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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双玉跟众人一起不成体系地出门迎接的时候,已经远远看见那个隽秀清冽的素白身影和他身旁那个高大俊朗、面露笑意的男子了。
他果然是轻车简从,难得没有丝毫排场。
被暮光染上烟青色的雪地上停着一辆简单朴素的马车,不是他往日出入乘的那辆八宝琉璃车,身边的随从除了沈十一外,也不过几人几骑,乍眼看只以为小富之家的主人出行。
而他立在白雪中,那一身素白并不觉得会与白雪融为一体,反而自有一股比霜雪还要清寒孤傲的味道。
明明只是一个年未弱冠的少年,清瘦儒雅、眉目如画,可那挺拔的身姿里却总似隐隐有着堪比松柏的倨傲。
姬双玉领着众人匆忙上前行礼,被沈十一快步上前拦了,笑着道:“几位不必拘礼,侯爷说了,今日是来赴好友家宴,闲话家常,一切从简从便即可。”
那“好友”二字,说得姬双玉心中一暖。尽管她知道那只是沈十一八面玲珑的说法,公子折丹本人未必认同,但是这么一说,让她更加确定自己当初邀请他来共度除夕的决定没有错。
晏萧虽则心里对公子折丹存有戒心,但是礼数还是周到的。
他拱手,不卑不亢道:“胶东侯光临弊舍,实在令我等大喜过望、受宠若惊。弊舍地方简陋、酒微菜薄,加之世子仁慈,早早遣散了众婢仆各自归家守岁,恐有招呼不周,还请胶东侯及沈大人多多包涵。”情商低就嫁给NPC吧
沈十一笑容更开朗了,连忙还礼道:“晏大人言重。侯爷向来嫌闹爱静,逢此佳节,三两亲近之人围坐一处小酌叙话,免却丝竹乱耳、繁文缛节,再好不过。”
双方寒暄已毕,众人便让开大门,请公子折丹等人入内。
公子折丹一直未说一句,只是隔着众人淡淡看了姬双玉一眼,然后自顾抬脚往门内走去。一副就像是检视自家宅院一样的闲庭信步、理所当然的姿态。
迎进内堂的时候,忍冬早已领着两个丫头张罗好了一桌精致丰富的菜肴。沈十一命人将带来的两坛佳酿倒上,一时酒盈菜香,令人垂涎。
姬双玉跟公子折丹分宾主落座,姬双玉提议道:“侯爷,今日就我们两人对着这么大一桌酒菜,不如让十一和晏萧也一起落座吧。”
见公子折丹点头应承,沈十一和晏萧也便不推辞。
沈十一无意中抬头望见厅中垂手一旁的那个婢女。
她约莫二十岁出头,微微低着粉脸,面色恭顺温和,一身檀色袄子和藕粉色百褶裙,端庄稳重又透着点吉祥喜庆,整个人就像一块胭脂白玉般温润可亲。
他记得姬公子步入内堂之前,就是这个婢女在他面前蹲下身来,快速而又细心地为他整理了下压折了的衣摆,而姬公子冲她笑的时候神情居然透着点撒娇的意味,可见这个婢女在姬公子面前的地位肯定非同一般。
末日之无人永生
他用目光指了指那边,笑着对公子折丹道:“小侯爷、姬公子,今日人不多,也没什么需要伺候的,不如让那位姐妹也落座共饮吧?一年到头忙碌也辛苦了。”
公子折丹无所谓地扫了姬双玉一眼,沉吟道:“是挺辛苦的。”
姬双玉看见沈十一所指的是忍冬,也懒得跟公子折丹计较,马上赞成,“忍冬,既然是侯爷跟十一邀请,你就来陪我们小酌几杯吧。”
忍冬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吓了一跳,脑子蓦地一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推辞再三,见推辞不过,才战战兢兢地过来坐在了末席。
祝酒已毕,众人开始品尝菜肴,推杯换盏。
沈十一向来是个左右逢源、博闻强识的谈话高手;姬双玉则是个自己虽然话不多,但是很善于引导和推动气氛的人,有他们两个在,气氛很快就活跃了起来。
尤其是当几杯好酒下肚,聊起吴国本土的过年风俗、谈起家乡的人情风物,就连平常寡言少语、声色俱厉的晏萧也变得健谈起来。一直表现得很拘谨的忍冬也渐渐轻松了些,白皙的脸庞上也有了淡淡笑意和微红的酒晕。
只有公子折丹是一路不冷不热,依旧是不时淡淡插一两句话,好像没什么外界的东西能够影响他本身固有的节律。
姬双玉见他爱不说话,便往他碗里夹菜,“侯爷,来块‘鸿运当头’。”
他低头看一眼,“一块重油、重盐的红烧猪头肉,除了增加罹患心疾的风险之外,能给你带来什么运气?”
