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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时很少说谎话,上官北城定会相信这番说辞。
不是不想让阿爹给我撑腰讨说法,但我深知撑得了一次撑不了十次,这算是家务事,如果要阿爹参与进来,反而牵扯太多。若想平安度日,我得靠自己。
中午时分,银雀送汤药进来,眼圈红红的,“刚刚奴婢瞧见小世子在门外,像是要进来,不过被三夫人拽走了。”
我接过汤药,不自觉地皱眉,以前我是医生,总不明白有些人为何怕吃药,如今算是深有体会,中药着实难闻又难喝。
钱皓月拽走缅玉属于情理之中,此番境况下,大家自然都想躲是非,以免被牵连其中。
银雀吸吸鼻子,“表小姐太过分了,再有恃无恐也得看看对方是谁吧。她只是王府的亲戚,又不是当家主母,哪有她动不动就施用家法的份!娘娘,这是益肤膏,对您的伤口很管用,保证不会留疤。”
我老实喝掉汤药,撩开衣衫方便银雀抹外伤药膏,“银雀,为何我只是去一趟梅花园就惹表小姐生气?她缘何如此暴怒?”
银雀抬起眼帘,犹豫片刻嘟囔起来,“娘娘,我瞧着您真是个好人,实话跟您说吧,表小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
听了银雀的告知,我总算弄明白这飞来横祸是怎样一个缘由。
秦凝霜不本国人,是沈倾尘二姨母家的女儿,自打他封王建府后就时常住在这里,十分爱慕她表哥,并一心想嫁给他做正妃。奈何无端冒出一个我,顶替了她肖想已久的位置。
梅花园是王府的禁地,沈倾尘亲生母妃裴凤鸾非常喜爱梅花,那梅花园是她生前最流连的地方。银雀言辞闪烁,委婉表达出裴凤鸾活着时并不受宠,位分不高,临终前都是生活在王府,等等。
爱慕表哥,王府禁地,如此两个条件的存在,便给了秦凝霜对我发泄怨恨的借口。眼下终于明白我从梅花园出来时,那些婢女为何是那般怪异表情。
还好璃澜不在,若他知道我稀里糊涂地负伤,非得找秦凝霜麻烦不可。
大婚第三日,本该是进宫请安奉茶和归宁回门的日子,阿爹已经带兵启程回驻地,我不用担心。可进宫请安哪是我随意说个理由就能推脱的,弄不好会惹怒龙颜掉脑袋。况且沈倾尘不在,难道要我自己去?
今儿是个好天气,阳光映白雪,洁亮耀眼。
清晨,几个婢女帮我洗漱更衣,刚吃了汤药,银雀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脸蛋冻得像红苹果,“娘娘,您这几日不用进宫了,皇上和皇后还赏赐了些塞外牦牛骨呢,说是奉茶日子推延。”
我趴在床上,心下百转千回,随即淡淡地睨向她,“银雀,牦牛骨是强筋健骨的……”
皇上赏了牦牛骨,又推延我进宫请安的日子,那么肯定认为我是伤筋动骨,而他为何会这样认为?我受伤的事他从何而知?
银雀是个机灵丫头,我话不需说得太露,她再怎么可我的心,也是崇和王府的人,彼此留有一点颜面方为智举。
果然,她闷闷低下头,嗫嚅着,“昨日事发后奴婢便让墨寒去郊外禀告殿下,可殿下……可殿下……”
“可沈倾尘除了告诉皇上我自己不小心扭伤脚踝无法按时进宫请安外,什么态度也没表示。”我冷清的叙述着。
他此举明摆着是袒护自家表妹,我受伤则是活该。
银雀睁大眼,“啊,对对,娘娘您真厉害,居然猜得丝毫不差!”突然意识到什么,她连忙摆手道:“娘娘,您千万莫要误会啊,殿下绝对不是不关心您,他也说了要娘娘好生修养,一切用度皆不可怠慢,日后定不会再由着表小姐胡闹!他还说……还说娘娘温和贤良,很有当家主母心胸。唉,好吧好吧,您莫要用那样的眼神瞧着奴婢了,最后那一句是奴婢自己加上的……唉,作孽哟。”
遣退所有人,我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放空脑袋,不去想念阿锦,阿爹,璃澜,玉麟,玉麒和元修等等。
可我却十分想念他们。
突然静谧的空气让我愈发呼吸无力,孤寂感翻搅着心房,暖台上的火盆怎么也暖不到我的心。
秦凝霜自打对我施行后便不曾出现,几位夫人偶尔过来请安,随意客套几句就走,实际是想看看我这个明珠郡主是否真的打算忍气吞声,倒是愈发不忌讳我王府正妃的身份了,我在这里像一个可有可无的闲人。
负伤第六日,我的表姐,本朝六王妃柳惜影来府探望。
她身着玫粉色衣裙,细腰以云锦腰带紧束,不盈一握,更显窈窕。发间戴着金步摇,流苏映得面若芙蓉,一双凤眼媚意天成,端地一副皇亲贵妇模样。
银雀收了礼单,便屏退一众丫鬟侍女,过来扶我侧躺在软塌上。
柳惜影在塌旁落座,亲厚地抚上我手问道:“脚踝可有好些?怎地如此大意?”
