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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我和阿锦在边境驻地救下璃澜,那时他满身是血,肚皮裂着大口子,几根肠子都露了出来。
阿锦认为他必死无疑,然而曾经做为一个外科医生,我倔强地不允许他死在我面前。
医疗条件落后而简陋,我却生生把他的肚皮缝好,连有麻醉作用的草药也没给他服用。最初他因为伤口创面大而感染,发烧且昏迷三天三夜,我没有异能,能做的只有默默祈祷他可以挺过去。
事实证明,他的醒来就是我的成功。
那是我第一次在古代完成手术,不得不说璃澜命很大。自此,爹爹和阿锦终于明白我平时为何极喜欢收集匕首刀具和银针镊子,以及动物肌腱、动脉、肌肉条或丝绸、羊肠线等。(后面这些东西均可以制成医用缝合线,且可以吸收入皮肤,不需拆线。)
缅玉喜悦地捧着飞机,“娘亲整日要我背书和练功,昨日的书还未抄完,稍后定是又要受罚的。娘娘,这个又叫做什么?有些像信鸽。”
我揉揉他发髻,“你且当它是信鸽吧。”
真不明白钱皓月为何对缅玉如此严厉,望子成龙之心虽可理解,也不至于让孩子太辛苦,连玩耍的时间都不给。缅玉不是嫡子却是长子,沈倾尘自然会对他喜爱有加,钱皓月着实太紧张过度。
“娘娘,您之前给缅玉雕得那些都枯干了,下次能否以木头雕刻,那样我就可以玩很久,还不怕弄破。”他眉眼弯弯地瞧着我,眼底全是希翼和恳求之光。
我捏捏他鼻尖,放柔语气,“自然可以,只是用木头刻要多费些功夫,你且耐心等几日方可。”
他笑眯眯地点头,抿抿小嘴道:“娘娘,您对缅玉真好!其他姨娘面儿上对我喜爱,背地里从不理我,五姨娘还曾推倒过我。”
他的阐述让我除了怜惜之外并不惊讶,深宅大院里妻妾之间争宠,难免会牵扯到子嗣,尤其是皇家,历史上有多少皇家骨肉还未出世就早早死掉或是夭折。
后宫女人的争宠皆是以生命为赌注,步步惊心,险象环生,是不见血的杀戮。走错一步棋,便满盘皆输,输了,就赔上性命。
孩子的眼睛最是纯净,善与恶都瞒不过他们那扇心灵之窗。
我入府也有十日了,对几位夫人的性情大致有些了解,三夫人钱皓月不喜表达,总是一副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的样子;四夫人徐腊梅的情绪都会写在脸上,冷言厉色爱出头;五夫人赵念慈则心计最多,喜欢扮温柔娇弱,擅于借刀杀人;至于最受宠的二夫人,尚未谋面。
“你娘亲自然一切皆是为你好……”我还能说什么呢。
十二月初十。
刚用过早膳,沈倾尘和二夫人一行人便回来了。
我和所有家眷在门口侯至,终于见到吕非烟本人。与想像中的马车鸾轿大相径庭,他们是骑马归来,踏雪纷飞。
吕非烟单人单马,一身青色布裙,发髻高挽,貌美非凡,却一派英姿飒爽的模样,全无我猜测中的娇媚如花。原来沈倾尘偏好这种类型的。
“非烟见过娘娘。”她利落下马,举止不卑不亢,进退得宜。
“妹妹一路劳累,不必多礼。”我上前虚扶她。
她起身退后,神情淡漠却不失礼数,“谢娘娘。”
十日未见,府中几位夫人眼底对沈倾尘的思念之情昭然若揭,恨不得立即倾诉柔肠。而他皆视无目睹,只是以左臂抱起缅玉,略为亲昵地问道:“缅玉可有想念爹爹?”
他长身玉立,薄唇勾着和煦笑意,一笑间的姿态已是风华绝代,坊间传闻实至名归,也难怪众位夫人一见他便眼神呆滞,满面娇羞。
缅玉咯咯地笑着,在他怀中倒是不敢太肆意,“自然是想的,孩儿每日每时都盼着爹爹早些回来!”
沈倾尘的笑意转为慵懒宠溺,逗趣道:“哦?缅玉没有撒谎,果真每日每时都有想爹爹?”
