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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你如果对这匕首一无所知,怎么会想到来要挟我。”姬盛呵斥道。
“我哪里有要挟你啊。”秦谣不玩了,正色道,“我只是偶然知道此匕首也被记录在魔教兵器谱里,才知道原来是你铸造的。”
姬盛闷哼道,“看来你的确是哥舒惑的亲信,不然怎么能看到魔教的兵器谱。你还知道些什么?”
秦谣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道听途说了一点和匕首有关的事。但又不关我的事,我也懒得刨根问底。反正,现在是我的了。哦,不过——那人掷骰子输了匕首后又想反悔了,想用真金白银赎回。我答应了。”
“是什么人,什么模样?”姬盛急切地问。
“你
答应我的条件,等哥舒惑把龙家兄弟解决后,我就告诉你,是谁把匕首给我的。”
姬盛默想了一会儿,“好,龙家兄弟的叛乱,只要哥舒惑有本事逃脱禁林杀回来,我就在关键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
“好,一言为定。”秦谣满意地得到了答复,从窗口飞身离开了。轻盈的身子在屋檐上点了点,就消失在昏黑的夜色中。
姬盛却站在窗口,任由凉风抚平心里起伏的激浪,神色黯然。
“小琪……”他喃喃道。
☆、初见
今天是赶集的好日子。
许多子民从偏远地区赶来,用各式各样的农作物和手工艺品,到魔域小镇来换取其他日用品。街上人山人海,极为喧闹。似乎魔教圣地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影响到普通百姓的平淡生活。
在缠着头巾,身着蜡染刺绣衣裙的本地人中,夹杂着不少一身短打的精干的来客。而武当和昆仑的弟子仍然行不改名,身不换衫,几件道服十分显眼。他们会合了其他门派的弟子,在密集的人流中警惕地审视着,以防不测。
其实无论是魔教还是唐门,都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下有所行动。何况两边目前都在胶着状态,能有什么不测。
被赶走的封十二,悠闲地夹在赶集的人群里四处逛逛。看她一会儿拿起五彩针线,一会儿挑拣纯银头饰,兴致似乎很好。她还凑到了一个由几个瓶瓶罐罐铺成的摊子前,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什么。和摆摊的老农商议了一会儿,她拿起了一个黑乎乎的根茎,另一只手伸到怀里去掏银子。
旁边突然伸过来另外一只手,把她拿药材的手按住了。回头一看,是封十一。
“姐姐!”封十二装着十分惊喜的样子,又左右观望一番,“怎么你今日有空出来逛逛,不用守着你的易公子了?”
自从在魔域小镇外分道扬镳后,封十一就料到封十二从此后会对她辛辣有加。所以听到师妹这一番话中带刺的问候,也毫不动气。只是从封十二手里夺过东西,掂了掂,道,“我记得妹妹很久不干这炼毒的营生了,怎么突然又有兴致了,难不成已经有下毒的目标了?”
说着,就把药材放回了摊子上。
封十二也毫不介意,道,“不过是偶尔看到这药材,一时手痒而已。我说姐姐,自从嵩山下你不让我出手动你家易公子后,你怎么突然转了性,连这么点子东西都不让我碰了。莫非姐姐以为咱们平日下的那些合欢散啦春宵尽啦,就不算是害人的营生了,还是帮人在吃斋念佛?”
封十一还是淡淡的,“我没说过自己没害过人,也没发誓过这辈子非要害人不可。”
“哟,原来姐姐还真是被你家易公子感动了,从此洗心革面了。”封十二夸张地高声说道,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果然你家易公子是利落的人,杀人不过点个头,姐姐从此跟着他,也无须再操持那些色鬼男人的勾当,傍个好人家可以修身养性一辈子啦!”
封十二一口一个“你家易公子”,明知道封十一苦苦单恋,至今没有结果;又暗讽易寒是个冷酷剑客,不值得封十一痴迷如此。封十一再好的心理准备,也有些恼了,“你爱毒死多少人,尽管玩去。我不过是给你提个醒,连唐不虚此行都没敢随便动弹,你是不是真要这么不识时务,出来点个
大火炮。”说罢,拂袖而去。
这句话倒的确警示了封十二,如今三方对峙,相持不下的时候,她要有什么不慎,难免成为杀鸡儆猴的由头,这又何苦。想着也是,她扭扭身子离开了卖乌头的摊子。走了没几步,果然看到了孙颂涯靠着一根廊柱,藏身在屋檐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犀利如蜂针的眼神看得封十二暗自心颤。她咳嗽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绕过了两条巷子,见没什么人影了,才又放松下来。正觉得百无聊赖之际,忽然瞧见了头皮剃得发青的行空,在一条小巷子边张望。封十二一端详,眼神又飘忽起来。
“哎,你是少林寺的和尚么?”
