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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裘姨和以往一般多疑,她便该想得到,或许他也不过是想要刺杀她的众多杀手中的一个。
她知道有些人除了想得到十二锦绫织法,有的人更想要让十二锦绫从此消失,而他呢?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能有什么企图?」君逢一微恼地翻坐起身,恶狠狠地瞪着她。「况且我出身何处,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因为我可以以此判断你要的到底是十二锦绫,还是我的命!」她跪坐在炕床上,气势一点也不逊于他。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他难得生气地吼着。
他真的要她的命的话,也不会等到这当头,早在一年前,他便可以轻易地完成了。
「为了要让十二锦绫织法失传!」
「我!」他怒咬着牙瞪着她。「我告诉你,我是个孤儿,是我义父将我捡了回去,而我义父正是广陵轩辕门的门主,而这一回上长安……」
「我听过轩辕门的名号,我记得轩辕门便是杀手门,里头豢养了一干杀手,只要有人委托,便派出旗下的杀手杀死委托人恨之入骨的仇人……」换句话说,他真的是要来杀她的?
「你说的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君逢一冷然打断她。「轩辕门现下只经营正经行业,木业、织造、古玩、航运、租赋等等生意!」
她说的是这一年来摸进御绣庄,想取她性命的一干人吧!
闻言,淳于后微挑起眉,再缓缓地眯紧水眸。「既然轩辕门有织造一业,那你潜进御绣庄,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这么一说,倒是教她清楚了他的来意。
「我能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你。」发觉自个儿说漏嘴,君逢一仅是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横竖都快成亲了,让她知道他的来意又如何?「你问的我全都说了,这下子,你总算可以明白我这个人了吧?」
「你说了那些又如何?我根本就不信你。」哼!说什么是为了她,这种鬼话,大概也只有他说得出口。
「该说的,我全都说了,你还有什么不信的?」他眯起黯沉不可测的黑眸,紧咬着牙道。
啧啧,这就是她的报答?
也不想想这年来他忍辱负重地充当护院,替她挡下多少的灾祸,如今她反倒对他起了这么大的误解。
他为她做了多少,替她挡下一掌,甚至为她死命的接下箭翎,就算是一般的夫妻也不见得能做到这种地步。
夫妻……他怎会想到这上头了?
「你说了,我便要信你吗?」谁规定来着?
「妳不可理喻!」亏他还把轩辕门都给扯了出来。
「你才莫名其妙!谁要你说的来着?是你自个儿要说的,我可没逼你,至于要不要相信则是在于我,你管得着吗?」
「妳!」心头难耐地锥刺了下。
「要不然你说,你无所不用其极地参加招亲,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淳于后仰起微尖的下巴,无惧地瞪着他。
「当然是为了你!」废话!
倘若不是为了她,他何苦作践自己?倘若他要的只是十二锦绫,也犯不着娶她为妻,更不需要大费周章地混进御绣庄,甚至一待便是一年!
咦?君逢一为自己此刻的想法而呆楞了下。
没想到……她逼供般的话语竟把他藏在心头的秘密给逼了出来,只是,他何时藏了秘密的,为何连他自个儿都未曾发觉,却在这当头萌发了?
「为什么是为了我?」她不退,反倒是靠近他一些。
「当然是因为……」君逢一恼火地吼着,话说到一半却蓦地止住,神情呆楞地瞪着她。
淳于后不解地睇着他呆滞的神情,不禁微蹙起眉,思忖着他到底有什么诡计,可他呆若木鸡地杵在炕床上好半晌,她只好探手在他眼前挥两下,见他依旧没半点反应,她赶忙从他身上跨过,飞也似地逃了。
君逢一缓缓地转头瞪着敞开的大门,直到她一身白的身影消失。不打紧的,只要她一踏出这扇门,便有太苇护着她,不会出什么乱子的,他不需要硬跟在她身后,况且,眼前有更需要待他厘清的事……
感觉上,脑袋像是破了个大洞般,比受到不二凌厉一掌还要教他感到震撼,只是出现在脑海中的形体是抽象的,但轮廓似乎慢慢地清晰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何时藏了秘密?
而这秘密到底是……
「我要她!」
太苇侧眼睇着主子没来由的闷声嚷着,不禁搔着头,陪着笑道:「爷不是打一开始便要定她了吗?」
「胡说,谁说我打一开始就要定她了?」君逢一微恼地道。
「不是吗?」难得多言的太苇又搔了搔头。
真的是他会错意吗?然而,依他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未曾见过他对一个女人如此尽心尽力过,如果只是为了达成门主的命令,似乎也不需要搅和这么久,甚至要他这个侍从充当护院。
「我要的是十二锦绫,要的是御绣庄,可我现下就连她也不放过!」君逢一难得退去文雅的笑脸,咧嘴地低咆。
这女人,惹得他又恼又火,浑身不自在,他若是轻易地放过她,岂不是对不起自己?他绝不容许她往后再拿那般放肆的口吻逼问他,他要让她知道他即将成为她的相公,她应该要改改她的态度!