缅玉眨巴着双眼,嘟嘴沮丧,“娘娘说撒谎的人鼻子会变长,唔,其实除了和娘娘在一起玩时,孩儿都有想念爹爹的……”
沈倾尘微愣,随即大笑出声,依旧无视那些翘目以盼的夫人,全心与儿子笑闹,想来心情不错。
眼前是父慈子孝的画面,很唯美很窝心的画面,与钱皓月的严厉管教相反,他是较为溺爱孩子的。就此而言,不管沈倾尘是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他都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一盏茶的时辰后,风尘仆仆而归的沈倾尘只换了外衫便来到正院,银雀喜滋滋地将他迎进来,活像是勾栏院里招揽客人的老|鸨子。
“府中之事我已知晓,倾尘在此代凝霜向王妃致歉,望你切莫与她多作计较。”他姿态尔雅温和,脸上是一贯百无破绽的笑意,可眼底深邃如潭,全然不见任何诚意。
这是我们成亲以来的第二次对话,基本上是一副陌生人交谈的方式。
实际上,这样性情谦和有礼之人,最是心思缜密,对谁都一副无害而无敌的笑颜,却断不会将真心交予谁。
十九岁,若在现代还是朝气蓬勃的大学生而已,他做为皇子生在宫廷,身边尽是尔虞我诈,注定内心没有多少阳光,其心理年龄说不定比我这样两世活了三四十年的人还老成。
“殿下言重了,区区皮肉之伤而已。”我并不擅于跟这样的人沟通交流,多说多错,不愿揣测他的九曲心思,便少说多顺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你归宁回门之日,倾尘因忙于公务未能按时而至,他日面见岳父时定当言明缘由,请得他谅解。”他卓然而立,神韵清幽。
不愧是玩弄人心的皇子,面上礼数如鱼得水,滴水不漏,“殿下有心了。”我拢袖而坐,品茶亦品人。
“稍后你便随我进宫请安吧,只是父皇新近龙体违和,母妃也身子欠安,你我既不能侍候左右尽孝道,自是不好再让他们操心家务事。”他慢条斯理地说着。
“臣妾省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殿下且安心。”含沙射影到如此明显的地步,我只有暗自嘲讽的份儿。
大婚之夜你携宠妾而去,我不会说;四夫人折辱我亲人,我不会说;被你凶悍表妹私自施刑至伤,我不会说。所以,我什么都不说。
委屈吗?不委屈,本就没有值得我受委屈的人。即便他是我的丈夫,亦如此。
他极淡的瞥我一眼,未曾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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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宫外停下,我们同乘一辆,彼此一路无言。
进到皇宫内院,改坐鸾轿,他前我后。只是下轿时,他突然将左臂伸到我跟前的举动,着实让我愣怔,不明所以。
沈倾尘莞尔一笑,气韵如诗,独有一番体贴至极的意味,“地面有雪,王妃当心脚下。”
瞥见远处恭身俯首的太监宫女,我心下了然,配合着将手搭在他白皙手背上,款款步出鸾轿。
我们的举止,端地是一派举案齐眉,夫妻和睦的景象。
也罢,相比彼此横眉冷对,我们这样假扮恩爱对谁都好。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实际光景只要我知他知,别人知不知又何妨。
从宫女身前的瓷盘中接过茶盏,我屈膝下拜,向余贵妃敬茶。
沈倾尘亲生母亲不得宠,且位分不高,幼时便过继在余贵妃名下养育,深得她的照佛及呵护。
我和沈倾尘拜奉过皇上皇后,他和其他几个皇子便被皇上留下商讨政事,银雀则带着我来敬拜余贵妃。
“快快起来,都是自家人,无需那般繁复规矩。”她和善地扶起我,出声时口齿略有含糊,吐字不甚清晰。
我恭顺地坐在她身侧,“五殿下同臣媳说母妃身子不爽利,他甚为忧心,可是劳累成疾?”
余贵妃慈爱地笑笑,继续口齿不地说道:“哪里有什么可让我劳累的,尘儿才貌双全,鹤立鸡群,如今圣眷正浓,我心里骄傲高兴还来不及。”
在一旁服侍她的宫女则颇忧心道:“回禀王妃,贵妃娘娘这是旧毛病了,就是前儿个又生了口疮,太医开得那些药治标不治本,效果也不甚佳。”
我淡淡蹙眉,“口疮?”
余贵妃点头,“还不是老八那小子,整日无所事事,不学无术,总让我跟着操心。前几日又在外面惹是生非,皇上险些将他逐出宫。唉!”
“母妃,臣媳对医术略知一二,若您信得过臣媳,可否启口让臣媳瞧瞧?”我抬头凝视她,与别人的小心翼翼相比,我定是算胆大的。
她微微愕然,与唤做画扇的宫女相互对视,“鸾儿也懂医术?”
“略懂皮毛,晓得些许偏方而已。”我浅浅应声。
她雍容而坐,“自家媳妇有何信不过的,只是我这口疮之前都生在唇下或腮内壁上,此次却生在舌尖上,真真是说话和用膳都极难受……”
她启口吐舌,我稍俯首观望,正如我猜测的,是很常见的口腔溃疡。
“母妃,这口疮无需服药,让画扇取些蜂蜜,每日涂几次,两三日便能痊愈。是药三分毒,不是任何病症都要用药来治愈或缓解。”
口腔溃疡是一种常见的口腔黏膜疾病,一般七八日左右就会自行痊愈,但在这过程中是极为难受的,尤其后宫里身娇肉贵的女子,打个喷嚏都要请太医,当然不愿忍受此等痛苦。
如果口腔溃疡只是最近这一段时间出现,那么很可能是因为最近这一段时间上火,或者是体内缺乏维生素,身体压力大,睡眠不足等都会导致出现这种情况。
前世,我男朋友也是医生,我们聊天过程中,经常可以从他那里学到很多我专科以外的医学知识。
余贵妃神采奕奕地看着我,“当真?你知道那些汤药有多么难喝,若不是画扇每次督促,我是能拖便拖,未曾想到蜂蜜还能治病。”
我失笑,“母妃,您日后少吃一些辛辣刺激或油腻的食物,要多饮水,多食用蔬菜水果,如茄子、胡萝卜、白萝卜、白菜、菠菜等,这也可以称做食疗。还要保证充足的睡眠和良好作息习惯,不宜熬夜,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