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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我的马车停下,对车中的人撩开车帘,我低头撑开自己的伞,下车抬脚入府。他却后我一步下辇,在我身后立着,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文叙。”
不再是夫人这两个字。
我的心没由来得竟是一阵失落。
脚步微微停滞,听闻雨点打在他伞上的声音,滴滴啪啪,乱了我的清明的神思。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他道:“林大人,何事?”
我这才看到他在伞下的面色并不是很好,昏昏暗暗,平添几分萧条:“如今你外祖拘于狱中,你若相见,我能带你与他见上一面。”
“哦劳烦了,方才我刚是去过刑部。”我伞一斜,雨水从伞面倾斜,滴在脚边。
林述微微一愣,收回了手,握好伞柄,嘴角瑟瑟一浅,“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我哼笑出声:“是谁一手将我外祖置于这个境地,而今又来做这个好人说什么领我见上一面,那我真是要感恩戴德不胜惶恐多谢你好意了。”不由神地话就说得狠绝了几分,满是讥讽之意。
“谁同你一起去的?”而他未顾忌我语中不怿,一向凭如流水的嗓音中倒是带有了几分咄咄之势。
我张口抿了抿下唇,答:“廖夫人。”
他闻言干涩一笑,而眼中的墨色似是在这昏黄的油纸伞下,晕染开去,被雨水打湿,我看着那伞尖上的水渍,听他言:“想是你也不会听我罢。”
满是怅然与无奈。
而我显然记得,当时薛太医和廖夫人两人认定我有孕,林述与我说过廖夫人不可信,而我此番得廖夫人相助,想来林述一定也会认为我是成了心地要与他作对。
“她好意帮我,也是得我所愿,何乐而不为?”我浅浅道。
他唇角疏淡,眼下一派烟青之色。我一时有些怔忡,心却不由得一紧,且看了看这雨有越下越大之趋势,没等他说什么,及时回神。
我先他一步说,“雨大,我要回去了,”回身走了几步,未去看他是何等的神色,终是在雨声喧杂中道了一句:“林大人不送。”
言毕便径直走进府中。
文府门应声而关。他被挡在视线之外,我之外。
我好似依稀记得他伞下的被挡住的面色是如何的晦暗无力,下唇又是如何地紧抿苍白。
好像有些……过了。
风吹过,我竟是觉得有些料峭,不仅起了一身寒意。
几日来我也借了韩之繁的光与九公主的手令得以照顾好外祖,爹爹与娘亲我也将其安抚完毕,同他们一起去探望了一次外祖。虽外祖身心憔悴,可精神倒也是矍铄。而我又与舅舅打点好了其他事宜,有了两全的准备。雅皇依旧不肯下旨重惩,但眼瞧着这些天过去,他虽沉浸在夙昧已殁了的沉痛中,对于外祖一干人的事却是悬而未决,倒有了一种让其老死于狱中,再不得清白之意。
而林述与左攸天一连监察了四十二名余党,兵部尚书朱远山已将军中若干得以军法处置,一些叛党则是遣回京得以行刑。我听闻军医属中有细作可一人已回瑨国,另一医长被罚一百军棍,好似那军医还是给予时慎行药囊的那一个。说起来与我也有几分渊源,当日我觉得那药囊味道好闻地紧,时慎行倒是还去问了那人药囊的配方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开学真的好忙啊我之前真是傻逼
上个星期上榜了太开心了所以忘记这个星期申榜了QUQ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呜呜呜
所以更新速度会慢起来……
如果不上榜的话三天一更
上榜就随榜啦!
41
41、第四十一章 自我作祟? 。。。
我近日也是双腿浮肿,娘亲还与我说她怀我的时候也是有这般征兆,我有些哑然,这才想起我至今还瞒着他们我未有孕这事。也便是想什么来什么,虽说赵掣是林述的挚友,但我如今还算是与赵掣为医患关系,倒是也没什么好不自然的,何况他是知情的,若我要请他人来,反倒是害了别人的身家性命。
赵掣替我把了许久的脉,面上忽的神色微妙,我忍不住问他我究竟如何。他却是迟迟不言,呆坐了半晌,赵掣也不吭声。
待我回过神来,他倒是提笔一边给我写着方子,一边与我说:“前些日子诊脉,想是文大人体寒,本也不易受孕,可能是体中寒气盖过了原本的脉象,而今我诊脉发觉你体中寒气家中,我这给你驱阴的药也继续列在上面,可是文大人,或是我医术拙劣,看不出你身子到底如何,只晓得有几股气息相冲,也不得其法。”
“此话当真?”我按下心中的不适问。
“当真。”赵掣有些惭愧。
“你可知晓我为何平白无故得此脉象?”
“定不是陈年旧疾,或是饮了什么吃了什么奇异的东西?”
我好像忽的明白了什么,却是怎么也不相信我这妄自揣测的结果,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那个香囊,交给赵掣问道:“你可嗅嗅,这里头是什么药材?”
“半夏、苍耳子、马钱子,”他一边闻,一边报出药材名字,每说一个,眉头就不由得皱紧几分,看得我心惶惶,却已经是猜出几分了,“金银花、乌头草、艾叶。”
“如何?”
