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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铺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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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的眼睛清亮亮的,眸光里像咬碎了无数星辰在闪动,她抬手抱抱我,说,你那么想最好。
  我坐在床上将那枚旧簪放在手里自己摩挲,心里像是有温暖的泉水化开,似乎那枚旧物上仍然残留着前一位主人的温度,放在手心里熨帖温柔,光是把玩就让人喜欢,小巧的金丝簪子,一缕雀尾勾住了一颗晶莹温润的玛瑙珠,我闭上眼睛在记忆里努力勾勒着前人的摸样,想象该是怎样的人才会喜欢戴着这样的簪,她一定是师父重要的人,因为师父说道麻团他娘是我师妹的时候没有画圈圈。                    
作者有话要说:  

  ☆、肆

  三师兄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寅时的天尚未亮,他像个水鬼一样站在院子中间,明明有伞可全是没一处是干爽的,煞是狼狈,我听到檐下水声哗啦啦地响,便知道三师兄在用木桶浇着洗冷水澡,大师兄出来嘱托了他几句院子里既而恢复了安静。
  对于没赶上中秋节的面他很是痛心,对于没赶上我的及笄礼他更是懊丧,三天的大雨把邻县的桥都冲垮了,他是直接游回来的。三师兄捶胸顿足了一整天,看着我穿着新襦裙在院里忙活,默默地在我旁边蹲下来,笑道,咱们家小麻团终于像个姑娘了,还是个好看的姑娘。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说了句大实话,我觉得师兄也挺好看的。
  师兄的脸色泛起一丝可疑的红,然后连耳尖都开始泛红,然后他揉着耳朵灰溜溜地跑了。
  乡试的放榜在半个月后,三师兄还未来得及去看,对面铺子的张胖子便急匆匆得上门来老蒲老蒲地喊,漏风的牙蒲婆不分,听得师父一阵呛咳,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听到三师兄中了解元的消息师父猛地震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淡定,一脸的意料之中。
  乡试拔头筹者即为解元,赶来道贺的人如过江之鲫,师父名声在外,自然不敢怠慢,师父索性一挥手,武馆今儿个歇业一天,大家开了门庆祝一番。
  薛诚也是在看完榜后便匆忙地赶来,搂过三师兄便是一通揍,笑骂着你小子,还真给你中了个解元!
  胥浦这边的县里就县老爷的公子和武馆的弟子两人中了举,师父把过年用的大红灯笼都挂了起来,准备晚上好好下个厨庆祝一番。
  中了举人的书生要先去拜县官,之后再访大儒拜入门下,薛诚自然拜了他爹,提议三师兄索性也跟着他拜了县老爷,反正他爹也是这边有名气的儒生。
  师父抽着水烟,像是考虑了许久慢悠悠说道,咱们饺子要拜就要拜那邳城的儒生。
  邳城在胥浦的上游,一来一回要走一天,虽说地方不大,却地处江南水路要道,自然比这县里繁华,可是邳城不见得有什么大儒,都是往来客商居多。
  邳城有儒生,还是个顶有名的儒生,师父敲了敲烟袋,慢吞吞地道,虽说现在顶了个治中的闲职,人家十年前可是堂堂御史中丞啊。师父抬眼狡黠地笑了下,那笑里居然有几分挖苦的味道。
  薛诚一拍脑袋,恍然记起来,您是说那个谢治中么?!
  是啊,人家被贬到此的时候你还不会写字儿呢小少爷,师父嘿嘿笑道。
  三师兄坐在一旁一直未搭话,只是眉头微微蹙起,我扯了扯他的衣角,他转过脸来对我说,那个谢治中从来不收门生,而且脾气也怪得很,怕是不好开口。
  你还未登门呢怎知他不会开口?师父拉下了老脸,赶明儿看为师的,保准他收你做徒。
  我一直以为师父有什么必杀绝招,自那晚他打包票后我便觉得这个老头的神秘感又添上了几分,我迫切地想知道他又藏了什么后招能够出其不意,而事实上,在三师兄出发拜师前他只是烤了一尾新鲜的鲈鱼。
  鱼倒是好鱼,不过鲈鱼烤着吃未免暴殄天物,师父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烤的那尾鱼椒香四溢,他用油纸包了塞进三师兄的食盒里,郑重其事地对他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为师这惊天动地的厨艺肯定能感化那老顽固收门生。
  师兄也郑重其事地点头,徒儿谨记。
  我觉得这一老一少简直没救了。
  师兄这一走若是真能拜入门下便是十天半月才能回来,若是吃了闭门羹也得到第二天才能回来。武馆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两天过去后,师兄没有回来,便知这事成了。大师兄乐得跟嫁女儿似的跟前跟后地问师父,那鲈鱼里真是有什么秘诀?
  师父挤着眼睛促狭地笑,像个老顽童一般,你猜?
  二师兄爬在院里的树上摘柿子,插嘴道,要我看,说不定正是咱们师父的鲈鱼烤的太好吃了。
  你当那治中大人也如你一般贪嘴么,汤圆师姐笑他。
  我倒是觉得咱们师父那鲈鱼烤的不怎么样,粥师姐厨艺超群,自然瞧不上师父那烤得半焦的鱼。
  鲈鱼还是清蒸好。素日沉默腼腆的四师兄也说了一句。
  清蒸入味啊,不过烤的倒是没吃过呢……
  于是接下来这话题就从师父的烤鱼秘密渐渐向着鲈鱼怎么做好吃发展。
  中秋节后暴雨继续没日没夜地下着,邗江的潮水涨得凶猛,听说南面已然闹了涝灾,几天之后才听县衙里的师爷说,地方上的指挥使已然调配了厢军去筑堤抢险了,这涝灾来得又快又猛,上头已经调了一拨禁军过来救灾,总而言之让乡民们安心,咱们胥浦的堤坝自然是最牢靠的。
  师父带了大师兄二师兄出门,顺便喊了几个武行,邻里乡亲受了灾的便上前帮忙,修屋顶搭浮桥,师爷见得乐开了花说咱们的厢军都没您这效率。
  那一日我跟着大师姐去给救灾的驻军送姜茶,邗江边的官道旁搭了个草棚,便是兵士们休息的地方,大缸的姜茶分发下去很快见了底,师父站在檐下抽着水烟时不时地望天,官道上便策马来了个军官。
  看上去二十四五,年轻有礼,一身蓑衣甩开便看得出行头打扮跟厢军不一样,也许就是师爷说的这次来的禁军头领,那个军官下了马跟厢军的指挥使讨论着什么,随即一瞥眼见到了不远处的师父,当即浑身一震,随即又露出有些不可思议的神情,小心翼翼地上前。
  我看到他神色复杂地走过来,赶忙拉了拉师父的袖子,师父却无动于衷。
  那个军官一撩袍襟,单膝点地,拱手道,柳教……
  师父侧了下脸,我知道他应该是剜了一眼那军官,便把人家刚蹦出口的话生生堵了回去。
  一时间草棚里鸦雀无声,连厢军的指挥使都诧异非常地盯着这边,不知道堂堂一个禁军的小头领怎么会给武馆的老头行如此大礼。
  师姐看师父不作声,赶忙把那个军官扶起来,打圆场道军爷是不是认错了,先喝点姜茶热热身吧。
  那个军官似是更加确信了一般,没认错,正是柳……
  师父又剜了他一眼。
  那个小军爷总算闭了嘴,不过目光却愈发坚定,喝了碗姜茶便与厢军指挥使一道出去筑堤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伍

