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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仗义襄助,在下也颇为敬服。”
“那些都是应该的。”二两青皮笑肉不笑地客套了两句,心中却还是不免疑惑,若只是为了替独孤慧转达谢意,恐怕独孤家主亲自前来,不免劳师动众了。
只是她此刻心中想的还是南宫璇的事,实在无暇他顾,简直懒于应付,只能胡乱寒暄了两句。独孤忱自然也是聪明人,立时便瞧出她的心不在焉,片刻之后便告辞了。
果然独孤忱走后,瘸腿阿公的脸色便不好了。
“青丫头,你要跟我说南宫小子那事?”
“呃……”二两青怔了一怔,心想自己果然来晚一步,只能老实承认,“阿公明鉴。”
“你就这么不耐烦?”阿公的声音里带了些不满,那睿智的双眼也责备地看着她,“老头子我难得为你操心。你这敷衍可真明显。”
所以这当真是相亲么?!
二两青暗叫一声不好,只能无赖笑道,“您老人家关心我,那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高兴还来不及,可我这人烂泥糊不上墙,您老人家也知道……”她知道此刻必然不能提起南宫璇,只能顺着他话头继续道,“您老要替我相亲,也得先通知我一声不是,不然我一点准备也没有……自然,自然失了礼……免不了丢了您面子。”
“是么?”阿公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我瞧你是一心扑在南宫小子身上了。所以老头子的面子也早没所谓了。”
“谁说的?”她心中一凛,赶紧否认,“我方才不过是见那独孤家主人才太好,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罢了。”
于是阿公终于笑了,“你倒是也知好歹。如何?你若是有这意思,阿公就替你保这个媒。”
二两青双目圆瞪,当即正色道,“阿公好意我心领了,可独孤家主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这种家世我哪高攀得上。阿公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高攀?”阿公笑道,“你当初即连南宫家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却跟我说这些世家高攀的胡话,想蒙我老头子?”
“好吧,”二两青有些无奈,知自己不能那么轻易糊弄过去,当即心思数转,才终于道,“阿公,我实话实说。我嫌弃他……”她见阿公眉眼未动,才继续道,“并非我高攀不上他,而是他高攀不上我。阿公你老糊涂么?怎么介绍个鳏夫给我?!我才不要别人用过的男人。”
人果然是喜欢犯贱的。
她好声好气拒绝,他不听,而今她撒泼嗔怒,阿公却竟沉默了。
半晌,他才点头道,“是老头子考虑不周了。”
于是她心中终于长长松了口气,温声道,“阿公,您为我好我都明白,但这事您就不用操心了吧。”
瘸腿阿公却依旧像是受到了打击一般沉默着。
于是她立时也有些不好受了。
她知道的,瘸腿阿公是真把她当家里人看的。这个世上,除了阿拐和他,她也再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于是她一时之间,竟有些后悔忐忑起来,“阿公?生气了?”
半晌,瘸腿阿公终于叹了口气,“罢了,只是希望你记得刚才自己说过的话。你若是嫌弃独孤忱,那南宫小子……就更不如他。”
她见他终于开口,心下一松,但转眼见他又提及南宫璇,言语之间,颇多轻蔑,不禁又有些担心,“您是听见谁提起他的事了?我可以做保,他没杀人。”
“是么?”瘸腿阿公不置可否,“你如何肯定?”
“他若是有那狠劲,回来这一个多月,也不会混得这么惨了。”二两青叹道,“大夫人又为了他,不知流了多少泪。”
“你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要帮他么?”阿公突然厉声道,“你当初跟我说的话,你可有忘记?”
“……”二两青心下一惊,当即正色道,“阿青断不敢忘的。我帮南宫家,就是为了还大夫人当初的收留之恩。凡事义字为先,我若是有半点私心,谋了半点私利,就叫我……”
“好了好了好了。”阿公挥手打断她,仿似是松了口气,“你还记得自己的本心,那便好了。”
“所以阿公这一回是……”她有些疑惑地问他。
瘸腿阿公闭了闭眼,终于道,“老头子离开江湖很久了,这是江湖中事,我不会插手。” 说着他又扔了个帖子出来,“还有,记得初七的时候替老头子说一声,身子骨不济,就不去了。”
那张请帖,赫然与她的那张一模一样。
——所以阿公这一回,是铁了心不插手了么?
