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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都不能明目张胆地嫉妒,如此无力。
“我并不知哥哥今日也进了宫。”我温良微笑,仪态得当。
她抿抿嘴唇,眼神焦虑不安,欲言又止。
“大婚在即,琐事繁杂,三妹妹不若到崇和王府去散散心。”我诚意邀请。
她踌躇不决良久,怅然回答,“婉莹多谢五嫂嫂圣邀,只是稍后嬷嬷还要为我量身裁衣,下次定然去府里叨扰……”
我莞尔,眯了眯眼,“既是如此,我们下次再饮茶畅聊。”
出宫前,顺道去纤羽宫给余贵妃请安,她拉着我说了很久,虽表面看起来平心静气,却不难看出实际情绪中的忧虑烦愁。
我想,宫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预感到了这里即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只不过有些人猜不透是朝堂即将变天,还是宋氏会以偿夙愿问鼎江山。
没有牵扯其中的人愁眉锁眼忐忑不安,就怕稍有不慎便被殃及池鱼;牵扯其中的人则各怀鬼胎,有人怕站错队伍,有人则成竹在胸。
“呼……”直到安全出宫,我才对着西边残阳吐出一口浊气。刚得以喘息,又开始为阿锦和沈倾尘担忧,毕竟他二人是宋氏的心头大患,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即便皇帝是假意被幽禁伺机下手,也不可忽视宋氏一族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基业。
行至王府大门口时,我心头莫名涌起阵阵不安,遂临时决定去一趟将军府。
其实作为一个深宫宅院女子,最好的选择是安心操持家务,本本分分听天由命,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是男人们的事。但是,此番将军府牵扯其中,让我不管不问地坐以待毙实在为难。
“表妹,这是欲往何处去?”
被银雀轻碰一下臂肘,我愣愣转头,果然看见是六王妃柳惜影从软轿上缓缓下来。
“方从宫里回来。”我淡淡一笑,告诉自己,不要去猜测她与我前后脚的功夫到达,是否经过刻意安排。
她眼波一挑,嗔怪道:“怎地刚半年不见就同我生疏了,不冷不热的。”
我没好气地笑笑,“我昨日刚回来,应付完府里的,又去应对宫里的,自然无体力再来应付你。怎地,你此番找来,就是要同我吵架?”
柳惜影掩唇而笑,像以前那样扭一下我手臂,“你个没良心的,谁欲同你吵架,还不是想你想得紧,才急着赶来瞧瞧。”
“唔,多谢六王妃挂念,里面请。”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嗔笑着又欲扭我,随侍的婢女已大惊失色,连忙阻止,“娘娘,您且仔细身子,莫要乱动。”
闻言,我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她腹部,“终于得愿以偿了?”
她略有娇羞地嗔我一眼,“做甚在院子里说这些事情。”
我只好赶紧请她进门入座,“这回你得仔细身子。”以前她掉过一胎做了病根,如今这胎怀得应该很艰难。
柳惜影同我杂七杂八地说了许多,有无关痛痒的家常,有敏感忌讳的政局。期间也问了上官北城近况,以及我是否也如她一般“得偿所愿”。
在看到我无奈摇头时,她蹙眉惋惜,随即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绣囊,“这是我在庙里送子娘娘那里求来的,无孕可助事成,有孕可保佑母子平安。你将它佩戴在腰侧,或是挂在扇柄上,送子娘娘自然就会眷顾你。”
我本不信这些,况且我还不想怀孕,但不忍驳她好意,便不甚在意地接了过来。
送走柳惜影时辰已晚,缅玉趁我得了空赶紧跑进来问这问那,嗲声嗲气粘着我不放手。
银雀催我们去用晚膳时,我方意识到去将军府的计划得泡汤了。
领着缅玉去正厅用膳,远远瞧着厅外水榭那里有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在说话。
“是瑾哥哥。”缅玉启口。
我恍然大悟,那两人可不就是南安城的孤儿寡母姚红玉和姚瑾吗!
自南安分别后,我兑现承诺让她们母子二人随银雀来王府,如今已有两个月未见了。两人气色恢复许多,脸上比之前红润健康,若不是仔细瞧,我还真有些认不出了。
姚红玉和姚瑾都身着府里下人服饰,虽不华贵,但干净整洁,愈发显得那时的狼狈不堪不忍回首。
“阿瑾,五殿下回了京城,待他忙过公务,娘便请求王妃跟殿下邀个情给你安排些正经事做,娘娘不是曾应允过让你做殿下的书童吗,日后你必定要竭力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姚红玉语重心长。
“救我的是娘娘。”姚瑾垂着头。
“你这孩子,那不都是一回事吗!”
姚瑾抬头,“不是一回事,我要竭力报答的应该是娘娘。”
姚红玉蹙眉,“你……”
“红玉嫂子。”我适时出声。
母子俩同时看过来,惊愕不已,随即双双跪地,“娘娘,您可回来了。”
姚红玉神色动容,竟是潸然泪下,哽咽难言。“娘娘……”
我上前搀扶起她们,柔和微笑,“一路上辛苦了。”她们随杜勤和陈卓那一队回京城,昨日银雀早已咋咋唬唬诉说了他们一行途中遇到的阻难。
她抹泪摇头,“再辛苦也抵不过我们母子现在还活着。”
我微笑着又稍加安抚几句,转眸看向姚瑾,“唔,身量似乎抽高了些许,也愈发俊俏了。”
见儿子不说话,姚红玉连忙戳他手臂,“阿瑾,还不回娘娘话!”
