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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自然瞧出娴妃的紧张,然而他并不意,沉默了片刻,他还是决定依照之前的想法开口了。
“娴妃应该知道皇后禁足长春宫的事吧。”
娴妃眼皮一跳,这事早就这深宫之中闹的沸沸扬扬的了,此刻皇上提起此事是想说什么呢?
她斟酌着字眼开口道:“妾身自然是知晓的,不知皇上提及此事是有何事?”不由自主的直了直脊背,面色沉着的严阵以待。
“后宫之务不可无掌管,皇额娘五台山礼佛,朕不便因这繁琐是由叨扰她老家。后宫之中,朕想来想去,也只有娴妃能担此重任了,所以朕想让来掌管宫务。”弘历端起小几上的茶盏饮了口清茶,轻描淡写的如此说道。
娴妃惊诧不已,心里激动兴奋之余又疑惑不解。她虽然是家世不错,但也不是最好的,能做皇帝妃子的女又有几个家世差的呢?皇上平日对她也没有丝毫偏爱,怎么这等重职会落到她这样不起眼的妃子身上?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她有些犹疑。她有自知之明,她明白她虽然是皇帝的女但他不是她的丈夫,与其说她是他的妻妾倒不如说是生儿育女、权衡前朝的工具。
所以娴妃从不奢望得到皇上的特殊待遇,她只求能安详平淡的过一世,无灾无难。
能当后宫第一自然是件幸事,然而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娴妃还是知道的,所以即便荣华富贵、权势地位触手可及,知道皇帝的打算之前仍然不敢轻易应承此事。
内心彷徨不已,她斟酌了片刻,旁敲侧击的打探皇上的心思。“皇上看重妾身,妾身铭感于心,只是……妾身无功又无德,恐怕……担不起这等重任。”她眼神谨慎又有些瑟缩的凝视皇帝,想从他的脸上的情绪瞧出几分内情来。
闻言,弘历微微扬起唇角,一双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瞥向娴妃的眼神却透着股高深莫测的意味。
“娴妃太妄自菲薄了,朕让来暂摄六宫事,又不是封后,需要什么功德呢。也是早年入府的老了,经历就摆这了,让来管事是朕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不以为意的说着,弘历对娴妃颔了颔首,神情带着几分赞赏。
“朕也就不跟娴妃拐弯抹角了,娴妃也应当知晓朕是怎样的,那朕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
娴妃点点头,她初时对皇上也是有着几分憧憬和恋慕的,只是做了他的侧福晋之后,她才渐渐明白皇上虽然待温和如春风般和睦,却是最为冷情的一个。
那么多姿容各异的女,没有一个能令他另眼相待,甚至连宠幸宫妃都是很均匀,没有一个稍微宠爱的,这这么多皇帝中是绝无仅有的。
看清了他的心,娴妃刚起了点春思的大脑也瞬间清净了,这么多年来她不争不妒,日子过的平平淡淡,也是另一种幸福。
“朕让来管事不是因为宠爱,而是因为娴妃最为端庄自持,恭谨守礼。是这个后宫里难得的聪明,不会去强求皇后之位。朕想不会像富察氏一样作威作福,为非作歹。朕需要来掌管后宫,只要安分守己,尽心为朕办事,朕会给一定的支持。”弘历表情肃穆,坦言且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娴妃愣当场,错愕不已。
皇上这是真的开门见山了?没有对自己女的情谊,只有公事公办的严谨。
娴妃本就是个明白,听他这样说,自然就知道皇帝将职务交给她,只是看她知情识趣,不会徇私妒忌将后宫搅成一团浑水罢了。
此刻与其说是他的女,不若说她是他的臣子。
娴妃苦笑了一下,即便她早看清了他,此刻仍然被他的冷漠和无情弄的心里微微发酸。
只是她懂得皇帝肯这般跟她坦言,也是信任她的为,所以只心酸了一下,娴妃就撇去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妾身若是应了皇上,他日若是妾身有了皇子,皇上又会如何?”娴妃轻轻问道。
弘历站起身走到窗前,听着窗外知了的歌声,淡然一笑,语气深沉的说道:“娴妃若是有了皇儿自然是好的,往后皇儿受封出宫也有能个依靠。富察氏被废是迟早的事,皇后之位,朕早有属意之。娴妃是个精明能干的,为朕办事,朕也不会亏待,往后要是有什么难事,朕自当成全一个心愿。”
娴妃垂下眼帘,淡淡一笑。
这是说她不会封后,她的儿子也不会是未来帝君了。
皇后之位早有属意之……会是谁呢……
嘛,这跟她都无关了。
“好,妾身答应皇上。”
能得皇帝允诺的一个心愿,她已经幸运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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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挠了挠琉璃肉嘟嘟的小下巴,温柔的叮咛说:“弘历去上早朝了,待会娴妃那会有一批贵女进宫,去看看有没有中意的,留几个喜欢的给做伴。”
紫禁城虽然是极大打,虽然非常奢华繁丽,然而再大、再漂亮,日复一日的看着同样的景色见着同样的也是很无趣的。