太苇不置可否地挑眉,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主子身旁,见他在早巳冻枯的后院草地里找着东西。
找了快要一个上午,太苇不得不再次开口:「爷,你在找什么?」
主子何须在这么冻的天候中,在这片发黄的草地上找东西?只需要告知他一声,不就得了?
「我看起来像是在找什么吗?」君逢一没好气地道。
太苇挑高眉头,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不敢再造次。
或许是主子自个儿没发觉吧,然而瞧在他眼里,他倒觉得自从来到御绣庄,主子的性子愀变……不,该说他变成原本的性子。
身为门主的嫡养子,他自然得多做点门面的功夫,久而久之,他的性子变得温文尔雅,举手投足潇洒落拓;实际上,这都不是主子的真性情,发怒便吼,发狂便打,这才是他的真性子。
来到御绣庄之后,他发觉主子是愈来愈像以往的性子,那张尔雅的脸皮都快教淳于姑娘给扯下,唯有他自个儿不自知。
见着这状况,要说主子对淳于姑娘没半点情份,他真的无法相信。
就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在这靠近织房的林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好找的?
他应该要问主子的,可怕一问,便又惹得他发怒。
「爷……」他这侍从总得要替主子分忧解劳,尽管可能会惹得他生怒,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问。
「别吵。」君逢一头也没回地道,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枯黄的草地。
「可是……」太苇迟疑地道。
「你若是教我分心,而抓不到好东西的话,可就有得你瞧的。」君逢一回头怒瞪他一眼,嗓音粗嗄森冷,不复以往的圆润多情。
混蛋,他可知道他找了多久?
老是在他身后唤个没完没了,害他在这一转身的瞬间而错失良机的话,再瞧瞧他会怎么整治他!
「好东西?」抓好东西?「爷到底是……」
「你不用管我,先替我到前头织房瞧瞧,看她是不是在里头。」君逢一扬了扬手,一副不容插手的神秘模样。
太苇不解地睇了主子一眼,却又不敢违逆主子的命令,只好朝织房前进。
他一走,君逢一随即又转身在一片几近光秃的草地寻找他所谓的好东西,突然,在一棵梅树的下头见着一缕正缓缓爬动的影子,他随即探出大手,一把抓出正在爬动的东西。
「太好了。」他喃喃自语着。
黑沉的双眸直睇着他掌心中蜷缩成一团的好东西,他不禁得意地笑得狰狞,像是有一肚子的坏心眼正等着付诸行动。
就让他试试吧,瞧瞧到底是不是如他所想的一般。
千万别是啊,别真的应验了他心底的秘密;要不然的话,他只能不计代价地将她……
第九章
织房
「这几日不是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要悔婚?」原丝裘无力地道。「妳到底知不知道婚礼就在五天之后了?日子是你自个儿挑的,是你自个儿说要赶在大年夜前的,你可不能在这当头反悔!」
笑话,大伙儿忙得人仰马翻是为了谁来着?
她现下拗着性子说悔婚就悔婚,那她们这一干人忙得不可开交,到底是为哪桩啊?
「可是……」淳于后扁起嘴,别过脸。
「后儿,招亲是你自个儿说的,日子是你自个儿选的,其他的事,咱们全都替你张罗了,若是你在这当头说要悔婚,好歹你也端出个象样的说辞,要不然,咱们怎么丢得起这个脸?」
虽说淳于家并非是达宫显贵之流,可御绣庄好歹也是长安城里首屈一指的第一绣庄,而御绣庄第一传人的婚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如今真要悔婚,哪里丢得起这个脸?
「我亲眼瞧见他跑进下流的酒肆。」这算不算好说辞?
「那又怎么着?」原丝裘觉得好笑。「以往你爹上酒肆时,怎么就没听你说过半句他的不是?」
「爹去的酒肆就像是一般寻常的酒楼,可不像他去的那一种有曲倌作陪的酒肆。」啐!怎能拿他和爹摆在一块儿比较?这会坏了爹的名声的!
「那又怎么了?」原丝裘感到无力极了。
为了她的婚事,她把自己给忙得像条狗,她大小姐心情好便乖乖的,心情一拧便拗性子,嚷着说要悔婚,如今就连这种说辞都给搬了出来。
淳于后不禁扬高声音道:「裘姨,尚未成亲,他便跑到那等下流酒肆去风花雪月,难道我也要容许他去吗?」
天底下有这种道理吗?
「男人风花雪月,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者,有哪一个男人不会上花街柳巷晃晃的?」根本就是大惊小怪嘛!
「可是……」那个抓住他的女人穿著露胸的大襦衫。淳于后欲言又止的。
「没什么好可是的,不管他对你有什么企图,只要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