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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雀努嘴,“奴婢觉得若您和殿下能破冰和解,早日怀个小世子才是正经事。”
我懒得反复纠正她的无聊观念,一心想要快些见到沈倾尘,向他提供自己的办法,以解决驻地御寒问题,让爹爹和阿锦平平安安地过年。
勤政殿前有一片荷塘,现下已经结冰,若从塘沿绕过去,要多走不少冤枉路,我当下直接拉着银雀从荷塘冰上穿行。
刚走到月亮门外,便看到两个女人在争执。我心里装着事,便不愿多管闲事,只想躲着是非绕行过去。
“娘娘,是二夫人。”银雀说。
我站定脚步,果然看清是吕非烟在和一位衣着华贵、气势骄横的女子在争执着什么。
“快让开!这里是皇宫,不是崇和王府,你一个小小侍妾居然也敢拦本宫的路?!以下犯上可是杀头之罪!”那女子盛气凌人。
吕非烟不恼不燥,淡淡道:“若您还是为令妹的事情来纠缠五殿下,那妾身便敢拦您。”
女子冷哼,厉色呵斥,“本宫的妹妹貌若天仙,人比花娇,此番瞧得上老五,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不识好歹便罢,居然还敢嫌弃吾妹!让开,本宫知道他在里面,今日定要讨个说法!”
“恕难从命,娘娘,我们五殿下福浅,您该回去规劝令妹早择良配。”吕非烟神情从容疏离,不卑不亢,别有一副巾帼韵味,不像个整日儿女情长的宠妾,倒像个女侠客。
也许这就是沈倾尘宠爱她的原因,够特别。
柳惜影说得没错,沈倾尘确实经常把她带在身边,比如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华服女子怒不可遏,“放肆!一个卑jian侍妾居然胆敢口出狂言替主子做决定,便是你家王妃来此也无权干涉!”
“见过二王妃。”银雀向那陌生女子略福身。
原来这泼辣女子是沈君泽的正妃孟清秋,我盈盈走上前,略颔首,“见过二嫂嫂。”
孟清秋恍然发现我的出现,稍稍愣怔,而后蹙眉问道:“你是…五弟妹?”
我莞尔,“正是凤鸾。”虽然她刚刚出言不逊,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愿树敌太多,只得依照宫中礼数拜见她。
她直直身子,神情仍然不可一世,甚至眼含嘲讽之光,内里的敌意不容忽视,“呵呵,明珠郡主果然面若芙蓉。”
讽刺之意很明显,我却不受她激将,“凤鸾蒲柳之姿,不及二嫂嫂十分之一,嫂嫂才情美貌扬名京城,万民皆知,日后还望嫂嫂多多照拂才是。”
孟清秋面色稍霁,态度依然不友善,轻哼一声,“嘴倒是会说,比不知好歹的jian妾懂事得多。”
“凤鸾刚好也找我家五殿下有事,不如嫂嫂跟我一起进去?”说罢,我转目对吕非烟略点头。
她跟我还算有点默契,朝勤政殿方向而去。
孟清秋从上到下毫无遮掩地将我审视一番,冷笑一声,“五弟妹,你知道老五为何会娶你吗?”
她是二王妃,我是五王妃,注定政治立场不同,本不愿与她有过多纠缠,奈何她全然一派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架势。
“男未婚女未嫁,圣上旨意,凤鸾只知如此。”我如是说。
“呵呵,五弟妹何必自欺欺人?”她斜睨着我,咄咄逼人道:“娶了大将军的女儿,老五的争储之势如虎添翼。听说五弟妹在王府过得不甚舒心,难道甘心被利用?”
我心下哀叹,沈倾尘女人缘太旺,自我嫁给他以来,无缘无故多出一众敌人,这又来一个替妹撑腰的。
“你我皆是人臣之女,婚姻全凭父母之命,嫂嫂何来如此说辞?”她是孟尚书的大女儿,嫁给沈君泽就不是被两方利用?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她属实不该跟我过不去。
她脸色煞白,眼底的怒火似要将我吞噬,“你……哼!倒是牙尖嘴利得很,那你可知老五心底所爱是何人?”她一副深知别人秘密的得意表情。
“清秋,胡闹!回府去!”
说话的功夫,吕非烟已然把沈倾尘请了出来。当然,出来的不只他一人,还有二皇子。
呵斥孟清秋的,正是沈君泽。
孟清秋见到他便瞬间收敛不堪情绪,复杂地瞧一眼沈倾尘,继而温言对我低语,“你我妯娌一场,乃是缘分,改日定要来崇德王府坐坐,聊些咱们女人间的私房话,如此可好,五弟妹?”
