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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信子眼皮直跳!这么大的馅饼一把砸中他的脑袋?不可能!风信子当即震得回神。乞伏国庆跑掉了,他能有个屁功劳!前一天他们都还变着花样要挟他,要他找出乞伏国庆还有那些氐族死士呢!
一想到这里,风信子猛然醒悟,再看着温孙两人的笑,就已经是鬼面獠牙!姥姥的!只有他认识乞伏国庆,把他推出来,只怕和这个脱不了干系!
这是想让他做箭靶子?哼!他风信子是命贱,可还轮到不到你们糟践!风信子心中怒火升腾,手上一用力,凭着一股巧劲,左右穿插,一下子就把左边的孙彦甩开,眼见脱身。
但右边的温岫却早有准备,手上一紧,风信子右手的合谷穴就被紧紧捏住。
风信子手上一胀,剧烈的痛感一下传来,几乎掀掉他的天灵盖,让他差点连站都站不住。温岫跨前一步,安抚着风信子,却是不落痕迹的对孙彦吩咐:“有劳监军给阿信换一身校尉服,一会你俩跟着我去巡一巡城。”
孙彦看着手上空荡荡,只一笑,拱手答道:“莫敢不从!”
那边温岫已经携着风信子走出堂去,留下一堂挤眉弄眼的观众。
作者有话要说:
诸位多留言,霸王请出水。
、险中招
手上传来的胀痛丝毫不减,风信子耷拉着脑袋,心中早把温岫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才出了大堂,背了众人,风信子便咬着牙,发狠张嘴,但声音空虚:“温刺史,你该放开我啦!痛死我,叫你的如意算盘一声也响不起来……”
温岫停住脚步,低头,看见风信子一脸煞白,大冬天里,豆大的汗挂满额角。他手上松了松,却仍旧捏在风信子右手合谷穴上,缓缓揉动:“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你痛,可知你不通。”
手上痛觉略减,又觉得胀闷难忍。风信子只听得温岫一句“你痛,可知你不通”,只觉得温岫这句调侃暗示刺耳非常,忍了半日的脾气山洪暴发,左手灵蛇一般窜上去,直取温岫咽喉要害。
温岫眉头皱也不皱,左手一弹,快如闪电的指尖触到风信子的手臂的治肩穴,风信子惨叫一声,左手便垂了下来。
“你除了一点刁钻心思,一无可取,还是老实一些好!合谷穴,属手阳明大肠经,按之通经活络,我也是为你好。”
风信子咬咬牙,拼命甩着还略能动弹的右手,却始终甩不开温岫。他气急反笑:“哎呀!你骂人不带脏字,果然厉害!但你和我拽文有意思?你就是骂我我也听不懂,更不能骂回去让你暗爽一下。老子只会直接招呼你祖宗十八代!温高门,我痛不痛、通不通,干你什么鸟事,你还不放开我!谁要你假惺惺装好人!难道你装了就成了好人?呸!”
温岫极快的抬眉,始终不为所动,把风信子拉回了厢房。
不一会,孙彦亲自带人又送了一套武士袍过来。风信子一日之内翻的白眼用完了一年的额度,这两人好大一出戏!先让他其貌不扬的出场,才好演那双簧戏!一日之内换了三套衣服?他风信子长那么大,只试过三年换一套衣服!
他坐着不动,看着眼前两个俊朗的男人,满眼讥诮。
温岫安之若素,孙彦笑嘻嘻:“阿信还不赶紧试试这校尉服?可是温大人昨夜叫人连夜赶制的。”
风信子冷哼一声。
孙彦又是一笑,话里有一点暧昧:“若非想让谁伺候你换?”
风信子呼的一声站起来,瞪着孙彦,好一会突然又换了神色,痞痞道:“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裳阿信拿来赚过银子,卖不掉的还自己穿过!这世道,还没有什么衣裳老子不敢穿!你们敢拿老子同乞伏国庆赌输赢,老子怕个屁,你们不后悔就行!”
掷地有声的话音未落,风信子干干脆脆,就在两人跟前把身上那身下等武士袍一一脱下,剩下里面的深衣,然后又一一把校尉的衣服换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孙彦面前,耀武扬威的:“换了,怎地?会死人?”
孙彦扶额、摇头,笑意满满的说:“看来调、教一个男人的确是有一点难度。”,说罢转身向温岫:“长卿,我去让人备马。”
温岫点点头,看着孙彦走远,才从腰间解下一柄两尺青锋,递给风信子:“你做我的赞军校尉,我也该给你备一份礼。”
风信子鼓了鼓腮帮,痛痛快快的接了过来,拿在手里把玩。
这只是一柄短剑,样子真简陋!剑鞘竟然还是竹子做的,只是抚摸的非常光滑了。剑柄处嵌着一枚指头大小的明珠,大约是最值钱的玩意。
温高门手里的东西也不怎么样嘛!风信子撇撇嘴:“哎!温高门白叫了!你好生小气,这剑就这珠子值点钱,可又发了黄,死鱼眼睛似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别人不要的丢给我使。”,一面说,风信子还是一面的抽出剑刃。
剑出鞘,一道寒光闪过,落了一室的寒意。风信子当即收声,微张着嘴看着温岫。
温岫看着风信子,没有搭话,但目光浅浅,仿佛有些宠溺,又仿佛早前已经风过无痕。
风信子回神,微微摇摇头,半句话都没说,只在自己脑袋上随意揪了两缕头发出来,就着剑锋轻轻一吹,那青丝应声冉冉而落……
吹发可断的宝刃!
