能让他们把消息传到母后那儿。”皇上继续下令。
“是,属下这就去办!”锦鹏的办事效率是宫中首屈一指的,所以皇上现在只须静待万事具备的一刻了。
第四章 约法三章
午时过后,皇上与锦鹏已经在宫城之外了。皇上一个灵巧的动作跃下他的御骑“黑旋风”,锦鹏见皇上下马颇感不解:“皇上,咱们不是急着赶路吗?”
“锦鹏,咱们要等一个人。”皇上有些犹豫。
“胡冰?”锦鹏明显觉察出皇上神色的异样,心思细蜜如他,怎会不知皇上的打算。
“呃,对于宫外的情况你我都了解不多,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谈何容易?而胡冰在江湖闯荡多年,有他的帮忙事情会好办很多。我也知道你们存有嫌隙,但兹事体大——”
“皇上放心,属下明白。我等私怨事小,公主安危事大!”还未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