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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营主去诱敌?”
当召集杨军三军将领的行军总管余丹波,于行军总管帐内公布攻采石之计后,位在座间的辛渡,不满地站起身质问。
余丹波瞥他一眼,“本总管方才已说得很清楚了。”
总管二字一进耳,立即了解余丹波是刻意想拿行军总管这位置压他的辛渡,只好将已到了口边的反驳咽回腹里。
“末将遵命。”诱敌就诱敌,不能建功立业也罢,反正届时得花力气攻打盛长渊的又不是他。
“慢。”余丹波要他别高兴地太早,“我还未把话说完。”本欲坐下的辛渡,站在原地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他淡淡再续,“叫战之后,女娲营只许胜不许败,天黑之后,女娲营只许败不许胜。”
“什么?”辛渡当下黑了一张脸。
“盛长渊不笨,若女娲营一开始佯败遁逃,盛长渊定会识破女娲营主在诱敌,决不会轻易离开采石追击。”余丹波说说得头头是道,“辛将军只许胜,是得引出盛长渊,只许败,是为引盛长渊离开采石。”
玩他?
赫然发觉余丹波竟运用军权耍弄他,自尊心甚高,更无法容忍失败的辛渡,涨着脸、抿着嘴,根本就没预料到余丹波所谓的诱敌之军,竟就是首先与盛长渊对战之军,而且余丹波还要他得容下“战败”这二字!
“此战女娲营肩负重任,若女娲营有半分差池,或是没据令力行,可别怪本总管没把话说在前头。”反过来将辛渡一军的余丹波,重重撂下狠话,“本总管在战罢解职之前,定会要辛将军的项上人头为此战负责!”
相较于气得脸色由黑转青的辛渡,面色苍白的符青峰,则是坐在乐浪的身旁不断以袖拭汗,而同样也明白余丹波记仇性子又犯上的顾长空,则是索性以手掩面,不愿再去看爱结仇的余丹波,又跟女娲营的大将结下梁子。
余丹波连看都懒得看辛渡一眼,径自转过头去对燕子楼吩咐。
“燕将军,你率两万骑兵换上南军服装,潜至采石后方切断南军供输。”
打从犯南以来,次次任务都是性命悬在刀口上,从没一回简单轻松的燕子楼,原本就不认为在采石之役里,他能有那种不必冒险的好运道,因此在听到他又被分配到这等要人命的任务后,他人命地叹了口气。
“遵命。”偏心,同样都是轩辕营之将,比他年轻的顾长空和符青峰都有靠山,就只有他老是孤军奋战,这根本就是歧视他年纪大嘛。
余丹波继续再道出计划,“女娲营战退至据点后,伏羲营与轩辕营即自采石左右发动夹击,燕将军率军切断敌军退路后,女娲营立即回头反击。”
辛渡的音调霎时低寒至极点,“反击?”诱敌不够,他还得率军回去攻打盛长渊?
“如此,我军方能造成四战之地的局面。”余丹波扬起头来,大声向在场所有将军命令,“我要盛长渊出得了采石回不了采石!”
望着余丹波自信的模样,不语的众人,在下一刻皆不约而同地转看向怒容满面的辛渡,并打心底同情起他。
余丹波凉声轻问:“辛将军还有何高见?”哼,跟他玩心机耍手段?辛渡以为他没本事奉陪吗?
“敢问总管,那采石城呢?”辛渡随即指出他尚未分配到攻城的人选。
余丹波示威地朝他眯了眯眼,“本总管会亲自拿下。”
有功,余丹波去领,有劳,他辛渡来办?
默默把这笔帐记下的辛渡,兀自握紧了拳心,硬是强迫自己咽下这口闷气。
“众将军对本总管之计有无他见?”发落完毕后,余丹波环视在场众人一会。
无人敢出口声源辛渡,也无人愿去替辛渡分担战务的帐内,默然一片。
余丹波站起身,一手高举玄玉所赐兵符,“奉大元帅帅令,杨军三军,正午展开攻击!”
“得令!”
得赶在短短数个时辰内整顿完三军的各营将军,在得令后,纷速退出总管帐中准备点兵出战,惟有遣符青峰先行点兵的乐浪,在众人出帐后仍留在帐中。
满腹迷思的乐浪不得不问。
“为何你要重用女娲营?”按理,身为行军总管、手下拥有轩辕营的他,应当该把轩辕营当成主力才是,怎么他反倒是……
余丹波低声冷笑,“谁教我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上回,他要了闵禄的一只眼,这回,他要辛渡的女娲营,在盛长渊的手中起码损失一半兵力。
“啊?”一头雾水的乐浪有听没有懂。
他也不想解释,“没什么,我只是未雨绸缪。”
既然想毁轩辕营以在日后助凤翔的辛渡要把眼光放得那么远,那他也就依样画葫芦,也趁机灭南的战事中,消耗掉女娲营的兵力,以助日后玄玉在争皇之路上打下其他皇兄弟。
乐浪更是疑云罩顶,“未雨绸缪?”
“别多问了,快去准备与伏羲营联手助攻。”不指望他会懂的余丹波打发性地推他离开。
“丹波。”不肯走的乐浪,反而严肃地看着他。
“嗯?”