………
“我帮南宫家,就是为了还大夫人当初的收留之恩。凡事义字为先,我若是有半点私心,谋了半点私利,就叫我犹如此指,一刀两断。”年轻的女孩儿信誓旦旦举起右手,露出那伤口,“阿公若是信我帮我,我必不辜负。”
“老头子我没帮你什么,你又何必黏上了我。”瘸腿阿公坐在椅上,眯眼憩着,并未瞧她,“老头子久不理江湖中事了。南宫家肯把宅子卖给你,是你自己的造化。守不守得住,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阿青只有像疯狗那样乱咬的本事。”她笑了,“阿公若是瞧得上眼,阿青往后愿为阿公驱驰,绝无二话……”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仿佛很久以前,又仿佛就在昨天。
出了门,二两青抬眼看了看日头。头一次,发觉自己竟又回到了当初独自一个的处境,不禁苦笑。
这么些年来,她渐渐习惯了瘸腿阿公在背后当她的支持者。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知道的,开始的时候,人们大多是看在阿公的面子上才对她礼让三分。那时候的她,说是狐假虎威都不为过。
而今她虽然有了自己的势力,但真要跟城东的南宫旁系对上了,她不知自己有几分胜算。就如她当初单枪匹马就冲去南宫家谈判一样。
——没人知道结果会如何。
………
过了午,她回到衙门,一番好说歹说,张捕头才同意让她见南宫璇。
“青姑娘,我并未杀人。”见到她的第一眼,南宫璇便已解释道。
“这我当然知道。”二两青不耐烦道,“你若真当真计较那事杀了姓赵的,当初怎么还会嫌我多事?”
南宫璇愣了一愣,仿佛没料到她竟那么理所当然便信了他。
他怔怔地瞧着她,反令得她心下一慌,不自觉又摸起脸来,“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她不过是匆忙之间没有擦粉罢了,怎么倒好似她犯了多大的错似的?
“……没什么。”被她一斥,南宫璇当即回过神来,立时狼狈地移开目光,微微有些不自在。
二两青无暇理他。安大人已让她不要过分插手这案子,而今她自然不能在此久留。她只能赶紧问他,“你昨夜究竟去了哪里?”打更的说曾见过他在城东一带出现,福叔道他五更天的时候才一身露水地回了来,夜深人静,他竟又去做了什么?
“……”南宫璇却沉默了。
“怎么?不能说?”她问他,瞧见他一闪而逝的犹豫。立时便明白了。
果然,南宫璇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抱歉,此事与命案无关。”
她心下当即有了些不明所以的难受,嘴上却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如此就是没人能证明你不在那命案现场了?”
他点头苦笑,“是。”
这可真是难办了。二两青皱了皱眉,“你可知道,那姓赵的是不会武的。”这一回的命案,涉及的不是江湖中人,不要说她了,即便是阿公肯出面,安大人都未必会给面子。
“青姑娘,不用为我奔忙了。”他瞧着她蹙着的眉,不禁温声道,“凡事都有因果,我没有杀人,便不必担心。”
他料想她必然也为了这件事颇为担心,早上他匆匆一瞥,瞧见右鬓的一缕发丝未有束好,而今再见,那缕发丝依旧跳脱在外。
她的性子这段时日以来他也了解了不少。她若是要做什么事,必然风风火火,雷厉风行,什么都顾不上的。
所以他此刻身陷囹圄,竟反而为她担心起来——她这么为他奔忙操心,让他如何过意得去?
“你倒是潇洒。”二两青一愣,当即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鼻中不禁哼笑一声,“这是让我这外人少管你闲事了?”
他对她那么客气,当真有些……让她不好受了。她这算什么?剃头担子一头热?
她心中立时一阵憋屈难受,可平日里她伶牙俐齿,这会儿却憋了半天也再憋不出更能伤人的话了。所以这一声冷笑过后,却径自沉默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南宫璇急促道,“我只是……唉……”他顿了一顿,低声道,“我南宫璇何德何能,能让姑娘帮我至此……”
他瞧着她,眼里充满了歉疚,他甚至都未有勇气对她说出那一晚他究竟去见了谁。他怎么值得她如此赤诚以待?
“何必说这些客套话。”二两青撇嘴道,“你若还当我是个朋友,便心安理得让我帮你……”不知为什么,她陡然之间便想到了独孤忱。
同样是客套话,独孤忱就能说得发自肺腑,让人听了受用万分。可自他口中说出来,却让她听来只余了浓浓的苦涩和难受,这难受让她当即便脱口道,“况且……况且我若是不帮你,保不准以后要被老太婆烦死,即便为了我自己,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她说完这话,便未再瞧她,不过挥了挥手,急匆匆道,“既然你没有杀人,确实也没什么好怕的,我若要帮你什么,也……花不了什么大力气。”
她的眉眼很干净,未有平日里的浓妆艳抹,眼下竟带了几分温柔纯良。这令得她先前的嘲讽斥责竟也变得有些无足轻重。仿佛这一刻的二两青已卸下了厚厚的防备和尖锐的武器,便如一个寻常的姑娘那样。
他想到这里,那不知名的愧疚心便越甚了。
“虽然这里我都打点过了,可你自己还是要小心。”二两青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叮嘱道,“特别是南宫诣那边若是有人来寻你,你自己要防着点。”
“南宫诣?”这个名字他虽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