☆、第44章 她的小手
天才萌夫:宠定腹黑娇妻;第44章 她的小手
姬双玉不理他,一会儿又给他夹来一块“年年有余”,一会儿又给他舀一勺“金玉满堂”。上飨嚣菿
他嘴里虽然冷冷地抨击,但是夹到他碗里的东西很快就看见他乖乖吃完了,姬双玉也便满意了。
除夕这夜,无论男女老少,酒是多少要喝些的,美其名曰“分岁酒”,取“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之意”。加之侯府拿来的都是百官进献的陈年佳酿,入口醇香清冽,就连姬双玉都不觉呛口,无意间多喝了几杯。
公子折丹早在姬双玉酒足饭饱之前已经搁下碗筷,若有若无地看着她还在不停地往那张吃得油乎乎的小嘴里塞各种各样的菜肴,塞得粉扑扑的腮帮子鼓鼓的。
他眉头微颦,嗯,这小人儿身体那么瘦弱轻盈,并不是因为没有好好吃饭,而是好好吃下去的东西不知道被哪个内脏白白忽略掉了。
她转头嘟着嘴警告一句“不许记录我吃了些什么”,便又接着大快朵颐不误。
酒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也许是酒精开始发挥作用的缘故,她只觉得心情大好,处处透着欢乐,便拉着公子折丹到外头去闲逛。
他的心情似乎也不赖,饶是被她那只刚刚抓完鸡腿还没洗净的小手拽住衣袖,倒也没说什么,大大方方地跟着她离开内堂。
寒风拂槛,月轮高悬。虽说现在已近立春,但是除夕前的这几天倒是入冬以来最寒冷的,庭院四处都堆砌了不少化不开的积雪。
酒入热肠,驱散了不少身体里的寒意,在这样的天气里走出户外也不觉得太冷,反而觉得扑面的寒风透着清新舒爽,让人想多走远一些。鬼话连篇
静谧的回廊里,正有两个丫头围着火盆取暖,一时间没留意到有人走近,还在低声聊着天。
其中一个丫头八卦道,“哎,小梅,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那位胶东侯?”
听见有人提起公子折丹,姬双玉和公子折丹都很默契地停住了脚步,不妨听听她们想说什么。
只见小梅摇头,“没有,据说胶东侯冷肃威严,我都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呢。”
那丫头便来了兴头,“你没看见,太可惜了,那位侯爷的长相实在是太俊美了,虽然年纪是小了点,不过一点都不妨碍他是个绝世的美男子。”
“真的?比起我们家世子如何?”
“嗯……怎么说呢,我们家世子水灵粉嫩,人见人爱;而胶东侯是个翩翩少年,将来一定是貌比潘安的人物。”
“也是,瞧我们家世子那个子也不见长,从背影看,还不到胶东侯的肩膀呢。”
“唉,就是,太不争气了。要是能出落成胶东侯那模样,我们干活也好更起劲啊。”
两个丫头正恨铁不成钢地评价着自家主人,恰好厨房那边来了人说忍冬姑娘准众人先去吃饭,她们才意犹未尽地朝厨房那头去了。
此时从转角走出来的姬双玉已经满额头黑线。染血王冠
公子折丹则下巴微扬,脚步轻盈,神情中透出一股得意傲慢的神色,“你现在知道,在我们两个之中到底谁受欢迎了?”
原来他还惦记着绣荷包的事呢,真记仇。
她撇了撇嘴道:“她们也没说我不好啊,只是身体长得慢而已,这又有什么碍事的呢?”
他幽幽道:“难道你没觉察对于一个男子而言,‘水灵粉嫩’、‘人见人爱’都并不是什么褒义的词汇?就跟夸一部书挺厚实,足以垫桌角一样。”
她有口难言,一时间被噎得无话可说,光剩一肚子气。
恰逢外头一阵锣鼓喧嚣,她才又来了兴致。
“侯爷,我们出去瞧瞧街市的热闹吧,回来正好赶上吃开年的饺子。”
公子折丹望了一眼墙头被零星的烟火染得色彩斑斓的天脚,眉头微蹙。
忽然,他感到一只小手执拗地钻进他的掌心,握住了他的手。那只小手软绵绵的,好像没有骨头似的,而且那冰凉冰凉的温度让完美主义人格潜意识里有种很想捂热它的心态。
他微微一顿,来不及反对,也来不及赞同,已经被那只小手牵着,往外走去。
此时的姬双玉可没想太多,她一时玩心大起,只想着去街市上感受新年的喧嚣喜庆;加之酒劲上头,对待公子折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隔阂和顾忌,一心就要拉着他一起出去看热闹。
这会儿已经是大部分人家都吃过年夜饭后的时间,四处已经逐渐热闹起来。宅中歌
花灯焰火将郢都城照亮得如同白昼,大街上鱼龙欢舞,火树银花,高楼张灯结彩,处处舞榭歌台。数不清的商贩在街头叫卖着彩灯、风车、鲜花、供果一类的新年用品,大街小巷人流如潮、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人们手里拿着能为新的一年招来好运的风车、桃花,孩子脸上戴着的辟邪面具,个个喜气洋洋,欢欣雀跃。
姬双玉拉着公子折丹一头扎入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左顾右盼,嘴角挂着欣喜,双眼里绽放着看不够的新奇。
这样热闹的景象,别说姬双玉,就连公子折丹也是第一次遇见。
他自小深居简出,过着几乎是与世俗隔绝的生活,就连上层贵族的节庆联欢都甚少出席,就更别说会来到民间的闹市游玩了。
今天不期参与其中,这场景果然跟他想象中的一样聒耳、无趣。
嗯……每个人的脸上都因为这个丝毫没有庆祝价值的“节日”而堆满愚蠢的笑容,在盲目的气氛中不明智地买下他们本来并不需要的东西,还津津乐道地拿在手里炫耀,然后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无谓和愚蠢……
但是他并没有像在其他无趣的场合上一样甩头就走。眼前那个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