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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沓的高门士族,早就明白,要保家卫国,建立足以抗衡北方重装骑兵的铁军,势在必行。因此温乔早就暗中募集勇猛彪悍的楚子为军,并加以训练。淮南战役伊始,温岫通盘考虑之后,明白了自己的短处,也明白无论多缜密的防线都有破绽,也就坚定了兄长未来的领军地位,才在此次战役中,有意的帮助他大哥展示锋芒。
如他所愿,大公子温乔一跃而成为国中中流砥柱。淮广刺史,由温乔担任,才真正是实至名归。
更为深一层的考虑是,朝廷虽然必须要依靠高门士族,却无时无刻不在猜忌防范。人高世同嫌,这道理,太过狗血和真实。温岫想留出一点破绽给朝廷,虽然令父亲兄长难堪,但相较于帝王的疑心病,却仍只是疥癣之疾。
何况,他功成名就之后,有云儿相伴,已然算是人生完满。
作者有话要说:温岫之正文。
这文我写的不是很顺手。所以也没有打算在申请榜单,目前。大约三十万的样子就完结吧。
算起来,包括这部文在内,我的三部文都写了战争,而且有一部比一部铁血的味道。三个女主的性格都不太一样,但共同点就是心思比较灵动。接下去要写,还得再想想怎么写。
大家可以给我意见,比如想看什么性格的女主,想看什么类型的文。
、南山隐(3)
龙兴八年的夏天,格外炎热。但南山中,气候宜人。
温岫在南山中算是轻车简从,一丛茅舍,略比朗拓的草庐规整宽大些。内中布置一应从简,务求舒适方便而已。正经在跟前伺候的仆人不过三位,除了早前就见过的常平,还有一位司墨的小子翰墨,再有的就是上了年纪又极为稳重老成的阿忠。
这样的环境并没有让云儿有太大的落差,因此她没有花什么力气就适应良好。
对温岫而言,云儿的开怀,正是他所乐见。其实云儿有许多习惯在他看来像是野地里的狼才有的。诸如,云儿常年奔走江湖,并没有日日沐浴的习惯。但南地天气溽热,温岫又每每喜欢亲近她,就觉得她该天天沐浴的清清爽爽的。诸如,云儿还有个很坏的习惯,往日在江湖里晃荡,见着好衣裳是或偷或抢,然后再把身上的一丢了事。眼下她不愁吃喝,也并没有习惯把自己收拾整齐,换下的衣裳都是一脚踢到墙角了事。就这两个坏毛病,足让温岫这位出身赫赫的高门族子头疼,更别说平常过日时,云儿那不拘小节的胡人作风。
然而这些都并没有减少温岫对云儿的那份心意,在温岫看来,云儿脾气中的骄傲,绝不是这些坏毛病能抹杀的。而她的这些脾气,万里挑一。
尽管温岫这么看,温岫手下的三个仆人看法却不尽相同,尤其翰墨。想必是因为常年沾染书香又不大见识世故的缘故,翰墨是三人中最为高傲的,对云儿也真没有那么尊重喜欢。何况,往日在山间,温岫一旦舞文弄墨,翰墨伺候都在侧。眼下么,温岫更喜欢云儿陪着他。翰墨退了一步,自然就不大高兴。
不过云儿皮糙肉厚,压根不理会这些隐隐约约的不待见,依旧我行我素,若非温岫花样迭出的留她在书房,她连看都懒得看翰墨那小子一眼。
云儿认得一些汉字,但要说执笔,那就太过为难她。温岫清楚的很,也深知云儿的禀性,每日都拉着她,却只是教她一个汉字,给她说一个汉字的故事,然后从象形的小篆教到隶书再教到时下流行的行书。
云儿对诸事不上心,唯独这时候她很乖,尤其温岫执着她的手,教她握笔画划的时候,她总觉得心底一阵阵的温暖甜蜜,因此每天一个故事、一个汉字的也算学得颇为用心。
到了七月流火的时节,云儿大抵多学了三五十个字,又知道了三五十个典故。
这一日,温岫在纸上画了一朵祥云,又把小篆、隶书、行书的“云”字都列了出来,才问卧在一旁的云儿:“认得这个字?”
云儿看了看,指着那朵祥云:“这个我认得,许多衣料上都有这图样子,是一朵云。”
温岫浅笑:“那这三个字,我也不必多说了?”
云儿看了看,笑道:“和一朵云在一块,就该是云字呗。只是怎么不像我平日看到的?上边多了一个字似的?”
温岫正要说话,一旁磨墨的翰墨不屑的嗤笑出声,满脸的轻蔑,却一句话都没有说。温岫看见了微微皱了眉,云儿白眼一翻,却淡定的很,拉着温岫问:“你快些说,不理那些不相干的人。”
温岫轻轻摇了摇头,浅笑着说:“云儿,你到我身边坐着,我教你写。”
云儿撇了撇嘴:“你教了我一个月了,我还不会执笔么?我也太笨了吧?”
不是你笨,是我想温香软玉抱满怀!温岫款款站起来,走到云儿身后,卧下,圈住云儿,握住她的手:“云这个字,有上面的‘雨’和没有上面的‘雨’,是两个意思。你认得这字也懂得念,却不知道,我给你起的这名字,不是你寻常认得的那个。”
云儿微微惊愕,偏头去看温岫,桃腮盈盈,就在温岫唇边。温岫忍不住,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又低语道:“云从雨,复回转,是婉转缠绵之意。云儿你婉转轻逸,岂不贴切?”