琉璃跟他抱怨着很无聊,弘历见着琉璃确实没有能说话的同龄,乏味的紧,便吩咐娴妃召了一批适龄官家的贵女进宫作陪,旨意是让琉璃去选上几个合得来的姑娘陪伴她。
琉璃睡意朦胧的躺榻上,下巴痒痒麻麻的感觉挺舒服的,她享受的闭着眼,随意应和道:“唔,会去的,下朝了就去接。”
弘历应了声,俯身亲了亲琉璃的额头,嘱咐宫小心伺候着公主不要懈怠就去上朝了。
大夏天的热得死,琉璃半梦半醒的睡了一晚还是觉得疲倦和困乏。
宫女一直为她扇着扇子,寝殿里也放了很多冰块降温,比外面凉快了许多,可她还是很怕热的一点都不想动弹。
榻上辗转了半晌,想继续睡又睡不着,琉璃叹了口气,坐起身来。
“公主要起身了吗。”华玉听见声响走近床畔轻声询问。
“嗯,睡不着了。”琉璃从床榻上站起身,赤着脚跳到地上,这样冰凉凉的她觉得很舒适。
可惜她还没享受到半盏茶的功夫,勤恳的华玉就拿着鞋子过来要为她套上了。
“华玉就不热吗?”琉璃嘟起嘴,踢了踢要被套上脚的鞋子。
“奴婢当然觉得热啊。”细心的为她擦干净脚底,华玉一边回话。
“可本宫瞧着穿好多衣服,裹的严严实实的,一点也不像热的样子。”
华玉有点好笑,每年夏天如意公主都极惧热的缩寝殿里,冰块从来就没断过还是觉得热,因为想躲着少穿点衣服,闹出了不少笑话。
“女孩子家身体弱,如果总是赤脚踏地容易受凉,对身体有损,所以奴婢即便热也会老老实实的穿衣。”为她套上用上等冰蚕丝织就的袜子,才拿过被踢开的绣鞋一只一只穿上。
“生病的话吃药不就好了。”琉璃说的特别轻巧,就好像以前生病时被弘历喂药,怕苦哭的哭天抢地的不是她一样。
“是药三分毒,总吃药也会伤身,能不生病自然是最好的,公主还小,身体弱,更应当注意身体才是。”公主小时候就曾受过凉,发热时浑身通红的把一干等都给吓的够呛,所以她们都时刻注意着,杜绝让公主生病的可能性。
“这样啊,那下次弘历再逼本宫喝药,华玉就把这话告诉弘历,本宫就可以不喝药了。”琉璃一听是药三分毒她没想到自己要注意不能贪凉,反而想到了以前弘历逼她喝药时的恶行,自觉找到了可以坦然不用喝苦苦的药汁的方法,笑的特别开怀和奸诈。
华玉无奈一笑,要是公主真生病,皇上会不让她喝药才怪呢,上回公主偷偷把药倒了就被皇上逮住狠狠打了一顿小屁股。
“不仅是生病的原因,姑娘家的身体是很矜贵的,不能让别瞧见,因此,公主应注意即便很热,也不能袒胸露腹,赤足也不能。奴婢家乡就曾有个姑娘,集会时上街买东西,结果给家把衣裳刮坏了,白花花的手臂都漏了出来。失了清白,相好的夫家就给退了亲,当地家都不愿意娶个被退了亲的姑娘,怕被说是捡破烂的,所以那姑娘最后只能嫁给了个酒鬼,给他做续弦。”想到那个可怜的姑娘,华玉就同情的直叹气。
“那酒鬼不务正业,整天里喝的烂醉,一醉就打他婆娘,可怜那个姑娘每天都要做工挣钱,还要被丈夫打,两年的日子就把如花的姑娘磨的憔悴不堪。”
如果只跟公主说不能赤足,坦露身体之类的话,公主还这么小,说了她也不明白,不会放到心里去。结合这样的真事能让公主更清晰的了解女孩身体的重要性,华玉这番话真是煞费苦心。
不仅是弘历一费心教育琉璃,整个养心殿里的,每个都徐徐诱导琉璃一点一点通晓世俗。
琉璃给惊的目瞪口呆,弱弱的呢喃道:“这么惨啊,那她怎么不走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本就因为被看了身子遭退婚,让娘家倍受指点,娘家肯为她出嫁妆让她嫁出去已经是很难得了。她就算过的差,娘家也不会管她的。她又能逃去哪呢,一个女孩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不能自保。若是给恶掳了去,那真是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样啊……”琉璃第一次这样直白的听到如此惨烈的现实,心里不由发憷,赶紧把身上的衣服拉了拉,一点子肉不让漏出来,生怕自己也像华玉说的那个姑娘一样。
华玉心里暗笑了笑,想着这招对公主果然很有效,只是瞧着她紧张的样子似是有些过了,大夏天的还想套几件衣裳,赶紧开口劝说:“公主,这么热的天您还穿这么多,会中暑的。要是捂出痱子了,会很痒的。”
“奴婢已经为您着好装了,这很合适这个季节,既凉快又不会被别看到身体。”
琉璃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任由华玉为她褪去诸多多余的衣裳。
将一切收拾好了之后琉璃喝了碗绿豆汤这才出了殿门上架辇,幸好有帷幔遮阳,不然她得被烤熟!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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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公主到。”永和宫的内监通报道。
娴妃从榻上起身;静静等待着皇帝重视的那个女孩进殿。
琉璃有些蔫蔫得,被华玉搀扶着进了殿。
一众贵女们听见通报声早早的等殿门口;见她进来齐齐俯身,甩帕。
“给如意公主请安;公主吉祥。”动作齐整的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们虽然都是金枝玉叶的贵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