乐浪忧心忡忡,“这场仗,你有把握吧?”身为行军总管,若是战败,就得负起战败之责,而依他杨军军律,上位者若是战败,不是买罪就是死路一条,偏偏这小子的性子,是决不可能愿意买罪的……
余丹波回以一笑,“你说呢?”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见着他脸上的笑意后,松了口气的乐浪拍拍他的肩,“我去做准备。”
手中握着兵符的余丹波,在乐浪跨出帐外后,倍感压力的他,不再掩饰地深吐一口气,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余将军。”
认出来者声音的余丹波马上旋过身,“参见大元帅。”
“我都听说了。”信步走至他面前的玄玉笑笑地问:“你让女娲营挑起攻打采石的重任?”他就知道被任为行军总管的余丹波,绝对是心有不甘。
余丹波说得冠冕堂皇,“轩辕营必须保留实力攻打丹阳。”
“除此之外,你确定你不是在报仇?”相当了解他的玄玉,慢条斯理地拆穿他的心结。
不想欺骗他的余丹波,索性大咧咧的承认,“末将当然是在报仇。”
回想起当年余丹波头一回在河南府带兵打流寇之时,也曾因私情而差点误了大事,玄玉不得不提醒他一下。
“公与私,这些年下来,你可分清了?”
余丹波反问:“大元帅还是信不过末将?”
“分清了吗?”只想得到答案的玄玉并没有心情与他说笑。
“末将绝不会拿战事当儿戏。”遭他一瞪,余丹波当下站直了身子正色以覆。
“记住。”将希望全系在他身上的玄玉,殷殷向他叮嘱,“你的胜败,不仅是左右杨军的生死。”战败事小,他这个大元帅可被贬被罚,但他可不愿因为战败而失了余丹波这名大将。
“末将明白。”余丹波沉声向他承诺,“末将,定不让大元帅失望。”
连续下了数日的大雪,在这日终于停歇,只是密布天际的乌云,始终都没有散去。
依令欲诱盛长渊出城的辛渡,在正午时分率军前至采石城城前叫战后,一如所料,知道其中有诈的盛长渊,丝毫不予理会辛渡的叫战执意不率军出城,眼看着奉命行事的辛渡恐将错失良机,女娲营上上下下所有军员皆开始担心,贻误战机的辛渡,是否真会被余丹波砍下人头。
早就料到盛长渊会有这等反应,成竹在胸的辛渡并不似他人那般忧虑,在数度叫战未成后,辛渡命人将女娲营中战俘推至前线,将遭捆绑的战俘们排成十十横纵,并在他们的脚前插上半炷香,只有脚前的香一烧尽,即派人砍下战俘人头。
时间缓缓进行至午后,在辛渡又推出第三波也排成十十横纵的战俘们准备上前时,再也无法容忍辛渡如此残杀战俘的盛长渊,终于主动开启城门率军出战。
依余丹波所言,女娲营在日落之前,只许胜,不许败。
军员数胜于伏羲营的女娲营,要胜盛长渊,并非不可能,因此不想给余丹波任何可以降罪借口的辛渡,一开战后即下令全军强攻,再次展现进攻南国西南之时的骁勇,让原本只想退敌的盛长渊,不得不倾其全力应战,并在辛渡渐渐率军往前推进之时,将另一半安排在城内留守的南军调出城来以退强敌。
等到另一半南军出城兵援盛长渊,回首看向西方天际的辛渡,算了算时辰后,命全军佯装有惧于南军支援的大军,缓慢地开始后撤并派出箭伍进行断敌,可只有南军有意不追,即立即弃退,改派出骑兵伍步兵伍全力抢过城门,摸不清杨军究竟欲进欲退的盛长渊,在辛渡采虚为败实为进,以退为进之策的他,未免辛渡将攻下城门,在日落之前,南军一改保守战风,猛烈攻向杨军。
日落之后,只许败,不许胜。
如辛渡所愿,日落之后,盛长渊总算展开追击。在此同时,率两万轻骑的燕子楼,所有骑兵皆换上南军服装,于日落后绕至采石城背后开始进行切断采石供输的任务。
把挑大梁机会让给女娲营,伺伏在采石两侧的伏羲营与轩辕营,在辛渡佯败退抵至据点之后发动助攻,纷自南军左右两翼杀人,这时的女娲营迅速依计止追,调头反击。
中计了。
赫然发现到这一点时,盛长渊已遭杨军三营困在采石城外,知道他们目标在夺下采石的他,急欲率军退回采石,却在黑暗的夜空里,惊见采石城内所冒出的火光。
透过火光的照耀,飘扬在采石城城下四周的旗帜上,皆写了“余”字,遭到调虎离山的盛长渊这才明白,眼前的杨军三军主在消耗南军,而突袭采石的余丹波,则主在断其后路失其退璩,眼下处于四战之地的南军,竟在他一时的不忍下,成了杨军生吞活剥的对象。全员尽出的杨军,兵员数远在南军之上,眼睁睁看着当初他用在对付德龄夺回采石的戏码,如数奉还至他的身上,重新上演,在心中不断责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