我温婉道:“嫂嫂盛情相邀,凤鸾不敢推辞,必然诚心前往。”
擦肩而过的刹那,她以只有我二人能听到的音量继续挑衅,“据说上官少将军不仅功勋赫赫,还有一副倾国容颜,至今尚未婚配。我家三妹妹对他早倾心已久,若两人能结成连理,真真是喜事一桩,那时我们便是亲上加亲。”
孟清秋冷哼着离去,我则心神震荡,晦暗难平,双手在披风内紧紧握成拳。她此番话分明是在搅混水。
沈倾尘和沈君泽一左一右站在那里,沈君泽神情与面色皆是凛然倨傲,冷眸内的流光如霜如冰,端地一派不怒而威的阵势。
沈倾尘唇边则是缕缕笑痕,嵌着漫不经心的温润,仿佛一切都满不在意。可那双蕴满冷漠月辉般的凤眸里,根本没有一丝笑意暖痕。
我收敛情绪,“两位殿下,关于御寒冬衣之事,妾身略有拙见,不知可否明言。”我面无表情地陈述着,语气不佳,丝毫没有询问征求他们的意思。
没错,我在较劲,说不清具体是跟谁,也许是对两人都有愤怒和鄙夷。
孟清秋在这里闹腾有一会儿了,两人岂会半点未闻?明明早已出来,却躲在不远处观望我和孟清秋两个女人之间的无聊攻击,不道德地置身事外。
沈倾尘微微半眯着双眸,“你不是在府里核帐,无端端地来这里做甚?”
我直视他,淡淡说:“王府是我们的小家,妾身尚且能用心管理;边境三十万将士护卫的是整个千润国,没有大家何来小家,妾身岂有冷眼旁观的道理?”冰冷的语调下亦是寒冷的心。
语毕,他二人具是先惊后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眼底的复杂情绪似要将我拆开审视。
很好。
我同样回视他们,不带一点妥协。
我们三人间的气氛忽然变得诡异冷凝,旁边的银雀连呼吸都放慢了节奏。
“郡主请直言不讳。”
最后,沈君泽掩盖掉眼底的刹那闪亮之光,率先开口。
现在我一心担忧父兄,也顾不得他二人间的复杂关系。夺嫡也好,争储也好,那都是他们的事,我在意的只有上官北城父子。
“眼下我国棉花产量骤减,但北蒙是游牧民族,蓄养大量的绵羊和牦牛,我们可以以羊毛替代棉花……”
大家都是聪明人,他二人智谋远在我之上,接下来便无需太多废话。
沈君泽目内的激赏再也掩饰不住,“北蒙虽是一个小部落,毕竟不隶属于我国,前朝时期还曾有过频繁争战。如今正处于深冬高寒季节,他们若记前仇,不肯相售怎么办?眼下情况紧急,并不适宜大举动兵。”
沈倾尘依旧处变不惊地站在那里,但面色中有着难以察觉的动容,左手拇指和食指正在习惯性地相互摩挲着,可见其心思亦不是平静无澜。
恍然发现,他和阿锦一样,都是惯用左手之人,据说这样的人都很聪明。不久的以后我才知道,与阿锦天生惯用左手不同,完美无缺的崇和王殿下是右手有伤疾。
心思流转,我淡淡蹙眉,“没错,北蒙虽是一个小部落,但号称长在马背上的民族,个个骁勇善战。若无十分必要,宁愿与其为友不为敌,况且不是所有问题皆要以武力解决。”
沈君泽的眸光愈发深邃,几不可察地瞥一眼沈倾尘,挑眉道:“郡主若有高见,且直言无妨。”
我勾唇浅笑,向沈倾尘投去询问的眼神。
不管心里怎样怨愤他,名份上我还是崇和王妃,面上该是跟他做到相敬如宾。
他眼底映着似有若无的光晕,略显和煦,“兹事体大,牵系到驻地将士的安危,凤……鸾儿但说无妨。”
沈倾尘亲生母亲名讳是裴凤鸾,我叫上官凤鸾。他刚刚定是欲故意在外人面前亲昵地叫我,可又实在无法用那样的语气叫自己母亲的名讳。
我心下大笑,他叫我名字停顿时的别扭劲儿真真有趣儿至极。向来以温文尔雅的笑颜将自己掩藏到滴水不漏之人,难得见他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模样。
言归正传,他此话算是免除了我妇道人家随意参政的嫌疑。于是我忍住笑意,正色启口,“妾身以往常年闲游在外,早年与家兄上官锦凑巧救过临危的北蒙族长夫人。族长夫人是个倍具感恩之心的人,曾有言,若有一日妾身需她帮助,她愿极尽所能,必伸援手。况且我们又不是白要,以真金白银购买,两全其美哉。”我言简意赅的说。
此事当日便禀明于皇上,圣颜大悦,连日来的棘手问题有得解决之道,皇上一扫阴霾,当即赞赏两位皇子,并决定由沈倾尘全然负责此事。
北蒙与千润国相邻于东北部,而千润京城本就位于北方,离北蒙不算太远。我飞鸽传书给到处闲逛的玉麟,让他直接先去北蒙与族长夫人接洽,顺便告诉他这是一桩大生意。
玉麟这人特爱财,但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嘴上说自己是坑蒙拐骗,其实他经常杀富济贫,是个张扬又现实的好人。当然,他最是不喜别人说他是好人。
这厢,我将亲笔信和族长夫人鲁吉娜当时赠予的信物交给沈倾尘,他派人拿着这两样东西即刻出发前往北蒙。脚程快的话,五日内便可与玉麟汇合。
沈倾尘担下御寒冬衣的事后,愈发忙碌起来,皇命堪重,他自然得全心应对。
其实做皇子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风光无限,不仅得勤奋,还要比别人更勤奋。毕竟皇子不只他一个,竞争残酷,若想鹤立鸡群,博得皇恩圣宠,必然要付出加倍的辛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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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三,小年。
自御寒冬衣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