一句话下来,云儿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耳背,伏案的另一只手立即想挣开温岫。不过温岫早有所料,一把擒住,又面不改色语气平淡自然的说:“云儿,你名中需是带雨才贴切。但寻常所见的‘云’,则无‘雨’,你若用错了,就成了人云亦云了。明白么?”
话到此处,温岫说得字字珠玑,连语气平常的很!但云儿知道温岫拽文,分明话里有话!她很想找话堵住温岫,可是转眼一看,翰墨一样白痴的看着两人,她又张不开那个嘴。
恨极时,她肘子往后一撞就动起手脚来。但温岫早有所料,没过招两下,云儿整个背就已经贴在温岫微微发热的胸腹上。
“还说会执笔呢,你看你把笔握得这样紧,怎能写出一个婉转缠绵的姿态?”,温岫面色如常,语气似乎微微有些愠怒,只朝云儿的右手示意,然后又偏着翰墨伏在云儿耳旁,逗弄她的耳垂,轻轻往她耳内吹气,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云儿该想想那日明月楼里云朵儿的姿态,就一定能写好这个从雨的云字。”
温岫!你个人模狗样的大流氓!云儿不顾一切,霍的一声站起来,右手还紧紧握着一支笔,自己身上已然甩了一身的墨汁。可人家温高门,一身素衣依旧雪白,款款姿态,丝毫没有撼动。他伸手弹了弹衣裳,轻轻蹙着眉:“云儿又淘气了?究竟哪里不自在?”
云儿睨着温岫喷了一口气,抢到翰墨跟前,一把揪起翰墨,右手的笔刷刷的在翰墨脸上刷墙:“我叫你装!你这个人模狗样的臭小子!我叫你装成个乌龟王八蛋!”
“你以为你多念了两本书就敢在我面前装孙子么?!臭小子,我不把你收拾干净了,你还以为我好欺负!你要是再给我装,我就!我就把你阉了!”
翰墨压根就不明白云儿突然发飙是为什么,更不明白他哪里惹着云儿,让她好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倒让他吓了一大跳。随后他听了云儿后面一番话,才明白自己那里得罪她,立即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拼命挣扎着向温岫求救:“公子!公子!我、我!公子救我!”
看见翰墨一脸的墨汁,染成了个大黑脸,温岫心里在滴汗!云儿,你也太彪悍了吧~~~他双手交握着,闲闲的看着云儿折腾,最后轻轻说道:“云儿,翰墨方才是造次冒犯了你。但他心里在意你,不知道你扭捏的脾气,只能试探着你而已。你便大方一些,不与他计较便是了。”
呃~温同学,不带你这么找替罪羊的~更不带你这么道歉的~~
云儿听见了住了手,横了温岫一眼,冷哼一声,甩开翰墨,刷的一声奔了出去。温岫一声低笑,也后脚跟着也跃了出去。
温岫的茅舍其实坐落于南山深处的一个山腰上,往下是一山谷,往上则是层峦叠嶂。云儿出了茅舍,攀着早已经熟悉的草木,直往山谷掠去。温岫紧随其后,须臾抓住了云儿的手,把她抱在怀里:“翰墨也不过一点不敬,云儿教训过了就算了,怎么还跑掉了?”
云儿飞掠中没能耐和温岫斗,被他紧紧抱着之余只能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腰,骂道:“早就给你添过一张脸了,你怎么总不带着?想想也是,主人家都是没脸猫,下人就更不在话下了。我要是不把他那城墙厚的脸皮刷好了,真对不住在你这儿又吃又拿的!”
温岫一声低笑,突然一个鹞子翻身,吓得云儿揪着温岫闭着眼尖叫。等她睁开眼时,温岫挽着她坐在山谷的一棵李树上。
南山深处无人至,这李子树挂了一树的果实,却无人采摘,看得云儿满眼痛快,立即忘了方才的羞恼:“哎呀!这么多好东西!真是!”,说着她摘了一颗,又笑嘻嘻的咬了一口,可下一刻她的一张脸却立即皱成一团,嘴里的李子吐都没那么快:“怎么那么酸!”
温岫低笑,双手抱在脑后,身子斜斜倚在树干上:“南山里果实挂枝头的事也太多,却不是什么都能放进嘴里尝着的,云儿奔走四方,这道理都不知道么?”
云儿苦着脸:“你知道怎么不拦着我?酸死我了!果然,物出主人形!看着人模人样的怪讨人喜欢,实际上肚子里一腔的酸水,酸死我了!”
温岫不以为意的笑笑,伸手把云儿拉下躺在他怀里,轻声问:“很酸么?要我帮你?”
云儿蹙眉,奇怪问道:“你要怎么帮我?”
温岫一笑,吻住了云儿。直至云儿脸上红云乱飞,气喘不已,温同学才淡定的放开她,浅浅的声音说道:“我与你分担些,也算帮你的忙。”
云儿低叫一声:“你胡说八道!”,说着伸手要揍温岫。
温岫一手捏着云儿:“哪儿胡说?你现在嘴里还酸么?”
云儿气馁,答不上来。
温岫又笑着在她耳旁说:“日日到了夜里就和我闹别扭,为什么呢?早前在船上,醒着的时候就把我推到一旁,做了噩梦又恨不得钻到我肚子里去。到了眼下不怎么做恶梦了,就日日别扭,居然大夏天里还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