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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铺子-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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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马上就能回大胤了!对了,周副将呢?
  传令官的神色忽然一瞬间黯淡下来,我环顾四周,那几个突围的大胤军士脸色灰败,似乎沉痛至极。
  心蓦地一沉,纷纷扬扬的大雪中,传令官侧开一步,将手中缺了口的短剑托起,他的声音在微微发抖,周云麒副将就是用这把剑,一人与突厥可汗死斗,然后同归于尽了……
  ……周副将,殉国了?
  你亲眼看到周云麒死了的吗?他的尸首呢?为什么不把尸首带回来?!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大风吹的心头一片冰凉。
  副将到王庭后便觉事态不太对,于是改变计划准备以声东击西之计,他亲自去刺杀可汗,但我们人实在太少了……林令史,我们无能为力只好背水一战……!周副将说一定要把消息带出去……他为我们断后!后来王庭起了一场大火,我们便再也看不到他了。
  四野一片沉寂,唯有雪花飘落的声音。
  恍然记起年轻的副将出征前的话语,他说要驰骋沙场,要建功立业,要回去向他的心上人提亲。他还说过要带她来塞外看大漠长河,与她一起骑马牧羊。
  幽草还在京城等着她的吧,在高高的宫墙后面,寂静无声的庭院里,张望那一小片纯净无暇的天空。
  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五二

  恍恍惚惚地踏上归程的时候,大漠的雪渐渐停了,大风吹得嘴唇干裂,连喝水都泛着淡淡的血腥味。数日之后出了那片楼兰古地,远处居延关的烽烟仍旧未熄。
  这之后战争又持续了了十日,每日皆有络绎不绝的战报送入营帐,也有撤下的伤员与冲锋的勇士。而后来这场战争被载入大胤史册,成为浓墨重彩的一笔——突厥全线崩溃,可汗在王庭被刺,达慕的部从趁机拿下了王庭以及整个突厥后方军队,又奉上金银钱帛,买回了大胤俘虏的突厥兵,并允诺有生之年退居三舍,再不犯边,并且出手整治漠北沿途的马贼,开通与大胤的商路。
  而他做这些,据说是当年突厥的诸侯阿史那特勒曾经流落凉州,被大胤繁华贸易与包容民风所动,归去之后大力谏言发展漠北商路。
  三月下旬孟春之时,塞外仍旧飞雪漫漫,我们在居延城外的草甸上,为周云麒副将以及所有殉国的大胤军士开了个短暂的悼别会。
  将士们的襟前别了小小的白花,大风拂过之时,那样脆弱幼嫩的花瓣便被吹散在风里。我将那柄豁了口的长剑细细的包好,心想着将来还要带回京城,或许可以交给幽草,让她当个念想。周云麒连马革裹尸的机会都没有,将来也只能立个衣冠冢了。不知道周婶……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会不会熬得住。
  悼别会开得简短仓促,是因为和亲的公主已经到了居延城的驿馆,四品以上的将领要前去参见。那主事的太监前来通知之时,嘱咐了一声林将军的棋牌令也要一同过去。
  军中将士稍作整顿,到驿馆之时,也仅仅在外头行了礼,和亲的安西公主似乎颇为体恤军士,说是不用行礼了,驻边辛苦,各位将士早些回帐歇息吧。
  一行人退下之时,主事的太监忽然叫住我,说是公主有请。
  义父疑惑地望了我一眼,我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安。
  进了驿馆之后,帘幕后面那轻轻的声音稍微清了清嗓子,说了句,都退下吧。
  我瞬时怔在了当场。
  安西公主,安西公主……被派来和亲的公主当然是另外给个封号,当然是最不得宠的皇女!我胡乱地擦了把脸,看到幽草红了一双眼睛,却强撑着笑意,盈盈款款地撩开幕帘走出来。
  她说林毓,我可见到你啦。
  她奔过来抓着我的手,满心欢喜地盯着我,明明是一双早就哭红了的眼睛,却仍旧纯澈清亮得仿佛夜空里最美的星星,她说我让那些军官都回去会不会不合礼制,我怕被云麒听出声音,我怕他知道我要嫁到突厥去了,会伤心难过。
  我拍拍她的手,安慰她,他不会知道的,你放心。
  幽草微微一笑,又七手八脚地卸下了头上华丽的饰物,脱了华服换了个清爽些的外袍,她说我到居延城好几天了,都没有看过边塞风景呢,云麒以前说过要带我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不过现在只有你能带我看啦,好不好?
