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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柩厚重的盖子已经被推翻,哐啷一声落地,激起一阵风来。
梁栖跳上了贡品桌子,蹬在灵柩上探身进去看,梁栋的脸色如同金纸,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没有。他伸手撩开梁栋身上盖着的金丝七星被,摸梁栋的脖颈和胸口,冰凉静止如同摸着一块木头。
梁浪在下面笑着问:“如何,他死透了么?”
“死透了。”梁栖含笑跳下来,梁浪大笑款步走向门口,对着门外的军士说:“大禹黄帝驾崩,咱们胜了!”
军士欢呼起来,那声音震耳欲聋,几乎将宫殿顶上的瓦片掀掉。
梁浪笑着负手:“孤当日答应过你们,来日必定荣华富贵位极人臣,你们就等着孤封赏吧。”
于是宫殿之外又是一阵欢呼谢恩的声音,这一次声音更大,曾瑃几乎要捂着自己的耳朵。
“叔王。”梁栖笑着叫一声,梁浪回头,看到梁栖在自己面前单膝跪地,顿时心满意足,含笑伸手要将他搀扶起来:“静安王不必如此大礼,论起来你可是先帝的儿子,若是由你继承大同,更加名正言顺。”
梁浪嘴上这样说着,话里的意思却十分明了,梁栖含笑:“侄儿何德何能,如何敢居高位,高位自然是有德者居之。”
“来,快起来。”这话让梁浪大喜,梁栖笑的更是亲昵:“叔王,刚才侄儿在棺椁中发现一件东西,大行皇帝失德不配使用,还是叔王配得上。”说着,他从袖口里取出一件东西来,梁浪听闻是从棺椁中取出,微微皱眉,但是却很好奇这是什么东西,因此瞪大了眼睛去看。
噗,一柄匕首精光灿烂,飞快的捅进了梁浪的胸口,直至末柄。
梁浪大惊,退了两步,想要伸手去拔,却怎么也拔不掉,指着梁栖的脸嘴角淌着血,却说不出话来。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在场的军士都到吸一口冷气,每个人都看着梁栖依旧含着笑款款走向梁浪:“叔王说的不错,孤是先帝儿子,这江山还是孤来坐比较名正言顺。”
梁浪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想对外面的军士发号施令,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朝外爬了两步,终于在手摸到门槛的同时失去了力气,直挺挺的趴在门槛前一动不动了。
宫殿内外的军士默然看着梁栖,梁栖的目光扫过他们的脸:“孤才是大禹皇位正统,梁浪妄图篡位,已经正法,尔等是要步他后尘,还是追随孤?”
军士们面面相觑,短暂的沉默之后是压抑的回答:“誓死追随静安王。”
“哈哈,哈哈哈。”梁栖大笑几声,转过头来看着脸色泛白的曾瑃:“嫂嫂,要委屈你先到后宫去陪着太后了,稍后我就派人去安顿你们。”
“你是要杀人灭口吧。”曾瑃冷笑,被军士推推搡搡,梁栖笑着:“嫂嫂难道不想去陪伴皇兄?”
军士推搡着曾瑃,将她从御德殿推出去,她回头去看那被打开的灵柩,眼泪淌了下来:“陛下,陛下!”
军士哪里肯让她扑回去,死命将她拽住,生生从御德殿外的廊道上拖走,曾瑃的哭声断断续续,老远都还能听到。
梁栖对几个将领下令,让他们去宫中各处把守,安排好了兵力,梁栖回头看看那凌乱的供桌和灵柩,笑着走了过去,踩着供桌上去探头看被自己搞的凌乱的灵柩,梁栋仍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生气的脸上带着一种格外肃穆的神情。
“东为正西为副,你连名字都要压我一头,还整日里伪善,装出一副怜悯天下普度众生的模样,你知道不知道你令我有多恶心!”梁栖伸手在梁栋的脸上甩了一巴掌,然后冷冷的看着华丽的棺椁内部:“现在你死了,我还不得不为你风光大葬,你知道么,我最想的是破了城,把你驱赶到国境之外,让你当丧家之犬,这样你才能体会我的感受。”
梁栖说完,又在梁栋的脸上看了看,冷笑着说:“罢了,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老天让你死在前面,可见老天有多可怜你。”他笑着要走,却忽然感觉到一阵风,心中暗道不好,朝后一躲,不防备领口一紧像是被人抓住。
不待他反应过来,只觉得头上剧痛,一柄弯刀竟然砍在头上,砍的那么用力,刀砍进脑袋里卡住拔不出来。
梁栖惨叫一声倒下去,外面的军士慌了,只看着灵柩里站起一个人来。
梁栋面如金纸,没有表情,动作几乎有些僵硬,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军士大惊:“先帝还魂了!”
第28章 第 28 章
梁栖狠绝,硬生生将砍在自己头上的刀拔了下来,血喷出来,将他的脸染得通红。
梁栋骤然站起这件事情也刺激到了梁栖,疼痛更是让他难以站立,两耳耳鸣不断,完全听不到外面军士恐惧的大喊,双目直勾勾盯着站在灵柩里面无表情的梁栋。
“你以为你吓得住我!”梁栖持刀冲了上去,踏供桌一跃而起,冲着梁栋脖颈间砍下:“去死!”