“是药三分毒,除却金银花,每样都是含毒的,幸好这剂量不大,可若是再托下去,待在身边佩上个一年半载的,怕是毒性会深入心脉。更甚者,与文大人体寒或许无法受孕。”
我心一沉,算是了然。
看来我倒因此而明白这其中的回旋曲折了。药囊中带有艾叶,我自然是欢喜闻的,而那艾草糕也是饼儿欢喜吃的。估摸出了这一点,让我自己提出要这香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那香囊的原主人则是六皇子时慎行,或说是那位被打了一百军棍的军医。
而由此看出那未曾谋面的军医深不可测,倒是定与时慎行相辅相成,以此为计下套,而我正中他们的下怀。继而得出他们欲加害林述,可知林述算不得六皇子党。
眼下林述则是可能为雅皇与五皇子之派,一想到我因此香囊而脉象不稳,身体虚弱,可想而知林述的面色有恙或也是因此而得之。
我沉默了许久,心中几分矛盾几分纠结,却还是拗不过自己的本心,终是对赵掣言道:“林述他身佩此药囊,还望赵先生将此事告之与他。”复添了一句,“至于我之事,也不用特意告知他我寒气过重了。”
“赵某明白,”赵掣答,“文大人你这药囊还是尽早处理掉为好,子循那我自然也会去说,放心则是,至于你毒素入侵一事,文大人应是留心才是。若是为了今后子嗣着想,也应好好调理一番。”
“将离之人,何来子嗣?”我笑得有些无奈。
赵掣有些腼腆,露齿微赧说:“其实你们两夫妻的事,我这外人也不好插手,但是若你还在意他,且子循也在意你,你俩为何还要这般僵持?”
又是一说客。
好似我太过做作而不能容忍林述的所作所为一般。可是赵掣他也不明白,我与林述起隔阂的原由。若是立场不一致,我与他自然站不到一起去。又有谁说什么出嫁从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我却还是以亲为重,无论如何总觉得血浓于水,可我与林述则是两个漠不相关的人,若不是因为那层关系在,也不会有什么大的纠葛,至亲为重才是。
我做不出因君弑父,眼睁睁看着亲人被夫所害而无所作为的事来。可表面上我又是个冷淡的性子,以至于爹爹与娘亲都觉我这性子是他们教养得不好,我亦不好多说什么,生怕触及肉酸之事,也就这么不冷不热地过了二十几年。
“你身子弱,我还是多言几句,这毒素无可能清尽,即便是今后有了孩子,这滑胎的可能性也是极大。”赵掣依旧嘱咐。
我扯出一个笑来,敷衍了事,也不再多言语,将他送出门。
而不过半日我却收到了林述的手信,本不想睬,但手贱打开一看,却是发觉是外祖的字迹。不只是该庆幸我打开这封信还是苦笑我还是多为羁绊。
信上说他一切皆好,本想牢狱中度过余日也算,可既得林述解救,他也脱得待罪之身。林述在雅皇处周旋许久,雅皇方得松口,可勒令外祖不得再干涉朝政,看在外祖年事已高的份上,送去安阳养老,不得入京一步。雅皇也算是仁至义尽。此匆匆离京,还是要与文府来一小聚,冰释前嫌,语中暗含之意便是要我与林述和好,而我却是非常不齿扇人巴掌又给糖之事。但即便心中不愿,可他为了外祖也做了颇多事宜,倒是我应该感谢的。
更何况,我亦是嘴硬,却仍是放不下。
也不晓得他如今怎样。
继续看下去,下一页则是林述的寥寥了。
始终未提他用了什么法子将外祖解救出来的。我自然也就不愿多想,不愿放在心上。
三日后,我与爹爹娘亲一同去城外的隅镇见外祖。风尘仆仆地赶到约定的小茶摊,见到外祖方从马车上下来,林述将他扶下,接过手中的包裹。
外祖到底是年纪大了,下个车都是做足了筋骨,而之前他故作出一份没什么要紧的模样也定是让我们安心。或许是明白了这一点,现下我反倒觉得他比起之前更加憔悴。如若说他是颤颤巍巍,方是要人搀扶也不为过。
牢狱之灾,即便是自己心里头再怎么豁达,到头来外人的眼光里都是有污点的。即便是一身为官清廉,但旁人总会说人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确是这样,的确是湿鞋了,因而急流勇退。谁会想得有人不依不饶,直至把我们推向这种境地。
指指点点地被人戳后脊梁骨,说:“哦胥大人也不过如此,古稀还去蹲了会子大狱。”
“这坐过牢的人生也算完满了,你说是不是啊胥老?”
“呦回了一趟京,雅皇恩威并施到底是什么意思?”
倒是没人敢提“通敌”这二字,因为本就子虚乌有。
说了闲话,也怕被砍了头。有些话随意说说就好,一些旁人也懂得拿捏分寸,也不至于把自己也搞到事情纠葛中去,却再一次地狠狠扇了从前就看不爽眼却不得不奉承的我外祖的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