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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行了一礼,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带着雪尤清抽身跃上半空。
雪尤清荒门“雪舞千山”的身法本就精妙,所以两人离开并不费力。古浪给左小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然后转身揽住想要追上前去的齐白鹿。
“我想这段二十年前的恩怨,我知道一些。”
齐白鹿面若寒霜,道:“我不想让人说我欺负一个后辈,你让开。”
古浪淡淡一笑,并没有让开。
齐白鹿挑眉道:“你想和我动手?”
古浪道:“不敢。”
齐白鹿道:“那你还不给我让开!”
古浪淡淡道:“托大地说一句,江湖中人或许都知道大盗沉吟镖,然而……却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的师承。”
齐白鹿皱眉道:“你的师承与我何干?若是想拖延时间,我看你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她蓦地出手,软剑一绞,如毒蛇直噬古浪左腕。
古浪冷不防她骤然发难,堪堪避过,却见齐白鹿虚晃一招,已经与自己擦身而过。
“云出青山外,雨落小楼前!”
齐白鹿的背影一震,几乎从半空坠落。
她转身揪住古浪的领子,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古浪微笑道:“齐老前辈明明已经听清楚了,又何必再问。”
齐白鹿颤声道:“你师父……他是……楼云山?他……他……还好吗?”她的容颜依旧苍老,眼神中却已难以掩饰地出现了一些年华无法抹去的东西。
古浪心底微微一叹,低声道:“如果他老人家还在,如今的江湖上又怎么会有‘猎风鹰’丁笑?”
齐白鹿眼神一动,却又垂下,涩然笑道:“我和他怄了这么多年气,却不知道他已经……”
古浪叹道:“师父走前让我找个合适的机会转告前辈,前辈二十年前误会了雪无忆。凉月夫人雪凉月并不是荒门中人,而是他当初送入荒门冒充雪成渊失散之女的……亲生女儿。”
齐白鹿怔住,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古浪停了很久,还是说了下去,道:“雪凉月,或许该叫楼凉月,和鲁陌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前辈应该明白,为什么当初雪无忆横刀夺爱,凉月夫人还会那么快就答应了他。出于利益也好,亲情也罢,抑或是爱情,为了凉月夫人——这颗埋在荒门最深处的棋子的安全,师父、凉月夫人和雪无忆都选择了沉默。师父说,他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把凉月夫人送入荒门。他这一送保住了江湖十年的安宁,却伤害了身边最关心的人,女儿,还有前辈您。”
齐白鹿颤声道:“那方才那个丫头是……”
古浪道:“如无意外,应是前辈的亲外孙女。”
齐白鹿惨淡一笑,道:“有没有兴趣陪老太婆喝杯酒?”
古浪含笑点头道:“求之不得。”
第11章 烟居士
古浪拖了一身疲惫走到天然居,已是次日清晨。
出乎他的意料,雪尤清竟然在门口等他。
“雪姑娘……有事吗?”古浪摇头笑了笑,不明白自己何出此言。
雪尤清轻声道:“昨天的事,谢谢你。”
古浪笑笑道:“我不过是凑巧知道了一些本不该知道的江湖旧事罢了。倒是雪姑娘昨天动用
‘千山雪顶’,劳心劳力,应该好好休息。”
“你这么拉着人家谈东说西,又怎么指望雪姑娘能好好休息?”一个清亮亮的声音传来,却是
一个灰色道袍的居士。
古浪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向灰袍居士作了一揖,又对雪尤清道:“清儿你还是这就歇着去吧,当是帮帮我了。”
灰袍居士看着雪尤清离开,这才眨了眨眼道:“怎么,看上人家了?”
古浪笑道:“知道她是谁?”
灰袍居士悠悠道:“就算认不得你,也不至于认不得自己的表侄女,不是么?”
古浪一脸郁闷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究竟该叫你楼水烟呢,还是……雪大姑娘?”
灰袍居士失笑道:“怎么叫是你的自由,何况我想你来这里也不会是为了我吧?”
古浪笑着摇了摇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烟居士的眼睛,既然都知道了,让我见龙铁匠吧。”
楼水烟目光微微下垂,道:“好,既然你要见,就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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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古浪就闻到了浓郁扑鼻的栀子花香。
楼水烟看着他的脸色,道:“我想你应该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要去见吗?”
古浪道:“那孩子在哪里?”
楼水烟苦笑道:“他一直陪着龙铁匠,不肯走。”
古浪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还是来晚了。
“龙铁匠是为了救那个孩子而死的,对不对?”
楼水烟没有回答。
古浪抓住她的双肩,哑声问道:“龙铁匠是死在将军剑下的,对不对!”
楼水烟道:“你怎么知道?”
古浪看了一眼屋子深处,长长叹了口气,道:“我在铁匠铺里找到了一点东西。”他摊开手
掌,掌心是一把拇指大小的精致刀片,上面刻了四个字,骆十七郎。
“他去了哪里?”
