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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他足尖一点,整个人轻盈飞去,矫健的身影很快淹没在夜色中,只有那邪恶的声音迟迟回荡在夜空中孥。
“劳烦萧将军给本座的美人儿带个话,本座会惦记她的。”
这里的美人儿说的是谁,虎爷心里清楚,因此,也越发的恼火。
南凝寻,贼胚,敢宵想他的女人,找死。
岂料,他心中所想,梅若兰直接就问了出来,“这恶人说的是灵犀妹妹吗?”
虎爷的脸唰的就黑沉下来,“爷派人送你回去。”
“阿虎。”自知失言,梅若兰连忙歉疚的望着他,“你别生气,那恶人这样说,一定是故意挑拨你跟灵犀妹妹的关系。灵犀妹妹是何等身份的人,怎么会跟这种恶人有瓜葛呢。阿……”
“你想说什么?是想提醒爷,爷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一腿?”虎爷冷冽的眼神,吓的梅若兰骤然闭了口,小心翼翼的瞅着他,“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虎爷阴冷的盯了她一眼,拂开她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转身,欲飞身下屋顶。
“阿虎。”
梅若兰连忙抓住他的袖子,娇弱的身子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
“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许是今天的发生的事太可怕了,我脑子糊涂了,连话也不会说了。我只想安慰你,我没想过,灵犀妹妹和别的男人。阿虎,你别丢下我。”
虎爷斜眼瞅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爷会让人送把梯子过来。”
语罢,不等她开口,飞身而去。
梅若兰怔忡,眼底竟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竟如此待自己?
在那样危险的情境,她舍命陪他,他却仍旧能将她一个人丢在屋顶?
夜风拂过,吹乱了她本就凌乱的发,原本哭的红肿的眼睛越发涩痛,可眼底的楚楚可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便是一种深浓的恨意。
她恨,恨所有负过她的人。
不多时,果然有人拿了梯子过来。
她战战兢兢地,几乎是用爬的,一点一点的到了屋檐,然后,蹬上梯子。
在站到梯子那一刹,她举目四望,却不想望到了那令她觉得屈辱万分的画面。
宅院昏暗的一角,男人紧紧的将女人拥在怀里,动情的吻着她的发,也许吻的是她的脸……
她看不太清楚,那男子太高大,而女子却太娇小,整个的被男人卷在臂弯里,只依稀能辨别的出。
其实,女人的脸,梅若兰是看不见的。
但那个男人,才独自离去,将她一人丢在了屋顶,她怎么会认错?
没错,那个正在动情的吻着女人的男人正是虎爷。
而他臂弯里的女子,不用看,也能猜的到,除了赵灵犀还能是谁。
梅若兰不懂,一个在危难时刻抛下自己独自离去的女子,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宠爱的?
果然是跟狼一起长大的,畜生一般,根本不懂人情世故。
尽管心底不甘,但梅若兰的唇角还是流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会明白,世事有多冷酷。
“姑娘,你在看什么呢?再不下来,小的可要走了。”
下头,一名脸部有些模糊的士兵,仰头朝她不耐的喊着。
“抱歉。”梅若兰朝下望了一眼,声音楚楚可怜,“刚才在上头站太久了,腿有点抖。”
“哦,那你慢着点,我帮你扶着。”那士兵一听这娇弱的女声,心里顿时生出怜惜之情来,说话的语气软和了许多。
“多谢小哥。”梅若兰点头,扭脸,再朝那昏暗的地方望去,却不见了虎爷的踪影,心里冷哼,也没再耽搁,快速下了梯子。
这厢,梅若兰自有人送她回山。
而另一头,虎爷抱着赵灵犀上了马,慢慢悠悠的走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后头,小畜生兴致勃勃的跟着。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听的见马蹄嘚嘚的声音。
月凉如水,清冷的月光好似给大地笼上了一层薄衫,空气中弥漫着沁凉的湿气。
但身体被虎爷紧紧圈在怀里,赵灵犀并未觉得冷,也或许,心头的暖意,让她的身体也跟着暖了起来。
出来之后,她看到了小畜生。
原来,虎爷带了小畜生过来,小畜生一直在宅院外头等着她,待看到她后,小畜生朝天狼啸。
她知道,这是小畜生在对虎爷报平安。
那一刹,她几乎要落泪,为虎爷的贴心。
但同时也陷入了不安,除了对他的安全之外,还有她自己。
她就这样离开了,他会怎么看她?会和其他人一样,当她是个没良心的女人吗?
她没跟着小畜生回山,而是让小畜生带她去军营,她要找人帮助虎爷。
不到半道便碰到了陈二狗等人。
他只说,虎爷早有安排,让她放宽心。
她怎能放宽心?南大恶人的恐怖和变态,她是见识过的,虎爷的本事,她也知晓,但怕就怕他太过莽直,会着了那恶人的道,何况,梅若兰还在对方手上,处处受人挟制,虎爷能轻易脱身吗?