行空正按照孙颂涯的吩咐,在僻静的巷子里守卫。忽然听见一声娇媚的叫唤,一眼就望见了一个轻移莲步,风情万种走来的艳丽女子。
行空初次下山,是受了至善的托付,来协助孙颂涯的。他在寺院多年,几乎没有见过女客。之前秦谣扮了男装进去,他也傻乎乎地没看出来。这次下山后,猛见了许多秀丽多姿的女子,战战兢兢地一直保持距离。行空虽然不知为何师兄们曾经传言“女人是老虎”,不过戒色本来就是修行的基本要求,他也没多想。
但行空毕竟是男儿身,又是青春年少,要说他见了女子完全没有任何特殊反应,那也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的修行深厚,从来也不会让自己逾越戒规,这也是至善极为放心的一点,因此才会派行空下山来。可行空在尘世逗留多日后,也不得不暗自承认,这个世上,的确有女子,是连他都认为卓尔不群,能在初见的一瞬间,让人忽而失神。
封十二就是那种能让人忽而失神的女子,于是行空没敢盯着她多看,立刻低下了头,双手合十,口内回答道,“贫僧——”才说了两个字,忽然想到自己担负着孙颂涯这边的任务,不能随便和人交底,于是含糊着没说下去。
封十二笑了笑,知道这和尚是孙颂涯那边的人。她是什么人物,一眼就看穿这小和尚虽然人长得高大,却是头一遭到外面花花世界来的,嫩得很,于是心里就多了些许想法。
“你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眼看四下无人,封十二装作不经意地撩了撩袖子,露出雪白的玉臂来,一把撑住了一侧的墙,刚巧把行空守的巷路挡住了。狭窄的巷子里,行空要是想过去,只能从温软的身体边硬挤过去。
若是好色之徒,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未免也趁机吃吃豆腐。但行空看出女子来意不善,不进反退,拉开了些距离,脸色也严肃起来,“姑娘,无论在下是否是真和尚,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姑娘行个方便。”说着双掌又一次合十施礼。
“小和尚,我哪里不让你方便了
。”封十二愈加觉得挑逗这和尚十分有趣,撑着手臂就是装傻充愣不让路。
“姑娘,你这是何苦为难贫僧呢。”行空无奈,退后几步,提起轻功,双脚在巷子的两边高墙上左右一点,就要飞越过去。哪知封十二偏要和他玩闹,冷不丁跟着往上一跳,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袍子边角,一边腻声道,“小和尚,跑什么呀,下来嘛!”行空四肢不着落,被她一拽,差点摔下来,吓得一掌劈下去。封十二见他居然出招,心惊不好,赶紧缩手护身,却发现行空劈的是自己的袍子,一片边角被劈断,飘落了下来。行空趁着袍子被劈断,封十二愣怔的时候,没命地逃窜出巷子。
松了口气的封十二眨眨眼睛,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越发觉得这和尚可爱,。窜到巷子另一头的行空拐弯抹角,三步两步逃得没影了,似乎连背后放肆的笑声都经不住。
他一身冷汗逃回客栈的时候,发现孙颂涯,何老三,易寒等人都已经回来了。他正要通报他监察的那片区域没有任何动静,孙颂涯摆摆手表示不必了,原来所有的守卫都回报,这几天十分安静,完全没有异样。孙颂涯却反而感觉不妙,道,“唐不虚此行,是不是太安分了?”
就在这时,一个青城弟子气喘吁吁地跑回客栈,迫不及待地大声回报,“孙大侠,有人看见了哥舒惑,出现在集市上。只是现身片刻就不见了。”
是日子夜,在魔域小镇一条破旧狭窄的碎石路口,两条如鬼魅一般轻飘的身影,无声无息地站定在各自面前。在幽暗中,他们的眼睛都像某一种野兽,闪烁着贪婪森冷的光。
“听说哥舒惑今早出现在了集市上,龙长老?”唐不虚此行悠然自得地扇着丝扇。
“哼,这和你唐门有什么关系?”龙倨懊恼而且心慌,“你是不是以为你安插在魔教的眼线都从我眼皮底下溜走了,还有这个底气来约我会面,唐老二的胆子果然够大。”
“龙长老看来对我唐某人一直有很深的误会。”唐不虚此行收了扇子,“其实我唐门一直立足中原,怎么可能跑到魔教的地盘上来惹是生非。可你要唐门视魔教为无物,这怎么可能。唐门密切关注魔教,只不过希望得知魔教的动态,以免树敌。”
“包括这次前来魔教看我和哥舒惑如何夺权?”龙倨嗤笑着问,“唐二爷自问没有趁火打劫的意图?”
“没有。”唐不虚此行厚着脸皮说,“唐某自认还是小鸡一只,没有山鹰俯瞰天下的胸怀。只不过说到这次魔教内乱,唐某人还真有些拿不定注意,该偏帮哪一方呢?”
“你还敢说对魔教没有任何企图!”龙倨怒不可遏,“你分明是想借机生事,搞垮魔教,以便将来一统江湖!”
“龙长老
,那你是愿意让我找哥舒惑的是非呢,还是找你龙长老的是非?”唐不虚此行冷笑着问。
龙倨愣了一下。唐不虚此行这话大有深意了。
“龙长老,事到如今,你莫非还认为,你凭一己之力就可以解决哥舒惑?“唐不虚此行适时地抛出了橄榄枝。
龙倨自然不敢轻易接过来,“可唐二爷未免也太友善了吧。我们似乎从未是朋友。”
唐不虚此行哑然失笑,”我们自然不是朋友,可难道就不能做一回买卖?”
“那你想卖什么,买什么?”龙倨不得不问。
“哥舒惑的命,和孙颂涯的命。”唐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