楼水烟摇了摇头,道:“他只是让我告诉你们,这是他的家事,他不希望你们插手。”她顿了
顿,又道,“你不去见见你的那位朋友?”
古浪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不想见他,我想他也并不希望见到我。”
楼水烟幽幽叹了口气,道:“为了我那个清丽脱俗的大侄女儿?”
古浪道:“这倒也是个不错的说法。”
楼水烟又叹了口气,苦笑道:“有些事表面上没有并不是代表你就真的没有,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江湖中盛传大盗沉吟镖是个多情浪子?”
古浪淡淡道:“据我所知,江湖上还盛传天然居的烟居士对武当首徒林子修有意。”
楼水烟瞪他一眼,轻哼了声道:“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不过有些事,并不是口舌之利就能解决的。”
古浪转过身去,道:“我有分寸。”
楼水烟无奈笑了笑,道:“算了,先去见那个孩子。”
说是孩子,骆十七郎实际上却不能算是个孩子。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刚刚开始长个子,削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微微病弱的面容中比骆易更多了分冷漠。
“他在发烧。”古浪道。
楼水烟叹了口气,道:“你看得出,难道我看不出吗?这孩子看着不说话,却倔得十二头牛都拉不动,那个敢动他?”
古浪道:“他是小骆唯一的亲人,我们不能不管。”
楼水烟道:“他们之间的恩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何必硬插一脚?”
古浪淡淡笑道:“如果小骆真的那么想置他于死地,杀了龙铁匠之后自然还可以在杀骆十七郎,不是么?”他顿了顿,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楼水烟,“你和他的身手我都清楚,就凭你是拦不住他的。”
楼水烟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道:“你劝劝他吧,我先走了。”
古浪笑笑,转身摸了摸那冷漠孩子的乱发,孩子想要躲避却没有避得开,眼中霎时闪现出凌厉的神采。
“好快的身手,你是什么人?”
十个字。
古浪含笑看着他,颇为满意——幸好至少这孩子比骆易的话多,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则么办。
骆十七郎见他笑得若有深意,戒备中微微带了些局促道:“你想干什么?”
古浪笑道:“想让你离开这里,吃药。”
骆十七郎冷冷道:“我不会离开婆婆。”
古浪盯了他一会儿,收起笑容道:“你知道,她已经死了,不管生前如何,你现在陪着的只是个死人。”
骆十七郎别过头去,语声如冰道:“不用你提醒。”
古浪道:“死人会传播瘟疫,我想这也不用我提醒。”
骆十七郎冷笑道:“我会怕死?”
古浪轻笑一声,左腕一翻,掌中的刀片已经贴在了骆十七郎的颈上。
“你干什么!”骆十七郎怒道。话音未落,古浪左腕下压,刀片割入了他的脖颈。骆十七郎猛然闭上了嘴,额角渗出了冷汗。
古浪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你不是不怕死么,我成全你罢了。”
骆十七郎咬紧了牙关,却不敢说一个字。
古浪冷声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怕不怕死?”说话间,他手中的刀片又压下了半分。骆十七郎心里空荡荡地发慌,他感觉不到多少疼痛,却知道死亡就在离自己不远处,看不见的地方。
“你在干什么!”
古浪手下一僵,苦笑,来的是左叛。
愣神间,左叛已经把骆十七郎从他手下夺走,厉声道:“你知道这孩子是谁吗?”
古浪无奈笑道:“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让他学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左叛讥刺一笑,道:“你说什么都是了。”
古浪面色转冷,盯着左叛沉默半晌,转身就走。
“你敢说你对清儿没有私情!”
古浪的身影顿了顿,冷冷道:“你不该在清儿面前说出质疑的话。她对你如何,你比我清楚。”
左叛冷笑一声,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我相信她,但我信不过你……”话音未落,他拧身一侧,躲开三道青灰色的镖影。
古浪一字字道:“我和小骆是为了什么放着好酒不喝,放着好人不做,放着花花世界不去痛痛快快地玩,吃饱了撑着来帮你们——麻烦七少爷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吵!”
左叛语塞,古浪和骆易冒多大的风险帮他,他是知道的。
“原来你们和骆易是一伙儿的!”争执间,稚嫩的嗓音猛然响起。
左叛闻声一惊,稍稍愣神间骆十七郎已从他身边挣脱,“你们都是骆易的朋友,你们都是来杀我的!我会不相信你们!”
“十七郎!”左叛喊了一声就要追上去,却见古浪一个踉跄,倒在了门边。他下意识地要扶,却碰到了白纱的裙裾,低头一看,古浪已在雪尤清的怀中。
“这里有我,你去追吧。”
左叛僵立着,脚步不受身体的控制般,一分都难以迈开。
雪尤清感觉到了他的异常,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左叛回过神来,匆匆道:“没事,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那孩子跑得这么快……”语音未落,他就转身跑了