风信子喜不自禁:“哈!有点称头!”,哼了两句,又喜滋滋道:“就是样子不大出众,换个剑鞘、再镶点儿珠玉就合适了,不然当铺里的大掌柜一定压价钱。”
饶是温岫出了名的波澜不兴,也被风信子一席话搅的兴致全无:“至雅归拙,便如同大智若愚一般。彭城风起,小子,这剑,你好好带着防身。”
风信子嘴角一歪,讥诮之色浮于满面,但也没说什么,就跟着温岫、孙彦出门。
三匹高头大马行于街市,温岫、孙彦自不必说,一身枣红武士袍的风信子也是精神抖擞。三人出了刺史府,一路行来,惹人注目。
温孙二人一路谈笑风生,不时有些话语飘进路人耳朵。风信子左看右看,一脸的春风得意。
话说,他收了温高门的宝剑,自然得敬业一点。一幅死了爹妈的样子,叫谁也不信他风信子刚立了大功、正扶摇直上啊!!
一路老实,走到东街繁华时,风信子突然踢开马蹬,纵身一跃,冲入市集商贾人群,游鱼一般左右穿梭,一下子甩去温孙两人十几丈。
温岫眉头一紧,一旁的孙彦早已经甩开辔头,飞掠追去。
温岫看着两匹空马,动也不动,垂头想了一会,自己不疾不徐的下了马,悠然往市集内走。风信子一身枣红衣裳,是他特意吩咐的,好认得很。
才走了一会,温岫就听见头顶有人喊:“喂!温高门,这儿呢。上来吃面,小子做东,你付账!”
抬头一看,满嘴油花的风信子趴在面馆窗户上,敞亮的声音顺着北风,一下飘出老远。温岫一声轻喟,抬脚上楼。
孙彦跪坐在东侧,一脸无可奈何。风信子盘腿坐在南面,一碗醢面,吸得哗啦做响。风信子一见温岫进来,顾不得满嘴又是汁又是面的就高喊道:“大哥!快来!小子我走南闯北,知道他们氐羌人爱吃‘羌煮’,走了大半个市集,就这儿有!哎呀,幸亏还有,不然乞伏国庆上哪吃饭去?大哥,咱们在这儿等等,没准真能遇上!”
油花乱溅,一旁孙彦尖眉几乎没竖起来,眸中精光闪烁,笑容偏偏苦涩。温岫依旧温朗,半点世家风范不折损,款款坐到西侧,袖中摸出帕子,递给风信子,淡淡说道:“彭城是汉人地界,你盘腿而坐,旁人以为你是胡人,要把你当细作拿办的。”
风信子毫不客气,接过帕子,乱擦一气:“小人是个荒人,不知道胡汉,也没人教过小人汉人怎么坐的。大哥,咱们阴乞伏国庆,他能上当么?我看他精到家了!”
温岫眸光一闪,没有搭话,一旁孙彦终于忍俊不禁,勾住风信子的肩,悄声说道:“小子有种!你就不怕乞伏国庆侦听到你想阴他,找人做了你?”
风信子斜睨着孙彦,咽下满口面条,执了根筷子剔牙:“好说,你们都精过山里的精怪,小子没本事跟上。可小子也知道,我要是死了,你们就自己上天入地的去找人吧。要我做饵,一口兵器就打发我?阿信我不把价叫满了,我就改名叫‘子信风’!”
针尖遇了麦芒,注定风云变色。
温岫自有张良计,风信子当有过云梯,至于孙彦怀了什么鬼胎,可能太上老君会知道?
温岫摆明车马要把风信子推出来做饵,就早已经没把风信子的生死放在心上,但风信子也绝不是自怨自艾蹲在一旁吃素的闲人!既然横竖要死,那不如你们一起陪着!此时此刻,风信子巴不得彭城乱成一锅粥,才好让他趁乱摸鱼,做下两笔买卖。
话说,富贵险中求,不险,哪能发财!是吧?
风信子细细的白牙在孙彦面前一翕一合,粗鄙中有种……魅惑人心的刁钻!孙彦只觉得满心满肺,挠不得的痒。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要紧!他从苦笑变作眉眼全开,放开风信子,却对温岫说:“长卿,彭城煮水若沸,怕是有一阵子的扰攘了。”
温岫一笑,转头看着风信子,薄唇微翘:“也罢,水至清则无鱼,大道可道,总是必由之路。阿信既然有这胆量,我这做长官的也不好违了你的意。”
风信子拿了一根筷子玩,垂着眼眸闲闲说道:“好说!阿信没那胆量!阿信倒是想平平安安出了彭城回荒坞来着,可遇了两只吊靴鬼跟着,一门心思算着我什么时候找阎王爷报到,阿信还有什么办法。”,说着摇头晃脑:“哎呀,阿信眼界小,荒坞满眼猫,就是没找着。今年年头好,路上遇着了,两只没脸猫!”
风信子凑到温岫跟前,笑嘻嘻:“温高门,你不是不要脸,你是压根就没有脸!”,说罢站起来,拍拍屁股,嘴里嘀咕:“装什么鸟,分明就没有脸!”
温岫看着矮几上皱成一团满是油污的素绸帕子,半响不语,不一会抬起头来,笑着对孙彦说:“记得家父就是在战事紧张之时也不忘南山游历。淮水一地多风流,仲林东吴名士,不若咱们也风雅一回?乞伏国庆虽然潜伏在内,好在短期之内尹融也不能南下。将士们日日紧绷,也该略松乏一下。”
孙彦狭长眼眸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