“在王府里吃得饱。”他面无表情地说。
多么令人心酸的话,又是一个人小鬼大心思老成的孩子,别看不擅言语,却万事明于心。
“既然来京城获得新生,便改个名字吧,明日让管家按新名字到户部报册入籍。”我提议。能入崇和王府的册籍,岂是普通百姓敢肖想的。
姚红玉惊喜不已,哽咽着拉儿子再次跪地谢恩,“恳请娘娘赐名!”
我上前搀扶起她二人,“上天保佑你有此新生,便叫天佑吧。”主要是我私心上觉得叫他阿瑾很别扭,与上官锦谐音。
“天佑,想不想学功夫?我有一位挚友功夫卓绝,改日他归来时可以教你武功,只不过他不能说话。”
他蹙眉,“我想跟着娘娘。”
我失笑,“我可不会功夫。”
“除了功夫,娘娘身上有很多东西值得天佑学习。”他如此说。
我:“……”被人崇|拜的感觉…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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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又一天,最厌烦应付人,奈何有源源不断的人需要应付,害得我口干舌燥喝了许多水。
起夜两次后就一直睡不着,银雀难得地不在外间,我披衣独自到院子里透透气。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二夫人吕非烟屋子里烛火还亮着,她之前是与沈倾尘一同入宫的,半夜三更回来莫非出了什么事?
抬步走去,远远瞧着屋檐下有两个身影在拉拉扯扯。吕非烟会些功夫,平时又冷漠喜静,故而她寝房外很少有侍卫执勤巡夜。
起初我以为是贼人,后来越看越觉得两人身影熟悉,分明是墨寒和吕非烟!
他们一起出现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两人拉拉扯扯之后就抱到一块亲|吻起来,且并不是其中一方耍流氓,而是两相情愿的架势。
月光影影绰绰,我不会武功不敢靠近,听不清楚两人说过什么。只见吕非烟一脸含羞带怯,双眸迷离,墨寒虽还是面目冷漠,但动作亲昵急切。两人均是一扫平日里的冷酷模样,俨然犹如一对小别胜新婚的夫妻。
我心口蹦蹦乱跳,这种情况,真是让人意外。
一个是崇和王的贴身侍卫,一个是崇和王宠姬,他俩暗通款曲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单身男人爱上了独守空房的女人。
所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又意外发现一个秘密,我心底盘算着自己离被杀人灭口还有多久。
回到屋里,我愈发睡不着了,忽然有点可怜被戴了绿帽子的沈倾尘。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农历五月二十九,久病不愈的皇帝因逢公主即将大婚和五殿下凯旋归来等喜事,不仅不再缠绵病榻,还能下榻上朝。
同日,新任福禄使宋衡,因在任职期间玩忽职守致使皇家祖寺不小心失火且丢失两尊祖像,被革职查办押入天牢。
宋衡是去年年末新任的福禄使,经管皇家祖寺,这乃是众人皆暗暗窥视的肥差,不仅能尊享皇家荣誉封惠仪侯,还能从中得到不可言说的实惠。此人爱名贪誉,垂涎此职务已久,终于在去年以不正当手段谋得。然,此番祖寺出事,他难辞其咎。
宋衡是皇后宋玉华的直系堂弟,因是庶出,在宋氏一族中很少得到重用,只凭些小聪明做点投机取巧的事。后经人举荐,出任福禄使一职。
这个主意还是当初我作为沈倾尘谋士时,未雨绸缪,与他一同商议决定,并由他加以实施的。未想到当时埋下的伏笔,这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
前朝有例,祖象受损或丢失,等于折损天朝精气,失职者罪可诛九族。
此番朝堂上下一片哗然,为皇帝的突然痊愈,也为其终于开始明目张胆对付宋氏一族的雷霆之势。
或许这一日注定不是个风平浪静的日子,崇和王府也发生了一件大事,五夫人赵念慈……突然小产了。
原因是,我当时抱着府里那只波斯猫在水榭旁发呆,赵念慈不知何时出现在此,手里摇着羽扇,那只波斯猫不知为何突然癫狂起来,扬起爪子从我怀里窜出,猛地扑向她,导致她受惊摔下台阶,瞬间见红。
随侍丫鬟随机尖叫起来,整个王府陷入一片混乱。而我,又一次成了罪魁祸首。
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多么无辜的一条生命。
沈倾尘百忙之中闻讯赶回,镇静从容地善后,可惜胎儿尚未发育完全,未能保住。
又是静心居禁足思过,这已是对我最轻的处罚了。
冷冷的月光洒落在光秃墙壁上,我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茫然,麻木,冤屈,愧疚,等等……
傍晚时分,银雀送来晚膳,苦着一张俏脸。“娘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