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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虹龄,主人那么器重冰儿,你替她忧心什么,还是顾好你自己吧!”裴芊芊阴阳怪气的说,“冰儿生的美,不如。。。”裴芊芊掩面笑道,“听说穆睿也才中年,正是虎狼之年,家中也只有一位夫人,冰儿若是以美貌诱之,或许还算有个机会。。。”
“你当人人都是你么?”苏虹龄冷冷道,“一副轻贱身子!”
“芊芊至少还有容颜可用,苏师姐想用还没有呢!”裴芊芊笑出了声,一旁的凤舞嘴角也泛起笑意。
“冰儿有自己的法子,不用两位师姐操心。”冷若冰看了看苏虹龄,不等她再叮嘱几句,已经飞身上了屋檐。
冀州的夏天闷热难捱,这忽然又是一场大雨让人措手不及。
“这可是今日去洛阳最后一班船,要上来的赶紧啊!”船夫才喊一嗓子,岸边的人已经涌了上来,不一会儿就挤得满满当当,船夫正欲撑杆离开,发现岸上还有位姑娘,虽撑着纸伞,可浑身也已经湿透,在雨中瑟瑟发抖。船夫回头看看,再多个人只怕船都要沉了,“姑娘,我这船你是上不了了,不如你去那边看看,有些私船应该还能挤挤,看看可有洛阳哪户人家好心带你一程!”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只私家船只掀开了帘子,船中男子打量了下岸边孤女,“穆昕,你把船摇过去,看那姑娘可怜,不如我们把她带去洛阳。”
“少爷,你又不知道她是何来历。。。”穆昕面露难色,“如今庄中多事,庄主再三叮嘱,接到少爷就赶紧回家中,万万不可马虎。。。”
“不过是顺路带人家一程,你看她淋得跟落汤鸡一般,今天走不了,一个姑娘家又要独自在冀州多待一夜,能帮就帮吧!”
穆昕远远看去,觉得是挺可怜,又见少爷坚持,便将船划向岸边,冲岸上喊道:“姑娘,我家少爷愿意带你一程,快上船吧!”
姑娘迟疑着不敢上船,船中男子探出头,招招手道:“快上来吧!”
穆昕伸手将她扶了上来,她却不敢进船舱,怯怯的撑着伞坐在船沿边。男子掀起船舱竹帘,“还不进来避避雨,这里面宽敞着呢!”
看她像是真的冷了,咬了咬唇收起伞踌躇的弯腰进了船舱,船舱里那位青年男子正坐着品茶,见她发髻早已被风吹散贴在颈边,一身狼狈,男子也没什么反应,提起茶壶给她也斟了一碗。
这淋了好久的雨,一冷一热她的嘴唇都有些发紫,轻轻捧起茶碗,微微抖着喝了一口,“多谢这位少爷好心。。。”
“你不是冀州人士?”男子问道。
“我是汴州人,去洛阳投亲途径冀州。。。”姑娘放下茶碗,抬起了头,只是掠了他一眼,又慌忙垂下头来。
“投亲?你家中人呢?”
“没有了。。。”姑娘声音有些哽咽,“只剩洛阳姨妈,也不知在不在了。”
男子听了生出些怜意来,给她又倒了些茶,“百年修得同船渡,我今日和你也算有缘,若是你投亲不成,就到穆氏剑庄来找我,报我穆剑平的名字就行。”
这姑娘像是没有听说过穆氏剑庄的名字,不见丝毫波澜,星眸略闪轻声道:“多谢穆少爷!”
船摇了半日便到了洛阳,“少爷,到了!”
“我也有两年没有回洛阳了!”穆剑平站起身,“我们到了。”
洛阳晴空万里,穆剑平心情也愉悦起来,见船身晃动不止,伸手去扶她,才一触到她的手又赶忙缩了回去,“真是失礼。。。”
三人上了岸,穆剑平问:“你姨妈姓甚名甚?看看穆昕认不认识,也能帮你找找。”
“穆少爷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不敢再麻烦您。我也算有点印象,应该不难找。”姑娘说着便转身走了。
穆剑平点点头,“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我叫冰儿。。。”
“冰儿。。。”穆剑平默默念着,“真是冰雪少女出凡尘。”
“少爷你嘀咕什么呢?”穆昕碰了碰他,“庄主和夫人准等急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穆剑平一进庄中就觉得气氛异常,弟子们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皆是面色凝重不敢懈怠,见儿子回来,穆夫人眼睛都红了,拉过他的手,“剑平,母亲让你在天山多待些日子,避过这一阵再说,你倒好,回来做什么?”
“慕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可以坐视不理!剑平身为少庄主,更不能置身事外让爹娘承担一切。”
穆睿不住的点着头,“回来就回来吧,我还正想看看摘星楼到底有什么能耐!”
穆剑平一路风尘,次日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才推开房门,就看见穆昕在门外等着,“少爷,您可醒了!我今日出门,看见。。。看见昨日坐咱们船的那位姑娘,在宅子外站了许久。。。”
“冰儿?”穆剑平披上衣服就朝外面走去。
推开宅门,不远处的角落里,冰儿揉搓着衣角,时不时抬起头张望着,见穆剑平出来,黯淡的眼睛闪出光泽来。
昨日雨中一身泥泞,今天的冰儿判若两人,白衣洁净,如琼花一般,尽得天地之精华;肤色如羊脂白玉,散发着淡淡华彩,眸子晶亮灿若繁星,穆剑平不由一呆。
“冰儿,你姨妈呢?”穆剑平问。
“我昨天去了才知道,姨妈半年前就已经搬走了。。。”冰儿眉眼低垂着,“邻居们也不知道她家搬去何处。。。”
“你在门外站了一夜?”穆剑平怜意大起,“怎么不来敲门!”