她没有离开,而是倔强的带着小畜生,又返回了那宅院,一直候在门口。
她亲眼看到了虎爷跟那恶人的打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不敢出一声。
直到那恶人离去,直到看到虎爷与梅若兰,一对璧人似的站在屋顶。
她看到,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那样的依赖着他。
不知梅若兰对他说了什么,他垂首,目光紧紧盯着她。
夜太朦胧,她看不清虎爷当时看梅若兰的神情,但自她脑海里却自动闪过一幕温情的画面。
危难时刻,梅若兰选择留下陪在他身边,还说了那样动人的一番情话,是男子,大概都会动心的吧。
她以为,虎爷亦是。
所以,她看不清的眼神,定是温柔而深情的吧。
她轻轻一叹,转身带着小畜生要走。
确定他安然无恙后,这里便没了她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然而,还未走到门口,突然一股力量圈住了她,不及她惊恐出声,虎爷低哑的嗓音贴在了她耳畔。
“别怕,是爷。”
是他?赵灵犀心口一窒,本能的在他怀里乖顺下来,由着他将她抱到昏暗的角落。
她以为,他会质问她,会责怪她……
不想,一个字都没有,只有那紧紧拥住她的怀抱,还有密集的雨点般的热切的吻。
赵灵犀无法用语言形容那一刻的感受,只觉得有这一吻,今日所受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无足轻重了。
不用语言表达,他的吻就足以证明,他信她。
那一刻,她心情好到,就像阴霾被风扫过的晴空,明媚阳光重新照耀,那样明朗纯净。
到后来,怎么又被他抱上了马,怎么又到了这寻不见人家的野外,她都记不太清楚了。
她也懒的记清楚,此刻,依偎在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觉得安心无比。
怀里的人儿,一直没动静,虎爷当她睡着了,搂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紧,似乎怕她冻着一般,整条胳膊几乎都圈在她后背,小心的护着。
昏暗中,赵灵犀明亮的眸子闪了闪,不自觉的自他胸前仰起头来。
夜色下,他五官越发英气逼人,挺直的鼻梁,线条优美的下颚……
“没睡?”虎爷低下头,对上她黑黢黢的大眼睛,那里透着一股孩子般好奇又纯真的眼神。
不由,他低低一笑,“爷就算俊美无双,你也不用瞧的眼睛都晓得眨吧?”
“……”赵灵犀脸一烫,轻轻白了他一眼,“将军,兰姐姐呢?”
咳……话一问出口,赵灵犀自己也呆了一下,她不是想问这句的。
但既然问了,她也没想收回。
是了,一路行来,她都忘了,兰姐姐是否无恙。
虎爷面无波澜,“爷让人送她回去了。”
“哦。”赵灵犀点头,旋即又觉不对,梅若兰被人送回去了,那他们呢……
这深更半夜的,在这荒凉的野外闲逛?
尤其是后头还跟着一匹眼冒绿光的小狼。
“那我们不回去吗?”看他这悠闲的姿态,赵灵犀觉得极有可能。
是了,刚才,其实,她就是想问,他要带她去哪儿?
这在马上待了都差不多一个时辰了,眼前所及是越来越荒凉。
触到她略带警惕小心的眼神,虎爷勾唇一笑,“怎地?怕爷卖了你?”
什么话?有卖自个儿媳妇的吗?
赵灵犀微微嘟起了嘴,“将军就会说笑。不过,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不知,随便走走看。”虎爷漫不经心的道。
“什么?”赵灵犀吃惊的看着他,“随便走走看?那要走到哪里去啊?”
“总不至于走丢了。”虎爷耸眉,事实上,他挺享受与她独处的这种时刻。
没有白日的喧嚣,没有村落,没有人,就连畜生也找不到一只,自然小畜生不算,他在虎爷心里早已是同类。
唯有天地、自然。
他喜欢这样的夜,就如小时候,他和他的狼伙伴们,一起畅游在无人的狂野,自然奔放,无拘无束。
即便是杀戮,也带着一种让人血脉喷张的畅快与激情。
而今……
虎爷眉峰蹙起,他讨厌人类,尽管他亦是其中一员。
“怎么了?”看他突然蹙起的眉峰,赵灵犀不由好奇的问,“是因为今晚的事吗?对了,既然有那么多人来了,为什么不干脆将那恶人抓了?”
看到南大恶人逃走,还有他临走时轻挑的话,赵灵犀就很想将他逮到,狠狠教训一顿。
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教训一个人的冲动。
这厮太坏了,尤其是对她。
想到被他抵到墙角亵玩的情景,赵灵犀心里又愧又火大。
“抓他?”虎爷抬头,遥望着远处被大火熏红的天空,无奈一笑。
说起来,炎门是个近几年才横行江湖的神秘门派,关于其门主南凝寻,大多数人也只知道这个名字而已。
而实际上,此人究竟是何来头,至今无人知晓。
有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