我假意动动脚,淡淡笑着,“好些了,你该晓得我有时走路不喜欢抬头。”
柳惜影掩唇而笑,“所以锦表哥总说你是在低头捡银子。”
我稍窘,阿锦确实说我低头发呆的样子像捡银子。
“早几日便想着过来瞧瞧你的,可我家六殿下去了祁南办公务,将将回来。诶?你们五殿下还未回府?”她说。
我蹙眉,“五殿下在京郊办差,尚未回府。”事实上,沈倾尘自打成亲那夜走后就一直未归。
柳惜影疑声道:“在京郊办差?我家六殿下说今早还在宫里瞧见他了,明明是一起出宫回府的。”她抿抿唇,凑近我低声耳语,“表妹,咱们是自家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既然他宠着那个时刻带在身边的妾室,你便更要坐稳嫡室正妃的位置,万不能什么都挣不到!”
我明白她的忠告里蕴含了多少封建朝代女子的无奈与幽怨,但我无心于此,只好转移话题,“你怎地还称我为表妹?”
她错愕须臾,继而佯怒道:“你本就比我小三个月呢。”
我继续打趣她,“谁让你嫁得是六殿下呢,六弟妹。”
她又羞又气地欲捶我,我则示意自己是个伤患,且碍于身侧还有婢女,她便只得仪态得体地笑闹了一会。
银雀给我的益肤膏果然效果奇佳,待负伤七日后,我的皮肤已经开始结痂,也能下地行走片刻。
以往我要么游山玩水到处走,要么窝在阿锦的营帐里给他出谋划策,如今这样闲赋在家,真真是无聊寂寞的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王府正院离书房很近,我见门外有侍卫守着便没进去,书房重地定然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正打算绕过去,身后传来银雀咋咋唬唬的声音,“哎哟娘娘诶,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怎地也不罩一件披风,您伤口还未痊愈,若再染上风寒可如何是好!”
我无奈摇头,心里却很暖,“银雀,你太大惊小怪了,我只是闲着无事出来转转而已。”整个崇和王府里,也就她全心全意当我是个王妃。
银雀递给我一个暖手炉,“娘娘可是想看些书籍?我去殿下书房给您找些来,以便您解闷。”
袅袅茶雾升腾而起,氤氲雾气笼罩着银雀的娇俏身影,我翻翻她搬来的一摞厚重书籍,饶有兴致地看着。
这些都是沈倾尘的书籍,未曾想到他那样看起来云淡风轻的人,看书范围却是很广,除了诗词歌赋、人物传记,居然还有占卜星象和医书。
银雀将茶端过来,“殿下闲暇时就喜欢端着书看,两年前又突然对医书颇感兴趣。奴婢识字不多,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哪有听戏有趣。”
我随意留下几册,将其余的让她送回书房。
“娘娘也喜欢看医书?”她探寻般问道。
轻抿口淡茶,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称不上喜欢,只是我看不懂那些诗词。”
她略嗔,“娘娘太谦虚了,您是名门闺秀,本朝的明珠郡主,怎么可能不会吟诗作赋?”
我:“……”现实总是让人很没面子。
说话间,门外是墨寒的通禀声,把银雀唤了出去。
我翻阅着手中《易经针法》,细细研读。
“娘娘,娘娘,殿下后日便会回来了!此次顺利完成前阵子积压的公务,皇上又要嘉赏呢!呵呵,咱们殿下如今正得圣宠,日后必成大事!”银雀咧着嘴嚷嚷,笑得眉飞色舞,连基本礼仪也不顾。
我若有所思地抬头,“哦?他不是与二夫人去郊外别院过生辰了吗?”
银雀瞬间收回笑容,唇角下弯,略微自责地说:“生辰只有一天嘛,奴婢这张嘴总是坏事,有话藏不住。娘娘,您宅心仁厚,千万莫与殿下计较,他们这些日子真的是在办公务。”
冷笑溢于心底,我悻悻然放下书册,没有再说什么。
皇子大婚是要免朝七日的,我们大婚之际,他却急于办之前积压的公务,如此既能避开我,又能得一个勤政无私的好名声,其心明朗可见,我不是傻瓜。
“娘娘,宫里制衣司已经将您的新衣做成呈回来了,您明日可要穿得俊俊的进宫。”银雀眼底干净犹如孩子般纯真,除了对自家殿下盲目崇拜外,便是喜欢在我们中间做和事佬。
我伸手摸摸脸,此等容颜穿什么都不会成为绝世美人,何必徒劳,以色侍君又怎能敌得过美人迟暮!皇家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况且,我从不曾希望得到沈倾尘的眸光追逐,我们彼此无情无爱,相敬如宾才是上策。
养伤期间,我天天见的除了银雀和几个随侍婢女外,还有王府世子沈缅玉。
他每日午膳时都会避开三夫人,偷偷跑来正院,央着我给他雕刻一些新鲜玩意儿。
自打受刑负伤,我一直在寝房独自用膳,刚好给小家伙以可乘之机。
“今日你娘亲又给你安排了很多课业?”我将用胡萝卜雕好的小飞机递给他。
这些小物件能得到缅玉欢心,还要多亏我有一双曾握手术刀的巧手,以前是切人皮和缝人皮,现在只能做些小副业了。
两年前,我和阿锦在边境驻地救下璃澜,那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