血模糊了他的眼睛,这一刀砍偏了,梁栋只是冷冷的看着那刀深深砍进棺椁中,梁栖的头在棺椁上重重磕了一下,翻滚落地。
梁栋转过脸来看着外面腿软的军士:“尔等听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嗓音冰冷之处令人以为来自阴曹地府,众军士早就吓破了胆子,跪在地上将梁栋当做菩萨叩拜起来。
有几个胆大的将领拔了刀出来:“都起来,冲上去杀了他,他没死,在装神弄鬼。”
这一声,让一些跪地叩拜的军士疑惑起来,梁栖捂着头扶着柱子指着梁栋:“杀了他,杀了他的人我赏千户!”
梁栋冷冷的扫过跃跃欲试的人,冷笑:“诛叛逆者,朕免其罪,令其归家。”
二人都是开价收买人心,梁栖哈哈大笑:“等孤登基,他们都是功臣,各个赏封,谁会答应你?”
“广安王梁浪也是功臣。”梁栋的眼睛扫过众将领:“尔等自认,比得起梁浪么?”
将领中有一些本就是广安王梁浪手下的人,此时更是被这句话戳中了心口,登时调转冰刃对准了梁栖。
梁栖侧目,梁浪的尸体还倒在门口,再看看那些面色不善的将领,咬牙道:“逝者已去,还是为自己筹谋的好。”
“大禹百年国体,尔等当真想要推上一个疤面跛足痴傻的君王?”梁栋冷笑,梁栖幼年坠马,如今是跛足,这本就是梁栖的心病。大禹梁氏的男儿素来俊美,梁栖也不例外,如今被梁栋一刀劈在头上,脸上自然也是落了疤痕,被梁栋这样一说,梁栖怒火中烧:“尔等杀了他,我封王!”
可是众军士却犹豫在宫殿门口没动,一国之君,疤面跛足已经很不好看,周边列国哪个不知道梁栖曾经是个疯傻王子,如今推了他上位,众人真是一丝不觉面上有光。
“你们,你们,你们给我杀了他,不然,不然我。。。。。。”梁栖说了好几个不然,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什么来。
军士看着梁栖的面孔,上面的狰狞和狠辣令人心寒,再看梁栋,如今脸色自然是不好看,可是梁栋素有慈爱之名,加之方才梁栋也曾许下愿心,若是诛杀梁栖,既往不咎。
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拿起兵器对准了梁栖。
几声火炮响在宫外,众军士一惊,梁栋大声道:“朕的奇兵已到,这几声火炮就是讯号,城外叛军已经投降,尔等不要负隅顽抗。”
“他胡说,他哪来的军队。”梁栖也大叫,军士将领面面相觑,谁都知道此时是个赌博。
赢了位极人臣,输了诛灭九族。
谁也不能保证梁栋有没有奇兵在外面,当年萧氏叛乱,病怏怏的皇帝不也拿出了几支奇兵来?如今的皇帝有弄出一个假死骗过了梁栖梁浪,或许奇兵更加厉害也未可知。
一人忽然扔掉了手中兵器跪地大哭:“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我要回家,从此耕地种田,陛下。”
这悲声一放,梁栖只觉得身上的力气被全部抽走了,四面楚歌不就是此情此景么?
“大势已去,梁栖!”梁栋见此时形势有变,大声断喝,便有更多的人扔了兵刃跪地求饶,持刀的将领大声喝骂,却挽留不住这个趋势,将领看着梁栖颓然坐倒,自己也扬天长叹一声,扔掉了兵器跪在地上。
宫门突然大开,有杀声传进来,眼看着冲进来一队兵马,梁栖梁栋二人都顿时紧张起来,这一队人马骁勇异常,却看不出隶属哪边,有人阻挡立刻诛杀绝不手软。梁栖的人马已经没了战斗之心,扔了兵器躲在一边。
这队人马转眼间就到了御德殿外,既不向梁栋叩拜,也不向梁栖低头,为首一人上前两步进了御德殿。
梁栋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梁栖更是颤抖着扶着柱子站了起来,他不认得这个人,但是也不敢确认这个人不是自己人,只能眼含期待注视着他。
“草民张缪,救驾来迟。”那人不叩拜,神情甚是倨傲,这一句话顿时击碎了梁栖的希望,他再次颓然倒下,外间躲避的叛军也知道了此人是梁栋的人,顿时齐刷刷的投降再不反抗。
“张缪。”梁栋点了点头,这个名字他知道,是先帝时萧氏叛军中一员。
“将叛逆之人押解大理寺牢。”梁栋下令,张缪既不叩拜也不领旨,但是却执行了梁栋的命令。
梁栋知道,他忠心萧氏,萧氏灭族之后,若不是看着萧翀的面子,他绝不会襄助梁氏。
“陛下,陛下万安否?”方才被叛军驱赶的内侍此时重获自由,急急冲了上来,面色惨白,梁栋点头伸手,欲让内侍扶自己出来,内侍突然跪地大哭:“陛下,叛军,叛军杀了萧公子。”
第29章 第 29 章
张缪和梁栋都是大惊,梁栋不待人扶,自己一跃而出,落地脚踝震动疼的他龇牙咧嘴,内侍上来搀扶,他顾不得自己脚疼:“人呢,在哪儿?”
“在后面净室。”内侍哭泣,张缪先一步冲过去,梁栋紧随其后,冲入净室,只见萧翀卧在床上好似睡着了一样,嘴角淌着血,胸口插了一柄匕首。
“陛下,是我们将公子扶上床的。”内侍解释,张缪心中大恸:“少主!”扑通一声跪地,放声大哭:“属下无能,来晚了,来晚了!”
外间听了这悲声,顿时哭声一片,震耳欲聋。
梁栋心口一疼,靠在内侍身上,眼泪也落了下来。若非萧翀配出假死的药,他如何应对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