  师父不说,我们便不问,一路无话回到武馆的时候已然夜幕降临。热腾腾的晚饭端上桌,师父若有所思地问咱们饺子去了几天了?
  十二天,我说。
  也该去看看他了,顺便带点礼去给他那先生。
  我去。我站起来跟师父说。
  师父看了看我,说麻团待家里吧,老二去。
  二师兄扒着饭连连点头。
  这鬼天气,过江的时候要小心点。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师父不太高兴,兴许是这几天累的,可是仔细地看他的神色,却像是藏了什么东西一般患得患失的紧张。
  为了不给师父添麻烦,我和汤圆师姐乖乖地待在家里张罗。
  我在听了一天汤圆师姐的“我跟你说二师兄他呀”“二师兄他这个人呢”“有次二师兄”之后感觉头晕目眩,早早地倒回了房里睡觉,连每晚一个时辰的马步都没扎,我木然地睁着眼睛看窗外的雨帘从屋檐上挂下来,不知道如今三师兄那边怎样了。
  暴雨从八月下到了九月,而后终于慢慢放晴。大灾总是伴随着流民,朝廷颁了募兵制,从流民里招募士兵补本城,失职之徒皆为良民之卫。禁军也快要撤了,那天我从药铺买了跌打酒回武馆,便见到二师兄和汤圆正扒在院门外,一副听人壁角的模样。
  二师兄说,不得了,我从未见过师父那样的表情,铁青着脸,简直连刀都劈不进去。
  来客人了?我感觉自己猜到了一二。
  汤圆点点头,我怕师父会跟那人打起来。
  不至于吧?
  你没看见,师父见了他便作势要轰走的样子,可那个将军居然不依不挠地,还喊他大哥,师父的眼色如刀,一刀一刀剜过去那个将军都不为所动,师父气得水烟都摔了。
  那个将军?他多大?
  三十七八的模样。
  我想了想,大概不是之前的那个军官,不过应该也是个师父的故人。
  师父从未跟我们说起过他在开武馆以前的经历,不过照目前来看,他曾经入过行伍,这些军官或许便是他曾经的战友,可是师父为什么总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对待他们,这让我很不解。
  思忖之间,院子里便有人大步流星的走出来,一身的银甲翎冠衬得他那张风霜清奇的脸愈发摄人,高大的身躯带着沉稳的魄力,像是猛兽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却隐而不发,那一双精气饱满的眼睛只是向院门边看了一眼,便让人无端地生出局促的感觉来。
  那双眼睛停留在我身上。
  第一次被人用这种目光注视,我感到有些不自在,勉力平静着抬头与他对视,他却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一般说了句,果然很像。
  滚!院子里飞出的茶盏砸碎在他的脚边。
  对了大哥,他回过身朝院里道,二哥就在邳城,你知道么?
  当然。
  他一直以为你不知道。
  他现在应该知道了,我上个月送了尾鱼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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