“我不敢。。。”
穆剑平瞧着宅子内外进进出去都是佩剑的弟子,寻常姑娘家见了肯定胆怯,“走,跟我进去!”
“少爷。。。这会不会不好。。。”穆昕忙喊住他。
“穆家一向行侠仗义,穆昕你忘了么?”穆剑平有些不高兴,“冰儿,我娘身边正缺个干净伶俐的侍女,也许是委屈你了,待我帮你打听到你姨妈的消息再说,如何?”
“如今兵荒马乱,姨妈还在不在都难说,穆少爷愿意收留我,真是感激不尽。。。”
穆睿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眉头深锁却不言语,忽然猛的上前攥紧冰儿的手,“疼。。。”冰儿喊了出来,穆睿手劲甚大,怎么挣脱也挣不开。
“爹,你做什么呢!”穆剑平急道。
穆睿扳过冰儿的手心,一双酥手白皙嫩滑,并无常年手执兵器的指茧,再看看冰儿已经是疼的眼泪汪汪,想了想她也不像是练武之人,便松开了手,“既然孤苦,那就暂且留在穆家吧。侍女就算了,看姑娘也不是做粗活的手,既然多舛,就当是剑平的朋友住下吧。”
“多谢穆庄主!”冰儿含着眼泪揉了揉手腕。
送冰儿回了房间休息,穆昕费解道:“少爷,您一向清高的眼中瞧不见女人,怎么会对这个刚刚认识的冰儿姑娘另眼相待?”
“我只是瞧不见那些俗气的女子罢了。”穆剑平微微笑道,“冰儿不喜欢向人示好,人淡如菊,让人看着就想对她好一些,再说。。。”
“百年修得同船渡嘛!”穆昕嗤嗤笑了出来,“少爷忘了后半句么。。。”
“别胡说,我还有那么多抱负,没时间想那些情情爱爱。”
穆昕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冷若冰斜倚在床边,揉了揉红肿的手腕还生生的觉着疼,这个穆睿下手也够狠,还好自己强忍着没有还手才未露出破绽。至于为何手中没有指茧,摘星楼七刺客都是自小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靠的是头脑与求生的欲望,哪有什么兵器可用,若冰第一次摸到兵器,还是十五岁那年初次接下买卖,摸起一把剪子取了人的性命。
十六岁那年得了银弧刃,那物件精巧玲珑极为合手,自然也不会生出茧子来,算是瞒过了穆睿的眼睛。
若冰不敢多歇息,偷偷溜出房门,翻上屋檐打探了一番,穆氏剑庄上上下下两百余人,可就是未见李蓉母子,莫非。。。穆睿将她们藏在密室之中。。。
“爹,剑平回来近两天,怎么不见表姨和杰儿?”穆剑平疑惑道,“他们还在庄中么?”
穆夫人看了看丈夫,穆睿沉默片刻,“摘星楼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就算不敢屠我满门,只怕也会设法直取李蓉母子性命。”
“剑平这一路上也听了许多摘星楼的劣迹,如意神环一招可让脑浆迸裂,鬼面蛇女杀人于无形,玉颜罗刹手死状惨不忍睹,绝情郎君箭无虚发穿心而过,天外飞星一锤毙命,花间峨眉牡丹花下死也风流,银弧雪容一剑封喉。哼。。。说的都是邪乎,谁知道是不是以讹传讹呢!”穆剑平不屑道。
“慕容家就杰儿这个血脉,可不能有什么闪失!”穆夫人双眼含泪,穆睿握住夫人的手,将她揽进怀里。
冷若冰将穆氏剑庄寻了个遍也是一无所获,才坐下喘着气便有人来敲门,忙装作是刚起身去开门,门外穆昕正端着饭菜,“姑娘,少爷让我给您送些吃的。”
“有劳你了!”若冰接过饭菜,撇见穆昕的脚下还放着一笼漆木匣子,袅袅热气飘出,心中已经有了大概。
“姑娘吃完放着就是,会有人来收拾!”穆昕说完提起匣子匆匆走了。
若冰放下饭菜,小心关上门,飞身跃上屋顶尾随着穆昕,只见穆昕走进后院假山之中,就消失不见了。
果然穆睿将他们母子藏在密室之中,怪不得见不到人。冷若冰刚想跳进假山,却远远看见穆剑平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罢了,今日仓促,缓一缓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计中计
果然穆睿将他们母子藏在密室之中,怪不得见不到人。冷若冰刚想跳进假山,却远远看见穆剑平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罢了,今日仓促,缓一缓再说!
穆剑平敲了敲门,轻轻推开,若冰见了他忙放下筷子,站起身。
“饭菜还合胃口么?”穆剑平见饭菜动的不多,问道。
若冰点了点头,“好吃。。。”
穆剑平笑了出来,“冰儿姑娘不要和我拘礼,既然我爹让你留下来,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穆家最近是多事之秋,待忙完这一阵,一定会帮你找到亲人。”
若冰心头微微一暖,自己与他萍水相逢,本想混入穆家做个丫鬟也行,可穆剑平竟对自己如此之好,这倒有些出乎冷若冰的预料。也罢,我只要取李蓉母子性命,总不会无故伤了你们穆家的人,也不算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