  我陪你看。我抑制着哽咽的声音,过去拉起她的手。
  幽草似是很高兴,悄悄说,咱们从驿馆后门出去,别被邱公公发现了,不然他又要盯着我念叨好久。
  驿馆后门要经过一条长长的窄巷,幽草兜着风帽,与我牵着手,安静地跟在身后。
  我恍惚有一种错觉,好像这条路便如当年教坊司后巷的那条路一般,长长悠悠,她从院墙上翻下来,被我当作红拂夜奔的伶人,我们俩狼狈仓促地牵手奔跑,一直到路尽头的河滩,似乎一切都还如最初时候那般。
  只是,如今她再也不会有烟花河畔等着她上岸的小军官。
  高坡上白雪茫茫,纷纷扬扬地从天际飘落,无声地埋葬着一切。
  幽草轻叹了一声,好美啊。我终于也是和云麒到过同一个地方了。
  我侧过头望她,那一瞬间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幽草望着我笑起来,睫毛上沾着雪花,眼眶里却饱含着泪水。
  林毓,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爱哭啊。弄得我也不开心了。
  我低头胡乱地擦着脸,对她说,对不起,我不哭了……
  我本来……不想让你们任何人知道的,但是还是想在离家之前……见一见朋友,哪怕一个认识我的人也好。幽草开口说着,声音渐渐哽咽,我好怕没有人记得我,我以前一直都过着……非常非常寂静的日子,现在要走……如果也没有人知道的话……
  我上前抱着她,幽草抽泣着,微微颤抖,林毓,有你记得我就好。云麒他……他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为人敬仰的将军,他会变得很好很好。他要是找我,你就告诉他我出了宫,回南方老家去啦,一个叫烟水河的地方,我也没去过那个地方,是小时候母妃讲故事的时候编的。她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悠悠地散在风里,他找不到那里……就不会再找了。
  我压抑着声音,点点头,我会告诉他的。
  谢谢你,我好像觉得有点冷,我们回去好吗?
  将幽草送回驿馆,她渐渐恢复了平静,脸色也好了很多。安西公主明日便要出关前往突厥和亲,我想这今日,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了。我们互相握着手又说了一会儿话,直到外面的掌事太监催了,方离了驿馆,幽草在我回头的时候露出一个满心欢喜的笑容,一双眼睛如同弯弯的月牙,我想这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位挚友留给我的最后一个笑容,天然纯净,如同无暇的白璧。
  第二日天幕掀开一丝亮色的时候,安西公主便要出发动身了。我站在义父身侧,一众将士在居延关下目送公主的轿辇出关,仪仗队迎着风雪,空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长长的队伍走过居延泽,走过高坡,走过仍旧覆着皑皑白雪的草甸,一直渐渐消失在天际的尽头,我恍然了一瞬,飞速地奔上城楼试图能看得更远一些,然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洋洋洒洒的风雪遮蔽,再也寻不到一丝一毫。
  我茫然无措地在城楼上待到深夜,直到远处居延城里亮着几星微弱的灯火,深巷中传来隐隐的狗吠,才恍恍惚惚地走下来,踩在脚下的积雪咯吱作响,身体好像有些冻僵了,短短的一条路走得我踉踉跄跄,直到好不容易走回驻扎的营地,远远地望见我那个独立的小帐前,有一个淡淡的人影,手里提了一盏光亮微弱的灯,像是等了很久,像是一直在等我回来。
  那个身影,朝思暮想却又不得不狠狠深埋心底的人,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蹒跚着飞奔过去的时候,他早已做好了揽我入怀的姿势,当紧紧攀住那个峭拔的肩背,触到那片温凉的嘴唇,交错而过的温热呼吸,还好,不是梦。
  静默而深沉的吻,我闭着眼睛,泪水无声地淌落下来,却又很快在结冰之前被吻干,好像有什么掉落在脚边,是师兄的灯熄了,四野里再没有一丝光亮。
  大雪静静地落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师兄渐渐松了手,把我抱进营帐,轻车熟路地点亮了灯,燃起炭盆,又将手炉塞进我怀里,炉子上烧着水微微地冒起热气,师兄坐到榻前来脱了鞋子替我暖脚。
  他微微垂着眼睫,我不在,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侧过头来深深地盯着我,眉眼间一阵心痛,看得我的鼻子一阵阵的发酸。
  你的伤好了吗?
  好多了,只是你不告而别,我有些生气。师兄将我的脚捧在怀里捂着,大理寺罚了我一个月的俸,然后将我贬去播州。
  我心中一震,播州……好远的地方,四皇子是想你永无出头之日吗?!
  就当是京官外放调任罢了,或许过个几年便能回来了。师兄轻松地笑了笑,只不过他们让我上任的时间有些赶,半个月之内便要到了。
  那你怎么还往这边塞跑?!南辕北辙岂不是要走更长的路?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明明知道师兄是为了什么,从京城到边疆居延关,再到遥远的播州,半个月之内,几乎要没日没夜的赶路。他的剑伤还没好全,身边也没有人照应,就这么独自一人在茫茫浮世中奔波。
  我赶来只想见你一面,四更……便要走了,还有两个时辰。师兄温和地说着,起身给我倒了一碗热水。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只有两个时辰了。
  我盯着他的身影,那个从小看到大的人,眉目清朗,笑起来如春阳破冰,那么好看,可是今后也许再也看不到了。
  我们两个依偎着坐在榻上,并肩靠着,就像小时候在柴房里过的那一晚,头挨在一起,仿佛两颗比肩生长的冬菇。两个时辰,谁也舍不得再浪费一丝一毫时间去合一合眼,只是一同盯着营帐外头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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